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緩緩抬起頭,看向數十丈外放箭的弓箭手,她敏銳地感覺到,那個弓箭手,才是最大的威脅。


    那是一個頗為英俊的年輕人,身上帶著一種古怪的氣機,他的手臂肌肉異常發達,雙目如鷹,氣血如龍似虎。


    方才就是這個年輕人,數十丈外釋放一箭,不僅激發速度快如閃電,而且精準的釘在腳尖之前,箭失飛速移動帶起的氣流,卻沒有損傷她的腳麵。


    這份精準,這份控製,就算是轅門射戟的呂奉先,想來也不過如此。


    上官燕放開口中的頭發,冷冷的看著任千行,沉聲道:“任千行,你們魔劍遺族的麻煩,還嫌不夠多麽?”


    任千行道:“你知道我是誰?”


    上官燕道:“當然知道。”


    任千行道:“那你還不退走?你以為有古木天庇護,就能為所欲為?”


    上官燕道:“那你為何不動手?”


    任千行心說我特麽不敢啊!


    上官燕沒什麽江湖名聲,任千行不認識上官燕,但他認識那把鳳血劍。


    龍魂鳳血在神兵譜排行前十,也是前十的神兵利器中,僅有的能夠刀劍配合的神兵,屬於絕代高人古木天。


    上官燕持著鳳血劍,施展的是雪花劍法,很明顯是古木天的親傳弟子。


    把上官燕迫走,甚至揍一頓,古木天或許不會說什麽,江湖曆練,本就是風吹雨打,挨欺負受傷在所難免。


    但如果把上官燕殺了,古木天絕對會來至尊城複仇,招惹到古木天,就相當於招惹“古木天+邊疆老人”。


    當初西域那場大混戰,古木天、邊疆老人、龐斑、圓測,四人聯手大戰玉羅刹,早已成為西域之地的佳話。


    任千行的膽子便是再大十倍,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和古木天結下死仇。


    任千行道:“敢問姑娘芳名?和歐陽城主有何冤仇?是不是誤會?”


    歐陽飛鷹道:“這位姑娘,我不認識你,咱們之間似乎沒有仇怨。”


    上官燕冷笑道:“歐陽飛鷹,我的名字叫做上官燕,這個姓氏,你覺得熟悉麽?你說我和你有沒有仇怨?”


    歐陽飛鷹沉聲道:“你姓上官?”


    上官燕嗬斥道:“當年你為了一己之私欲,出賣三個結義兄弟,方才成為四方城的城主,你以為世上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你以為可以安枕無憂?”


    “我……”


    “今日來的是上官家的後人,來日還有司馬家的後人、皇甫家的後人。


    從今天開始,你的一生都會沉浸在被人追殺、刺殺、毒殺的恐懼中。


    你睡覺的時候,床底下可能突然刺出一把劍,你吃飯的時候,飯碗裏可能有隻毒蠍,菜裏可能下了金蠶蠱毒。


    吃飯、睡覺、喝茶、聽曲、賞舞、遊獵、求神、拜佛、燒香、祭祖……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你都可能受到上官、皇甫、司馬三家人的刺殺。


    直到你病入膏肓,直到你的壽命徹底終結,否則刺殺永遠不會結束!”


    這種話,上官燕是說不出來的。


    之所以能夠說出這番話,是因為半路上遇到虛若無,虛若無傳授話術。


    上官燕心地善良,並不喜歡這種攻心之言,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無論用什麽手段報複,都是合情合理。


    任千行雖然救了歐陽飛鷹性命,但並沒有打斷上官燕誅心之語,他恨不得上官燕再出兩招,把歐陽飛鷹廢掉。


    “上官姑娘,殺父之仇,我本不該阻止,但請你給我個麵子,把複仇時間延後十天,十天之後悉聽尊便。”


    “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隻能選擇出手,忘了介紹我這位朋友,他是箭神後羿的後代,具有無與倫比的箭術,縱然是武周大內總管元十三限,箭術方麵也比不過他。”


    任千行略帶得意的說道。


    這是官禦天給他找的幫手,據說有箭神後羿的血脈,名字叫做箭隱。


    箭神後羿的血脈,與魔劍遺族的血脈全然不同,他們每代隻有一人。


    既不會斷絕,也不會增多,每代隻有一人覺醒血脈,臂力、眼力、精神力會大大增強,具有無與倫比的箭術。


    高傲如任千行、官禦天,也不敢在拉開距離的情況下,與箭隱對決。


    不過他們倒是沒什麽擔心,因為這種血脈僅有一人,換而言之,就算箭隱野心勃勃,也沒有能力組建家族。


    一人之力,便是再怎麽強大,也隻不過是獨行俠,無法成為一方霸主。


    呃……箭隱其實是有族人的。


    這是一個完整的族裔,也是九大隱世家族之一,族群全部成員,都是眼力臂力超凡,在箭術方麵天賦極高。


    隻不過能夠登峰造極的,每一代有且隻有一人,那個人自動成為家主。


    當然,這隻是一個族群,一個擅長箭術的族群,大部分時間處於隱世,也沒有一統武林、掌控天下的心思!


    他們喜歡隱居,不喜歡入世修行。


    古往今來有名的箭術高手,比如養由基、李廣、黃忠、太史慈,又比如南霽雲、元十三限,和他們無有關聯。


    上官燕退走了。


    麵對任千行和箭隱的圍攻,她沒有半點勝算,與其強硬堅持,不如先暫時離開,以後再找尋報仇的機會。


    魔劍遺族能庇護歐陽飛鷹一日,還能庇護他百日千日不成?


    他們自己都是麻煩纏身!


    見到上官燕退走,任千行的麵色也好看了許多,他和歐陽飛鷹沒有什麽交情,之所以救他一命,為的是歐陽飛鷹的武功,還想用他的血來祭劍。


    現在看來,祭劍卻是不必了。


    這種滿是酒氣的慫貨,不配死在魔劍的劍鋒之下,這是對魔劍的羞辱。


    上官燕雖然離開了,但歐陽飛鷹的苦日子才剛剛開始,過了兩天,鬼見愁持刀複仇,任千行不得不再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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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見愁走了之後,弄月公子又在城主府外擺了陣法,布置劇毒。


    弄月公子頗為奸詐狡猾,打聽到上官燕那番話之後,自稱是皇甫家的後人皇甫仁和,代表皇甫家前來尋仇。


    一連串的複仇,導致歐陽飛鷹成了驚弓之鳥,原本還想韜光養晦,這下徹底不用養了,再養就真的晦氣滿門!


    歐陽飛鷹也在暗暗抱怨,當初殺死三個結義兄弟的時候,怎麽沒把他們全家盡數滅門,如今小字輩來複仇,再加上一連串的破事,這可如何是好?


    其餘三家都有後人,怎麽隻有我歐陽家沒有後人?哦,被我親手扔了!


    自作孽,不可活矣!


    歐陽飛鷹過得不怎麽樣,任千行也是鬱悶至極,本打算得到四方城秘傳的絕學,以及神月教遺留的傳承。


    沒想到毛都沒得到,反而幫助歐陽飛鷹打了好幾場,好在和神秘高手西宮吊影達成合作,也算是有所收益。


    根據官禦天的說法,四方城應該還有個嫡傳寶物,當初內亂的時候,被皇甫家的後人帶走,任千行以為是什麽絕世秘寶,原來這玩意竟然是玉璽。


    玉璽啊!


    有比這更不值錢的謊言麽?


    四方城城主的印璽,何德何能以玉璽為名?不怕吹牛皮吹破了麽?


    什麽叫做玉璽?


    武則天桌子上的才叫做玉璽。


    哪怕武則天閑著無聊,用大白蘿卜凋一朵蘿卜花,用這東西做印章,那麽這個大白蘿卜就是“玉璽”。


    四方城的玉璽?


    唯一的價值就是砸碎了做首飾,應該能賣幾千兩銀子,千萬別說這東西叫做玉璽,任千行丟不起這個人。


    其實任千行不知道,有那麽一段時間,歐陽飛鷹私下裏自稱“朕”。


    後來王孝傑的副將,帶兵在城外訓練三日,這個稱唿就成為了曆史。


    ……


    “夫君,這就是棋王洞地圖?”


    “官禦天送來的,不對,應該說是當初他從我手中買走,現在又迴到了我手中,這可真是時也,命也。”


    李瑾瑜手中拿著一卷地圖,看著上麵的圖畫,總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不是因為地圖是自己賣出去的,而是因為覺得自己似乎看到過……


    鐵飛花伸手入懷,掏出一卷古舊的羊皮卷,問道:“我怎麽覺得這卷棋王洞的地圖,和樓蘭古國這麽像?”


    李瑾瑜心中一驚。


    棋王洞處在一處特殊秘境,樓蘭古國也在特殊秘境,生死棋局在鏡映湖上進行,樓蘭秘地也有一處巨湖。


    九天玄女的梳妝鏡,那可就不是名為鏡映湖麽?還有那個巨大的棋子,絕非尋常手段能夠凋琢,也非尋常機關器械能夠移動,定然是絕妙的機關。


    所以,當年應順天尋到的,是樓蘭古國的舊址,他尋到了樓蘭寶藏,並在樓蘭遺址之上,建立了棋王城?


    除了富庶的樓蘭,哪裏能夠尋到那麽多的黃金?那顆巨大的金棋子,和珅看到了,也會流下貧窮的眼淚。


    要知道,一顆棋子上的人偶配飾的發冠,便可以作為成年男人的座椅,整顆棋子相當於一座摩天大樓。


    記得有人計算過,那顆棋子差不多相當於2020年時,全世界黃金儲備的四分之一,比這更厲害的寶藏,或許隻有傳說中的“萬畝黃金之海”。


    當然,更值錢的不是黃金,而是把這麽多黃金托起來的機關。


    這玩意兒的力量堪比奧特曼!


    樓蘭古國的傳說……


    黃金自然是巨大的黃金棋子。


    武功密卷是應順天的絕學。


    上古奇書記載的是機關術。


    天文曆法則是熒惑守心,因為唯有熒惑守心日,棋王洞才能夠開啟。


    傳說並非都是虛妄的,也並非都是人們對於美好的向往,而是這些玄奇的傳說,實際上是不同勢力的疊加。


    鐵飛花道:“還有幾天?”


    李瑾瑜道:“師父算過,距離棋王洞開啟還有七日,邊疆老人正在加緊培訓劍雄,我要去給一個人傳信。”


    “誰?”


    “思漢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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