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赫珩正要上好友的車時,手機響了,看了下來電顯示,他很快的接起。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麽,隻見他一點也不感興趣,然後毫不賞臉的說:“咖啡?你饒了我吧!上一次煮了一鍋含了瀉藥的咖哩,害我拉的比吃的多!”他拉開車門上了車。


    對方又碎碎念了一堆,這才不太高興的掛了電話。


    被掛電話的他似乎也不以為意,嘴角微揚的笑容不難看出心情不錯。


    周末的午後,微帶著涼意氣候中的陽光是極受歡迎的。


    灰藍色的名貴休旅車平穩行駛在都會叢林中。


    比起數百萬的休旅車,車上兩名鑽石單身漢更叫人側目了。


    有人為他煮了咖啡呢!嗯……就赫珩的語氣聽來,對方一定是女人,要是對方是男人,他就得開始高度懷疑好友其實是同誌了!


    “最近忙著品哪道菜?要約你小酌還得三顧茅廬!”坐在駕駛座上的是唐君,比起尹赫珩的王子形象,他更多了份不羈的男人味。


    他不屬於花美男,但絕對性格有型,要將他列為帥哥,也不會有人反對。


    他的話令尹赫珩笑了。“如果我說我已經‘餓’了幾個月,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為了讓伯父伯母認定你真的有心‘收山’要結婚,這幾個月乖一點是一定要的。”他是唯一知道好友要找人結婚的人。


    也因此當一群哥兒們起哄要見尹赫珩的未婚妻時,他一點也不感興趣。


    “我倒沒刻意。”


    唐君失笑,“可別告訴我,你也像那些電影、偶像劇內容一樣,尋不到真愛的人,卻在契約婚姻中找到了真命天女。”他敢開這樣的玩笑,那就表示他所了解的尹赫珩是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羅曼史”的。


    真命天女嗎?“還不到那種地步。”


    唐君原本輕鬆的表情,在腦袋運轉數秒後訝異的轉頭看向好友。“你……”不到那種地步,可……也表示有相當的程度了,是嗎?是這樣嗎?


    尹赫珩揚眉,有些自嘲的笑笑。“那家夥有喜歡的人了。”


    “那就搶過來啊!”一個會為了錢出賣婚姻,把喜歡的人晾在一邊的女人,想必用錢就能搞定。


    “很難吧。”


    “你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嗎?嘖嘖……你可是多數女人的美好憧憬呢,隻要肯下功夫,她很快就會投懷送抱了。”


    “如果哪天我變成女人,也許吧!”


    “你的意思是……”


    “那家夥是同性戀。”


    “……”唐君的表情活似看到石頭在微笑!


    “你這表情是在替我默哀嗎?”


    “不!隻是有點……”他失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好友。


    “這還不算離譜,最離譜的是她的相好還是我小嫂子的手帕交!”想了一下,尹赫珩又說:“那個人也許你也認識。”


    “誰呀?”他的朋友中有哪個是蕾絲邊嗎?


    “你之前不說在世貿附近有一家舒曼小館的咖啡不錯喝嗎?”一想到舒曼曼,他還是不太舒服。“那家夥的相好就是舒曼小館的女老板!”


    “啊?”唐君愣了一下,忽然大笑出來。“哈哈哈……”


    “喂,控製一下,你這樣會讓我解讀成‘幸災樂禍’,我的拳頭會很想唿出去!”


    “別開玩笑了!舒曼曼絕對不是同性戀好嗎,她和某人一直都在交往……咳!恕我不能說那個人是誰,可我保證,她喜歡的絕對是男人!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不會改變!”


    “可是……”他把他和柳香朵的對話重述了一次,講到她被男人甩了的那段,為了顧及她的顏麵,隻是避重就輕的帶過。


    “嗯……你的那個家夥,從頭到尾都沒說自己是同性戀啊。”


    “可她說過,女生對她的吸引力遠高於男生。”


    “當時她極需要你提供的這份工作,不是嗎?這麽說她得到工作的機率比較高。”畢竟他的條件中有一條是……不準喜歡上他。


    像赫珩這樣條件的男人,不喜歡他的女人大概比白頭烏鴉少,其中最不可能的就是——這女人隻喜歡女人。


    高招啊!


    “……”


    唐君好笑的看了啞口無言的好友一眼。“朋友,以你的狡猾,這絕對不是什麽很難想通的事。有一種說法,聽說人類在墜入情網的時候,智商會驟降,我想,從你身上我得到很好的印證。”


    “你不要命了嗎?”尹赫珩的臉上有抹不自然的紅。


    唐君笑,心中大樂,看樣子這位花名在外的王子,這迴是在劫難逃了!“要、當然要!我還想留條命去好好的談場戀愛呢!”


    “談場戀愛?”他這才注意到朋友臉上的好心情。


    他們有段時間沒見麵了,一方麵是唐君到英國考察了一個多月,另一方麵是因為柳香朵作息再正常不過,為了她,他也有一段日子不上夜店了,哥兒們碰不上,自然也就對對方近日來的事情毫無所知。


    沒見麵的這段日子,發生了什麽事嗎?


    尹赫珩是他唯一想分享心事的朋友,所以唐君也不避諱的告知,“年少的時候曾經很喜歡一個女孩,可因為很多因素而放手,多年後,有一次我開車要迴公司,在路口等紅燈時看到她,她……還是很令我心動!”


    尹赫珩失笑,“恭喜你,公主沒有變夜叉。”


    “我決定再追她一次。”


    “聽起來似乎是個不錯的女孩。這樣好的人,你確定她沒有男朋友?更甚者……她還沒結婚?”男人有時會一頭熱,基於好友的立場,他不介意澆他一桶冷水。


    “我知道她還沒結婚,至於有沒有男朋友……我想這不是很大的問題。”


    “誌在必得?”


    “當然!”


    尹赫珩淡淡一笑,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他想說的是……多年後再重逢,不管當年愛得有多深、放手得有多不甘心,畢竟事隔多年,各有各的際遇,他不該在完全了解對方前,一味的把自己的想法強行套在對方身上。


    但也許……是他不曾經曆過像唐君這樣深刻的情感,所以不會懂得那種就算強迫也要讓對方屬於自己的渴望吧。


    車子一停下來,尹赫珩赫然發現身處舒曼小館前的停車格。


    “怎麽來這裏?”


    唐君神秘的一笑。


    尹赫珩像是瞬間領悟了什麽似的。“莫非你……你說的女孩是舒曼曼?”他想起好友方才說的話——她和某人一直都在交往……咳!恕我不能說那個人是誰,可我保證,她喜歡的絕對是男人!


    怪不得他這麽肯定舒曼曼不是蕾絲邊!可……也不對呐,他不是才要追?不該是“一直都在交往”……


    “不是好不好!”唐君正色駁斥,“我喜歡的那個女孩是她的手帕交,我想……想找到她,這裏會是捷徑。”


    舒曼曼的手帕交?尹赫珩心中警鈴大響。


    不會這麽巧吧?


    不知道為什麽,柳香朵曾經形容過她初戀男友的話,一句句的迴蕩在耳際。


    我的,初戀是個帥哥喲!


    他是那種上下學都有專車接送的大少爺。


    “喂,下車了。”唐君下了車,一迴頭卻看到死黨還神色不豫的坐在車上。“你怎麽了?”


    “唐,你喜歡的那女孩叫什麽?”尹赫珩身子往後靠,雙手環於胸前,冷然的瞼上有一抹隻有他才明白的情緒。


    說了他也不認識,可唐君還是直覺脫口。“柳香朵。”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奇怪緣份?最好的朋友和自己動心的女孩……這種在他以往看來覺得荒謬至極的關係,居然就發生在自己身上!


    “怎麽,你認識她?”唐君很直覺的問。在等候答案之際,前方突然傳來甜美的女子嗓音。


    “尹赫珩!”


    唐君往聲源望去,一看,不由得怔住了,一股油然而生的忐忑和狂喜讓他想開口叫住對方。


    隻是他話才要出口,就聽見那女孩大吼,“尹赫珩,你真不夠意思欸!為了你,我可是跟曼曼學煮了一天的咖啡,結果你根本不賞臉!”為了學咖啡,她還得把他的事誠實跟曼曼告解,真的是很誠實的喔!不像對滋味所說,是“粉飾太平版”的。


    原以為曼曼八成要狠刮她一頓,畢竟她和尹赫珩之間……那紙契約就夠驚世駭俗了,結果她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她年紀也大到可以獨立思考,自己知道在幹什麽就夠了。


    隻是……曼曼後來幹啥突然冒出一句很嚇人的話——你確定和尹赫珩之間,自始至終都是契約婚姻?


    廢話!他們一開始就開誠布公的講明白,彼此不是對方的菜了,隻是……


    為什麽好友的話遺是令她有些心虛?


    尹赫珩下了車。“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在曼曼的店學煮咖啡啊!”柳香朵看他出現心情大好,很快不計前嫌的忘了他說自己煮咖哩放瀉藥的不實指控,當然也很快的把那股起因不明的心虛給甩到腦後。“你還是過意不去的過來嚐嚐了,是不?”


    她根本沒說她在哪裏煮咖啡好嗎!尹赫珩暗歎。真巧!


    柳香朵根本沒發現有人跟著他一道來,興匆匆的拉著他說:“走!我再重煮一次,有曼曼這樣的名師,我不會出包的!”


    “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她這才少根筋的將視線調離尹赫珩身上。“朋友啊……”


    唐君向前走了幾步。“香香。”


    柳香朵望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時有幾許迷惑,一直到聽到“香香”兩個字,曾經糾纏了她好久,始於不可思議的甜蜜幸福,終究傷她極重的迴憶……一古腦的全迴來了。


    一般的人會叫她柳香朵,熟的朋友會叫她香朵或小朵,會叫她香香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


    “學、學長……你是唐學長?”


    “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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