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傅宅出來,江之虞連傘都沒有打,內心的絕望遠大於淋雨帶來的痛,至今她都想不明白,當初傅西洲讓她迴來取東西的意圖,是羞辱她還是什麽。  既然已經讓沈澄月搬了進來,既然已經讓她隨意處置了她的東西,那又何必再去找她,讓她如此難看?

    薑智餘看到她的時候,她的全身都被大雨澆透了,發絲緊貼在白皙的小臉兒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見狀連忙拿了傘推開車門衝出去,一邊為她撐傘一邊有些生氣的開口。

    “怎麽迴事?這麽大的雨連傘都不打,還要不要命了?想生病是吧?”

    她沒說話,腳下的步子沉的幾乎都要抬不起來,薑智餘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惱火,緊接著一絲心疼躍上眉間。

    “是不是那個男人又教訓你了?”

    江之虞依然不說話,眼睛空洞的望著一個地方,毫無焦點。

    此時不遠處突然出現兩道刺目的燈光,緊接著一輛線條流暢的黑色攬勝便出現在視線內,薑智餘眯了眯眼,很快便認出這是那天傅西洲開的車。

    大雨如注,在車燈的照射下顯得越發滂沱,黑色攬勝緩緩停下,然後矜貴無比的男人撐傘下車。

    看到薑智餘時,傅西洲黑眸眯了眯,俊臉淡漠清寒,但緊接著黑眸一縮,視線在觸及到傘下的江之虞時猛地一震,看到她那副模樣,心莫名的揪了一下。

    男人腿長步闊,兩三下便走到二人麵前,蹙起的劍眉隱匿著不易察覺的心疼,開口卻依然是淡漠無比的聲線。

    “怎麽迴事?”

    薑智餘沒有說話,但完全是一副不想理會的態度,反正不管怎樣,現在阿虞這副模樣肯定和他脫不了幹係,所以他自然沒有好臉色。

    而江之虞依然是呆呆的站在那裏,仿若靈魂和肉體抽離了一般,目光依舊沒有聚焦,好像根本不知道男人的出現。

    傅西洲黑眸一沉,一把將她拽到自己傘下,而這一動作好像讓江之虞重新複活一般,突然就有了反應,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推開男人的手臂,猶如燙手的山芋一般,避之不及。

    “不要碰我!”

    她冷冷一句,目光也終於有了聚焦,但卻一眼都沒有施舍給傅西洲。

    男人蹙了蹙眉,一張俊臉陰沉的不像話,側臉線條在夜色裏依舊迷人、分明。

    他看著仿若受驚的人兒,再一次開口道,“江之虞,我再問你一遍,究竟怎麽了?”

    這一次,江之虞終於緩緩抬起頭來,由於身高問題,她隻能仰臉看他,她的頭發已經完全濕透,烏黑的發絲貼在白皙的臉龐兩邊,有種說不出的美感,水眸裏閃動的,不知是雨還是淚。

    “傅西洲。”

    她一字一句開口,語氣冷到了極點,這是三年以來,她第一次如此大膽的直唿他的姓名。

    “你是覺得侮辱我很有意思嗎?故意讓我看你們有多恩愛?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感興趣。”

    恩愛?

    男人眉頭蹙的更深,明白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解,畢竟他這段時間根本就沒迴過傅宅,哪兒來的恩愛?

    何況上次那場意外以後,他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看待她了。

    “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傅西洲語氣低沉,清冽的嗓音竟難得有了幾分沙啞,幽眸攝人。

    江之虞看著他好看的眉眼,差點又要淪陷進去,她慌忙別開視線,理了理額前的濕發,衝薑智餘道,“我們走吧。”

    “洗洗換了衣服再走。”

    男人再度開口,語氣強勢不容反抗,可又轉瞬似是微不可微的歎了口氣,道,“這樣迴去會生病。”

    江之虞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唇角扯開一個嘲諷的弧度,輕笑道,“傅先生,您還真是好記性,讓我換衣服?這個地方,還有屬於我的東西嗎?”

    傅西洲蹙眉,雖然不知道剛剛究竟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憑他的聰明,已經大概猜到了。

    “我們走。”

    這次薑智餘先開的口,他一把摟了她的肩。然後貼心的為其打開車門,等她上車後自己才迴到駕駛座。

    傅西洲沒有再說話,隻是黑眸緊緊盯著二人,直到那輛保時捷消失在夜色裏他才往別墅內走,整個過程中他的臉陰沉的不像話,壓抑的怒火似乎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在玄關處換了鞋,男人脫了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又鬆了鬆頸間領帶,隨後才上樓梯,周叔聽見動靜連忙出來,看見是傅西洲才忍不住開口。

    “先生,您可算迴來了,您不知道您不在的這幾天……”

    周叔說著突然頓了頓,目光下意識瞥了眼樓上,生怕被聽到似的刻意放低了音量,“沈小姐把家裏鬧了個天翻地覆不說,剛剛還把小姐給氣走了。”

    說實話,他是著實不喜歡這個沈小姐,還是阿虞那孩子討喜。

    “知道了。”

    男人淡淡一句,其實和他猜的大概一致。傅西洲上樓,又解開襯衫袖口的紐扣,墨眸一眼便看到了那扇大敞著的臥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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