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試探
我相信一點，既然張玉安都出現在這裏了，那麽絕對用不了幾天，這裏一定會流傳一個謠言。
謠言很簡單，貧民區這邊距離市中心太遠，搞開發的難度會很大，所以，很多地產公司已經放棄了競爭這塊地皮的打算。
這樣一來，難免要有一些人心裏驚恐起來，如果有聯係的地產公司再一表演點欲拒還迎，按照老宋早先的想法，還真會有不少人得用自己的心理承受價位左右的價格把地皮給賣出去。
但我現在納悶的是，張玉安既然都已經出現在這裏了，政府想必已經知道了貧民區要開發的消息已經擴散了出去，為什麽政府不出麵？
地皮被地產商拿到的越多，將來政府要搞行政開發花費的錢就越多，那可不是幾個億的事情，說不準得幾十億上百億，這麽多的錢，難道政府就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地產商一分不剩地吞下去？
我不明白，但我想這裏麵一定有自己的規律。
明天得問問趙媛媛，她要是不懂，一定就會去問趙承陽。
這個道理我沒明白，我會寢食難安。
老宋拍了我一下：“你小子，又琢磨啥壞事兒？”
我沒跟他說我的困惑，倒是老宋問我：“你那消息來源可靠不？”
“可靠不可靠，有那麽重要嗎？”我苦思冥想了一番道理，對老宋說道，“你也不是急用錢不是？我就問你，這世上有不擔一點風險的事情嗎？沒有吧？要我說，急於把手裏的屋子賣出去的人，無非就是不敢擔風險，你想想看，屋子留在咱們手裏，最差也不過是少賺一點，或者這裏晚點開發，錢到手的晚點，難不成還能不開發？城市化的步伐越來越快了，你看看現在的市區中心那邊，那還能容得下一年幾萬十幾萬的人口增長嗎？中州要開發，貧民區這邊是繞不過去的，把地留在自己手裏，大不了你這輩子等不住，留給你兒子拿那筆錢而已嘛。”
老宋笑罵道：“還是留給你兒子吧，我可用不著那麽急去見祖師爺。”
但被我這麽一番本來毫無道理的話一說，老宋也琢磨明白了一個道理：“是得這麽想，我看啊，現在小道消息很多都是那些地產商放出來的，他們放這個風圖啥？不就是讓咱們手裏攥著地的住戶們心裏一慌，趕緊把地低價賣出去嗎？！是不能著急，一著急，就得吃虧。”
我就跟他打商量：“一會兒張玉安還會來吧？他要是再來，咱倆探探他口風，就算他不說實話，總還是能估算出按照現在他心裏的價位，能給咱們那地什麽價位不是？”
老宋很讚同我的想法：“行，就按你說的來。被你這麽一說，我現在也有點明白了，這家夥幾乎天天往我這跑，很有可能也是來親自偵察這裏的狀況的，今天要是沒啥大事，他肯定還會來，等下咱們得配合好。”
然後，老宋看看時間：“差不多，十分鍾之內他要不到，今晚就不會來了。”
沒等三分鍾，張玉安和張曉軍，後麵還跟著兩個貌似同路之人的保鏢，晃晃悠悠就從一小巷子裏鑽了出來，直奔我們這邊而來。
走近了一看我和老宋在聊天，張玉安一站住，兩個保鏢就在路邊站著去，呃
老張帶著小張過來之後，很隨和地和我打了個招唿——老張估計自上次見過我之後，被老宋那一番話說的迴去一想，真有點明白我雖然不怎麽的，身後卻有個比老宋不知強多少倍的師傅，所以這一次見麵，他比上一次更對我客氣。
“我們又來了。”張玉安吃力地蹲在小攤前麵，滿頭大汗地和老宋招唿著。
老宋笑嗬嗬的：“好，來了好，吃了嗎？”
張玉安就說：“吃了，吃了，這不老話常說飯後百步走嘛，我們也出來散散步，正好，還順路。”
老宋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突然問張玉安：“張老板哪，你這還有個目的，就是過來親自考察這邊的情況吧？”
張玉安很自然地點頭：“是啊，這邊要搞開發，是個商機，而且將來我們天和集團的總部，我也想放在這邊。那邊的總部辦公樓是租的，到底不是自己的，不方便。”
他這麽坦誠，倒讓我和老宋對他有點刮目相看。
見我們目光很奇怪，張玉安道：“我說過，對宋師傅我是真心實意的，有問必答。”
言下之意就是，老宋要是不問，他就不會迴答。
我很想問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市委市政府要搬遷到這裏來的消息，我認為老張未必是知道的，所以也就忍了。
事實上，恐怕整個中州也沒幾個人知道這個消息，市委市政府雖說是幾十年前修建起來的老辦公區了，但建國前修建的那些建築，幾經修補到現在已經形成了特有的政治氣氛，趙承陽初來乍到還不到一年，他未必能有那種勇氣以市委市政府辦公地點的搬遷作為中州政界氣場的破壞者。
有時候，搬遷並不隻是搬遷，言外之意才是最重要的。
趙承陽有另起爐灶，徹底打破中州這麽多年形成的僵硬的，帶著固有的西部特色的死板刻板的官場氛圍嗎？
他有，我真的不懷疑這個人的膽略。
雖然隻見過兩次麵，也沒有太交流過，但憑我一個高中生的感受，趙承陽不是一個沒有膽略的人，不但不是，這個人的膽略還很大。
老宋問張玉安：“張老板啊，你瞧著我那屋子，要是你天和集團要在這裏搞開發，你能給個啥價位的拆遷費啊？”
張玉安顯然是去過老宋家的，他沉吟了一下，道：“說實話，我現在也摸不準官方開發這片地帶的脈，但不管怎麽說，這裏肯定是在未來幾年內一定要開發起來的，這麽說吧，不談交情，以你的那間屋子為例，我能接受的心理價位不超過二十二萬。”
他考慮的和我們考慮的差不多嗎？
試探
我相信一點，既然張玉安都出現在這裏了，那麽絕對用不了幾天，這裏一定會流傳一個謠言。
謠言很簡單，貧民區這邊距離市中心太遠，搞開發的難度會很大，所以，很多地產公司已經放棄了競爭這塊地皮的打算。
這樣一來，難免要有一些人心裏驚恐起來，如果有聯係的地產公司再一表演點欲拒還迎，按照老宋早先的想法，還真會有不少人得用自己的心理承受價位左右的價格把地皮給賣出去。
但我現在納悶的是，張玉安既然都已經出現在這裏了，政府想必已經知道了貧民區要開發的消息已經擴散了出去，為什麽政府不出麵？
地皮被地產商拿到的越多，將來政府要搞行政開發花費的錢就越多，那可不是幾個億的事情，說不準得幾十億上百億，這麽多的錢，難道政府就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地產商一分不剩地吞下去？
我不明白，但我想這裏麵一定有自己的規律。
明天得問問趙媛媛，她要是不懂，一定就會去問趙承陽。
這個道理我沒明白，我會寢食難安。
老宋拍了我一下：“你小子，又琢磨啥壞事兒？”
我沒跟他說我的困惑，倒是老宋問我：“你那消息來源可靠不？”
“可靠不可靠，有那麽重要嗎？”我苦思冥想了一番道理，對老宋說道，“你也不是急用錢不是？我就問你，這世上有不擔一點風險的事情嗎？沒有吧？要我說，急於把手裏的屋子賣出去的人，無非就是不敢擔風險，你想想看，屋子留在咱們手裏，最差也不過是少賺一點，或者這裏晚點開發，錢到手的晚點，難不成還能不開發？城市化的步伐越來越快了，你看看現在的市區中心那邊，那還能容得下一年幾萬十幾萬的人口增長嗎？中州要開發，貧民區這邊是繞不過去的，把地留在自己手裏，大不了你這輩子等不住，留給你兒子拿那筆錢而已嘛。”
老宋笑罵道：“還是留給你兒子吧，我可用不著那麽急去見祖師爺。”
但被我這麽一番本來毫無道理的話一說，老宋也琢磨明白了一個道理：“是得這麽想，我看啊，現在小道消息很多都是那些地產商放出來的，他們放這個風圖啥？不就是讓咱們手裏攥著地的住戶們心裏一慌，趕緊把地低價賣出去嗎？！是不能著急，一著急，就得吃虧。”
我就跟他打商量：“一會兒張玉安還會來吧？他要是再來，咱倆探探他口風，就算他不說實話，總還是能估算出按照現在他心裏的價位，能給咱們那地什麽價位不是？”
老宋很讚同我的想法：“行，就按你說的來。被你這麽一說，我現在也有點明白了，這家夥幾乎天天往我這跑，很有可能也是來親自偵察這裏的狀況的，今天要是沒啥大事，他肯定還會來，等下咱們得配合好。”
然後，老宋看看時間：“差不多，十分鍾之內他要不到，今晚就不會來了。”
沒等三分鍾，張玉安和張曉軍，後麵還跟著兩個貌似同路之人的保鏢，晃晃悠悠就從一小巷子裏鑽了出來，直奔我們這邊而來。
走近了一看我和老宋在聊天，張玉安一站住，兩個保鏢就在路邊站著去，呃
老張帶著小張過來之後，很隨和地和我打了個招唿——老張估計自上次見過我之後，被老宋那一番話說的迴去一想，真有點明白我雖然不怎麽的，身後卻有個比老宋不知強多少倍的師傅，所以這一次見麵，他比上一次更對我客氣。
“我們又來了。”張玉安吃力地蹲在小攤前麵，滿頭大汗地和老宋招唿著。
老宋笑嗬嗬的：“好，來了好，吃了嗎？”
張玉安就說：“吃了，吃了，這不老話常說飯後百步走嘛，我們也出來散散步，正好，還順路。”
老宋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突然問張玉安：“張老板哪，你這還有個目的，就是過來親自考察這邊的情況吧？”
張玉安很自然地點頭：“是啊，這邊要搞開發，是個商機，而且將來我們天和集團的總部，我也想放在這邊。那邊的總部辦公樓是租的，到底不是自己的，不方便。”
他這麽坦誠，倒讓我和老宋對他有點刮目相看。
見我們目光很奇怪，張玉安道：“我說過，對宋師傅我是真心實意的，有問必答。”
言下之意就是，老宋要是不問，他就不會迴答。
我很想問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市委市政府要搬遷到這裏來的消息，我認為老張未必是知道的，所以也就忍了。
事實上，恐怕整個中州也沒幾個人知道這個消息，市委市政府雖說是幾十年前修建起來的老辦公區了，但建國前修建的那些建築，幾經修補到現在已經形成了特有的政治氣氛，趙承陽初來乍到還不到一年，他未必能有那種勇氣以市委市政府辦公地點的搬遷作為中州政界氣場的破壞者。
有時候，搬遷並不隻是搬遷，言外之意才是最重要的。
趙承陽有另起爐灶，徹底打破中州這麽多年形成的僵硬的，帶著固有的西部特色的死板刻板的官場氛圍嗎？
他有，我真的不懷疑這個人的膽略。
雖然隻見過兩次麵，也沒有太交流過，但憑我一個高中生的感受，趙承陽不是一個沒有膽略的人，不但不是，這個人的膽略還很大。
老宋問張玉安：“張老板啊，你瞧著我那屋子，要是你天和集團要在這裏搞開發，你能給個啥價位的拆遷費啊？”
張玉安顯然是去過老宋家的，他沉吟了一下，道：“說實話，我現在也摸不準官方開發這片地帶的脈，但不管怎麽說，這裏肯定是在未來幾年內一定要開發起來的，這麽說吧，不談交情，以你的那間屋子為例，我能接受的心理價位不超過二十二萬。”
他考慮的和我們考慮的差不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