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子死了,他的額娘一聽到消息就暈了過去,由於傷心過度,病倒了。彼得也很傷心,因為擔心妃子出事,他始終陪在妃子身邊安慰照顧妃子。幾天後,五王子的屍首被運迴了京城,由於皇陵還沒建好,也為了不讓更多人傷心,彼得就選擇將五王子匆匆下葬。待日後,皇陵修好了,再把五王子移入皇陵。五王子的死,使彼得想到了多年前的詛咒,開始有點後怕了。
於是,彼得召見了一術士,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了那術士,術士為彼得觀了麵相,然後說:“陛下的王子們,可能在幾年內會遭遇不測。”
彼得聽了這話,心中一驚,趕緊問:“那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補救。”
術士想了想,說:“方法是有的,請陛下恕我直言。”
“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想,陛下,立太子或許可以解決問題。”
“這怎麽說。”彼得問。
“據臣所知,太子是受神和上天保佑的,立太子可以增加王子的福澤,使其免受禍害。”術士說。
“你說的有道理,那怎樣保證其他王子的平安。”
“我想,這個隻要陛下奏明神明,相信神靈一定會保佑王子們的。”術士說。
彼得覺得術士說得對,但他不想馬上草率就作決定。於是,他召來了首相比爾,想和他商量立太子的事。
首相說:“術士說得有道理,不過,從另一方麵講,立太子也有利於社稷的安定。”
看著彼得若有所思,首相接著說:“陛下想想,如果您沒有立太子。駕崩後,王位沒有合法繼承人,王子們肯定會為了爭奪王位大動幹戈,如果這樣的話,社稷將會大亂。”
“你說的有道理。”彼得說。
首相接著說:“還不止這樣,陛下您再想想,表麵上現在所有的臣子都效忠您,您能保證將來您駕崩後,臣子們依然會服從新國王的統治嗎。如果他們不服從,王朝的統治就岌岌可危了。所以,陛下應該盡快立太子,以樹立太子威信,將來才能順利繼承皇位。自古以來,也不是沒有在第一位皇帝駕崩後就崩潰的王朝,所以請陛下慎重。”
“那你認為在我的這四個王子中,誰有能力繼承皇位。”彼得說。
“按照曆朝曆代的規矩,都是大兒子繼承皇位。所以,就社稷安定而言,臣以為立大王子為太子是無可爭議的,也最為妥當。”首相說。
“你說得對,你說的意見我會認真考慮的。今天就這樣,你退下吧。”彼得說。
其實,彼得也覺得立大王子為太子是再合適不過了。因為大王子是他和皇後瑪雅氏的孩子,在他的妻妾中,他和瑪雅氏的感情是最深的,不立他們的孩子為太子,還能立誰呢。所以,聽了首相也這麽說,彼得也就決定了,立大王子為太子。第二天,彼得就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宣布了要立大王子為太子,但眾大臣都覺得這有點太突然了,因為五王子才下葬了沒幾天。彼得隻好解釋說,立太子是神靈的旨意,為了立太子可以增加王子的福澤,使其免受禍害,好讓自己將來駕崩後,有人可以順利繼承皇位。
立太子是件大事,沒過多久,宮裏所有人都知道了。在後宮的珍妃也知道了這件事,她更加憂心忡忡了,原以為她和二王子情投意合,隻要彼得一去世,她就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和二王子結合了。但是,一旦大王子將來繼承皇位,他一定不會成全她和二王子的,如果讓大王子知道了他們之間通奸的事,他還會饒了他們嗎,顯然不會。想到這,她就越發感到心神不寧,想就這件事和二王子商量一下,但要見二王子一麵,又談何容易。
過了一年多,終於等到了這樣的機。這一天,剛好是瑪雅氏的生日,要在宮裏舉行宴會。皇帝、妃子們和王子們都要到場,還宴請了朝中許多重要大臣和他們的家屬。珍妃和二王子又碰麵了,宴會上的美酒、美食、舞曲和任何有趣的話題都無法吸引他們,他們隻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對方。盡管二王子極想邀珍妃跳一支熱舞,但他不能。他知道這樣做太引人注目,會讓人起了疑心,所以隻能一味克製自己。他也不敢往珍妃那裏看,因為隻要他們目光一相遇,彼此的眼睛就會久久地追隨對方,那樣就更讓人起疑了。在整個宴會上二王子就一直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樣子。還好珍妃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在宴會進行到快結束時,珍妃走到他身邊,悄悄地遞給了他一張紙條,然後,就提前離開了宴會。
二王子拿到了紙條,不一會就借口解手離開了宴會,他進了廁所,關上門,打開珍妃給他的紙條,隻見上麵隻有幾個清秀的字:“西苑花園見”。二王子這下知道了珍妃是邀他到西苑花園單獨見麵,很是高興,但他還不忘了把手中的紙條撕個粉碎,扔進了馬桶衝走。離開廁所後,二王子又徑直走向西苑花園,剛到了那兒,遠遠就看見珍妃在花叢裏等他。二王子走到珍妃身邊,見四周沒人,二話不說,就牽起珍妃的手,一起躲到一僻靜的假山後麵。
“我想死你了,二王子,有好多話想跟你說。”珍妃抱住二王子,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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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現在沒人了,你有什麽話,可以跟我說。”
“你知道嗎,我現在很擔心。”珍妃皺著眉頭說。
“擔心什麽,你有什麽不開心事跟我說說。”二王子說。
“陛下要立大王子為太子,你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我哥要當太子了,這有什麽不好,都惹你不開心了。”
“本以為你父王去世後,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但現在大王子成了太子,將來要是坐上了皇位,你說他會成全我們嗎?”
二王子聽到這裏,皺著眉頭說:“你說的,我早想過了。大不了……我們以後遠走高飛,到一個沒人管我們的地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說我們要逃到哪裏。”
“逃?不是逃,親愛的,相信我,我們可以去一個有山有水,沒人阻礙我們在一起的地方。”二王子說。
“不,我不期望你哥會放過我們,解決這件事隻有一個辦法。”珍妃盯著二王子眼睛說。
“什麽辦法?”二王子趕緊問。
“就是殺了太子!”
“什麽!你瘋了!”二王子猛地推開自己懷裏的珍妃,不相信這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說的,“他是我哥。你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
“為了你和我的未來,難道不值得你這樣做嗎。”珍妃說,“如果太子死了,你將來還可以代替他的位置,成為皇帝。”
“住嘴,他是我親哥哥。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如果你再這麽說,我們就隻有散了。”二王子說。
這時候,珍妃哭了,再一次抱住了二王子,說:“我不是故意的,我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我太愛你了。”
“我知道,我也愛你,但他是我的親哥哥啊。”二王子也抱緊了珍妃說,“以後不要再說這個了,也不要擔心我們的未來,我以後會常常來看你的。”
“好。”珍妃流著淚,看著二王子。
二王子用手給珍妃拭去了眼淚,說:“別哭了,宴會快結束了,我們快迴去吧。”
自這一次以後,二王子和珍妃還是和原來一樣,互通信件。二十三歲的大王子也成了太子了,宮裏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各司其職地工作生活。而彼得現在已經六十歲了,他和瑪雅氏越發懷念當年在部落裏的生活,即使和現在相比他們當時什麽都沒有,但他們始終覺得在部落裏的生活是最快樂的,總想再迴到部落過著以前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自從彼得當上了皇帝,他還沒有給自己的部落建設撥過一分錢,隻是派了軍隊保護部落商隊對外的正常貿易,不受外來勢力的幹擾。之所以,彼得不想給部落錢,是因為他想讓部落不要有太大的變化,這樣他和瑪雅氏還可以時常迴去,找迴過去的美好的記憶。
這幾年,彼得的部落裏下雨的天數越來越少,到現在一年中下雨也就隻有幾天,部落裏的許多水庫水位不斷下降。有些坎兒井已經斷流了,村口的那口為全部落供大量水的井也幾近幹涸,再過幾個月部落裏也許就要沒水喝了。於是,部落裏發出了信件,向皇帝彼得求助。彼得馬上答應幫忙,先派出二十輛大水車載滿水運到部落,以緩解部落的缺水之急,但幹旱是持續性的,這樣做無法徹底解決實際問題。因為部落居大漠深處,想要通過修地下河把水引到那裏,工程量太大,也是不可能實現的。於是,彼得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讓部落裏的人花錢買水,他讓能工巧匠做了幾十隻大型水車,再從草原的一條大河取水,來迴持續運水到部落,按一銅錢兩大桶水的價格賣給部落的人。盡管從此喝上水要花錢,但部落裏的人還是接受了這可以承受的價格。他們用買來的水維持生活、澆灌他們的經濟作物和飼養牲畜。這樣,部落裏不但沒有因為幹旱而被黃沙淹沒,反而擴大了經濟作物的種植規模。
事實上,因為綠洲麵積的擴大,氣溫慢慢下降,熱氣流上升慢了很多,沙漠的氣候漸漸發生了變化。幾年以後,部落裏又開始下雨了,又可以從坎兒井裏弄到水。這一年,彼得和瑪雅氏想迴到部落裏去生活幾個月,找迴以前對生活的感覺。彼得讓太子暫時代理朝政,處理全國事物,自己和瑪雅氏迴到了部落生活。他們帶了錢、藥物、食物和一些日用品,還有許多仆人、醫生,除此之外還有一支軍隊護送他們,保證他們的安全。他們一迴到部落就受到了部落裏的人熱情接待,酋長和沃斯太太依然健在,都八十多了,隻是彼得和瑪雅氏的雙親都已經去世。為了報答酋長當年對他們的恩情,他們給了酋長和沃斯太太很多錢。他們還幫助部落裏擴大了咖啡豆和其他一些果樹的規模,叫他們不要過大發展畜牧業,把牲畜的數量控製在一定數量,以免吃掉部落裏那些防風固沙的植物。在部落裏彼得放下皇帝的架子,堅持每天挑水灌溉部落裏的果園,瑪雅氏則忙著幫忙照料牲畜,日子過得甜蜜又美好。
但在部落裏過了六個月,彼得和瑪雅氏又要迴到皇宮,宮裏的事還等著彼得迴去打理。興許是在穿越草原的時候,蒙塵染上了什麽病,迴來後不久,瑪雅氏就開始咳嗽,並且越來越嚴重,甚至咳出了血。神醫絡已氏,也就是國舅爺,給瑪雅氏診病,絡已氏說那是肺澇,發現太晚了,幾乎無藥可醫,這時候,瑪雅氏已經六十四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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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瑪雅氏一天比一天虛弱,彼得很傷心,天天守在她身邊。盡管絡已氏說瑪雅氏已經無藥可救,但彼得仍抱著一線希望,全國各地征集名醫,為皇後治病。有許多人都說能治,各種療法都用了,但始終不見起色。
就在彼得為瑪雅氏生病的事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珍妃和朝中一些官員密謀,企圖殺害太子,好讓將來二王子當上皇帝,而這一切珍妃並沒有被二王子知道,都在暗中進行。他們把太監安插在太子身邊,照顧太子的日常起居,等待時機下毒。在怎樣毒死太子的問題上,珍妃和官員經過商量,都決定用砒霜迅速毒死太子,而不是使其慢性中毒。他們知道瑪雅氏已經病得不輕了,隨時可能逝世。所以決定在瑪雅氏死後就對太子動手,這樣所有的事情一並出現,讓彼得措手不及,難以查清真相,也好造成太子是由於母親逝世,哀傷過度而猝死的假相。
這一天,瑪雅氏已經極度虛弱,麵色蒼白,彼得很害怕。叫來了絡已氏,絡已氏為瑪雅氏把了脈後,對彼得說:“快準備後事吧。”
彼得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腦袋裏一片空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許久後,緩過神來,叫人去召太子和二王子過來見皇後最後一麵,他們的母親馬上就要離開人世了。之後,便坐在椅子上發楞,許久,他站起身來,走到瑪雅氏的房間,牽起瑪雅氏的手,對著瑪雅氏說:“瑪雅氏,感到好些嗎?”
“彼得,我好累,我感到我快不行了。”瑪雅氏說。
“別怕,別怕。”彼得緊緊抓住瑪雅氏的手,說:“你會沒事的,太醫們都在為你想辦法,會沒事的。”
“沒用的,彼得,我想最後見孩子們一麵。”瑪雅氏虛弱地說。
“他們快到了,你就放心吧。”
瑪雅氏無力地點點頭,虛弱地說:“他們來了,就叫醒我。”
“好,你休息下,他們來了我叫你啊。”彼得說。
彼得走出瑪雅氏的臥室,看到瑪雅氏的仆人在臥室外無聲地啜泣,自己便在大廳的椅子上坐下,樣子顯得十分疲憊。不久後,太子和二王子到了,彼得對他們說:“你們的額娘快不行了,進去看看吧。”
他們來到瑪雅氏的臥室,彼得走到瑪雅氏的床邊,對她說:“瑪雅氏,兒子都來看你了。”
瑪雅氏緩緩睜開眼,太子趕緊走到床邊,牽起瑪雅氏的手,說:“額娘,孩兒來看你了。”
“孩子啊,都過來。”瑪雅氏停了一下,虛弱地說,“我就要走了,不要怪娘狠心,你們兄弟要團結。自古以來,皇族的子孫都是互相殘殺,爭權奪利。我沒什麽願望,就希望你們兄弟能團結。”
“額娘,我知道。”二王子哭著說。
“額娘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弟弟的。”太子說。
“好,這樣我就放心了。”瑪雅氏很累,閉上眼睛,用極微弱的聲音說,“我好累,我要睡了。”
“額娘……”太子和二王子都哭著同時跪下,他們都意識到他們的額娘即將離世。
“你們都退下,讓你們的額娘休息。”彼得說。
太子和二王子走出了瑪雅氏的臥室,瑪雅氏閉上了眼睛,彼得把瑪雅氏冰冷的手貼在自己的臉,漸漸感到越來越冰涼。“瑪雅氏,瑪雅氏……”彼得叫了瑪雅氏。但仍不見答應,彼得慌了,把顫抖的手伸到瑪雅氏的鼻孔,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彼得當時腦子翁的一下,一片空白。他神情恍惚地叫了聲“太醫。”但由於聲音太小,沒人聽見,他接著延長聲音放大分貝叫道“太醫。”太醫終於聽見了,從外麵進來,說:“陛下。”彼得用手指著瑪雅氏,沒有說話,意思是要太醫過去看看。太醫走到瑪雅氏,拿起瑪雅氏的手,為瑪雅氏把脈,同樣感覺不到脈搏。太醫頭上滲出了汗,出於謹慎,太醫又把手放到瑪雅氏的鼻孔上,又看了看瑪雅氏的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跪下用顫抖的聲音說:“陛下,皇後仙逝了。”
彼得仰著臉,緊閉著眼睛,忍住眼淚,說:“出去,告訴他們。”太醫出去了,把消息告訴了所有人,太子和二王子進來了,在床邊跪下,痛哭……
瑪雅氏逝世了,彼得要求國舅爺按照當年處理瑪雅氏的身體,使瑪雅氏假死的方法處理瑪雅氏現在的屍體。盡管這樣做並不能使她像從前那樣複活,這彼得也是知道的。但國舅爺答應了,連夜處理了瑪雅氏的屍體,放入了石棺。第二天,法師進了宮,做了整整一天的法事,幸好到了晚上夜裏隻要留下法師誦經。所有人都很累,都各自迴去休息了。太子來到了寢宮,脫下身上穿著的孝服,洗了澡,像往常一樣喝下了一杯太監送來的安神茶,然後就上床睡覺了。次日,太子需要出席皇後的葬禮,可是,他身邊的人發覺太子已經怎麽叫都醒不了,渾身冰涼,趕緊叫來了太醫,太醫說已經沒得救了。
太子身邊的人趕緊跑去告訴彼得。當時,彼得正在停放瑪雅氏屍體的房間呆著,聽到太子去世的消息,滿臉通紅,渾身無力,不停喘著氣,差點暈了過去,幸好被周圍的人及時扶住。稍感覺到好一些,彼得就和身邊的人走到太子的寢室,看到太子臉色慘白地躺在躺在床上,眼淚就止不住嘩嘩嘩到往下流,瑪雅氏走了,太子也跟著去了,怎能叫彼得不傷心呢。痛歸痛,有些事還是一定要處理的。彼得找來了宮中所有的太醫,來看看太子為什麽會死,但是他們看了很久,都說不出太子因何而死。許多假設都被推翻了,例如,有太醫說太子是死於心肌梗塞,但馬上有人反對,因為症狀和心肌梗塞有所不同。還有人說太子是中毒致死,卻又不知太子所中何毒,因此又有人不同意,如果說太子是中毒的話,那是更加嚴重的事,所以不能輕易斷言。太醫們爭論來爭論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後隻能說太子因為瑪雅氏的逝世而傷心過度致死的。彼得對這說法很不滿,因為太子的身體一向是健康的,不可能因為傷心而致死,所以彼得自然很是生氣,同時又認識到這事非比尋常,便召來了刑部大人。
“皇後病逝,太子又莫名其妙地死去,我要你去查查到底是怎麽迴事。”彼得皺著眉頭說。
“陛下,要臣怎麽做,請吩咐,臣一定盡力去做。”
“你把在太子身邊的人都抓起來,隔離逐一盤查,看能不能查出什麽線索。國舅爺懷疑太子是被毒死的,你要仔細地查,一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還有,今天我交代你的事情對任何人都不要說。”
“好,臣會盡全力去查。陛下要保重,不要因為親人逝去,而傷心過度壞了身體。”刑部大人看彼得很傷心的樣子說。
“我知道。”彼得皺著眉頭望著窗外,背對著刑部大人擺擺手說,“你下去吧。”
“好,臣這就退下。”
於是,彼得召見了一術士,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了那術士,術士為彼得觀了麵相,然後說:“陛下的王子們,可能在幾年內會遭遇不測。”
彼得聽了這話,心中一驚,趕緊問:“那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補救。”
術士想了想,說:“方法是有的,請陛下恕我直言。”
“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想,陛下,立太子或許可以解決問題。”
“這怎麽說。”彼得問。
“據臣所知,太子是受神和上天保佑的,立太子可以增加王子的福澤,使其免受禍害。”術士說。
“你說的有道理,那怎樣保證其他王子的平安。”
“我想,這個隻要陛下奏明神明,相信神靈一定會保佑王子們的。”術士說。
彼得覺得術士說得對,但他不想馬上草率就作決定。於是,他召來了首相比爾,想和他商量立太子的事。
首相說:“術士說得有道理,不過,從另一方麵講,立太子也有利於社稷的安定。”
看著彼得若有所思,首相接著說:“陛下想想,如果您沒有立太子。駕崩後,王位沒有合法繼承人,王子們肯定會為了爭奪王位大動幹戈,如果這樣的話,社稷將會大亂。”
“你說的有道理。”彼得說。
首相接著說:“還不止這樣,陛下您再想想,表麵上現在所有的臣子都效忠您,您能保證將來您駕崩後,臣子們依然會服從新國王的統治嗎。如果他們不服從,王朝的統治就岌岌可危了。所以,陛下應該盡快立太子,以樹立太子威信,將來才能順利繼承皇位。自古以來,也不是沒有在第一位皇帝駕崩後就崩潰的王朝,所以請陛下慎重。”
“那你認為在我的這四個王子中,誰有能力繼承皇位。”彼得說。
“按照曆朝曆代的規矩,都是大兒子繼承皇位。所以,就社稷安定而言,臣以為立大王子為太子是無可爭議的,也最為妥當。”首相說。
“你說得對,你說的意見我會認真考慮的。今天就這樣,你退下吧。”彼得說。
其實,彼得也覺得立大王子為太子是再合適不過了。因為大王子是他和皇後瑪雅氏的孩子,在他的妻妾中,他和瑪雅氏的感情是最深的,不立他們的孩子為太子,還能立誰呢。所以,聽了首相也這麽說,彼得也就決定了,立大王子為太子。第二天,彼得就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宣布了要立大王子為太子,但眾大臣都覺得這有點太突然了,因為五王子才下葬了沒幾天。彼得隻好解釋說,立太子是神靈的旨意,為了立太子可以增加王子的福澤,使其免受禍害,好讓自己將來駕崩後,有人可以順利繼承皇位。
立太子是件大事,沒過多久,宮裏所有人都知道了。在後宮的珍妃也知道了這件事,她更加憂心忡忡了,原以為她和二王子情投意合,隻要彼得一去世,她就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和二王子結合了。但是,一旦大王子將來繼承皇位,他一定不會成全她和二王子的,如果讓大王子知道了他們之間通奸的事,他還會饒了他們嗎,顯然不會。想到這,她就越發感到心神不寧,想就這件事和二王子商量一下,但要見二王子一麵,又談何容易。
過了一年多,終於等到了這樣的機。這一天,剛好是瑪雅氏的生日,要在宮裏舉行宴會。皇帝、妃子們和王子們都要到場,還宴請了朝中許多重要大臣和他們的家屬。珍妃和二王子又碰麵了,宴會上的美酒、美食、舞曲和任何有趣的話題都無法吸引他們,他們隻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對方。盡管二王子極想邀珍妃跳一支熱舞,但他不能。他知道這樣做太引人注目,會讓人起了疑心,所以隻能一味克製自己。他也不敢往珍妃那裏看,因為隻要他們目光一相遇,彼此的眼睛就會久久地追隨對方,那樣就更讓人起疑了。在整個宴會上二王子就一直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樣子。還好珍妃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在宴會進行到快結束時,珍妃走到他身邊,悄悄地遞給了他一張紙條,然後,就提前離開了宴會。
二王子拿到了紙條,不一會就借口解手離開了宴會,他進了廁所,關上門,打開珍妃給他的紙條,隻見上麵隻有幾個清秀的字:“西苑花園見”。二王子這下知道了珍妃是邀他到西苑花園單獨見麵,很是高興,但他還不忘了把手中的紙條撕個粉碎,扔進了馬桶衝走。離開廁所後,二王子又徑直走向西苑花園,剛到了那兒,遠遠就看見珍妃在花叢裏等他。二王子走到珍妃身邊,見四周沒人,二話不說,就牽起珍妃的手,一起躲到一僻靜的假山後麵。
“我想死你了,二王子,有好多話想跟你說。”珍妃抱住二王子,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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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現在很擔心。”珍妃皺著眉頭說。
“擔心什麽,你有什麽不開心事跟我說說。”二王子說。
“陛下要立大王子為太子,你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我哥要當太子了,這有什麽不好,都惹你不開心了。”
“本以為你父王去世後,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但現在大王子成了太子,將來要是坐上了皇位,你說他會成全我們嗎?”
二王子聽到這裏,皺著眉頭說:“你說的,我早想過了。大不了……我們以後遠走高飛,到一個沒人管我們的地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說我們要逃到哪裏。”
“逃?不是逃,親愛的,相信我,我們可以去一個有山有水,沒人阻礙我們在一起的地方。”二王子說。
“不,我不期望你哥會放過我們,解決這件事隻有一個辦法。”珍妃盯著二王子眼睛說。
“什麽辦法?”二王子趕緊問。
“就是殺了太子!”
“什麽!你瘋了!”二王子猛地推開自己懷裏的珍妃,不相信這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說的,“他是我哥。你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
“為了你和我的未來,難道不值得你這樣做嗎。”珍妃說,“如果太子死了,你將來還可以代替他的位置,成為皇帝。”
“住嘴,他是我親哥哥。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如果你再這麽說,我們就隻有散了。”二王子說。
這時候,珍妃哭了,再一次抱住了二王子,說:“我不是故意的,我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我太愛你了。”
“我知道,我也愛你,但他是我的親哥哥啊。”二王子也抱緊了珍妃說,“以後不要再說這個了,也不要擔心我們的未來,我以後會常常來看你的。”
“好。”珍妃流著淚,看著二王子。
二王子用手給珍妃拭去了眼淚,說:“別哭了,宴會快結束了,我們快迴去吧。”
自這一次以後,二王子和珍妃還是和原來一樣,互通信件。二十三歲的大王子也成了太子了,宮裏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各司其職地工作生活。而彼得現在已經六十歲了,他和瑪雅氏越發懷念當年在部落裏的生活,即使和現在相比他們當時什麽都沒有,但他們始終覺得在部落裏的生活是最快樂的,總想再迴到部落過著以前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自從彼得當上了皇帝,他還沒有給自己的部落建設撥過一分錢,隻是派了軍隊保護部落商隊對外的正常貿易,不受外來勢力的幹擾。之所以,彼得不想給部落錢,是因為他想讓部落不要有太大的變化,這樣他和瑪雅氏還可以時常迴去,找迴過去的美好的記憶。
這幾年,彼得的部落裏下雨的天數越來越少,到現在一年中下雨也就隻有幾天,部落裏的許多水庫水位不斷下降。有些坎兒井已經斷流了,村口的那口為全部落供大量水的井也幾近幹涸,再過幾個月部落裏也許就要沒水喝了。於是,部落裏發出了信件,向皇帝彼得求助。彼得馬上答應幫忙,先派出二十輛大水車載滿水運到部落,以緩解部落的缺水之急,但幹旱是持續性的,這樣做無法徹底解決實際問題。因為部落居大漠深處,想要通過修地下河把水引到那裏,工程量太大,也是不可能實現的。於是,彼得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讓部落裏的人花錢買水,他讓能工巧匠做了幾十隻大型水車,再從草原的一條大河取水,來迴持續運水到部落,按一銅錢兩大桶水的價格賣給部落的人。盡管從此喝上水要花錢,但部落裏的人還是接受了這可以承受的價格。他們用買來的水維持生活、澆灌他們的經濟作物和飼養牲畜。這樣,部落裏不但沒有因為幹旱而被黃沙淹沒,反而擴大了經濟作物的種植規模。
事實上,因為綠洲麵積的擴大,氣溫慢慢下降,熱氣流上升慢了很多,沙漠的氣候漸漸發生了變化。幾年以後,部落裏又開始下雨了,又可以從坎兒井裏弄到水。這一年,彼得和瑪雅氏想迴到部落裏去生活幾個月,找迴以前對生活的感覺。彼得讓太子暫時代理朝政,處理全國事物,自己和瑪雅氏迴到了部落生活。他們帶了錢、藥物、食物和一些日用品,還有許多仆人、醫生,除此之外還有一支軍隊護送他們,保證他們的安全。他們一迴到部落就受到了部落裏的人熱情接待,酋長和沃斯太太依然健在,都八十多了,隻是彼得和瑪雅氏的雙親都已經去世。為了報答酋長當年對他們的恩情,他們給了酋長和沃斯太太很多錢。他們還幫助部落裏擴大了咖啡豆和其他一些果樹的規模,叫他們不要過大發展畜牧業,把牲畜的數量控製在一定數量,以免吃掉部落裏那些防風固沙的植物。在部落裏彼得放下皇帝的架子,堅持每天挑水灌溉部落裏的果園,瑪雅氏則忙著幫忙照料牲畜,日子過得甜蜜又美好。
但在部落裏過了六個月,彼得和瑪雅氏又要迴到皇宮,宮裏的事還等著彼得迴去打理。興許是在穿越草原的時候,蒙塵染上了什麽病,迴來後不久,瑪雅氏就開始咳嗽,並且越來越嚴重,甚至咳出了血。神醫絡已氏,也就是國舅爺,給瑪雅氏診病,絡已氏說那是肺澇,發現太晚了,幾乎無藥可醫,這時候,瑪雅氏已經六十四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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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彼得為瑪雅氏生病的事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珍妃和朝中一些官員密謀,企圖殺害太子,好讓將來二王子當上皇帝,而這一切珍妃並沒有被二王子知道,都在暗中進行。他們把太監安插在太子身邊,照顧太子的日常起居,等待時機下毒。在怎樣毒死太子的問題上,珍妃和官員經過商量,都決定用砒霜迅速毒死太子,而不是使其慢性中毒。他們知道瑪雅氏已經病得不輕了,隨時可能逝世。所以決定在瑪雅氏死後就對太子動手,這樣所有的事情一並出現,讓彼得措手不及,難以查清真相,也好造成太子是由於母親逝世,哀傷過度而猝死的假相。
這一天,瑪雅氏已經極度虛弱,麵色蒼白,彼得很害怕。叫來了絡已氏,絡已氏為瑪雅氏把了脈後,對彼得說:“快準備後事吧。”
彼得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腦袋裏一片空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許久後,緩過神來,叫人去召太子和二王子過來見皇後最後一麵,他們的母親馬上就要離開人世了。之後,便坐在椅子上發楞,許久,他站起身來,走到瑪雅氏的房間,牽起瑪雅氏的手,對著瑪雅氏說:“瑪雅氏,感到好些嗎?”
“彼得,我好累,我感到我快不行了。”瑪雅氏說。
“別怕,別怕。”彼得緊緊抓住瑪雅氏的手,說:“你會沒事的,太醫們都在為你想辦法,會沒事的。”
“沒用的,彼得,我想最後見孩子們一麵。”瑪雅氏虛弱地說。
“他們快到了,你就放心吧。”
瑪雅氏無力地點點頭,虛弱地說:“他們來了,就叫醒我。”
“好,你休息下,他們來了我叫你啊。”彼得說。
彼得走出瑪雅氏的臥室,看到瑪雅氏的仆人在臥室外無聲地啜泣,自己便在大廳的椅子上坐下,樣子顯得十分疲憊。不久後,太子和二王子到了,彼得對他們說:“你們的額娘快不行了,進去看看吧。”
他們來到瑪雅氏的臥室,彼得走到瑪雅氏的床邊,對她說:“瑪雅氏,兒子都來看你了。”
瑪雅氏緩緩睜開眼,太子趕緊走到床邊,牽起瑪雅氏的手,說:“額娘,孩兒來看你了。”
“孩子啊,都過來。”瑪雅氏停了一下,虛弱地說,“我就要走了,不要怪娘狠心,你們兄弟要團結。自古以來,皇族的子孫都是互相殘殺,爭權奪利。我沒什麽願望,就希望你們兄弟能團結。”
“額娘,我知道。”二王子哭著說。
“額娘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弟弟的。”太子說。
“好,這樣我就放心了。”瑪雅氏很累,閉上眼睛,用極微弱的聲音說,“我好累,我要睡了。”
“額娘……”太子和二王子都哭著同時跪下,他們都意識到他們的額娘即將離世。
“你們都退下,讓你們的額娘休息。”彼得說。
太子和二王子走出了瑪雅氏的臥室,瑪雅氏閉上了眼睛,彼得把瑪雅氏冰冷的手貼在自己的臉,漸漸感到越來越冰涼。“瑪雅氏,瑪雅氏……”彼得叫了瑪雅氏。但仍不見答應,彼得慌了,把顫抖的手伸到瑪雅氏的鼻孔,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彼得當時腦子翁的一下,一片空白。他神情恍惚地叫了聲“太醫。”但由於聲音太小,沒人聽見,他接著延長聲音放大分貝叫道“太醫。”太醫終於聽見了,從外麵進來,說:“陛下。”彼得用手指著瑪雅氏,沒有說話,意思是要太醫過去看看。太醫走到瑪雅氏,拿起瑪雅氏的手,為瑪雅氏把脈,同樣感覺不到脈搏。太醫頭上滲出了汗,出於謹慎,太醫又把手放到瑪雅氏的鼻孔上,又看了看瑪雅氏的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跪下用顫抖的聲音說:“陛下,皇後仙逝了。”
彼得仰著臉,緊閉著眼睛,忍住眼淚,說:“出去,告訴他們。”太醫出去了,把消息告訴了所有人,太子和二王子進來了,在床邊跪下,痛哭……
瑪雅氏逝世了,彼得要求國舅爺按照當年處理瑪雅氏的身體,使瑪雅氏假死的方法處理瑪雅氏現在的屍體。盡管這樣做並不能使她像從前那樣複活,這彼得也是知道的。但國舅爺答應了,連夜處理了瑪雅氏的屍體,放入了石棺。第二天,法師進了宮,做了整整一天的法事,幸好到了晚上夜裏隻要留下法師誦經。所有人都很累,都各自迴去休息了。太子來到了寢宮,脫下身上穿著的孝服,洗了澡,像往常一樣喝下了一杯太監送來的安神茶,然後就上床睡覺了。次日,太子需要出席皇後的葬禮,可是,他身邊的人發覺太子已經怎麽叫都醒不了,渾身冰涼,趕緊叫來了太醫,太醫說已經沒得救了。
太子身邊的人趕緊跑去告訴彼得。當時,彼得正在停放瑪雅氏屍體的房間呆著,聽到太子去世的消息,滿臉通紅,渾身無力,不停喘著氣,差點暈了過去,幸好被周圍的人及時扶住。稍感覺到好一些,彼得就和身邊的人走到太子的寢室,看到太子臉色慘白地躺在躺在床上,眼淚就止不住嘩嘩嘩到往下流,瑪雅氏走了,太子也跟著去了,怎能叫彼得不傷心呢。痛歸痛,有些事還是一定要處理的。彼得找來了宮中所有的太醫,來看看太子為什麽會死,但是他們看了很久,都說不出太子因何而死。許多假設都被推翻了,例如,有太醫說太子是死於心肌梗塞,但馬上有人反對,因為症狀和心肌梗塞有所不同。還有人說太子是中毒致死,卻又不知太子所中何毒,因此又有人不同意,如果說太子是中毒的話,那是更加嚴重的事,所以不能輕易斷言。太醫們爭論來爭論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後隻能說太子因為瑪雅氏的逝世而傷心過度致死的。彼得對這說法很不滿,因為太子的身體一向是健康的,不可能因為傷心而致死,所以彼得自然很是生氣,同時又認識到這事非比尋常,便召來了刑部大人。
“皇後病逝,太子又莫名其妙地死去,我要你去查查到底是怎麽迴事。”彼得皺著眉頭說。
“陛下,要臣怎麽做,請吩咐,臣一定盡力去做。”
“你把在太子身邊的人都抓起來,隔離逐一盤查,看能不能查出什麽線索。國舅爺懷疑太子是被毒死的,你要仔細地查,一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還有,今天我交代你的事情對任何人都不要說。”
“好,臣會盡全力去查。陛下要保重,不要因為親人逝去,而傷心過度壞了身體。”刑部大人看彼得很傷心的樣子說。
“我知道。”彼得皺著眉頭望著窗外,背對著刑部大人擺擺手說,“你下去吧。”
“好,臣這就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