潘金蓮吐氣如蘭,宛若一個下凡已久的天仙一般,用力揉麵。


    “按說你哥軟弱無能,前一日那樣的事奴家早已習慣了的。”


    “如今好了,叔叔住在家裏,日後就便是有再多的潑皮無賴,奴家也因有個仰仗,不怕的了。”


    這婦人一邊說著,俏臉上的笑意更盛。


    躲在暗處的應伯爵不可能看錯的,這婦人分明一隻小腳已經緩緩離開鞋子,飛快地向武鬆靠攏著。


    武鬆則是一言不發,拎起兩大鐵桶來到院中,赤著上身將刺骨般冰冷的涼水從頭頂澆下。


    “啊!”


    武鬆仰望蒼穹一聲大喝,應伯爵嚇得魂兒都快飛出去,噓聲道:“哎喲臥槽!”


    那場景可真像武鬆已經發現了躲在暗處的應伯爵。


    那氣勢,似乎分分鍾鍾都要提著五十來米長的大砍刀將應伯爵斬於牆下。


    “好涼爽!痛快!”


    武鬆長舒一口氣。


    應伯爵輕拍著胸膛,臉色慘白心想:娘的,這臭毛病。


    卻也不知潘金蓮何時出現在他身後,這婦人強壯著膽子將玉手貼合在武鬆那滾燙、堅硬的身上。


    嬌軀立時一顫。


    應伯爵趴在牆沿上,看見潘金蓮心懷忐忑不住地向屋內看去。


    視線落在的方向,大概便是武大郎的房間。


    武鬆警惕地閃到一旁,分明不為這婦人的媚勁兒所動。


    “趁……趁天色晚了,快些和奴家……”


    突然間,這婦人變了一副嘴臉,焦急得如同火燒眉梢。


    武鬆臉色一冷,皺著眉頭問道:“嫂嫂想幹什麽?”


    這婦人火急火燎的,抓住武鬆的手就要閃身至院內那棵大槐樹後麵。


    “能是想幹什麽,叔叔這般英雄蓋世,還能不明白奴家想幹什麽!”


    這婦人幾番努力之下,武鬆的腳下都如同老樹盤根,半分也不動彈。


    “嫂嫂,武鬆可不想錯看了人!若是讓武鬆在外麵聽到了些閑言碎語,武鬆眼裏認得嫂嫂,拳頭卻也認不得嫂嫂了!”


    武鬆右手高高抬起,用力一把就將這婦人甩在地上,頭也不迴地一路向屋內走去。


    將燈也熄了,將門也關了,就將這婦人孤苦伶仃地晾在這裏。


    一派昏暗之中,應伯爵清清楚楚地瞧見這婦人落下了委屈的淚水。


    良久,這婦人爬起身來,拂去裙子上的灰塵,席地而坐雙手抱膝。


    繼而,無助地哭了出來。


    這樣一幕,被應伯爵看在眼裏不可說不觸目驚心。


    月色高懸,這一內一外,一蹲一坐,這婦人恍惚間便看到牆上似乎蹲坐著一個人。


    應伯爵見她正怔怔地望著自己,於是便立刻從懷裏掏出那根竹竿,輕輕地晃了晃。


    一亮出竹竿,這婦人立刻就猶如遭受到五雷轟頂一般,徹底地愣在了當場。


    潘金蓮,二十五歲。


    她自小身世淒寒,由於父親死得早,所以潘母一早便認知到了一個悲慘的事實:賺錢之人已死,花錢之人全都活著呢!


    潘家毫無底蘊可言,潘父一死,一家七口人登時便置身在挨餓的境地之下。


    潘母無一日不變賣家裏的東西,今天賣這個,明天賣那個,百般思慮之下,後天還是將潘六姐給賣了吧。


    潘六姐,便是潘金蓮這婦人。


    可謂是:做娘的,度日不過。


    當地富商王招宣僅用了十兩銀子不到就將她給買了下來,按照應夕凡的那個時代的貨幣匯率進行換算,最多也就是三千多塊錢。


    若是潘金蓮長相欠佳,王招宣也就安排她倒倒夜壺、痰盂之類。


    偏生她生得俊俏,於是,每日隻管學習吹拉彈唱、讀書寫字。


    時光悠悠,轉瞬間幾年時間便過去。


    十五歲的*****姿色上乘,清純可人,已然完全可以派得上用場了。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王招宣隨即便七竅升天。


    正當王家上上下下亂成一團,潘母悔恨萬分當年之決定,懷揣著對潘金蓮無比歉疚的心態從王家將她給要了迴來。


    繼而,再賣。


    此時潘金蓮已是白嫩少女初長成,根本已經今非昔比,完全可以賣個好價錢了。


    這一次,潘母將她給賣到了當地張大戶家中,足足進賬四十兩雪花紋銀。


    其實將她嫁人卻也無不可,然而究竟是嫁了與賣了相比,從金錢上麵來考量,著實難以相提並論。


    張大戶家境殷實房屋百座,偏生張大戶娶了一位母老虎。


    張大戶本人乃是一極致的妻管炎,怕得久了,腎氣便就大損。


    腎氣一大損,肝氣也就大受連累。


    肝氣一大受連累,他也就“軟若鼻涕,膿如醬”。


    家大業大的,那母老虎日夜提防著縣城裏的那些個小騷蹄子。


    那母老虎使人有些手段的,專選長相如豬、如狗的。


    因緣際會之下,潘金蓮鶴立雞群一般地進了張大戶家。


    起初還好,張大戶一副長者姿態從不越格,漂亮姑娘誰不喜歡得緊?


    張家上下一概都對潘金蓮視如己出,甚至都當作了親生女兒。


    時光悠悠,又已幾年過去,潘金蓮的美麗更是發生了驚為天人般的長進。


    出落得亭亭玉立,貌美如花。


    張大戶的那根亢奮的神經再也抑製不住了,於是便開始等待機會到來。


    有次那母老虎因事外出,張大戶就將潘金蓮收於帳下。


    橫轉騰挪,開疆拓土,二人對此都是一般的受用。


    經此,純潔二字再也和潘金蓮無關,也直接導致了她日後數年間潑辣、感性、三觀無下限的脾氣秉性。


    牆,自古都沒有真正密不透風的。


    一旦東窗事發,那母老虎便要攪得天翻地覆。


    果不其然,此事很快便就敗露。


    潘金蓮,必須死。


    張大戶為了潘金蓮大肆爆發,什麽都不管了,勢要將潘金蓮直接嫁出去,不可讓她慘死在母老虎的魔掌之下。


    時間過於緊迫,根本沒法子作第二人想。


    隻能是匆匆忙忙將潘金蓮嫁給了寄宿在張家的武大郎。


    這武大郎天造地設一般的劣等,頭窄長,皮糙如老樹皮,身高不足一米五如枯樹樁,真正的猥瑣、怯懦,真正的最低等之人。


    張家不僅沒要一分彩禮,而且還倒貼了些首飾、金銀之類。


    直接就將潘金蓮嫁給武大郎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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