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突然霸道起來,雖然一時鎮住了黃月娥和苗清秀,但他畢竟是顯出了瘋魔成狂的一麵。


    其實二妖早就知道陳玄因為黑佛蓮的事,心性不定,根本不能控製自己。


    隻不過這段時間接踵而至的危機,還是讓彼此都忽略了這件事。


    如今稍微冷靜下來,別說黃月娥,便連一向對陳玄頗有好感的苗清秀也不得不思考起這件事來。


    黃月娥走到半路便抽空到南院,去取【玉嬋心經】了。


    獨獨留下陳玄帶著苗清秀迴弟子廂房。


    一路上,苗清秀都悶著不說話。


    等到迴到弟子廂房的時候,她瞄了一眼庭院外的情況,心下暗暗咂舌不已。


    隻見庭院中那幾個外門弟子的屍骸全都消失不見,甚至連地上的血水都已經消失了。


    準確的說,不是消失,而是之前就被陳玄的祭煉刀吸收幹淨了。


    雖然苗清秀自己也是蛇妖,也聽說過不少妖魔鬼怪的路數,但她從未聽說過能把人連皮帶骨全都吸收的法術。


    這不是什麽烈焰雷火,純粹就是靠著邪法吸收了數個生靈的力量。


    苗清秀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我說……要不你還是走吧?”


    “什麽?”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我和月娥又修為盡失,幫不了你什麽。你繼續和我們胡鬧下去,反倒耽擱了你自己。”


    苗清秀說的懇切,一時間讓本來還心有怨氣的陳玄都無法辯駁。


    說實話,陳玄跟著苗清秀和黃月娥。


    一來是因為苗清秀和黃月娥是土生土長的妖怪,對這世上方方麵麵的事情都了解一些。


    再者還是因為他自己血氣方剛,苗清秀和黃月娥又是山中精怪,天生就有魅惑人心的身段和樣貌,他自然是樂意和她們膩在一起。


    如今苗清秀要趕他走,陳玄自然不太願意,但仔細一想,他又不得不承認苗清秀的確是為了他好。


    黑佛蓮和祭煉刀的事迫在眉睫,最好盡快調查清楚,半點也耽擱不得。


    陳玄猶豫了一下,一改之前玩笑的語氣,沉聲道。


    “你讓我下山,至少得告訴我一個去處,否則我下山之後無處可去,反倒不如在這書院裏待著。”


    苗清秀說道,“你可以去正德寺,那地方我之前就說過,有一位大師傅專門為無量教祭刀人拆解祭煉刀。你如今是耽擱了一些時間,刀已化形藏身,但去正德寺應該還是能知道一些線索。”


    “正德寺?”陳玄眉頭一皺。


    說實話,之前黃月娥讓他下山,他還百般不願。


    但如今苗清秀讓他走,他卻願意聽信幾分。


    這祭煉刀坦白來說,已經成為了一柄雙刃劍。


    一方麵為他提供了在這妖魔橫行的世道生存的力量,另外一方麵,這刀來曆不明,隱隱又像是將他帶入了另外一個深淵。


    如果不是因為剛才那幾個書生的挑釁,隻怕他還能躲一段時間,但現在他卻完全沒有了僥幸的餘地。


    雖然一個人下山必然會遇到很大的難處,但這條路他必須自己走下去。


    想到這裏,陳玄暗暗歎了一口氣,不免有些無奈。


    正在這個時候,黃月娥歡歡喜喜的走了進來,雀躍道。


    “這次真是賺到了!這玉嬋心經據說是白鷺書院的秘傳典籍,一般隻有白鷺書院記名的十三位夫子的門生才能研習,沒想到這位秦夫子竟然有這般大的能量,而且對我這麽好。”


    說話間,黃月娥拿出一塊白玉令牌,眼裏說不出的興奮和激動。


    那白玉令牌和陳玄之前得到了那塊棗紅木的雷符差不多,其上刻印著繁瑣的篆文,不能拓印,不能轉述其中內容,更是隻能由令文傳承者自行研讀。


    之前那本正德錄就是一本手抄本的書,誰都能看兩眼。


    如今這白玉令中的【玉嬋心經】才是正兒八經的修仙功法。


    陳玄見黃月娥如此激動,禁不住潑了一盆冷水道。


    “別傻樂了,正所謂無功不受祿,這世上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哼~你說沒有就沒有?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黃月娥沒好氣的甩給他一記白眼。


    陳玄見狀也不好多勸,雖然他隱隱感覺這玉嬋心經不是那麽簡單的東西,但他此刻也自身難保,自然也就無暇多問。


    祭煉刀的事最好盡快解決,陳玄猶豫了一下便打算立刻動身。


    不過在臨行之前,他看了一眼二妖,還是決定為她們推演一卦。


    熟悉了模擬推演的能力之後,陳玄一般都會在安全的時候,把每天三次的模擬推演機會用掉,借以換取身體素質的提升。


    今早他恰好就把推演次數用完了,現在想想還是等過了淩晨再下山。


    想到這裏,陳玄便拉著苗清秀又確定了一下正德寺的位置,還有路上的一些危險地域。


    苗清秀對他也算是知無不言,詳細的介紹起了正德寺相關的事情。


    正德寺位於石連山脈以東,臨江城以南,處於一片遠郊的荒山。


    那裏的香火並不鼎盛,總共隻有幾十個僧眾,一直到黑潮爆發之後,一位名為本因的老和尚突然聲名鵲起,漸漸的把正德寺的名聲帶了起來。


    當時在一些偏遠的山村之中,無量教盛行,祭刀人也極多。


    但是大部分的祭刀人在祭煉活屍之後都會沾染陰煞之氣,最後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一般心智不堅定的祭刀人就希望挖出深埋於手臂之中的祭煉刀,恰好這本因和尚就有這本事。


    有一段時間,這正德寺甚至專門尋找過祭刀人,願意為他們免費拔出祭煉刀。


    苗清秀就是在那個時候聽說了正德寺的事,當時她還在以黑鱗蛇母的身份在山中修行,偶爾會看到一些進山的祭刀人想要去正德寺找本因大師。


    陳玄聽了個大概,這才知道苗清秀原來也不是很了解這正德寺的狀況。


    不過仔細一想,這的確也很正常。


    畢竟苗清秀是蛇妖,哪能自己跑到寺廟道觀裏去。


    二人這麽聊著聊著,不知不覺窗外天色漸晚。


    陳玄把桌上的油燈點亮,瞧著黃月娥還在聚精會神的拿著那白玉令,感悟著所謂的玉嬋心經,禁不住皺眉道。


    “你別看了。”


    “我就要看,就要看~”黃月娥沒好氣的還了一句嘴。


    這一下算是把陳玄給惹毛了。


    這一趟孤身一人去正德寺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危險,尤其是之前他被白鷺一爪重傷,黃月娥卻在旁邊說著風涼話。


    一想到這些,陳玄心頭滕然一陣無名火起,突然一把將黃月娥攔腰抱起,不由分說便把她抱進了裏屋。


    黃月娥手中的白玉令差點都掉在地上,氣得便要罵陳玄兩眼,但她真的看向陳玄之時,她的心裏卻咯噔一跳。


    因為陳玄現在的眼神就像是一把火,燒得她也心慌了。


    “你……你想幹什麽?”


    “我今晚就要下山,說不定會死在外麵,再也迴不來了。你讓我好好的享受一迴。”


    “我呸!你這狗崽子還真有臉了?”


    “隨你怎麽說,反正你現在也沒有了法力。”


    陳玄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得黃月娥頓時啞然,轉念一想卻又不由得氣急道。


    “好小子,你還真是能耐了!我說你之前怎麽那般老實,敢情你一直是賊心沒賊膽,如今見我姐妹二人落難卻來威脅我們了?”


    “是又如何?”


    陳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讓黃月娥一時還沒法說。


    苗清秀追進屋裏一看這架勢,頓時也傻了眼。


    她剛想勸一句卻聽著陳玄對黃月娥說道。


    “你也別怨我,我幾次三番的救了你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者說,現在這身體也不是你的,你也用不著介意。”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反倒是把黃月娥給氣著了。


    “好小子,你還真是能耐了!我今天要是不願意呢?”


    “那也無妨,反正我來此一世也是受災受難,你要是願意,你就拚著五百年的道行把我殺了,要不然我就得享受一迴。”


    “你!”


    黃月娥這下算是把陳玄給看白了,一迴頭還忍不住朝著苗清秀罵道。


    “你看見沒,我早就說過這小子心術不正,居心不良!”


    苗清秀本來還想上前勸一句,但陳玄所說的也句句都是大實話。


    他幾次三番的救了她們,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下山去,十有八九會遭到了鬼新娘和三一道門的追殺,可謂是十死無生。


    這次她們能來白鷺書院,其實也有他的功勞。


    猶豫再三,苗清秀還是決定賣陳玄這個善果,不聲不響的就遊了出去。


    留下陳玄把黃月娥就剝得跟個剝了殼的水煮蛋似的,一時間反倒是讓黃月娥不那麽慌亂了。


    她目光躲閃的看著陳玄,黛眉微蹙道。


    “姓陳的……我修的是仙人道行,不能破了戒。”


    “真的假的?”


    “廢話~我還能騙你不成?”


    黃月娥隻當把他忽悠了,卻不想陳玄思索了片刻,點頭道。


    “我先試試,要是破了你的道行,另外再說。”


    “你!”


    黃月娥氣急不已,情急之下照著他的肩膀上,張口便是一口咬了下去,應聲就留下了一排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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