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刀成風,刀光閃閃!


    看著擂台上閃爍的刀芒,兀顏延壽麵露得意之色,似乎已然扳迴一局。


    原本以他的身份,無法繞過耶律阿璉發布命令,但他是為送國書而來,有耶律洪基的聖旨,耶律阿璉也無法。


    耶律阿璉看著台上六人,暗罵兀顏延壽年輕氣盛,又罵兀顏光教子無方。


    此等重要時刻,豈能意氣用事?


    李瑾瑜李元芳背景深厚,又剛剛得武則天封官,若是勝了兩人,相當於打武則天的臉,日後合作必生波瀾。


    若是輸了,那就更慘,因為那相當於遼國天才盡數敗於武周,顯得遼國內部空虛無人,長久算來壞處更大。


    耶律阿璉浮想聯翩,處於圍攻中的李瑾瑜卻沒心思想那麽多。


    試探三五招,已然試出陣法玄奧。


    四季陣法看起來和五行陣類似,隻不過缺了五行土元,讓人覺得是破綻。


    實際上四季更替本就是輪迴,根基乃是四象陣法,如以土元破陣,反而是落入陷阱,很可能會萬劫不複。


    陽分太陽、少陰,陰分少陽、太陰,是為四象,太陽為乾兌,少陰為離震,少陽為巽坎,太陰為艮坤。


    乾南、坤北、離東、坎西、震東北、兌東南、巽西南、艮西北,自震至乾為順,自巽至坤為逆。


    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相射,八卦相錯,數往者順,知來者逆,方才為真正破陣之法。


    李瑾瑜算定方位,手中鐵槍好似流星般飛射而出,直擊耶律宗霖。


    耶律宗霖見過李瑾瑜方才那槍,心中驚駭,好在耶律宗電及時補位,兩人雙刀齊出,把長槍挑飛到半空。


    可就在這一瞬之間,陣法走位出現一絲微不足道的縫隙,李元芳手持鏈子刀飛衝而上,一刀挑飛耶律宗雷手中彎刀,左手劈掌在其胸前輕輕一拂。


    耶律宗雷被一掌打的閉氣,陣勢頓時出現混亂,李瑾瑜接替補位,左手寒冰綿掌一擊擊倒耶律宗雲,右手對著半空一抓,剛好抓住掉落的鐵槍。


    “碰!”


    李元芳刀背擊倒耶律宗霖!


    “嗤!”


    長槍破空,李瑾瑜用和方才一模一樣的方式,擊敗耶律宗電。


    電光火石之間,方才還大占上風的四季陣法,不僅被破的一幹二淨,耶律四兄弟也已經失去了戰力。


    武則天笑眯眯的端起酒杯,得意的說道:“贏得好快,此酒尚溫矣!”


    文武群臣都是人精,聞言立刻大拍馬屁,說什麽陛下聖德,人才輩出,武周鍾靈毓秀,乃天下之核心。


    李瑾瑜一口喝盡杯中酒,豪氣幹雲的大喝道:“還有誰?一起上吧!”


    兀顏延壽低下了頭。


    此次來武周的遼國天才,已然盡數失敗,且敗的毫無抵抗之力。


    “或許,隻有那個人能贏吧!”


    兀顏延壽歎了口氣,想到了自己奮力追趕的目標,遼國南院大王耶律楚雄的長子,遼國第一天才,耶律良才!


    “李將軍武藝高深,我等佩服!”


    武則天高聲說道:“兩位愛卿文武兼備,棟梁之材,朕原本另外備了兩份賞賜,準備等兩位愛卿上任時賞賜,今日大喜,便一並賜下。”


    話音未落,卻見上官婉兒捧來兩個錦盒,分別遞給李元芳和李瑾瑜。


    看著兩人手中的錦盒,兀顏延壽眼中閃過幾分貪婪和嫉妒,最終還是壓抑在了心底,從比武輸了開始,他便再也沒有資格擁有這兩個錦盒。


    演武結束,宴會也到了尾聲。


    ……


    兀顏延壽失魂落魄的喝著悶酒。


    酒剛剛喝完,正想再要一壺,一個婀娜平台、風姿綽約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到這個身影,兀顏延壽酒意瞬間去了八九分,慌忙起身,但由於喝酒喝的太多,手腳無力,顯得越發慌亂。


    此人不是別個,正是肖清芳。


    肖清芳倒也不在意,伸手向前輕輕一推,扶住了即將跌倒的兀顏延壽。


    兀顏延壽滿懷歉意的說道:“小弟無能,無法擊敗李瑾瑜,唉!”


    肖清芳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敗了不要緊,重要的是能不能在失敗後站起來,方夜羽不也敗給了李瑾瑜?”


    兀顏延壽道:“那不是吹牛?”


    肖清芳道:“當然不是,他在遭受多次刺殺,身體疲憊的情況下,單對單擊敗方夜羽,若非裏赤媚相救,方夜羽已經被李瑾瑜砍掉了腦袋!”


    兀顏延壽歎道:“真是天才!”


    肖清芳道:“所以,敗給他並不是什麽屈辱,我相信你能站起來。”


    “大姐,我會努力的!”


    “那就好,我這裏有本秘籍,對你應該有些幫助,你去好好參悟。”


    “必不辜負大姐期望!”


    “我知道,伱是最好的!”


    ……


    李瑾瑜滿懷希望的打開錦盒。


    錦盒內沒有秘籍,也沒有書信,隻有一管玉石雕琢而成的玉簫。


    玉簫溫潤澄澈,乃是用泰山之巔向陽而生的千年暖玉製成。


    三和逸士十八歲雕琢此玉簫,以純陽罡氣溫養,至今已經溫養百年,就連冰蠶蠱的寒氣,都不能侵染半分。


    握住暖玉簫,就好似被溫暖的陽光輕柔的照耀,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最讓人震驚的是,經過三和逸士百餘年溫養,玉石結構發生微弱改變,內部似乎生出紋路,可以傳導真氣。


    神兵利器到一定程度,不僅僅比對堅硬鋒銳,還有對於真氣的傳導性。


    武林高手所謂的“摘葉飛花”,便是因為花葉乃是植物,內部有天然而生的紋路,能夠很好的傳導真氣。


    對於許多武林高手而言,木頭做的寶劍甚至勝過百煉精鐵長劍。


    可以傳導真氣的兵刃,無不是當世最頂尖的神兵,更別說暖玉簫對於陽剛類武功的加持,更是無與倫比。


    把玩了一會兒暖玉簫,李瑾瑜正想試試能不能加持紫氣元宗,猛然發現房間內多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


    此人非常的蒼老。


    不僅僅在於幹枯的須發,也不僅僅在於堆疊的皺紋和老年斑,而是他身上散發出一股疲憊、死亡的味道。


    那是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覺,但李瑾瑜知道,那是壽元到頭的死氣。


    作為一個武道世界,甚至能夠破碎虛空飛升而去,尋常人壽元也很長,七老八十卻麵如冠玉者比比皆是。


    如果修行了道心種魔大法、天魔大法、慈航劍典一類的玄功,甚至能在百歲之時,保持二三十歲身體機能。


    可即便如此,人也敵不過時間。


    哪怕是無上大宗師,如果不能破碎虛空,壽元最終也會徹底枯竭。


    來人武功雖然淵深,但終歸仍舊是凡人之軀,敵不過時間的侵蝕。


    隻看其形貌,李瑾瑜便知,此人定然是那位絕世奇人——三和逸士!


    “晚輩李瑾瑜,見過前輩。”


    “小子,你很失望?”


    “實話實說,確實有一點,晚輩本以為這裏麵有武功秘籍,拿起來就能直接修行,沒想到隻有一管玉簫。”


    “倒是個有趣的小子。”


    “晚輩是否已經通過考驗?”


    “如果是能力方麵,你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想,我曾經的弟子,和你沒有絲毫可比性,他們能力運數太差了。”


    “多謝前輩誇讚。”


    “如果是心性方麵,你更加超出我的預想,我甚至必須親自來看。”


    “現在前輩覺得如何?”


    “請你迴答我幾個問題。”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畢生所求,想來尉遲真金已經和你說過了,你對此怎麽看?”


    “一個孤獨的理想家!”


    “很好的評價,我從未聽到過如此貼切的評價,那你又是怎麽想的?”


    “如果我說沒有想法,那絕對是在胡說,但如果說的太大,卻又像是在胡言亂語,還請前輩勿要怪罪。”


    “講!”


    “春秋無義戰,戰國無君子,禮崩樂壞數百年,您知道如何解決麽?”


    “好!好小子!果然有誌氣!”


    “有誌氣沒有任何意義,這隻不過是一個目標,為之奮鬥才有意義。”


    “或許可以說是野心。”


    “一切進步都來源於野心。”


    “你不怕我不滿意麽?”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得到前輩贈送的暖玉簫,已經非常滿意了。”


    “真是個充滿野心、充滿驕傲、充滿忍耐、充滿謹慎的混蛋壞小子。”


    “很好的評價,我從未聽到過如此貼切的評價,您的評價很正確。”


    “混小子,一點虧不吃!”


    “曾經有人說吃虧是福,吃虧能吃出服氣,但說這話的那個人,肯定不是正在吃虧的,也肯定不願意吃虧。”


    “有理,這話說得有理。”


    三和逸士並非循規蹈矩之人,和李瑾瑜越聊越投機,越聊越上頭。


    兩人從理想聊到時局,從時局聊到武功,兩個時辰後,三和逸士最擅長的四門絕學,已經盡數講了一遍。


    李瑾瑜撓了撓腦袋,道:“前輩此時的情況,著實有些不好辦啊。”


    三和逸士道:“我知道你這裏有兩位名醫,但藥醫不死病,醫術難道能勝過時間?我這是蒼老造成的!”


    李瑾瑜道:“醫術當然不可能勝過時間,但前輩的傷病,有一部分不是因為蒼老,而是因為兩門毒功。”


    “你看不上毒功?”


    “不不不!是藥三分毒,藥用的不好就是毒,毒用好了就是藥。


    隻不過前輩體內毒元太強,已經突破純陽罡氣的限製,開始腐蝕經脈,若能拔除毒元,或可延長些時日。”


    三和逸士的情況,首先確實是時間造成的蒼老,此事任誰也沒有辦法。


    其次則是化血刀、腐骨掌,這兩門絕學凝聚的毒元,對於三和逸士蒼老的身體而言,已然變成了負擔。


    如果把這部分毒元化去,隻保留至精至純的純陽罡氣,再輔以丹藥,至少可以延長五年的壽命。


    對於三和逸士而言,化去毒元對於實力並無太大影響,雖然不可能與人激烈戰鬥,卻正好可以在家中修養。


    李瑾瑜去金陵,定然是要帶著蘇櫻等人的,家底也會帶過去一批。


    有三和逸士在家,一來可以保護眾人的安全,二來幾個晚輩靈秀異常,定然可以討得歡心,傳下更多絕學。


    三來則是有三和逸士做榜樣,日後蕭遠山傷勢完好,怕也是走不了了。


    還有一點。


    三和逸士曾經為中原草原和平出力甚多,如今成了孤家寡人,李瑾瑜拿了他的傳承,自當要為他養老送終。


    如果連這點事都不做,李瑾瑜便不是小混蛋,因為混蛋是人,那種徹頭徹尾的白眼狼,決不能被稱為“人”。


    最後一點想的比較遠,便是李瑾瑜打算讓三和逸士收蘇櫻為弟子,不收弟子收為幹孫女之類的也可以。


    李瑾瑜身邊的幾個女人,鐵飛花出身豪門,虛夜月有虛若無,唯獨蘇櫻沒什麽靠山,總不能說魏無牙吧?


    短時間內無甚影響,天長日久終歸會影響和諧,不如早做打算。


    若非三和逸士到來,李瑾瑜的主意就要打到燕南天、朱夜帝身上了。


    “化去毒元?難道你還會化功大法一類的絕學?或者是吸星大法?我以前都嚐試過,沒有任何作用。”


    “啊?試過?”


    “丁春秋那家夥,若不是他跑的實在是太快,早就被我一刀斬了,吸星大法吸不動我的毒元,如果我主動把毒元渡過去,對方會立刻中毒而死。”


    “您這毒元可真是厲害!”


    “灌頂傳功也不行,你的根基雖然渾厚,比我還是差了太遠。”


    李瑾瑜心說廢話,練功十幾年的小年輕,怎麽比得上練功百年的老怪物!


    “前輩,晚輩說的不是化功,也不是灌頂,而是借助靈物吸取毒元。”


    “什麽靈物?”


    “前輩可曾聽聞——冰蠶蠱!”


    李瑾瑜攤開左掌,上麵趴著一隻羊脂白玉般的蠶蟲,正是冰蠶蠱!


    三和逸士道:“先試試!”


    說著,手掌攤開,露出一絲毒元。


    冰蠶蠱頓時瞪大芝麻小眼,迫不及待的彈起身子,落入三和逸士掌心,尖牙啃齧,隨後大口大口吮吸起來。


    體內毒元快速流失,三和逸士不僅不覺得失落,反而頗為欣喜,就好似身著重甲的戰士,終於放下了負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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