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測智商，超能兒童
鯨落十裏：厲先生的萬千寵愛 作者：百穀蓁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迴……家。”萬長生側著小腦袋，看著對麵彎下腰的萬攸攸，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萬攸攸輕輕撫摸著他，總覺得懷裏的兒子無比瘦小，
在她的想象中，小孩子應該要更柔軟，更肉嘟嘟一點，不由得又有些心疼起來。
“陸叔叔，什麽……時間迴來？”萬攸攸懷裏的孩子突然說道。
眾人都從各自的思緒中出來，有些驚訝地看著萬攸攸懷中的孩子，萬長生見媽媽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同樣一動不動地看著媽媽。
萬攸攸想著孩子的意思，大概是想問陸清賢什麽時候迴來，卻把時候說成了時間。
她沉默了一會兒，她吸了口氣，緩和了一下因激動而變得顫抖的聲音，柔聲迴答道：“陸叔叔要離開很久，如果他迴來了，媽媽就告訴你。”
萬長生點點頭，小臉一沉，嘴一嘟，看樣子有些傷心。
萬攸攸把孩子抱得更緊些，讓孩子的臉蛋貼著自己的臉，輕輕摩挲著，她本想安慰孩子，可緊緊抱著孩子的時候才發現，是懷中的孩子在給自己安慰。萬攸攸感受著孩子臉頰間傳來的溫度，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也流到了孩子的臉上。
萬長生被萬攸攸抱著，小臉上的傷心已經消失，大眼睛隨著萬攸攸的摩挲露出一絲疑惑，可當他感受到萬攸攸的淚水時，努力抬起了自己的小手，緩緩抱住了萬攸攸的脖子，麵向後麵不斷遠去的君公館眨巴眼睛。
“麻麻……媽麻。”他低聲唿喚著。
萬攸攸閉上眼睛感受著耳邊傳來的骨肉的唿喚，感覺到一股股酸楚在胸中擴散著，但擴散之後，湧上心頭的是一股股甜蜜、滿足、治愈。
聽到兒子叫媽媽的聲音停了下來，萬攸攸輕輕拍拍孩子，帶領著孩子說道：“媽媽。”
“麻麻。”萬長生也跟著說。
“媽媽。”萬攸攸繼續帶領著。
“麻麻……媽媽……”萬長生連續唿喚起來，小男孩還無法理解母親為何如此貪戀自己對她的唿喚，但他感受著萬攸攸的心跳，有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滋味湧上心頭，抱著萬攸攸脖子的雙臂更緊了些。
良久之後，萬攸攸止住淚水，抿著嘴看著兒子，示意他可以不用再叫了。
……
守幽別墅。
今天是小少爺第一次迴家，不僅僅是萬攸攸，所有傭人心情也很期待。
大家把整個房子大掃得幹幹淨淨，甚至還從花園裏就掛上了紅燈籠，家裏麵也弄了各種各樣的裝飾。就是為了迎接小少爺迴家。
萬攸攸親自抱著孩子下車，夜裏很冷，她把圍巾又在小孩子身上圍了一圈，相視一笑，朝大門走去。
鳶尾早就站在門口等了，看到二人，匆匆忙忙跑過來。
“大小姐！”
鳶尾迫不及待地看著萬攸攸懷裏的孩子，“哇……這個就是小少爺嘛？好漂亮呀……”
此時的萬攸攸，幸福溢於言表，
仿佛人生的重量立即增加了一份意義，努力地活下去，努力地賺錢奮鬥，都有了意義。
她想過好每一天，想要長命百歲，想自己買大房子，給長生上最好的學……
夜晚的相處，溫暖而溫馨。
晚上，母子二人一起躺在床上，萬攸攸給孩子念故事，孩子畢竟已經快要兩歲了，沒有小嬰兒那麽難照看。再加上之前鯨落叮囑她照看孩子，所以她基本第一天還沒遇到什麽困難。
“長生，陸叔叔……對你好不好啊？”聊著聊著，她試圖用孩子最能理解的話語試探詢問他這段時間的生活。
“很好啊！”小朋友說著，“雖然陸叔叔大多數時間都很忙，但是每次迴來，都會給我，帶玩具，巧克力。”
“那你想媽媽嗎？”萬攸攸問。
萬長生認真地想了想，說：“我沒見過媽媽，不知道想不想。”
我不知道想不想。
萬攸攸聽到這裏，沉默下來，鼻尖酸澀。
她撫摸著孩子的頭。
“沒關係，以後媽媽不會離開你的，會一直保護你的。”
顯然，孩子對自己沒有疏遠，說明陸清賢還是告訴過長生關於自己地事的，並且給孩子留下了好印象。
“麻麻……”
“嗯？”
夜色中，小孩喃喃自語。
“今天那個穿著黑衣服的叔叔，是……爸爸嗎。”
萬攸攸愣了一秒，然後說：“誰？”
“叔叔阿姨旁邊，叔叔。”
萬長生還小，說話基本都是斷斷續續的，但是能表達那個意思。
萬攸攸知道他說的是萬尊，可是，他就是個小寶寶，他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陸叔叔跟你說的？”
萬長生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是爸爸，爸爸，為什麽，不抱。”
小男孩抱著一個枕頭，眼睛睜的大大的，很好奇的樣子。
萬攸攸又問：“你想要他抱你？”
“陸叔叔沒說……爸爸，我想要，爸爸。”
一般的孩子在三歲以後，才會保留對重大事情的記憶，
可是三歲之前，基本是很懵懂的狀態。不要說像這種簡單的推斷，就連記住一句話都很困難。
萬攸攸勸自己，可能是孩子比較早熟，這時候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
直到接下來幾天相處，她帶萬長生出去，路過商場看到文字的時候，竟驚奇地發現孩子竟然認識了廣告牌上大多數字。她一邊開車，一邊就看見小朋友坐在寶寶椅上用手指指著窗戶念念有詞，最誇張的是，他甚至還認識個別英文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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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攸攸那一天整天心神不寧。
中午迴到別墅，
在孩子麵前，她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柔聲勸他睡覺，她則自己表情嚴肅地坐在了書房裏。
書房裏，一個電腦屏幕赫然發著光。
她對視著電腦屏幕，唿吸沉重。
若不是外形擺在這裏，她真的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自己那個一歲多的孩子。
成熟。
太成熟了。
她不知道原地坐了多久，
然後開始在輸入欄裏開始搜索，兜兜轉轉，有一些網易新聞，也有一些百度知道。
［2歲識千字的神童,就這樣被媽媽毀了］一行字跳入她的視線，她下意識地點開，新聞裏有照片，有各種各樣的消息。
新聞裏說那孩子2歲認識1000多個漢字，4歲掌握初中文化，17歲進入名校碩博連讀，最終在之後的人生中竟遭受了一係列挫敗，放棄了所有的光環，成為一個普通人……
也有……
萬攸攸一頁頁瀏覽下去。
一個信息就這樣在她腦海裏被迫接受了。
萬長生——可能真的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夜晚。
自從這次事情之後，包括了萬攸攸、萬尊、厲君和、蘇鯨落的四人就建立了一個討論群。
平時基本沒人說話，當初建群目的也是說一些孩子的事情。是兩個女人建的，把厲君和拉了進來，畢竟需要他財務支持。最後說萬長生又不是他孩子，親爹不能逍遙在外，於是厲君和又把萬尊拉了進來，最後成了這個詭異的畫麵，今天卻有人第一次發出了聲音，這個開啟話題的人，就是萬攸攸。
“長生好像……有點問題。”
“怎麽了？”第一時間秒迴，還有一個關切的“？”顯然，是萬尊發的。
萬攸攸解釋。
萬攸攸：他剛才問我萬尊是不是他爸爸……我無語了，現在兒童這麽早熟了嗎？
蘇鯨落：[一隻貓壞笑搖頭的表情]
萬攸攸：而且他走路的時候還會背著手……這麽小的孩子，就會那樣走路，真的對他的發育好嗎？
蘇鯨落：被之前的人教的吧……洋洋說話也很早，但基本是自言自語，我跟厲君和都聽不懂。
厲君和：能教。
萬攸攸：這也太早熟了？
蘇鯨落：應該要先搞清楚他到底懂什麽。
厲君和：做個測試，有個朋友在做智商測試的機構。
蘇鯨落：會不會是神童啊。
萬攸攸：他不會被虐待了吧，要不然怎麽可能學到這麽多？
萬尊：什麽時候教他叫爸爸。
萬攸攸：……
萬攸攸以為萬長生這時候已經在床上睡著了，但房間裏沉默的氛圍難免讓他覺得壓抑，他躺了一會，又爬了起來。然後他看到身邊的母親一臉嚴肅地按著發光的手機屏幕，還時不時用複雜的眼神看他一眼，他就好奇得湊上前去看手機屏幕。
“有。朋友。智，商……”他看著萬攸攸屏幕上的聊天內容，一頓一頓地讀出了一些字。
“……”
萬攸攸趕緊合上手機，連忙說道：“怎麽還沒睡？一個人睡不著嗎？”
萬長生點點頭。
“那在媽媽懷裏睡覺吧。”萬攸攸放下手機，最終把孩子抱在懷裏。
萬長生點點頭，剛才的無聊讓他也很想睡覺，在房間適時響起的舒緩音樂和萬攸攸的撫摸中睡去。
……
第二天。
一座古老的郊區別墅。
厲君和說這個房子看起來像別墅公館，其實是一家私人醫院，多服務於一些頂級人士的精神科。
經過四人昨天的討論，最終，萬攸攸還是決定帶萬長生來做智商鑒定，
她跟萬長生說的隻是去做一個小遊戲，小孩子被漂亮年輕的護士阿姨領著去了，她自己則是坐在一個房間裏喝茶，等待。
一扇房間門打開，走出一位身著白色長衫的男醫生，手裏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邊走邊把眼鏡摘下來放進左胸口袋裏。
“萬女士，”這位醫生來到桌前，“關於萬長生的智商情況，已經初步完成測試了。”
這位醫生是一位少兒心理學方麵的專家，經由厲君和介紹，為萬長生進行包括智商在內的身體綜合評估。
“首先我要說，總體來看，萬長生的智商水平非常高，用數值直觀表示，在160左右。”
“他因不足月生產而帶來的身體發育略遲於常人，但大腦發育卻非常好，這是十分罕見的。”
160.
一串數字出來，萬攸攸瞬間啞然。
萬攸攸睜大了眼睛，她雖然有準備，但還是相當意外。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智商140以上就可以被稱作天才，而160……
“之前您描述，說他在語言、文字方麵有超前學習的情況，經過評定，發現他學到的可能比您想象得更多。”
說到這裏，心理醫生頓了一頓，才繼續道，“他已經背下了部分古代漢語學的內容，還有少量的英文儲備，詳細的情況在報告中都有說明。”他說著把手中的一份文件推到了萬攸攸麵前。
“萬長生在理解能力、快速記憶、空間想象以及共情能力方麵都有很不錯的天賦。其他極為出眾的天賦還包括，毅力、專注度等，這是極為難得的。不過在孩子成長過程中，也會對父母造成一定的困擾，比如……一定要得到某物的執著性。”
萬攸攸點點頭，然後突然提問道：“這孩子接受了身體訓練嗎？”
“沒有。”醫生很肯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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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攸攸鬆了口氣。
她出生於軍人世家，從小接受訓練，無論是她自己還是眼中所見的萬尊、陸清賢或是其他軍人，無不在危險中徘徊，甚至九死一生，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走自己的老路。
……
萬攸攸帶著萬長生離開時，已經是日暮西沉，綜合檢測耗費了一整天的時間。離開這幢別墅時，萬長生還不無興奮地對她說著今天測試中的有趣經曆，不斷複述那些小試題，萬攸攸一邊開車一邊心情複雜地迎合著小孩子，終於，萬長生說累了，屁股沾上車裏柔軟的兒童椅時，萬長生就沉沉睡去。
兩小時後，萬攸攸驅車來到家門口，
因為路經一個商場，中途她還順道采購了一番。
家門外，已經有人等在門口，是萬尊。
萬攸攸緩緩把車停在萬尊身前，
女人手指不住敲著方向盤，沒有急著下車。
思考著要不要把萬長生是超能兒的事情告訴萬尊。
“今天帶他去做過測試了，”萬攸攸下車站在萬尊對麵，說道，“萬長生……他的大腦發育沒有受到影響，超前學習的知識主要是國學和語言方麵的。對了，他……並沒有接受身體方麵的訓練。”
萬尊看向車內還在熟睡的兒子，眼神幽深。
“挺好的。”
萬攸攸換了個姿勢，倚在車門上。
萬尊繼續說道：“我聯係了兒童教育方麵的專家作為諮詢顧問，一直到長生上學之前，他們都會持續評估並給出教育方麵的建議，過幾天就可以對接好。”
萬攸攸點頭。
“有一件事，”萬尊沒有提陸清賢的名字，幹脆地說道，“後天，是他的告別會。”
萬攸攸眉頭微得一顫，但很好地控製住自己，沒有其他更多的反應。
明顯感覺到氣氛沉了沉，但兩個人的表情都沒有什麽變化。
萬攸攸長吸了一口氣，吐出四個字。
“我知道了。”
萬尊又轉頭，深深看了一眼萬攸攸車裏的萬長生，
孩子坐在寶寶椅上，腰部係著安全帶，睡得很安心。
他來這裏等他們，也隻是為了一個測試結果。
雖然群裏也會說，但他還是想多看看他、多看看她。
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對她說。
“有什麽事情的話，跟我說。”
萬攸攸想說“能有什麽事情”但還是忍住了。
“嗯。”她點頭，理解萬尊此時的心情。然後走上前溫柔地把孩子從寶寶椅上抱下來。
萬尊神情柔和地看著女人彎下腰被頭發半遮住的側臉，那一低眸的溫柔，包括她懷裏孩子恬靜的睡顏，男人不自覺也柔和的唇角。
“那我先走了。”
“嗯。”
萬攸攸心情不錯，雖然沒有看萬尊，但是嘴角笑著。
萬尊又看了她一眼。
然後進了自己的車裏，黑色的車身很快和街道盡頭的夜色融為一體。
萬攸攸輕輕撫摸著他，總覺得懷裏的兒子無比瘦小，
在她的想象中，小孩子應該要更柔軟，更肉嘟嘟一點，不由得又有些心疼起來。
“陸叔叔，什麽……時間迴來？”萬攸攸懷裏的孩子突然說道。
眾人都從各自的思緒中出來，有些驚訝地看著萬攸攸懷中的孩子，萬長生見媽媽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同樣一動不動地看著媽媽。
萬攸攸想著孩子的意思，大概是想問陸清賢什麽時候迴來，卻把時候說成了時間。
她沉默了一會兒，她吸了口氣，緩和了一下因激動而變得顫抖的聲音，柔聲迴答道：“陸叔叔要離開很久，如果他迴來了，媽媽就告訴你。”
萬長生點點頭，小臉一沉，嘴一嘟，看樣子有些傷心。
萬攸攸把孩子抱得更緊些，讓孩子的臉蛋貼著自己的臉，輕輕摩挲著，她本想安慰孩子，可緊緊抱著孩子的時候才發現，是懷中的孩子在給自己安慰。萬攸攸感受著孩子臉頰間傳來的溫度，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也流到了孩子的臉上。
萬長生被萬攸攸抱著，小臉上的傷心已經消失，大眼睛隨著萬攸攸的摩挲露出一絲疑惑，可當他感受到萬攸攸的淚水時，努力抬起了自己的小手，緩緩抱住了萬攸攸的脖子，麵向後麵不斷遠去的君公館眨巴眼睛。
“麻麻……媽麻。”他低聲唿喚著。
萬攸攸閉上眼睛感受著耳邊傳來的骨肉的唿喚，感覺到一股股酸楚在胸中擴散著，但擴散之後，湧上心頭的是一股股甜蜜、滿足、治愈。
聽到兒子叫媽媽的聲音停了下來，萬攸攸輕輕拍拍孩子，帶領著孩子說道：“媽媽。”
“麻麻。”萬長生也跟著說。
“媽媽。”萬攸攸繼續帶領著。
“麻麻……媽媽……”萬長生連續唿喚起來，小男孩還無法理解母親為何如此貪戀自己對她的唿喚，但他感受著萬攸攸的心跳，有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滋味湧上心頭，抱著萬攸攸脖子的雙臂更緊了些。
良久之後，萬攸攸止住淚水，抿著嘴看著兒子，示意他可以不用再叫了。
……
守幽別墅。
今天是小少爺第一次迴家，不僅僅是萬攸攸，所有傭人心情也很期待。
大家把整個房子大掃得幹幹淨淨，甚至還從花園裏就掛上了紅燈籠，家裏麵也弄了各種各樣的裝飾。就是為了迎接小少爺迴家。
萬攸攸親自抱著孩子下車，夜裏很冷，她把圍巾又在小孩子身上圍了一圈，相視一笑，朝大門走去。
鳶尾早就站在門口等了，看到二人，匆匆忙忙跑過來。
“大小姐！”
鳶尾迫不及待地看著萬攸攸懷裏的孩子，“哇……這個就是小少爺嘛？好漂亮呀……”
此時的萬攸攸，幸福溢於言表，
仿佛人生的重量立即增加了一份意義，努力地活下去，努力地賺錢奮鬥，都有了意義。
她想過好每一天，想要長命百歲，想自己買大房子，給長生上最好的學……
夜晚的相處，溫暖而溫馨。
晚上，母子二人一起躺在床上，萬攸攸給孩子念故事，孩子畢竟已經快要兩歲了，沒有小嬰兒那麽難照看。再加上之前鯨落叮囑她照看孩子，所以她基本第一天還沒遇到什麽困難。
“長生，陸叔叔……對你好不好啊？”聊著聊著，她試圖用孩子最能理解的話語試探詢問他這段時間的生活。
“很好啊！”小朋友說著，“雖然陸叔叔大多數時間都很忙，但是每次迴來，都會給我，帶玩具，巧克力。”
“那你想媽媽嗎？”萬攸攸問。
萬長生認真地想了想，說：“我沒見過媽媽，不知道想不想。”
我不知道想不想。
萬攸攸聽到這裏，沉默下來，鼻尖酸澀。
她撫摸著孩子的頭。
“沒關係，以後媽媽不會離開你的，會一直保護你的。”
顯然，孩子對自己沒有疏遠，說明陸清賢還是告訴過長生關於自己地事的，並且給孩子留下了好印象。
“麻麻……”
“嗯？”
夜色中，小孩喃喃自語。
“今天那個穿著黑衣服的叔叔，是……爸爸嗎。”
萬攸攸愣了一秒，然後說：“誰？”
“叔叔阿姨旁邊，叔叔。”
萬長生還小，說話基本都是斷斷續續的，但是能表達那個意思。
萬攸攸知道他說的是萬尊，可是，他就是個小寶寶，他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陸叔叔跟你說的？”
萬長生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是爸爸，爸爸，為什麽，不抱。”
小男孩抱著一個枕頭，眼睛睜的大大的，很好奇的樣子。
萬攸攸又問：“你想要他抱你？”
“陸叔叔沒說……爸爸，我想要，爸爸。”
一般的孩子在三歲以後，才會保留對重大事情的記憶，
可是三歲之前，基本是很懵懂的狀態。不要說像這種簡單的推斷，就連記住一句話都很困難。
萬攸攸勸自己，可能是孩子比較早熟，這時候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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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外形擺在這裏，她真的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自己那個一歲多的孩子。
成熟。
太成熟了。
她不知道原地坐了多久，
然後開始在輸入欄裏開始搜索，兜兜轉轉，有一些網易新聞，也有一些百度知道。
［2歲識千字的神童,就這樣被媽媽毀了］一行字跳入她的視線，她下意識地點開，新聞裏有照片，有各種各樣的消息。
新聞裏說那孩子2歲認識1000多個漢字，4歲掌握初中文化，17歲進入名校碩博連讀，最終在之後的人生中竟遭受了一係列挫敗，放棄了所有的光環，成為一個普通人……
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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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信息就這樣在她腦海裏被迫接受了。
萬長生——可能真的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夜晚。
自從這次事情之後，包括了萬攸攸、萬尊、厲君和、蘇鯨落的四人就建立了一個討論群。
平時基本沒人說話，當初建群目的也是說一些孩子的事情。是兩個女人建的，把厲君和拉了進來，畢竟需要他財務支持。最後說萬長生又不是他孩子，親爹不能逍遙在外，於是厲君和又把萬尊拉了進來，最後成了這個詭異的畫麵，今天卻有人第一次發出了聲音，這個開啟話題的人，就是萬攸攸。
“長生好像……有點問題。”
“怎麽了？”第一時間秒迴，還有一個關切的“？”顯然，是萬尊發的。
萬攸攸解釋。
萬攸攸：他剛才問我萬尊是不是他爸爸……我無語了，現在兒童這麽早熟了嗎？
蘇鯨落：[一隻貓壞笑搖頭的表情]
萬攸攸：而且他走路的時候還會背著手……這麽小的孩子，就會那樣走路，真的對他的發育好嗎？
蘇鯨落：被之前的人教的吧……洋洋說話也很早，但基本是自言自語，我跟厲君和都聽不懂。
厲君和：能教。
萬攸攸：這也太早熟了？
蘇鯨落：應該要先搞清楚他到底懂什麽。
厲君和：做個測試，有個朋友在做智商測試的機構。
蘇鯨落：會不會是神童啊。
萬攸攸：他不會被虐待了吧，要不然怎麽可能學到這麽多？
萬尊：什麽時候教他叫爸爸。
萬攸攸：……
萬攸攸以為萬長生這時候已經在床上睡著了，但房間裏沉默的氛圍難免讓他覺得壓抑，他躺了一會，又爬了起來。然後他看到身邊的母親一臉嚴肅地按著發光的手機屏幕，還時不時用複雜的眼神看他一眼，他就好奇得湊上前去看手機屏幕。
“有。朋友。智，商……”他看著萬攸攸屏幕上的聊天內容，一頓一頓地讀出了一些字。
“……”
萬攸攸趕緊合上手機，連忙說道：“怎麽還沒睡？一個人睡不著嗎？”
萬長生點點頭。
“那在媽媽懷裏睡覺吧。”萬攸攸放下手機，最終把孩子抱在懷裏。
萬長生點點頭，剛才的無聊讓他也很想睡覺，在房間適時響起的舒緩音樂和萬攸攸的撫摸中睡去。
……
第二天。
一座古老的郊區別墅。
厲君和說這個房子看起來像別墅公館，其實是一家私人醫院，多服務於一些頂級人士的精神科。
經過四人昨天的討論，最終，萬攸攸還是決定帶萬長生來做智商鑒定，
她跟萬長生說的隻是去做一個小遊戲，小孩子被漂亮年輕的護士阿姨領著去了，她自己則是坐在一個房間裏喝茶，等待。
一扇房間門打開，走出一位身著白色長衫的男醫生，手裏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邊走邊把眼鏡摘下來放進左胸口袋裏。
“萬女士，”這位醫生來到桌前，“關於萬長生的智商情況，已經初步完成測試了。”
這位醫生是一位少兒心理學方麵的專家，經由厲君和介紹，為萬長生進行包括智商在內的身體綜合評估。
“首先我要說，總體來看，萬長生的智商水平非常高，用數值直觀表示，在160左右。”
“他因不足月生產而帶來的身體發育略遲於常人，但大腦發育卻非常好，這是十分罕見的。”
160.
一串數字出來，萬攸攸瞬間啞然。
萬攸攸睜大了眼睛，她雖然有準備，但還是相當意外。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智商140以上就可以被稱作天才，而160……
“之前您描述，說他在語言、文字方麵有超前學習的情況，經過評定，發現他學到的可能比您想象得更多。”
說到這裏，心理醫生頓了一頓，才繼續道，“他已經背下了部分古代漢語學的內容，還有少量的英文儲備，詳細的情況在報告中都有說明。”他說著把手中的一份文件推到了萬攸攸麵前。
“萬長生在理解能力、快速記憶、空間想象以及共情能力方麵都有很不錯的天賦。其他極為出眾的天賦還包括，毅力、專注度等，這是極為難得的。不過在孩子成長過程中，也會對父母造成一定的困擾，比如……一定要得到某物的執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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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攸攸帶著萬長生離開時，已經是日暮西沉，綜合檢測耗費了一整天的時間。離開這幢別墅時，萬長生還不無興奮地對她說著今天測試中的有趣經曆，不斷複述那些小試題，萬攸攸一邊開車一邊心情複雜地迎合著小孩子，終於，萬長生說累了，屁股沾上車裏柔軟的兒童椅時，萬長生就沉沉睡去。
兩小時後，萬攸攸驅車來到家門口，
因為路經一個商場，中途她還順道采購了一番。
家門外，已經有人等在門口，是萬尊。
萬攸攸緩緩把車停在萬尊身前，
女人手指不住敲著方向盤，沒有急著下車。
思考著要不要把萬長生是超能兒的事情告訴萬尊。
“今天帶他去做過測試了，”萬攸攸下車站在萬尊對麵，說道，“萬長生……他的大腦發育沒有受到影響，超前學習的知識主要是國學和語言方麵的。對了，他……並沒有接受身體方麵的訓練。”
萬尊看向車內還在熟睡的兒子，眼神幽深。
“挺好的。”
萬攸攸換了個姿勢，倚在車門上。
萬尊繼續說道：“我聯係了兒童教育方麵的專家作為諮詢顧問，一直到長生上學之前，他們都會持續評估並給出教育方麵的建議，過幾天就可以對接好。”
萬攸攸點頭。
“有一件事，”萬尊沒有提陸清賢的名字，幹脆地說道，“後天，是他的告別會。”
萬攸攸眉頭微得一顫，但很好地控製住自己，沒有其他更多的反應。
明顯感覺到氣氛沉了沉，但兩個人的表情都沒有什麽變化。
萬攸攸長吸了一口氣，吐出四個字。
“我知道了。”
萬尊又轉頭，深深看了一眼萬攸攸車裏的萬長生，
孩子坐在寶寶椅上，腰部係著安全帶，睡得很安心。
他來這裏等他們，也隻是為了一個測試結果。
雖然群裏也會說，但他還是想多看看他、多看看她。
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對她說。
“有什麽事情的話，跟我說。”
萬攸攸想說“能有什麽事情”但還是忍住了。
“嗯。”她點頭，理解萬尊此時的心情。然後走上前溫柔地把孩子從寶寶椅上抱下來。
萬尊神情柔和地看著女人彎下腰被頭發半遮住的側臉，那一低眸的溫柔，包括她懷裏孩子恬靜的睡顏，男人不自覺也柔和的唇角。
“那我先走了。”
“嗯。”
萬攸攸心情不錯，雖然沒有看萬尊，但是嘴角笑著。
萬尊又看了她一眼。
然後進了自己的車裏，黑色的車身很快和街道盡頭的夜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