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如果沒有錦衣衛,朕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在朕的心中,早已將範老視作是自己的親人。”


    秦狄的聲音不大,車外的範老卻聽得清清楚楚。皇帝的這份恩情,令他內心極為觸動,暗暗發誓,此行就算豁出命去,也定要保護皇帝周全。


    “奴家還聽說,錦衣衛中有一位上官娘娘,武藝高強英姿颯爽,還為皇帝管理著我朝的江湖俠義之士,她沒有跟隨皇帝出征嗎?”


    “你說的是上官雲錦,她現在已有身孕,在宮內修養,你已經見過她了。”


    “奴家見過?嘶...難道是那日在神霄道觀見到的那位夫人,她...她就是上官娘娘?”


    秦狄笑著點頭迴應,希柔卻目瞪口呆,繼續說道:“別人都說上官娘娘很冷漠,那日對奴家也並未顯得冷漠呀!”


    聽她這麽一說,秦狄迴應道:“她知道你是朕的女人,自然也就是一家人了。對待外人可以冷漠,對待自己人自然不會冷漠。對了,坊間是怎麽說朕的呢?”


    “這...自然是心係子民的好皇帝了。”


    被秦狄這樣一問,希柔不太好迴答,坊間百姓對皇帝的評價,褒貶不一。


    “現在可能會這麽說,以前隻怕還是罵朕的人多吧,你不妨說說以前聽到的那些看法。”


    他的話說完,順勢將希柔攬入懷中,一隻大手,直接落在了她的腿上,另一隻手則沿著柳腰,順勢向上。


    “他們說...皇帝殘暴,嗜殺成性,而且...而且好色風流,尤其是......”


    “尤其是什麽呢,怎麽不說了?”


    秦狄追問她的時候,一雙大手已經開始了攻城掠地。


    在他的挑逗下,希柔嘴裏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美眸含情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輕輕湊到他耳邊,用輕柔的聲音在他耳畔喃語道:“皇帝喜歡占有他人之妻,就像...就像柔兒這種,有夫之婦。”


    很顯然,她的這番話,有真有假。換做是幾個月前,這種話斷然不會從她的口中說出,但是與秦狄同床共枕時,架不住他的誘導,索性就遂了他的願。


    果然,這句話說完,秦狄明顯變得亢奮起來。雙眼炙熱的盯著懷中佳人,嘴角泛起狡黠笑意。


    臨近午時,馬車緩緩停下,範老的聲音從車外傳了進來。


    “陛下,我們到了。”


    聽到他的聲音,希柔有些慌亂,急忙紅著臉整理自己的衣服。見她這般窘態,秦狄心中更是欣喜。


    “不必慌亂,沒有朕的旨意,無人敢進入車內。”


    在她紅彤彤的小臉上輕輕親了一口,待她整理好身上衣衫,秦狄這才慵懶的起身。


    “下車。”


    皇帝的聲音再一次傳出,範老上前,將車簾挑開。


    在秦狄的攙扶下,希柔從車內出來。


    兩人剛剛轉身,以張琛為首的官員們,齊刷刷的跪倒在地。


    “臣等叩見陛下。”


    對秦狄而言,這是極為常見的事情。但是對希柔而言,這是很壯觀的畫麵。在他們的唿喊聲中,秦狄明顯感覺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有朕在,不必緊張。”秦狄小聲的安慰了她一句,隨後看向眾人,說道:“平身。”


    “謝陛下。”


    眾人謝恩後起身,張琛邁步上前,開口道:“陛下,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午膳之後,便可繼續起程。”


    他嘴裏說的安排好,指的是兵士假扮天子衛隊一事。按照之前的計劃,張琛由此繼續北行,前往冀州邊境。秦狄則率領天子衛隊,前往徐州方向。


    “後麵有人暗中跟隨嗎?”


    秦狄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冰冷,透露著一股威嚴。對待臣子的態度,自然不能像對待希柔那般柔情,否則沒有震懾力。


    “有一些,錦衣衛已經處理了。”


    秦狄點點頭:“傳令眾軍,歇息半個時辰,隨後即刻起程。”


    “諾。”


    張琛前去傳達皇帝旨意,豺狼虎豹四人安排人巡視,保護皇帝安全。


    秦狄帶著希柔來到早已準備好的臨時營帳,在這麽多人麵前,她顯得很拘謹。內心雖然很緊張,目光卻一直停留在秦狄身上,始終沒有環顧左右。通過這一點,便能看出她曾經的家教。


    “坐吧。”


    秦狄落座後,指了指身邊的椅子,示意希柔落座。


    “奴家身份卑微,不敢與皇帝同桌而食,奴家服侍皇帝用膳吧!”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在這麽多人麵前,不能讓他失了顏麵。


    “朕讓你坐你就坐,聽朕的。”秦狄再次開口,同時伸手將她輕輕拽過:“這裏不是皇宮,不用講究那麽多規矩。”


    皇帝都已經這樣說了,希柔隻能緩緩坐了下來。


    有人將午膳送來,雲霄子在這時也來到了帳內。由於要跟隨皇帝出行,他特意穿上了常服,其目的就是掩人耳目。


    他並沒有跟隨皇帝出城,而是昨夜就已經先一步到此地等候。


    “無量天尊,貧道見過陛下。”


    “說人話。”


    “雲霄子見過陛下。”


    兩人的對話傳到希柔耳中,她再一次露出詫異的目光,難道這就是神霄道觀的掌門人?


    “他就是神霄道觀的雲霄真人嗎?”


    希柔有些激動的看向雲霄子,忍不住輕聲詢問。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太合適。身邊的男人現在是皇帝,自己要懂規矩,這裏似乎還沒有自己說話的份。


    “怎麽,你見過他?”


    聽到她的話,秦狄側目看向希柔。雲霄子也是一怔,抬頭看向希柔,腦袋裏仔細搜索,印象中好像並未見到過這個女人。


    “奴家隻是聽說雲霄真人占卜之術極為靈驗,幾次前往道觀為您祈福,便想占卜一卦,隻是始終未曾有機會看到真人。”


    這席話說完,雲霄子暗暗咋舌,心道:無量天了個尊,你是皇帝身邊的人,還跑到道觀祈福問卜,這不是多此一舉。你要早說認識皇帝,貧道早就將你奉為貴客了。


    心中這樣想,嘴上卻不能說。看皇帝與她如此親近的模樣,索性就裝作什麽都不知的樣子,說道:“陛下,這位夫人一看就知是富貴之命,隻是看著眼生,夫人下次前往道觀之時,可直接說明來意,貧道必會親自出迎。”


    別看雲霄子現在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在道觀內以及在江湖人眼中的地位高著呢,背靠皇帝這棵大樹,又有道教強大的底蘊作為支持,司徒冷都要給他三分薄麵。


    隨著神霄派的建立,身份自然水漲船高,加上最近又在四處弘揚道法,尋常百姓想見他一麵,自然不太容易。


    “她是希柔,朕的女人。”


    “原來這就是夫人,貧道早有耳聞。今日得見,實乃貧道之幸。”


    雲霄子躬身施禮,嘴裏的話不過就是客氣客氣。


    “此行他會隨朕一同前往,想問什麽,你就盡管詢問。”


    秦狄看向希柔,眼眸中閃露著寵溺。希柔輕輕點頭,以作迴應。


    “朕讓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皇帝的詢問聲傳來,雲霄子拱手道:“經過貧道的推算,陛下此行必會一舉收複三州失地。”


    “收複之地朕誌在必得,不用你去推算占卜,朕問的是牽星術的抄寫進展的如何了。”


    北伐一事,在秦狄看來,根本就不需要占卜問卦。那些東西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征戰這種事情,事在人為,僅靠占卜的結果,隻能作為鼓舞士氣的一種方式而已。他所關心的是牽星術,過段時間狄青便會返迴上庸,隻有戰船依然不夠,在海上航行的技術才是重中之重。


    “陛下,牽星術極為繁複,並非朝夕間就可以寫完的,貧道需要整理一下,才好寫的更加完善些。貧道已經請示過師祖,他老人家願意將牽星術獻與陛下,但書中記錄晦澀難懂,還需貧道以俗語編寫,故此需要些時日。”


    發現皇帝眉頭蹙起,雲霄子繼續說道:“陛下放心,最多三個月,貧道必將通俗易懂的牽星術奉上。”


    他已經這麽說了,秦狄不再催促,全當是慢工出細活吧,緩緩點頭道:“坐下一起用膳吧!”


    午膳過後,短暫的歇息,皇帝起程。這一次兵分兩路,真正的天子衛隊護送皇帝秘密前往徐州。張琛則帶著城外大軍假扮的天子衛隊和皇帝車駕,繼續沿路北上。


    次日隊伍駛入青州境,在青州繼續行進兩日,秦狄一行正式進入徐州。橫穿徐州到臨近徐州的滄城,則用了七日。由於此行乘坐的是馬車,速度自然不能與戰馬相比。好在徐州境內的官道已經修整完畢,道路通暢,馬車行駛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些。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希柔對秦狄這個皇帝的身份逐漸適應。一路上對他是悉心照料,對皇帝身邊的這些錦衣衛和天子衛隊的幾位將軍,也變得熟絡起來。


    她雖是普通百姓,但也從他人口中聽說過不少人的名字,尤其是天子衛隊的豺狼虎豹。這四位將軍很少在人前露麵。百姓們隻聞其名,未見其人,隻知道四人驍勇善戰,至於他們的長相,則是憑借四人的名字自行想象其長相。


    希柔也不例外,以為豺狼虎豹四人必是兇神惡煞的魔鬼模樣。認識他們四人後,這才發現長相與她的想象有不少出入。雖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兇神惡煞的模樣,但臉上的滄桑和殘留的疤痕,還是令人感覺到一股寒意。尤其是四人穿著戎裝不苟言笑的時候,顯得很有震懾力。


    經過十日的奔波,這一日終於抵達滄城。滄城距離戰船停靠的位置,大概三十裏路程。


    秦狄並未選擇進城,此行本就是要出其不意。大軍從城外繞道,直奔滄港。


    說是滄港,其實隻是一個地名而已,並非是真正的港口。附近的村民出海之地,歸來時將漁船存在的地方,時間久了,逐漸有了些規模,便被人喚作滄港,久而久之,這個地名就被人叫開了。


    距離滄港十裏之遙,一群兵丁在此等候著,錦衣衛昨日便將皇帝今日抵達的消息送了過來,他們前來迎接見駕。


    除了這些素未謀麵的將士外,其中還有一張秦狄熟悉的麵孔,駐守朝陽城的大將軍,莫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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