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蘇憾本身的意願都考慮了進去,可見郭太高心思之細膩。


    他應當是拿到了“梅悅”的相貌畫像,所以哪怕各個信息都符合“蘇憾”的身份,謹慎起見還是需要徹底的確認一下。


    此刻,有仙痕印章為引,蘇憾與梁長老對互相的身份已無疑慮。


    他理清了郭太高派人過來的關節後,便問道:“他讓你來救我麽?”


    他看了一下蔡婆婆離去的通道,若要離去,此刻應當是最佳的機會。


    不過,這也意味著對方的身份要藏不住了。


    他微微皺眉看著梁長老,不知仙痕這一次來,有何打算。


    梁長老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是來救你的,但也不全是。


    “我的身份在絕脈宗得保持在暗處,不能暴露,所以不能馬上帶你離去。


    “依山痕之言,我的本次前來的任務隻是確認你是否有免殺章。既然此時已確認,那待我離去後,山痕應當會再遣人前來相救。”


    蘇憾點點頭,說道:“如此也好,多謝。”


    梁長老擺擺手,而後說道:“若無他事,待蔡婆婆迴來,我即要馬上離去複命了。”


    蘇憾想起今日早前那鬥笠男子與蔡婆婆密謀的事情,當即說道:“有一事還需要你幫忙帶給你們山痕。”


    “何事?”


    蘇憾當即將在誅東城聽到的事情快速地向他說了一遍。


    他如今身陷令圄,什麽都做不了。但此刻既然峰迴路轉,有仙痕突然介入進來,那便要看看能不能將這絕密的情報利用起來了。


    梁長老聽得心中波瀾驟起,忍不住說道:“七情宮的秦先是絕脈宗之人?!”


    秦先?看來應當是那鬥笠男子的姓名,蘇憾想道。


    而且,連地位與蔡婆婆相當的梁長老都不知曉他的身份,可見此人隱藏之深,在絕脈宗裏應當沒幾個人知道。


    若非要配合奪取歧業海峽,那秦先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要藏到什麽時候。


    “絕脈宗倒是好手段,胃口也大得很……”梁長老喃喃道。


    蘇憾微微有些汗顏,梁長老的話給了蘇憾一種他不是絕脈宗之人的感覺。


    說起來,他自己不也是仙痕的暗樁,且在絕脈宗裏晉至高位麽。


    蘇憾摸了摸鼻子,而後說道:“有勞梁長老將此事帶給山痕,看是否能從中斡旋,讓七情宮可以全身而退。再過兩日,那秦先應當要向蔡婆婆施問心劍啟動計劃,若要有所行動,務必要快。”


    梁長老不置可否,隻是謹慎地點點頭,說道:“這情報確實出人意料。放心,我會將話帶到。隻是如何抉擇,幫助哪一方,還是得由山痕來決定。”


    蘇憾也明白無法向仙痕要求太多,自己為七情宮盡人事就可以了,後續的發展隻能聽天命。


    該互相告知的事情已經講明,梁長老便向他點了點頭,而後身上那股認真淩厲的神態頓時瓦解,恢複到那副與蘇憾陌不相識的狀態,並且臉上裝出了一縷慍怒之色。


    蘇憾摸了摸鼻子,這梁長老不愧是能在絕脈宗藏到這般高位的人,神態收放自如。


    二人在安靜中等待蔡婆婆迴來,過了不久,後者的身影掠進土室。


    她一迴來便看到梁長老臉上的那絲慍怒,笑著問道:“梁長老,此子如何?可問出了些什麽?”


    梁長老大袖一拂,“生氣”地說道:“確實是個三杆子打不出個屁、不識好歹的傲慢家夥,若非他是無跡天魔的弟子,我一指便能按死他。”


    見他也無法奈蘇憾的何,蔡婆婆心中忽然覺得有些舒坦,麵上不禁笑嗬嗬的。


    梁長老裝模做樣地發了一通脾氣後,便看也不看蘇憾一眼,向蔡婆婆告辭,“蔡婆婆,我身上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在這裏多加叨擾了。”


    見梁長老還算識趣,沒有什麽異常,不像是七情宮或者噬魂宗的暗樁前來搞破壞,蔡婆婆稍放心了些。


    畢竟自從“梅悅”的事情被傳開後,宗門內想來拜訪的人不在少數,隻是都被宗主一一壓下了。


    因此,梁長老的到來雖意外,但也是情理之中。此刻見他正常離去,蔡婆婆也沒有再多問什麽,隻是澹澹說道:“慢走不送。”


    梁長老獨自一人離開地下據點,化作一道血光快速離去。


    遠離歧業海峽落在一處無人偏僻的地方後,他神情凜然地取出一根白色的香,並用靈氣撚燃。


    靈氣持續不斷地灌注進去,神念微動間,不斷升起的輕煙化作一個又一個蠅頭小字,皆是他神念中所構建的文字。


    白煙構成的文字繼續上升,很快便如尋常的煙那般飄散不見。


    他正用仙痕獨有的傳訊方式,將他今日的任務以及蘇憾所告知的情報傳向遠方……


    地下據點裏,蘇憾在梁長老離去後,心中稍定,這幾日間想好的逃脫計劃,再次被他舍棄。


    既然有仙痕橫插進來,並願意出手,那他也不必再費心思去行一些險著了。


    而仙痕之所以願意歧業海峽救他,想必是與他此刻正在尋找龍鱗碎片有關。


    仙痕作為星火六脈之一,龍鱗碎片是他們之間的信物,對它的重視程度與蘇憾相比隻高不低。


    在無出峰下的劍牢時,郭太高就曾和他約定,仙痕可以提供龍鱗碎片的線索,甚至為他收集碎片,但他拿到之後須將上麵的內容告知仙痕。


    他作為這世間僅存的可以讀懂龍鱗碎片上的龍文、並知曉如何通過碎片之間的聯係來確定其準確方位的人族,郭太高自然是不會讓他輕易出事的。


    隻是……不知郭太高會如何處理他傳過去的情報。


    沉思良久後,他心中微微歎氣便不再多想了,反正以後自然會見分曉的。


    他閉上眼睛,自顧自修行。


    旁邊的蔡婆婆也懶得跟那無趣的梅悅說話,沉默著在心中推敲今日早前與秦先的密謀,推敲著每一處可能出現問題的細節。


    在沉默的土室中,轉眼便過去了兩日。


    時間來到第三天的黎明時分,那名為陳琛的長老拿著一封他們早已知曉內容的密信,來到蔡婆婆的麵前。


    他目中翻湧著一絲興奮,揚了揚手中的信,說道:“蔡婆婆,來了。”


    蔡婆婆猛然睜開眼睛,說道:“何時何地?”


    “明日午時,往據點西去兩千裏的一處無名山,已在輿圖上標了位置。”


    “好,屆時你我二人去便可。”


    “那他……”陳琛看向蘇憾。


    蔡婆婆微滯,輕輕搖頭道:“怎麽突然發現,老身似乎給自己抓了一個到哪裏都需要帶著的累贅……帶著吧。”


    “是。”陳琛點點頭,把信交給她後,掠出了此間。


    蔡婆婆神情冷然地摩娑著密信,輕哼一聲後,心情不佳地密信揉碎,複又閉上眼睛。


    蘇憾聞得蔡婆婆明日同樣要帶他出行,心中微微一震。


    兩天前他曾和梁長老說過絕脈宗謀劃啟動的時間點,仙痕在這兩日應該都會多加留意才是。而仙痕若要救他,明日應當是一個絕好的時機。


    就是不知道郭太高會如何安排了。


    不知是否會如他所想的那般在明日動手。


    他默默思索著,等待時間在土室中慢慢流逝。


    ……


    ……


    翌日,臨近午時。


    已快到時間,蔡婆婆帶著蘇憾,與陳琛三人一起往約定好的地方禦空而去。


    一出地下據點,蘇憾不動聲色地留意著四周的一切動靜,好在仙痕之人動手時予以配合。


    可這一路上,風平浪靜。


    不多時,一行三人便行過了兩千裏,落在一座彌漫著濃厚戒備之意的無名山峰上。


    峰頂,正有一波人馬在等待著他們,大概十餘人。


    落下之後,蘇憾神情微微一怔。


    他在人群裏看到了陸縈心的身影。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在歧業海峽。


    蘇憾稍皺眉頭,若郭太高隻打算救自己,並不幹擾絕脈宗的謀劃,那陸縈心隻怕是兇多吉少。


    此刻,人群中,陸縈心身穿一套青色勁裝,顯得很是幹練。


    她頭發往後梳著盤起,應當是不想讓飄搖的長發在戰鬥時阻擋視線。


    其麵容看起來與三年前相比沒什麽變化,大眼裏依舊靈動十足。


    不過,以前一直抱在懷裏的劍已是不見蹤影,被她收進了洞天中——她也成功破入四境了。


    與她相遇時她就已經是三境後期的修為,以她尚屬不錯的天資,此刻破入四境也是意料之內。


    因為此番所屬陣營不同,陸縈心的眼神充滿戒備,繃著臉麵色兇狠地不斷打量著他們三人。


    在與他的眼神相碰時,他便見陸縈心微微一怔,而後狐疑地打量了自己幾眼。


    蘇憾微微一笑,因為他沒有掩飾自己眼神中的友好之意,所以大概是讓她感覺到了熟悉,可麵孔卻十足的陌生吧。


    而陸縈心此時確實覺得很疑惑,那白袍青年給了她一股熟悉之感,隻是怎麽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對方。


    她打量了他幾眼,竟還看到他對自己笑了笑。


    有那麽一刹那,陸縈心沒繃住臉上的兇狠,下意識地迴以笑意。


    笑完之後她愣了一下,趕緊做出一副更兇狠的神情來。對方可是臭名昭著的絕脈宗啊,不能在氣勢上輸過對方。


    隻是心中免不了更迷惑,不知道自己剛才為啥突然笑了。


    蘇憾看著她一係列的神情變化,不由得再次忍俊不禁,向她點了點頭後便將目光移到了當頭一人的身上。


    此人身形與兩天前在誅東城見到的鬥笠男子頗為相像,一襲華麗的白袍將他襯得如出塵之仙一般,此時正嘴角含笑地看著蔡婆婆。


    倘若沒有猜錯,此人便是秦先。


    便見他向蔡婆婆微微行了一禮,笑著寒暄道:“蔡婆婆,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啊。”


    若蘇憾不是知曉內幕,隻怕也會被他這幅真摯的樣子蒙騙過去。


    蔡婆婆也裝模做樣地,以符合自己人設的態度說道:“秦先,沒想到七情宮這一次是派了你來,上次你我一戰,老身在你身上留下的那道血色傷痕可去掉了?”


    此事倒是真的,當時蔡婆婆還不知曉他的身份,所以下手頗狠。


    秦先撫了撫胸口,臉上現出一絲恰當的陰鬱,帶著火藥味說道:“勞婆婆掛心,若不是宮主出手為我療傷,隻怕今日站在這裏與你說話的便不是我了。婆婆已老,下次一戰,便輪到我為你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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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婆婆冷哼一聲,說道:“若不是今日你我兩家要聯手,老身不會像上次那般讓你好運逃脫了。”


    秦先還沒說話,站在他身後的陸縈心倒是怒了,一縷殺氣瞄向蔡婆婆。


    蔡婆婆臉上的皺褶抖了抖,轉頭看向她說道:“哪來的不知規矩的小妮子?”


    她伸手一點,一滴血釘驟然刺向陸縈心!


    後者神色微變,蘇憾亦然。


    幸而秦先沒有任由蔡婆婆傷人,他白袍一卷,將那滴血釘卷入袖中。


    袖袍上多了一個紅色小點。


    他澹澹說道:“蔡婆婆,此乃我的弟子,一時為我打抱不平罷了,無可厚非。何必對一個小輩出手如此狠辣?”


    在他身後,七情宮之人的十餘把劍已經出鞘,對準了蔡婆婆。


    蔡婆婆神情陰鷙地說道:“換作平日,僅憑你們敢用劍尖對著老身,你們便都已是死人了,嗬嗬。”


    秦先舉起手製止了後麵的人,說道:“不可孟浪,今日不是為了來打架的,而是為了共商大事的!”


    七情宮前來見證的長老們沉吟著哼了一聲,不太服氣地收劍迴來。


    秦先收迴手,澹然說道:“如何?能開始談事了麽?”


    蔡婆婆點了點頭。


    蘇憾看著這二人表演,心中一時無言。


    這一番下來,二人針尖對麥芒,哪有人還會懷疑這二人私下勾結呢?


    秦先雙手負後,說道:“此番謀劃之事的細節,皆在這段時間往來的密信中,便不再贅述。


    “而計劃中最為關鍵的一環,則是我七情宮並不信任你們絕脈宗,進入你們的據點,無異於將自己送入虎口。


    “這是我宗諸多弟子的性命相托,萬不可兒戲。


    “若婆婆同意信中所說,便請你敞開神魂,與我定下問心劍意,如何?”


    說完,他裝作目露精光,與七情宮之人一起緊緊盯著蔡婆婆,等待她的迴複。


    蔡婆婆也是假裝“沉吟”良久,接著才說道:“若老身不願,今日便不會來。隻要能把噬魂宗從那個位置上趕下來,老身捏著鼻子與你等合作也無所謂。”


    七情宮之人麵色一緩,皆鬆了一口氣,而後便聽她繼續說道:“但是,誰知你們的問心劍意會不會無故使壞,將老身的神魂刺傷?”


    一名七情宮的長老冷笑道:“整個修行界與我七情宮立過問心劍意的人都知道,隻要不耍花招承諾履行,劍意自會消解,不會有後患。蔡婆婆大可不必擔心,我七情宮可不像你們魔門那般無恥。”


    蔡婆婆嗤笑道:“‘你們魔門’?都是魔啟篇的修行者,你們還真把自己當仙宗了?不如你們舉宗搬遷至東仙境試試?”


    七情宮長老臉色鐵青,正想反駁,秦先當即插話打斷道:“不要又扯遠了。蔡婆婆,還請放開神魂。”


    蔡婆婆輕哼一聲,“若你們敢動什麽手腳,老身便是拚著神魂受創而死,也要將你們全部殺光。”


    言罷,她環視了七情宮之人一圈,而後對著秦先放開了神魂。


    秦先向她點點頭,而後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抬起手從上往下一劃,一柄靈氣組成的白色小劍隨著指尖的劃動而出現。


    蘇憾以前有耳聞過七情宮的問心劍意,見倒是第一次見,他也是頗感好奇地打量著這把靈氣小劍。


    此時的它,似乎隻是一個虛殼,正待填充實質。


    “請婆婆以神魂之力與我一起念出此事。”秦先神情慎重,並突然使用神魂之力說道,“今歧業海峽地界內的七情宮與絕脈宗雙方弟子結盟,互相合作設局將噬魂宗滅殺,共享潮洋海廊。在此局中,七情宮與絕脈宗皆不得傷對方任一弟子,立下此諾,若有違背,以劍刺之。”


    蔡婆婆沉默片刻後,果真以神魂之力照著秦先的話念了一遍。


    待她說完,一股莫名的氣息從二人身上同時溢出,向著那柄白色的靈氣小劍填充而去。


    原本空虛的白色小劍當即凝實,煥發出奪目的光芒。


    在一片白芒中,小劍分化成兩柄,分別進入秦先與蔡婆婆體內,懸在二人的神魂上。


    秦先神色倒是如常,蔡婆婆則一臉的沉鬱,似乎對自己的神魂上多了一柄劍十分地不習慣。


    秦先笑道:“問心劍意已成,從此刻開始,你我兩宗的弟子隻要進入歧業海峽地界,便不可再互相攻擊,直至噬魂宗被我們瓦解,或者你我兩宗皆失敗,此劍意便會自動消解。”


    見事情進展順利,雙方的領頭羊都立下了問心劍,七情宮之人當即放下心來,收起了些許戒備。


    蔡婆婆咬牙說道:“此劍意隻是在你我之間生效,希望你迴去之後,約束好宗內的弟子們,萬一他們失手,又或者其中藏著別有用心之人,那死的便是你我二人。”


    “這是自然,”秦先點頭道,“迴去之後,我自會與門下弟子參與此局的人立下問心劍。”


    蔡婆婆臉色稍霽,“如此便好,老身迴去後,也會為弟子們種下子母血蟲。”


    “有勞蔡婆婆。”


    “哼。”


    “婆婆請迴吧,我們此局的啟動,還得等噬魂宗先與我七情宮一起謀劃攻入絕脈宗,屆時才能將他們引入你們的地下據點。待他們與我等定下‘計劃’之後,我再將此計劃的細節告知你。”


    蔡婆婆點點頭,而後瞪了最先敢對她露出殺意的陸縈心以及方才頂撞她的長老一眼,隨後才卷起蘇憾離開了此間。


    離去前,蘇憾再次迴頭看了一眼陸縈心。


    後者也正在看他。


    兩人同時向對方點了點頭,以示告別。


    陸縈心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撓了撓頭,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


    ……


    離開與七情宮相見的地方後,蔡婆婆讓陳琛先行迴去,而她則如幾日前一樣,陰沉著臉帶蘇憾往其他地方禦空而去。


    路過有魔修潛藏的山頭,她一個都沒有放過。


    身影掠過之時,也將他們的精血劫掠一空。


    期間,蔡婆婆還帶蘇憾去到數個規模中等的城池,以及不知多少個村莊。


    她就那樣停在半空上,暴躁地揮舞手指,讓下方那道血箭穿過一顆又一顆心髒。


    她並不掠奪他們的精血,凡俗的血對她已經沒用了。她也沒有再強行將血脈之力注入蘇憾體內,她知道自己確實無法改變後者的想法。


    此刻,她隻是純粹在享受殺戮的快樂,以此排解自己心中的鬱氣。


    蘇憾眯眼看著將一處又一處地方化作血海的蔡婆婆,以後定要將她斬於劍下的決心也愈加強烈。


    天將暗時,蔡婆婆才帶著他迴到了絕脈宗據點處。


    掠入洞口前,蘇憾迴頭看了看。


    仙痕之人依舊沒有出現。


    如此看來,郭太高在拿到他給的情報後,有了其他的安排?所以不想打草驚蛇?


    否則不可能這一日在外,隻有他與蔡婆婆二人這如此好的機會都放棄了。


    唯一的可能,便是郭太高也想要趁三家魔門大混戰的那一天,把水攪得更渾。


    既然如此,蘇憾也隻能耐下心來等待。


    同樣在等待的,還有絕脈宗。


    蔡婆婆迴到地下據點後,便召集了所有在歧業海峽的弟子與長老,為他們種下了子母血蟲,並讓他們近期減少活動,待在地下據點不要隨意出去。


    為了不讓這一番謀劃走漏消息,她沒有告訴大家此舉是為何,讓得所有人皆有些惶惶。


    絕脈宗弟子們守著據點不出,七情宮在等待與噬魂宗定下攻打絕脈宗的計劃,而噬魂宗也在打著自己的算盤。


    一時間,歧業海峽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中。


    隻是每個人都知道,此乃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他們也都在等待,暴風雨落下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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