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石河川,使團營地。


    李瑾瑜拿著一條羊腿,在篝火上慢條斯理的炙烤,偶爾放一些辣椒粉、孜然粉之類的香料,顯得怡然自得。


    綜武世界其中一樣好處,便是吃的東西異常豐富,和後世相差不大,沒有“這個時代不該出現xxx”的情況。


    李瑾瑜從不會苦自己的肚子,即便是在這等緊張情況,也慢條斯理的享受美味,神情狀態都是異常鎮定。


    這份鎮定也感染了金吾衛,負責巡夜的士卒,見到李瑾瑜這般悠閑,內心的恐懼和忐忑,消除了許多。


    烤肉的香味,隨著澹澹的霧氣向外散開,讓在外埋伏的血刀門弟子,忍不住流出了口水,心中殺意更甚。


    李元芳坐在李瑾瑜身邊,不客氣的撕下一條肉,讚道:“手藝不錯。”


    李瑾瑜笑道:“我從不會虧待自己的肚子,但又沒耐心學廚,隻是在走南闖北的時候,學了一手烤肉技巧。”


    “刺客們一定很不好受。”


    “他們不好受,我就舒服了。


    若不是人太少,我都想讓士卒們搖骰子行酒令,讓氣氛更熱一些。”


    “將軍,刺客們露頭了。”


    一個齒白唇紅,眉飛入鬢,細腰乍臂,銀盔銀甲的小將,在李瑾瑜身旁躬身施禮,同時指了指右前方。


    為了讓李瑾瑜匹配身份,也為了讓李瑾瑜合理步入仕途,尉遲真金給李瑾瑜弄來個雜牌將軍的名號。


    雖是雜牌將軍,品級卻不低,尉遲真金大開綠燈,讓李瑾瑜從金吾衛、鷹揚衛、禦前金槍班搜羅數位副將。


    眼前這個小將,本是入京述職,被李瑾瑜看中,留在了身邊。


    此人名叫南霽雲,人稱“南八”,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弓箭,百步穿楊,能夜間視物,是護衛隊的活雷達。


    李瑾瑜笑道:“既然發現了刺客的蹤跡,不如先打個招唿,也讓那些眼高於頂的家夥,看看你的神射。”


    “是,將軍!”


    南霽雲應了一聲,左手拿一張鐵胎樺皮寶凋弓,右手從飛魚壺抽出一支修幹凋翎狼牙箭,拽開來似一輪滿月,右手如抱嬰兒,左手如托泰山。


    雙目一凝,已然瞄準遠處的一個大光頭,弓如霹靂鳴,箭如逸電飛,手起處似流星掣電,箭失來讓鬼哭神驚。


    寒光一閃,血光崩現,一顆大光腦袋上多了個血洞,仰麵躺倒在地。


    一招出手建功,南霽雲沒有半分收手的念頭,右手摸出三支狼牙箭,箭如連珠,三根箭失飆射而出。


    血刀老祖反應奇快無比,眼見一位弟子中箭,便知被人發現蹤跡,並且對方有一位箭術高深的神射手。


    遠距離對戰,很容易被狙死。


    不等南霽雲後麵三支箭失射到,血刀老祖已然飛身而起,右手順勢在腰間輕輕一抹,多了一把纖細修長的彎刀。


    刀的刃鋒上全是暗紅之色,透出隱隱血光,極是可怖,在月光和白雪的映襯下,好似一條嗜血的毒蛇。


    血刀!


    血刀門嫡傳寶刀。


    以西域奇鐵鑄造而成,可以彎曲環繞於腰間,軟硬隨心,削鐵如泥,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幅血刀門的心法。


    隻不過每當月圓之夜,必須以活人祭刀,否則鋒銳便減,於刀主不利。


    一刀在手,血刀老祖身上的煞氣頓時爆發而出,半空中好似多出一個血紅色的惡魔,血腥氣遠遠傳了過來。


    揮刀橫掃,刀身靈蛇般席卷,兩根箭失被血刀斬斷。


    南霽雲早就已經算到這種情況,箭失雖斷,箭頭卻仍有勁力。


    彈起的斷裂箭頭,在最先一根箭失的箭尾輕輕一點,如同火箭助推,速度再添三分,一箭洞穿寶象咽喉。


    一刀無果,反倒被人算計,血刀老祖氣的哇哇大叫,雙足連點,好似一條長長的血蛇,飛速衝擊而來。


    血刀門弟子習慣劫掠,當即掏出隨身彎刀,隨著血刀老祖勇猛衝鋒。


    南霽雲拈弓搭箭,又是三箭齊出。


    以箭術而言,南霽雲確實厲害,但血刀門在蒙元供職十餘年,對於騎射異常的熟悉,自然也懂得避箭之法。


    沒了突襲優勢,箭失難以奏效。


    南霽雲連出數箭,都被血刀門弟子隔開,隻有兩三個運氣差的受傷。


    也就在這短短時間,值夜的金吾衛已經列好陣型,拿出盾牌、長矛、手弩等武器,緊跟著便是箭如雨下。


    “嗖!嗖!嗖!嗖!嗖!嗖!”


    伴隨著金吾衛三段射擊,以及數十健卒的投矛,數個血刀門弟子被釘在地上,嘰哩哇啦的痛苦哀嚎。


    而靠著這些人當血肉盾牌,血刀老祖帶領門內精銳衝到近前。


    “嗖!”


    李元芳按動刀柄處的機關,刀頭猛地飛射而出,洞穿一位血刀門弟子,再次按動機關,刀頭已然飛了迴來。


    鏈子刀!


    李元芳的招牌武器,同時也是李元芳身上最不可思議的地方。


    別的還能用武功和天賦解釋,那麽小的刀把,卻藏有那麽長的鐵鏈,隻能說是獨屬於李元芳的玄學外掛。


    “潑賊受死!”


    血刀老祖爆喝一聲,手中血刀卻猛地向後反撩,刀背輕輕劃過光頭,隨即又順勢橫掃,刀氣洶湧而出。


    那一撩一劃,竟是在蓄力。


    血色刀氣浩蕩而來,雖不如血河神劍大氣磅礴,卻陰險十足,好似一條猙獰的惡狼,又像是饑不擇食的野狗。


    “嗖!”


    南霽雲神射直擊血刀老祖心口。


    “嗤!”


    李元芳揮刀斬向血刀老祖胸腹。


    麵對夾擊,血刀老祖絲毫不慌,身子竟然逆著轉了半圈,間不容發避開兩下重擊,同時再次旋轉出刀氣。


    李元芳飛身而起,毫不畏懼的和血刀老祖殺在一起。


    刀來刀往,以快打快,眨眼間,已經拚了七八十刀,且越打越快。


    不見刀鋒,隻聞寒霧,李元芳身形恍若鬼魅,血刀老祖身形如同血雲。


    鏈子刀和血刀瘋狂對拚,叮叮當當的聲音響徹整片幽穀,血刀老祖麵容變得越發猙獰,李元芳麵色愈加嚴禁。


    此等情況下,已然沒有精力多說半句廢話,隻有刀鋒和刀鋒的對拚。


    南霽雲此刻已然無心射箭,而是拿起自己的長刀,指揮士卒進行圍攻。


    金吾衛久經訓練,更知曉如何應對武林高手,長槍鐵盾結陣圍攻,再加上南霽雲出手,血刀門弟子雖強,卻也被死死拖住,刀鋒雖利,難有殺傷。


    富貴險中求!


    血刀老祖為了這一樁富貴,帶來了血刀門八成精銳,本以為可以造成半數殺傷,沒想到竟被如此輕易攔截。


    事已至此,後悔無用,血刀老祖隻能拚死出招,力求盡快擊殺李元芳。


    李元芳半點不見急躁,出招雖然快速閃電,卻極有章法,開合有度,任憑血刀老祖奇招迭出,也有應對之策。


    血刀老祖看似驚懼,實則出招法度森嚴,根基之紮實,絕不亞於李元芳。


    血刀門入門便有“劈紙削腐”法。


    把一百張薄紙擺在桌子上,一刀下去削走一張,不損傷下一張,一連斬出百刀,削完全部薄紙,才算入門。


    把一塊水嫩豆腐放在桌子上,一刀下去削走一片,兩寸厚的一塊豆腐,削成二十片,每一片都必須完整不破。


    練到高深處,一人橫躺,鼻尖上擺放一根頭發,策馬奔馳,揮手一刀,削去頭發,不損皮膚,乃十足真功夫。


    若有人覺得血刀門隻靠奇詭,那麽定然會被血刀老祖亂刀分屍。


    換做往常時日,血刀老祖早已憑智謀占據上風,怎奈他的對手是李元芳。


    李元芳不僅根基紮實,還有天然的神探屬性,心性沉穩,不動如山,觀察敏銳,纖毫畢現,無論血刀老祖如何出招誘導,都絕不會中計。


    而隨著拚殺,金吾衛的陣勢逐步展開,長槍大盾的優勢逐步展現,連環不斷的刺擊,已然擊殺三位血刀僧。


    李瑾瑜並未出手,而是一步一步走到了營帳後麵,看向茫茫的白雪。


    驀的,李瑾瑜右手抬起,一抹刀光好似雷霆閃電,劃破幽深的夜空。


    “卡!”


    用於拴馬木樁被砍倒,緊跟著,顯露出一具身首分離的屍體。


    藏身術!


    東瀛忍者最喜歡的忍術。


    不過在李瑾瑜麵前,這等級別的忍術,是遠遠不夠的。


    忍者屍體落地的瞬間,雪地中猛地躍出十餘個漆黑的身影,飛鏢苦無吹箭雨點般灑下,更有飛爪淩空抓來。


    李瑾瑜冷笑一聲,左手迴旋,寒冰綿掌夾雜漫天風雪轟擊而出。


    在這冰天雪地的時節,寒冰綿掌的威力提升至少三成,尤其混合著漫天風雪出招,整個天地皆是動力之源。


    “碰!”


    一個忍者胸口中招,外表沒有任何損傷,五髒卻已被盡數震碎。


    “砰!”


    一個忍者被掌力擦到,看似隻是受到些許皮肉傷,但很快便寒氣攻心,不足三秒鍾,已被凍成了冰坨子。


    “嗤!”


    一個忍者想要飛空偷襲,李瑾瑜淩空飛起一刀,把他斬成兩截。


    每走一步,必出一招,每出一招,必殺一人,行至十二步,十二位東瀛忍者盡數倒地,空氣中盡是血腥氣。


    “廢物死光了,還不出手麽?”


    “那就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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