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軍營。


    思漢飛熟練的處理軍務,作為蒙元黃金家族的天驕,他主動放棄爭奪可汗之位,專心於兵法韜略、開疆擴土。


    他不是蒙元最強的高手,甚至連前十都算不上,但他的威望極高。


    蒙赤行、八師巴等人,是武功高強的武者,是佛法高深的高僧,但在蒙元將士心中,他們遠比不得思漢飛。


    思漢飛的一生都獻給了蒙元,他為蒙元付出了一切,他理應得到蒙元將士的尊重,鐵木真對此也是萬分支持。


    忠臣能臣本就該得到獎勵。


    如果忠心耿耿、兩袖清風、無私奉獻的人,得不到朝廷的迴報,那麽誰還會為了這個“朝廷”無私奉獻呢?


    忠臣要不要,是他的事。


    皇帝給不給,是皇帝的事。


    忠臣可以不要,皇帝不能不給。


    否則不僅史書上會留下xxx苛待忠臣的鄙薄,也會寒了能臣幹吏之心。


    千金市骨、三顧茅廬,古人早就用親身行動,告訴後人如何招攬人才,如果後人學不會,那才是真的愚蠢。


    鐵木真忽必烈在馬背上長大,但他處事的手段,絕非野蠻和魯莽。


    莽夫可以成為西楚霸王,但不能成為成吉思汗,更不可能成為元世祖。


    這些時日,思漢飛帶兵和焉耆都護府守軍打了兩次,焉耆都護府擺出銅牆鐵壁陣,隻守不攻,器械為上。


    隻要蒙元士卒攻城,就激發各種守城器械,弩箭、投石機、擂木、炮石、火油,蒙元鐵騎對此無可奈何。


    試探性的進攻兩次,雙方進入到對峙階段,蒙元自然是過不去,焉耆都護府的士卒和高手,也別想出去。


    了如神緩步走入軍帳,看著正在處理軍務的思漢飛,露出幾分不屑。


    此時是對峙階段,任何一方都不會輕易出手,哪有那麽的多軍務?


    蠻子就是蠻子。


    讓他們衝鋒陷陣或許可以,讓他們處理文事,實在是差了太多。


    他卻不知,如今和思漢飛對峙的是於謙、狄青,但凡露出半點破綻,蕭秋水絕對會帶著兵馬衝過來襲營。


    同樣的,如果於謙露出破綻,稍稍有半點放鬆、懈怠,蒙元大軍也會立刻發動攻城,排山倒海,一戰而下。


    雙方不僅在對峙,更是在不斷地積蓄力量,那種壓抑的感覺,足以把人活活逼瘋,怎會是表麵上那麽簡單?


    了如神陰謀詭計或許很厲害,但對於軍略方麵,幾乎算是一竅不通。


    甚至他的計謀也就是那麽迴事!


    忽悠燕藏鋒算是高智商麽?


    隻要腦子正常的,哪個不能把燕藏鋒忽悠的團團轉?這有什麽難度?


    除了燕藏鋒,他能忽悠誰?


    皇甫長恨知道他的底細,官禦天從來都不信任他,任千行也不信任他。


    就連無心那個小丫頭,都能看破了如神的偽裝,然後反過來算計他。


    這特麽是了然如神?


    莫怪師父天機更深!


    思漢飛頭都沒抬,澹澹道:“任千行答應了麽?他有什麽條件?”


    了如神笑道:“如元帥所料,任千行答應了,他說如果您能幫他奪取生死棋寶藏,願付出一半作為酬勞。”


    思漢飛笑道:“一半?這家夥還真是舍得,看來他沒有合作的誠意。”


    付出了這麽多,怎的沒有誠意?


    因為付出的越多,越說明任千行不打算合作,當然,思漢飛也沒打算與任千行合作,甚至沒有想過搶奪魔劍遺族的寶藏,他根本就沒打算參與。


    西域之地的大寶藏,除非剛剛現身便被人挖走,否則誰能爭得過魔門?


    無論魔劍遺族如何算計,玉羅刹降臨的時候,寶藏歸屬便已經確認。


    誰能與玉羅刹爭奪?


    李瑾瑜麽?


    李瑾瑜肯定也沒打算爭奪!


    這個奸猾的家夥,定然早就與魔門達成合作,以退出爭奪,甚至幫魔門奪取寶藏為代價,換取玉羅刹的人情。


    思漢飛道:“寶藏我要五成,這不是給我的,而是給我麾下將士的。


    告訴官禦天,事情結束後,他可以成為大元的供奉,我的小女兒,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可以許給任千行。”


    了如神道:“屬下這便去安排。”


    思漢飛道:“這件事做好了,我必然在大汗麵前為你多多美言。”


    “多謝元帥。”


    了如神深施一禮,快步離去。


    ……


    四方城,城主府。


    歐陽飛鷹醉醺醺的吟詩:“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奔流到海不複迴,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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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舞怎麽停下來了?接著奏樂,接著舞,老子辛苦這麽多年,就是要好好地享受,誰來拜見都趕出去……”


    歐陽飛鷹滿身酒氣,手舞足蹈,口齒不清,就連身形也站不穩,揮手下令的時候,竟然摔了一個趔趄。


    身旁伺候的胡姬,趕忙扶住摔倒的歐陽飛鷹,滿臉都是期待之色。


    在別人眼裏,歐陽飛鷹或許已經徹底墮落,但在這些胡姬眼中,這可是絕對的大人物,最關鍵的是,這個大人物五六十歲年紀,卻沒有繼承人。


    如果能夠趁著酒後的好機會,懷上歐陽飛鷹的孩子,豈不是一步登天?


    他們想的實在是太多了。


    對於自己的兒女,歐陽飛鷹並沒有任何感情,兒子先天殘疾,覺得丟了自己的臉麵,便毫不猶豫的舍棄。


    女兒歐陽盈盈雖然錦衣玉食,但卻培養的刁蠻任性,且不會武功,這絕不是世家大族、名門望族應有的教養。


    世家名門的子女,教養很嚴格,就好比虛夜月、金靈芝那樣,活潑中帶著調皮,但該懂的東西全部都懂,平日裏可以撒撒嬌,卻絕不會給人添亂。


    歐陽盈盈,實在是嬌慣過度!


    “啟稟城主,賽華佗求見。”


    “不見!我剛才說過了,無論是誰來見我,都給我亂棍打出去,就算是李瑾瑜來見我,老子也沒有空閑!”


    “可賽華佗是……”


    “賽華佗是個屁,他難道還能是我的兒子不成?嗝兒,對了,那個賽華佗是個瘸子,我兒子怎麽會是瘸子?


    我歐陽飛鷹的兒子,應該是一飛衝天的雄鷹,怎麽可能是瘸子?


    我討厭瘸子!


    把那個瘸子趕出去!”


    歐陽飛鷹酒意上湧,揮掌把窗戶轟成齏粉,把門房嚇得跑了出去。


    城主最近很不正常,莫非是得了失心瘋麽?該不該讓賽華佗治治?


    無需門房驅趕,賽華佗已經主動離開城主府,他看到了歐陽飛鷹醉醺醺的姿態,聽到了歐陽飛鷹的酒後真言。


    小時候被人扔出去,如今還要再被人趕出去麽?還不如主動離開。


    高易山安慰道:“公子,我覺得那家夥得了失心瘋,他很不正常。”


    賽華佗歎道:“他或許是遭到了什麽變故,但無論是什麽變故,最後的那句話,顯然是他真心實意的想法。”


    高易山道:“真是混賬,混賬就該混賬去對付,我聽說李瑾瑜如今就在鑄劍城,要不要請李瑾瑜出手幫忙?”


    賽華佗道:“怎麽幫忙?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他能夠怎麽做呢?”


    高易山無奈的歎了口氣。


    兩人心情沉鬱,想要找個酒館好好地喝一杯,背後的城主府,猛地爆發出一陣恐怖的氣機,血色劍芒在城主府內肆意綻放,轉瞬間轟碎半座府邸。


    定睛看去,出手的是個女子。


    女子柳眉杏眼,清秀絕倫,一縷秀發從額角垂下,被她含在口中。


    她手中持著一把寶劍,無需主動催動真元,劍身已經覆蓋紫紅劍芒,劍格呈飛鳳展翅形狀,赫然便是


    ——鳳血劍!


    持劍人,上官燕!


    劍氣縱橫,劍芒揮灑,炎炎大漠好似變成北地,有雪落無痕的美感。


    雪花劍法——雪花漫天!


    重疊劍氣好似漫天風雪,鳳血劍夾雜在劍氣之中,越發顯得變化莫測。


    她的對手是歐陽飛鷹!


    她是為了報仇而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阻止上官燕複仇。


    歐陽飛鷹為了韜光養晦,為了打消西宮吊影的疑慮,最近一段時間做的全都是真的,真的醉酒,真的遊獵。


    他剛才喝了很多酒,力量速度不可避免受到影響,眼神也有些迷幻。


    更別說飲酒過量,會隨之而生出幾分尿意,平日自然可以去茅廁,現在正在與人爭鬥,難道要尿褲子麽?


    被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打的當眾尿褲子,就算日後奪迴四方城,也沒有臉麵在西域廝混,隻能找地方隱居,或者如同半天月那樣,帶著麵具活著。


    身體本就變得不靈便,還要花費真氣壓製尿意,恨不得封住穴位。


    這玩意兒豈是能封得住的?


    尤其歐陽飛鷹年過半百,產生尿意之後,感覺隻會變得越來越強,越是用真氣壓製,感覺便越發的強烈。


    若是正常狀態,可以靠著強招猛打迫退上官燕,可他現在喝醉了啊!


    掌力還未完全凝聚出來,劍氣已經到了脈門,輕輕一挑一繞,歐陽飛鷹積蓄的真氣,好似潮水一般散去。


    不足十招,歐陽飛鷹便落入到了絕對下風,頭發都被削掉了一片。


    歐陽飛鷹喝問道:“我和你究竟有何冤仇?你竟然要下此狠手?”


    上官燕並不答話,反而趁此機會加緊進攻,殺得歐陽飛鷹危機重重。


    嘴裏咬頭發的好處,便是無論敵人如何挑釁,也不會開口答話,不會因此而泄了真氣,更不會被擾亂精神。


    就算有蘇秦張儀的口才,麵對一個無論如何挑釁,都不會迴話,隻會瘋狂進攻的劍客,也會覺得心驚膽顫。


    “嗤!”


    歐陽飛鷹衣角被削去一片,肋下被劃出一個大口子,頓時鮮血淋漓。


    雖然僅僅隻是皮肉傷,但鳳血劍有個特性,便是流血不止,劍氣會附著在傷口之上,使得傷口不斷地淌血。


    歐陽飛鷹雖然及時封住穴位,鮮血卻沒能止住,本就醉酒眩暈,再加上失血造成的虛弱,最多再戰百招,歐陽飛鷹便會隕落在鳳血劍之下。


    沒有任何後手!


    歐陽飛鷹為了瞞過西宮吊影,一切都是真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後手。


    上官燕眼見即將大仇得報,出招越發的淩厲,雪花劍法也從雪花漫天的淒美冷豔,變為萬物凋零的肅殺。


    雪花劍法是古木天為鳳血劍創出的絕學,乃是當世最為頂尖的劍法。


    劍法重意而不重形,尤其是用到最後一招“雪落無痕”,更是能夠把劍術、身法、劍意、心緒融合為一體。


    如白雪落地,似踏雪尋梅,出招了無痕跡,既無痕跡,那便無跡可尋。


    出手時忘記一切招式,隨心所欲,無論禦劍還是劍氣,都隨機應變。


    若拘泥於招式,便會進退失據,一如塵世本多紛擾,隻有隨心而為,才能隨遇而安、隨心所欲、揮灑自如。


    每一次出招,招式都絕不相同。


    哪怕是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麵對相同的敵人、相同的招數,循環往複施展同一招,招式也全然不同。


    雪花劍法是流動變化的劍法,也可以說是活著的劍法,如瑟瑟秋風,如雪花六出,如冬日殘陽,如春暖花開。


    此時上官燕心思在於複仇,出手自然是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冷厲。


    歐陽飛鷹大叫倒黴,心說剛才就該把賽華佗請進來,或許能夠有幾分迴旋的餘地,同時大罵西宮吊影,這個死太監不當人子,怎麽還不出手幫忙?


    西宮吊影也是有苦難言。


    他敢出手麽?


    他隻要出手,立刻會暴露身份。


    他可以唬住歐陽飛鷹,難道還能唬住李瑾瑜不成?李瑾瑜若是殺來,他如何抵擋?他怎麽可能對李瑾瑜動手?


    師父曾經說過,李瑾瑜是……


    唉!


    這可真是苦也!


    西宮吊影正忍不住要出手,一條金線猛地射向上官燕,上官燕側身避過金線,定睛看去,出手的正是賽華佗。


    “阻我報仇者,殺!”


    上官燕心中嘶吼一句,麵上變得越發冷厲,揮劍斬向賽華佗脖頸。


    賽華佗不是無情,他有一身渾厚的真氣,對於武道也有很深的認知,但他不懂得打鬥,戰鬥經驗幾乎為零。


    方才彈射金線,隻不過是以懸絲診脈之法纏繞手腕,並非是鞭法套索一類的武功,也沒有任何的後招。


    至於高易山,就算高易山爆發出五倍的力量,三劍之內,必死無疑。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誰能擋住戰意勃發的上官燕?誰敢阻攔那把分川斷海的鳳血劍?誰有這個本事?


    鳳血劍被擋住了!


    擋住鳳血劍的也是一把劍。


    魔劍!


    任千行持劍擋住上官燕,不等上官燕進招反擊,一根箭失飛射而來,釘在上官燕足尖之前,充滿威脅之意。


    任千行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想殺死歐陽飛鷹,但我告訴你,今天你不能殺死他,我有事與他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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