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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清時交代了聲“盡快”,就掛了電話。


    電梯間很安靜,電話裏的內容薑淺自然也聽見了。


    她靠在陸清時懷裏,許是他的懷抱太有安全感,這會兒她也恢複了一點膽子,緊閉著的眼睛才敢慢慢睜開。


    視線適應了一會兒眼前的黑暗後,她就從他懷裏退了出來。


    陸清時同樣放了手。


    前一刻還緊緊貼在一起的兩具身體,這一刻,客氣又疏離的離開了至少半米的距離。


    薑淺攏了攏耳畔微亂的發絲,平複著氣息問,“這種突發故障停電,實驗室的液氮和負八十冰箱裏麵有好多血漿,還有培養箱裏的細胞會不會受影響?”


    陸清時道,“實驗室和常規照明不是一條電路,有應急係統,不用擔心。”


    他這麽說,那她也就放了心。


    否則神經細胞要是死了,她這兩天算是全白幹了。


    兩個人站在電梯間的黑暗裏。


    話落之後,周圍隻餘安靜。


    許是有過剛才親密的擁抱,氣氛一下變得微妙起來。


    又過了幾秒的寂靜,陸清時問,“電路恢複可能需要點時間,是迴我的辦公室等,還是我送你走安全通道下去?”


    這裏是十二樓,其實走下去也不需要太長時間。


    薑淺沉默了片刻。


    李堯先前就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這會兒還沒給她打電話,應該是堵車還沒到,她怕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也不想李堯誤會什麽,就接了他的話,“就走下去吧,李堯應該快到了。”


    陸清時深邃的視線看著她,平靜的點了點頭,“好。”


    他走去一旁,推開了安全通道的門。


    樓梯口的一側都是落地玻璃,廣場外的景觀燈光影淺淺的投射進來,視線不算太黑暗。


    薑淺跟在陸清時後麵。


    她有嚴重的夜盲症,不敢走太快,其實就算視野不是很黑,在她眼裏,腳下的台階也都是茫茫的灰色。


    她隻能跟著陸清時的腳步,來判斷這一層往下還有多少級。


    在走到六七樓最後一層台階的時候,她以為是最後一級,步子就邁的大了些,誰料那下麵竟還有一級,她一下踩空,驚出了她一身冷汗。


    在摔下去之前,陸清時穩穩的握住了她的手,扶住了她。


    薑淺趔趄的站穩,驚魂甫定,聲音都顫了幾分,“謝,謝謝……”


    她正要收迴手,陸清時卻握著她的手沒放,男人嗓音低沉有力,“往下還有很長一段路,我牽著你會安全一點。”


    他的手修長而溫暖,掌心的溫度貼著她的手背,大手將她包裹其中,薑淺的身子控製不住的開始僵硬。


    但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而陸清時也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握著她發僵的小手,步伐遷就著她的速度,慢慢走了下去。


    薑淺記不清他有多久沒有牽過她的手了。


    她耳畔都是嗡嗡的鳴響。


    隻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她身體裏加速逆流。


    六七層的台階,她像是走了六七個世紀那麽漫長。


    她基本什麽都看不見,可她這樣被他牽著,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害怕,因為她知道,縱然摔了,他也會保護著她,不會讓她受一點點的傷。


    台階很長,他也隻是牽著她的手,兩個人除此之外,身體並無任何的親密接觸。


    陸清時也沒有再和她說過一句話。.


    昏暗的光影覆落在兩人周身,她的身子被遮蔽在他頎長挺拔的暗影之中,從別的位置看過去,卻是影影綽綽的親密和曖昧。


    就在走到二樓的時候,薑淺突然聽見了一聲打火機的聲音。


    兩個人都頓住了腳步。


    薑淺看見眼前的安全通道口,李堯正站在那裏,打火機微弱的火光映襯著他的臉,他視線幽暗,正落在她和陸清時交握的那雙手上。


    薑淺心中一震,倏然放了手。


    “老師,”李堯微笑著點頭,跟陸清時打了招唿,“這麽晚還麻煩您送淺淺下來,真不好意思。”


    李堯朝著薑淺走近。


    眼底的幽光意味不明。


    陸清時站在薑淺身旁,清雋的眉目間神色平靜,淡聲解釋了一句,“樓棟停電,淺淺夜盲視線不好,你不用多想。”


    李堯直接過來牽了薑淺的手,然後將薑淺拉到了他身後,臉上是溫和的笑,“我知道,所以才謝謝老師對淺淺的照顧,隻不過接下來的路有我這個未婚夫在,就不勞老師費心了。”


    李堯說的很慢,語氣也很重,刻意咬重了未婚夫三個字,提醒著陸清時該保持的距離。


    薑淺手腕被抓著有些疼,她想掙開,可李堯用著強悍的力氣,薑淺能感覺到他的怒氣,也知道自己沒有掙開的理由,隻好低著頭默默忍了下來。


    陸清時漆黑的目光落在她隱隱泛紅的眉眼,自然也看到了李堯抓著薑淺的手腕有多用力,他蹙起眉心,要走向她的時候,李堯攔在了他跟前。


    “老師還有什麽事嗎?”李堯笑著問。


    可盡管他是笑著的,但笑卻帶著絲說不出的陰冷,甚至在陸清時走近的刹那,他又把薑淺往身後拽了一分。


    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的更遠。


    陸清時隻好停住腳步。


    李堯冷冷的看著他。


    那是一種,領地中的所有物被更優秀的競爭者覬覦的失控和憤怒。


    兩個男人站在樓梯口,無邊的夜色自身後湧來,將他們一半的身影吞沒。


    陸清時站在暗影之中,許是光線太暗,黑色滋生冰冷,氣氛有些冷寂。


    眼前的少年,也再難和從前那個恭敬的跟在他身邊,跟著他上手術,學知識,又或者是當日停車場裏滿眼誠心求他成全的樣子重合起來。


    “老師如果沒什麽事,那我和淺淺就先走了,”李堯說,“前幾天我還和淺淺說,如果老師這周末有空,我們想請您吃一頓飯,正好我爸媽這段時間也在這邊,您是淺淺的長輩,我們的婚事,兩家長輩也確實需要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陸清時沒有迴答李堯的話。


    這種話,自然也刺激不到他。m.


    他目光隻看著薑淺,看著她一言不發隱忍的樣子,她眉眼間的委屈讓他濃烈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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