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瑪拍下了案卷,存到了自己的手環設備裏,隨後歸還了案卷。審了一晚上,也有些疲累了,準備迴去休息。


    “指揮,您要不要去看看副指揮,她的情況好像不大好。”說話的是卓瑪隊伍裏的心腹,也是之前被卓瑪踹屁股的兩個人之一,喚作知了。


    “那個小蹄子,可死不了,且活呢。真要死了我自然會去看她。”卓瑪態度並不好。這也難怪,兩人本就不是一母所生,在卓瑪的前半生裏,壓根都不知道這麽一個妹妹的存在。她的出現很突然,突然到自己根本不能接受。本來父親這個位置的男人,有幾個異母的兄弟姊妹,也是能夠想到的,但是依瑪這傢夥不同,外柔內奸,表麵上把所有人哄得團團轉,但是內心奸猾得緊。就說這特殊指揮部,是卓瑪一手建立的,可是依瑪憑藉著父親的關係,愣是篡位到了副指揮的位置,大有取而代之的趨勢。


    “指揮,聽說,”知了在卓瑪的耳邊說,“醫生打算給她換殼。”


    換殼手術,就是用人造的器官替代原有器官的手術。不同於母親的t細胞,管家在醫學技術上進步完全走到了另一個方向。由於材料技術和神經元技術的進步,管家對傳統醫學進行升級,竟然做到了對於人體器官想換哪兒就換哪兒的地步。心髒病?那就換個機械的心髒。皮膚燒傷?那就扯掉一層皮直接換樹脂的。癌症?那就抽出問題細胞直接換成別的汁液。換殼手術的暴力程度,就像在製作人造人,但是這套技術確實可以解決除了大腦疾病外的一切病症——反正除了意識什麽都能換。不過這種技術也不是毫無缺點,接受手術的人在更換部件期間,需要將大腦神經接到別的神經元,這會導致極大的痛楚,這種痛苦直接作用於大腦,是不能夠麻醉的,如果挺不住,大腦可能直接痛死過去。不過隻要挺過這一環節,更高科技的身體總是“更經用”的。


    “換殼?嗬,活該。”卓瑪冷笑。


    換殼意味著身體器官的缺失,按照依瑪的受傷程度來說,直接換整個身體的可能性很高,這就意味著她多則失去生命,少則失去孕育生命的能力。


    乙龍宮,商榷住處。


    商榷坐在床上打坐已經超過兩個小時了,一動不動,不知道還以為這裏是一座雕塑。商榷的習慣,一旦需要思考,就要到禪室打坐。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商榷終於緩緩睜開眼,起身走到一塊印有日期的白板前麵,日期的旁邊釘著著幾個人的照片。互相之間用線連著,這裏麵包括了王顏、卓瑪、依瑪、阿韋、百沢進和乙巳。商榷從白板的角落拿出一張老人的照片,然後取下前麵幾人的照片,用了一個圖釘,將以上幾人的照片疊到一起,釘到了一個日期上,隨後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日期上寫著三個大字:


    國慶節!


    第49章 頂層


    尚磊把幾張紙交到王顏的手上,上麵寫滿了十五年前大審判的內容,這是尚磊從卓瑪的手環上偷錄下來的。自從知道仲地死亡的消息,尚磊和王顏各自都更為警覺,並且在逃生這件事上,變得更為積極。


    “這些照片是卓瑪那天審阿韋的時候拍的,而且我打聽到,阿韋的原名就叫趙韋。”尚磊分析說,“看來阿韋這次到伊甸來的目的,就是這個趙敬和趙來,看起來應該是他的精子提供者和年下的男性近因者,也就是他爸和他弟。”


    王顏靜下心來看這些資料,看到了楊言真正的去世時間竟然是十五年前,不免唏噓,因為在此之前,新曆的主流觀點,楊言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七十年前。


    “你覺得有問題嗎?我看著這個案卷,看不出什麽東西。”尚磊說道。


    “作為審判來說,證據是不足的,當事人自己都沒有陳述,定罪的證據是刀,但是刀並不是直接的證據。旁證裏都是些證明魏承禮對楊言諸多惡意言論的證據,隻能證明魏承禮確實恨楊言,”王顏一邊看一邊說,“不過這樣的審判,人類歷史上也不是第一次了,全民審判很多時候隻是一場集體的狂歡,是全民拿起閘刀的一項國□□動,審判程序什麽的,也不是那麽重要。”


    關於魏承禮,兩人都有刻意地迴避。


    “比起這個,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王顏將案卷藏起來,“商榷這兩天也來看我了,但是他一次都沒有喊過我的名字。”


    “怎麽?失望啊。”尚磊翹起嘴,一臉不高興。


    “他好像不知道我的名字,他一直喊的是‘倖存者’。”王顏一臉嚴肅地說。


    “什麽意思?”尚磊問。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那就是我們是怎麽都被拐到伊甸來的。”王顏直勾勾地盯著尚磊,問道。


    “我是被卓瑪綁來的,你是飛機落到了北極範圍內,被當作吳為綁來的啊。”


    “再之前呢?為什麽卓瑪要設計騙你到愛城?”


    “因為我們發現了李忠的留言,被他們盯上了啊。”


    “好,就算他們知道我們發現了李忠的秘密,就算他們想要抓我們到伊甸,可是他們是怎麽知道你會去準噶爾?抓到你之後,為什麽非但沒有問你任何關於李忠的問題,反而還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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