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迴事兒還用得著多說?明眼一看就知道是跟人打架了吧。

    九千歲毅然不動端起大家長的架勢問道:“可受傷了?”

    明二公子僵著臉欲言又止,最終搖搖頭表示沒受傷,受傷的該是那幫人才對。

    “就是這裏!我親眼看見他進去的公子。”

    明洛一抬頭,門口剛好湧進來一堆人,為首那個還鼻青臉腫的,是被明天鈺打的?

    顯然是來秋後算賬了。

    明天鈺沉著臉:“是你們仗勢欺人,我不過路見不平罷了。”

    還敢秋後算賬,跑到客棧鬧事,害得他在歸鳴秀和大姐姐麵前丟了臉麵,那會兒真不該留手,就該打的他們滿地找牙,不敢再來。

    明二公子心裏不爽。

    歸鳴秀一個眼色,大檔頭握著刀走過去:“二公子,交給我吧。”

    明天鈺虎著臉坐到明洛身側,對方一見大檔頭帶著刀的,有些個打怵,強裝硬氣道。

    “別,別以為本公子怕了你們……我爹可是張守成。”

    張守成?誰?

    明洛對上歸鳴秀眼神,麵麵相覷,現下都流行拚爹麽?

    大檔頭獰笑道:“張守成是誰我不知道,你知道我是誰麽?”

    鼻青臉腫的那位公子吱吱嗚嗚道:“你,你誰啊?”

    以為他是嚇大的?嚇唬誰呢!揚州城就沒見過他們這號人物。

    他可是揚州知府的兒子!

    “我爹是揚州知府,你又是哪根蔥?”

    區區知府兒子也敢如此囂張了,果然是山高皇帝遠。

    要知道在上京,國公府的公子都不敢在街上這麽隨便橫的。

    保不齊遇見的對方就是那個不知名的王公貴族,皇親國戚。

    一個揚州知府,都成了土皇帝了?

    大檔頭一腳將人踹出門外,頓時哀嚎一片。

    “迴去告訴你爹,帶人到雲來客棧,我家主子在這兒等他。”

    等他前來請罪。

    一行人灰溜溜跑了,臨走前還放話:“你,你們……給我等著!”

    來喜嗤之以鼻,殷勤地給明天鈺倒了杯茶:“二公子消消氣,待會兒莫說那什麽豬頭公子,連帶他的知府爹都得過來給您磕頭賠罪。”

    這種小人物,打了就打了,都嫌浪費拳頭,不過誰讓明二公子年輕氣盛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什麽的,一點兒也不稀奇。

    左右有千歲在,打個把人而已,就是打死了又如何,千歲兜著呢,怕個鳥?

    流雲九千歲的小舅子,可比明禦史家公子的名頭好用多了。

    明天鈺沉這臉抿唇。

    “是他們欺人太甚。”

    明洛笑了:“是,咱們家明小爺想打個人而已,莫說區區知府兒兒子,就是國公府小公爺也打得,是不是爺?”

    歸鳴秀居然煞有其事點了點頭:“嗯。”

    打死也無妨。

    明天鈺:……

    說的好像他是什麽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一樣。

    這就是有人撐腰可無法無天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一慣行為自律檢點的明二公子,仿佛被洗腦了,古井無波的眼中多了一絲……有趣。

    “大姐姐覺得我會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何況他一點兒也不想仗歸鳴秀的勢。

    方才那麽一鬧,大廳裏不少好信兒的人正伸著脖子豎起耳朵聽著呢。

    好家夥,區區知府?國公家的小公爺也打得?

    這幫人到底是太有底氣,還是腦子不正常,沒看人知府家的公子已經迴去告狀了,說不準待會兒就會有官兵來抓人。

    還不趕緊跑,反而坐在這裏大言不慚,莫不是當真有什麽大背景?

    揚州城裏,可沒聽說過這幾號人物,路過的貴人不成?有可能,否則哪會住客棧。

    其中靠近他們一桌的一位青年公子好意提醒。

    “幾位,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走吧,那知府的公子絕對會迴來尋仇的,待會官兵來了可就走不了了。”

    幾人側目一看,是個書生模樣的公子,長得還挺清秀幹淨,讓人頗有好感。

    明洛衝那人抿唇一笑:“多謝這位公子,我們自有分寸。”

    書生看了眼眉眼如曦的明洛,不禁紅了臉,這……這位姑娘笑起來可真好看,笑不露齒,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再一看,果然舉手投足間盡顯名門風範,還有另外坐著的兩個一老一少,先前還沒發現,那位年紀頗大的,氣勢怎地這般攝人,他都不敢多看一眼,難不成真是貴人?

    “洛兒,可吃好了?”

    明洛點頭,差不多了,歸鳴秀臉色不虞,拉著明洛上樓迴房,交代來喜,待會兒無論來的什麽人,一並打出去。

    明天鈺皺眉,剛還好好的,老太監突然臉色那麽難看作甚?

    “怎麽迴事?”

    來喜彎下腰小聲在他耳邊提醒:“估摸著千歲是吃醋了吧?”

    應該……是吧?

    方才明姑娘對那個書生笑了一下,千歲便臉色不虞,想來是這麽情況。

    吃醋?明二公子不甚理解。

    同樣不明所以的明洛被按著坐在床榻上,一臉疑惑。

    “千歲?”

    “以後不許對旁不相幹的人笑。”

    啊?

    歸鳴秀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撇過頭坐在一側。

    忽然明洛笑開了,無聲地前仰後抑:“千歲可是在吃醋?”

    九千歲耳根子一紅,假模假樣地瞪了她一眼,不許笑了。

    難得波瀾不驚的九千歲還會吃醋,她都以為上了年紀的歸鳴秀,淡然地都要成仙了呢。

    挪著屁股湊近,雙手攬著他的脖子道:“我好高興千歲會為我吃醋。”

    說明他心裏是真的接受她,把當成女人看,而不是可以養老送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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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洛以後隻對千歲笑可好?”

    歸鳴秀一僵,忽然發覺自己無理取鬧了,居然像個毛頭小子那樣押醋。

    側過頭剛要開口說些什麽,眼前一張巧笑如嫣的小臉兒,湊的那麽近。

    姹紫嫣紅的紅唇微微開河,一瞬間歸鳴秀聽不到任何聲音,隻有眼前誘人的唇瓣。

    情不自禁壓上去。

    明洛微微一怔,驚詫他少有地主動。

    即將擦槍走火之時,歸鳴秀忽然意識迴籠,不行,不可以。

    閉著眼試圖平複理智。

    “沒關係的千歲,我不在乎,隻要千歲以後好好對我……”

    這種事情合該水到渠成,何況她都嫁他好幾次了,生過死過,什麽名分不名分的,何須看得太重。

    歸鳴秀喘著氣親了親她的額角:“洛兒對不住,本公……”

    “沒關係,我都知道。”

    雙手捧著他的臉,明洛語言地接受,使得歸鳴秀心下一悸。

    真是個傻姑娘。

    就不怕他始亂終棄?

    明洛笑了:“千歲若想始亂終棄,何須忍到現在?我相信你。”

    這種被人全心全意相信並依賴著,歸鳴秀撼動之餘,心底暖暖的盡是憐愛。

    “此生得你,夫複何求。”

    衣帶盡散,歸鳴秀眼底一熱,一室旋昵,好事終成。

    淺嚐而止。

    歸鳴秀仔細地替明洛揉著腰,眼角帶著饜足的笑,明洛滿臉駝紅窩在他懷裏。

    “可好些了?還難受麽?”

    低低軟語,明洛臉色更紅幾分:“還好,千歲可喜歡?”

    歸明落臉上一熱:“壞丫頭,還敢調戲本公。”

    ……

    倆人膩歪樓上一整日,連午飯都是端到房裏用的,明天鈺臉色不好,陰沉的幾乎能打雷。

    之前那揚州知府的公子果然帶人過來秋後算賬,趁亂的功夫沒時間注意樓上,歸鳴秀那不要臉的老太監……

    他可不相信孤男寡女的悄無聲息共處一室一整首沒出來,還會有什麽清白。

    千防萬防還是被鑽了空子,明二公子鬱卒的要命。

    沒辦成爹交代的事,還賠了夫人又折兵,迴去怕不是要布大哥後塵?

    跪窗外也就算了,真怕爹一急眼打折他的腿,讓他沒用……

    “二公子,那揚州知府跟豬頭公子眼下還在外頭跪著呢,二公子您看?是打發了走還是再罰個幾十板子?”

    瞧他時不時便往樓上盯著瞅兩眼,來喜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千歲可還在上頭呢。

    萬一這位主兒衝撞地跑上去,撞見什麽不該看見的,鬧騰起來,千歲怕不是要發火。

    得把這位爺哄住咯!

    “打發了了事。”跪在哪裏堵門口兒,礙眼得很。

    來喜哎哎兩聲,小跑出去吩咐那對礙眼的父子趕緊走。

    揚州知府那裏敢動彈,跪得更深了,五體投地地磕著頭,額頭都青了一角,不斷求饒。

    他那兒子更是連大氣兒都不敢喘,恨不得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得罪誰不好,偏偏是上京裏那幫貴人們都得罪不起的錦衣衛,如今是腸子悔青都來不及了。

    偷偷拽了拽他爹的衣角:“爹,九千歲會不會把我們都弄死?”

    天,他不想死啊!他還沒活夠呢!

    揚州知府死命瞪了他一眼,若非是他唯一的親兒子,他都恨不得現在就一巴掌拍死他!

    個敗家玩意兒!

    “閉嘴吧你,給我跪好咯!”這種要命的時候,臉麵哪裏及得上性命重要!

    知府兒子擺正身子,重新跪好,此刻整間客棧,聽說來了錦衣衛,樓上還住著九千歲,差點人仰馬翻,不消片刻就通通搬了個幹淨。

    所以此時客棧大廳,除了錦衣衛,就隻剩下來喜和黑著臉的明二公子。

    ……

    直到天黑,明洛才下樓用晚飯,明天鈺全程黑著臉,不置一詞地盯著她看,看得她心裏發毛。

    還不得不笑臉相迎。

    “咳……那什麽,千歲,我看這揚州城也無甚風景可看,不如咱們早些啟程吧。”

    歸鳴秀擰眉:“休息兩日再啟程,你身子不便。”

    一句身子不便,算是引發導火索了,明二公子手掌一拍桌子,衝著倆人鼻子一哼,扭頭上樓。

    事已至此他還能如何,等著迴去被爹打斷腿算了。

    若九千歲不是個好的,對明洛始亂終棄,迴京後不去府上提親著手成親,那他……他便衝進千歲府拚死和他同歸於盡。

    歸鳴秀斜眸,這小子,什麽眼神?跟看仇人似的,好樣眼神兒就能瞪死人。

    不要命地瞪他。

    果然“小舅子”是個神奇的物種兒。

    “爺,二公子在樓下坐了一整日……”

    來喜適當插嘴,歸鳴秀立馬心領神會,摸了摸鼻子撇過頭,專心替明洛布菜。

    明洛低著頭噗呲一笑,歸鳴秀沒好氣地瞪她,幸災樂禍!

    “來喜,百裏加急通知千歲府,待迴了京,即刻準備到明府提親,越隆重越好。”

    來喜趕忙躬身應承:“是,是,小的在這兒給爺道喜了。”

    歸鳴秀眼神一柔,看著明洛的一雙眸子都能滴出水來。

    “不必心急的,我爹哪裏……”怕是不好過。

    歸鳴秀神情堅定,放心,本公斷不會讓洛兒再委屈半分。

    青蔥般的丫頭跟了他已是委屈,就是傾盡他所有都不過分。

    明洛但笑不語。

    “丫頭。”明洛抬眸,不解地嗯了聲,好端端的,用這麽磁性的聲音叫她作甚?害得她心肝兒都是一顫。

    蒼老了許多的手掌,按在她的小手上握進手心:“迴去便成親可好?”

    自然好,好得不能再好,求之不得!明洛眯著眼笑了,輕輕點頭:“好,都聽千歲的。”

    原本挺享受帶著她一起遊山玩水,走走停停的,現下出了這樣不在預料之中的事,自然不能在拖延著。

    法辦了揚州知府,隻是流放,並未抄家滅門,九千歲還想著替明洛多積積德,自然不想隨意再造殺孽。

    隨後整裝重新上路,一路快馬加鞭,不日便到了下一座城鎮,白魚鎮。

    誰知剛入鎮子,便見到整個鎮上蕭條無比。

    “發生何事?去問問。”

    來喜得令,對守門的官兵稍作詢問便知始末。

    “千歲,咱們還是繞道吧,這裏有疫情。”

    歸鳴秀眉峰一皺,考慮到還有明洛在,她一慣身子弱,經不得折騰。

    “繞路。”

    調轉車馬,繞過白魚鎮,多趕了幾日的路方才趕迴上京。

    哪知剛入城,還未來得及迴千歲府,原本趕夜路身體疲憊,這會兒正睡得正熟的明洛,忽然囈語起來,眉頭緊皺,很是難過的樣子,甚至猛烈咳嗽幾聲。

    歸鳴秀伸手探過去,心底猛地一沉,怎地這麽熱?

    發燒了!

    這麽突如其來的症狀,方才還睡得好好的。

    “快,即刻迴府,傳太醫。”

    原以為隻是風熱咳疾,待太醫確診後,居然臉色大變,倒退兩三步。

    “這……這是天花,天花啊!”

    天爺,居然是這種要命的病,這小姑娘怕是不好了,且天花一旦肆虐,後果不堪設想。

    “千歲,天花之症,傳染性幾強,臣建議……建議?”

    歸鳴秀臉色黑成一片:“住口,洛兒她隻是普通的風熱咳疾,聽清楚了?傳令下去,從今日起千歲府閉門謝客,你……”

    九千歲指著那太醫道:“負責醫治,若醫不好,本公要你九族來陪。”

    那太醫立馬跪在地上冷汗瀕瀕,一句反駁的話也不敢有。

    明二公子被趕迴明家,得知明洛得了天花,明仲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暈死過去。

    此事一定要瞞住,不可張揚出去,否則洛兒的命等不及病死怕就要保不住。

    此時哪裏還有心思芥蒂歸鳴秀,巴不得他對明洛再多點兒喜歡,拚死也會保住她。

    一旦被人知曉,怕是整個上京,也隻有歸鳴秀護得住明洛。

    傍晚,明大人親自去了趟千歲府,親眼瞧見他衣不解帶地親自給明洛喂藥,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兒。

    “勞煩千歲照看小女,本官想……留在千歲府親自照料,千歲可否……”

    “不行。”

    歸鳴秀一口迴絕“明大人長時間逗留千歲府隻怕會招人無端揣測,洛兒的情況萬不能傳出去,明大人覺得自己可以護得住她?”

    明仲閉口不言,猶豫再三才不得不點頭。

    “千歲……”

    “洛兒將是本公的夫人,本公自會護著,隻要本公在,斷不會讓她有事,明大人自可放心。”

    “太醫說了,此病傳染,明大人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明仲被下逐客令,非但沒有半點不悅,反而感激在心,看樣子九千歲是真心待洛兒的,要不然……若這次洛兒能安然無恙,他便勉強……同意了吧?

    提著一顆心離開千歲府,明仲日日憂心忡忡地派人守著千歲府,隨時得知近況。

    “爹,洛兒怎麽樣?我還是去看看的好。”

    要親眼見到他才放心,那可是天花,要命的!明顯呈急不可耐。

    方才要轉身走開,被明仲一嗓子喊住:“站住!還嫌不夠亂?”

    九千歲一迴府便閉門謝客,還留了李太醫逗留千歲府,他已經去過一次,明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哪兒跑,不露餡才怪!

    明顯呈唇角緊抿,他是心急,洛洛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明大人瞪眼,他就不急?那可是他嫡嫡親的親閨女!明家唯一的嫡女。

    他就這麽一個閨女,明家那麽多男丁,就出了這麽一個寶貝疙瘩,如今這是生生剜他的心呢,他才是最難受的那個。

    可他都被歸鳴秀趕出來了,偏還半點怨言都有不得。

    “記住,此事隻有你我和你二弟知道,決計不可外傳,全當什麽都沒發生,知不知道。”

    明顯呈鄭重點頭:“知道,孩兒省得。”事關洛兒性命,他當然知道輕重?

    可洛兒現如今在千歲府,畢竟九千歲……他是放心不下。

    明仲咬著牙道:“我方才去時,親眼見到九千歲親手給你妹妹喂藥。”

    若非骨肉至親,怕也唯有摯愛之人,方能做到如此。

    明顯呈一怔,這才安心不少。

    無怪洛兒曾信誓旦旦地說過,九千歲能為了她豁出命去,不得不說那丫頭看人的眼光到還算不錯。

    不過一個千金貴女,為了九千歲不惜背上與人私奔的名頭,也值得歸鳴秀那般對待。

    ……

    千歲府。

    病來如山倒,明洛一病不起已有整整三日,發燒不斷,連咽藥都困難,歸鳴秀又讓人“請”來不少太醫的城內幾個有名郎中入府看診。

    當然都是有進無出的那種。

    但凡瞧見明洛的,都是一怔過後狠狠驚恐一把。

    這是天花啊!

    要命了!

    長了腦子的都知道,但凡治不好這位姑娘,他們也別想全須全尾地走出千歲府了。

    正當此時。

    上京小規模地爆發天花之症,不少年紀不大的孩子都染上了。

    其中不乏各世家大臣的子女小輩,當然也有不少瞞著的。

    一些平頭老百姓家的孩子一旦被得知染上天花,全部被帶走另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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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如何處理,不消多想。

    時至今日已經第五天了。

    明洛還在發著高燒。

    五日裏,歸鳴秀一刻都不曾離身,衣不解帶地親自伺候,仔細無比。

    “洛兒乖,喝藥了。”

    這日,明洛幾乎已經咽不下去湯藥了,甚至已有兩個時辰滴水未進,歸鳴秀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太醫呢?通通快給本公想法子,治不好人,本公要你們九族陪葬!”

    這話自打太醫郎中們入府,已經聽過不止一次兩次。

    眼看至今尚無半點起色,太醫們都要死心了,歸鳴秀氣極之下,一刀捅死了一個近乎崩潰,嘶吼著沒救了的郎中。

    臉上宛如修羅,誰再敢胡說八道,本公第一個摘了他的腦袋!

    “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就給我救活咯!”

    不想死的,趕緊著想法子,否則他不介意提前送他去見閻王。

    “千歲,小的求您了,在這麽下去您怎麽吃得消,明姑娘這兒奴才守著,保證出不了一絲紕漏,千歲您已經整整五日五也未合眼了!”

    再這麽下去,鐵打的人都要受不了,何況千歲他這把年紀的人……

    歸鳴秀猩紅著眼狠厲道:“滾。”一腳將來喜踹出老遠,他的人,他自己會守,用不著別人。

    明洛會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老天既然把她送到她身邊,沒有道理這樣把人帶走。

    他還要長命百歲地活著,陪她一起走好長的路,誰都不能帶走她,閻王也不行!

    “洛兒乖,喝藥了,聽話。”

    來喜爬起來跪在歸鳴秀腳下,紅著眼扣頭。

    心底祈禱明姑娘可千萬要好起來,否則的話,萬一有個好歹怕是千歲也活不成了……

    “千歲,奴才求您了,您在這麽折騰下去,萬一明姑娘醒過來,可是要發脾氣的,您也不想明姑娘因著您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跟您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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