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地將江之虞的手給纏好,傅西洲這才放心。 “所以不會做菜,就吩咐阿姨去做呀,幹嘛非要折騰自己啊!”傅西洲伸手刮了一下江之虞的鼻子。

    江之虞傻傻的笑了笑,努力的將盤子拿到身邊,說:“小叔,你別看我手這麽慘,這些菜肯定是很好吃的,我保證是色香味俱全。”

    傅西洲順著江之虞的手看了過去,果然全部是一些讓人欣喜的菜色。

    不論味道如何,單論賣相來說還是非常過關的。

    當然,如果說去掉那些勾芡的芡汁之外,估計這個菜的賣相也不過關吧。

    傅西洲心中有一些把握,然後默默的夾起了一塊子類似於肉的東西。

    “你說這個色香味俱全,難道就是指的這種,帶有血絲的肉上還殘存著生肉的氣息,然後你就給它勾了一遍醬汁,這樣就成了熟肉嗎?”傅西洲簡直難以想象這是哪個國度的料理。

    “其實這東西是麵筋。”江之虞指著這碗菜說,“其實我告訴你啊,這道本來是仿著牛肉做的麵筋,因為並不是肉,所以吃起來絕對合格。”

    江之虞說著給傅西洲夾了一筷子。

    傅西洲當場臉就綠了,他緩緩的把筷子伸向了另外一個碗裏,說:“我覺得這個炸的土豆就不錯,麵筋這東西我還是免了,植物蛋白這東西我不習慣。”

    然後他做了人生最後悔的事情。

    他竟然直接送了一整筷子土豆絲到了嘴裏。

    接著呢,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混合在一起的感覺,一下子就充斥了他的整個口腔,刺激了他的食道。

    誰能告訴她這道普普通通的土豆絲,為什麽包含著酸甜苦辣以及各種各樣的風味。這道可憐的土豆絲究竟經曆了什麽?

    江之虞看著傅西洲那個表情,連忙解釋說:“其實,小叔,這個土豆絲吧,我本來是打算做酸辣的。結果放醋的時候才發現,我放的是料酒,這想著我換一道土豆絲的做法,結果又搞錯了調料。最後我就參考網上這個大風味土豆絲,給你做了一道五味混雜的土豆絲,希望你能夠喜歡。”

    “我是不知道網上為什麽會放這樣的圖片,不過你可以自己嚐一下。”傅西洲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正常,然後將那盤土豆絲遞給了江之虞。

    江之虞閉上了雙眼,用手按了按臉。

    然後,經曆了足足五秒的補血之後,她才從漸漸恢複了一些血的血槽裏麵變得逐漸有了生氣。

    “小叔說別的可以不說,這道可樂雞翅絕對是我的拿手好菜。”江之虞指著一道黑漆漆的菜,說。

    “你確定這是可樂雞翅不是炭焦雞翅?”傅西洲開始對這種暗黑料理有一種本能的排斥。

    沒錯,他的確是比較喜歡吃到江之虞親手做的飯菜,這樣的感覺。但是,前提是那東西確實是人吃的。

    江之虞看了看自己做的可樂雞翅,然後吃了一小口。

    “我做的可樂雞翅,哪裏會特別難吃?你放心,那絕對好吃。”

    “啊,這是什麽東西啊?”

    感覺到口裏那一股子燒糊的味道傳過來,江之虞這才發現自己的可樂雞翅算是徹底失敗了。

    要怪就怪,這個可樂本身就是黑的,不然她也不會把雞翅做的燒糊都不知道。

    “不對啊,我平常烹飪課上跟老師學的這些東西都是很好的。而且我剛才百度了一下,做東西的過程也很順利啊,為什麽到了現在這些飯菜做得那麽難看?”江之虞整張臉都不好了。

    看著這家夥逐漸自閉的表情,傅西洲歎了一口氣,說:“算了,你還是先不要動筷子,讓我先當一迴小白鼠,看看這些菜究竟有哪一道能吃吧。”

    無論是煮的半生不熟的肉,還是做的味道特別奇怪的菜,以及要麽就燒糊了的作品,這個桌上還真的沒有一道菜,是顯得特別的正常。

    可以說如果沒有之前江之虞準備的那些芡汁蓋在上麵,估計這一桌菜光是看一眼就能倒掉。

    “你現在能告訴我這些芡汁是你做的嗎?”傅西洲現在很懷疑這桌菜的真實性。

    江之虞無奈的吐了吐舌頭,認命的說:“其實,這些芡汁是廚房的阿姨教我做的,當然主要還是阿姨控製的。估計她也覺得我這一桌菜拿不出手吧。”

    “應該不是覺得你做一桌菜拿不出手,而是覺得你做的這一桌菜根本就不能吃,幹脆教你一些芡汁,將這些菜的弱點都給蓋起來,這樣到時候也不會被發現。”傅西洲很快就總結了所有的結論。

    江之虞搖了搖頭,說:“所以你幹嘛要吃這一桌菜,你直接吃蛋糕不就好了?這都是你的錯,阿姨都知道你不會吃,所以才叫我這麽做,你怎麽就這麽沒有眼色呢?”

    傅西洲一臉無語,淡淡的說:“所以你來給我慶祝生日快樂,做了一桌菜完全就不能吃,吃了還要怪我嗎?那你確定這是我過生日嗎?”

    看著傅西洲那滿臉寫著我是誰的表情,江之虞也有些慫。

    她最後隻能選擇將親手做的蛋糕推到了傅西洲麵前。

    “或許你可以嚐一下我親手烤的蛋糕,這東西我先嚐過的肯定能吃!”江之虞自信滿滿的推出了自己的蛋糕。

    傅西洲看了看那個歪歪扭扭而且極度沒有觀感的蛋糕,說:“你確定這東西能吃嗎?”

    江之虞這會兒立刻恢複了全部的戰鬥力,說:“你在這裏怕什麽,我可是告訴你了,這個蛋糕可是我專門做的水果蛋糕,裏麵富含的菠蘿,火龍果,黃桃,你可別看這上麵那一層巧克力,這裏麵可是沒有巧克力的。這可是我專門為你這種人是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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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這裏麵沒有巧克力?”傅西洲拿起自己切開蛋糕的叉子,然後指著那裏麵不是四處流淌的黑漆漆的部分,滿臉都是疑惑。

    江之虞一拍頭,突然意識到不好了。

    她這次做的不是什麽沒有巧克力的水果蛋糕,而是專門做的巧克力的水果蛋糕。

    不對,江之虞都語無倫次。

    她這是模仿那些糕點師做的巧克力蛋糕,那種融沙狀的就是切下去很有感覺的那種。為了讓這個蛋糕不那麽單調她還專門在上麵布置了一些水果。

    可現在這個蛋糕直接被切了,那些水果全部掉在巧克力裏麵,那肯定味道就變得奇奇怪怪了。

    “小叔,你介意吃一下巧克力味的菠蘿嗎?”江之虞看著那無法收拾的巧克力,一時間說不知道說什麽好。

    “或許你應該考慮一下這些巧克力怎麽收拾吧?”傅西洲看著那繼續流動的巧克力,一時間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性。

    於是在兩個人的賣力動作之下,這所謂的巧克力蛋糕終於被放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麵。

    沒辦法,融化之後的巧克力真是具有流動性的,這到處亂流的效果,最後隻能變成一堆垃圾。

    “都是你迴來的太晚了,不然這個巧克力蛋糕也不會溶掉。”江之虞先發製人,一棒子敲在傅西洲腦袋上麵。

    “不是都說這巧克力蛋糕需要低溫保存嗎,你把家裏的空調開的那麽高,結果導致蛋糕融化了,這一點也能怪我嗎?還有你確定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這個蛋糕經過冰凍了嗎?”傅西洲開始全麵懷疑對麵這個女人的烹飪能力。

    江之虞用力的摸了摸自己的頭,仔細的想了想。她好像真的沒有把蛋糕放到冰箱裏的這一步。

    她隻是按照步驟將巧克力放好,然後烘烤,完全就沒有做外麵這一步。

    江之虞心中你為這事也不敢多說。

    “小叔,你看我這個生日快樂歌也唱了,這蛋糕也送了就很好了。我過生你都沒有這樣給我過呀。再說了,所謂禮輕情意重就看中的不就是心意嗎?”江之虞努力的給自己找場子。

    傅西洲點了點頭,然後摸了摸江之虞的頭,說:“我真的很高興你能迴來給我過生日,所以哪怕這東西做的再難吃,我也覺得很高興。可是如果你能直接迴來給我慶祝,而不是花時間做這些東西,我想我會變得更高興。”

    傅西洲這會兒突然從江之虞迴來的欣喜之中,被打迴了現實。

    沒錯,自己找了好幾個月,這個女人都沒有迴來。她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她為的隻是等自己認錯?

    或許說這個女人,現在依舊還要和自己斷絕關係呢?

    “小叔,阿虞祝你30歲生日快樂。三十而立,阿虞在這裏祝福你能找到心愛的人,能夠共同的度過一生。小叔你能快樂,阿虞就很快樂。”

    嘴上說著祝福的話,江之虞心中卻無比的酸楚。

    本來這是一個無比歡快的時刻,可兩個人的內心之中卻糾結著,他們都選擇性的不去解釋那天的事情,他們都不想麵對那一份關係切結書。

    或許換句話說,這件事情永遠是他們不能提及的不開心。

    可有些事情是不提就能過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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