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流星在浩瀚銀河中疾馳而過,拖動尾痕一閃而過。


    秦狄本半躺在躺椅上,流星一閃而過的景象盡收眼中,流星墜落對他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倒是時芮口中的那句唿喊,讓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嗬嗬,是誰告訴你說這是星星在拉屎?這叫流星。”


    時芮一臉的單純,看看皇帝,再看看其他人臉上閃露的笑意,說道:“在南疆的時候,他們都是這麽說的。”


    “時芮妹妹,你現在身為皇妃,代表著皇家,今後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注意,切不可再說出這等粗鄙之詞。”


    身為後宮之主的蘇雨晴輕聲教導,語氣平和,她也知道時芮的經曆,故此言語間並未有太多的責怪。


    “帝後,臣妾記下了。臣妾會好好學習皇家禮儀,不給陛下丟臉。”


    麵對帝後的提醒,時芮白皙臉頰閃過紅暈,稍有羞愧卻沒有任何怨言,時刻謹記著閔柔的教誨。說到底還是自己對漢學的了解不多,才會當眾出醜。


    “芮兒,來。”


    秦狄麵帶笑意的輕輕招手,示意時芮上前。


    “陛下,芮兒知錯了。”


    以為是皇帝要責怪自己,時芮乖巧的來到秦狄近前,再次主動承認錯誤。


    “陛下,想來她也是無心之舉,怪臣妾疏忽,沒有教導她這些。”


    見皇帝將時芮喚到身邊,蘇雨晴誤以為皇帝要訓斥於她。


    “嗬嗬,朕並沒有責怪芮兒的意思。”


    秦狄抬手拉住時芮手腕,輕輕一拽,直接將她拽到身前,讓她坐在大腿上。


    “陛下…”


    當眾被秦狄抱在懷中,時芮還是第一次,紅彤彤的小臉像極了熟透的蘋果。輕輕扭動身軀,忐忑不安。


    “怎麽,現在坐在朕的腿上都開始害羞了?朕告訴你,剛剛天上閃過的是流星,並非是什麽星星拉屎。”


    “臣妾記住了,那是流星。”


    時芮低著頭,貝齒輕咬紅唇,隻覺得眾人的目光全都聚在了自己身上,忍受著臉上的火熱。


    “皇帝哥哥,天上為什麽會有流星呢?它們是從天上掉下來了嗎?”


    江涵的詢問聲,同時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目光紛紛投向秦狄。


    都知道那叫流星,至於為什麽叫做流星,流星又從何而來,鮮為人知。


    “涵涵的這個問題倒是有些水準,你們可有人知道嗎?”


    秦狄並未迴答,而是看向身邊眾女,輕聲詢問。


    “聽說天上每一顆星辰都代表著世間一人,每逢世間有人離世的時候,屬於他的那一顆星辰便會自星空墜落而下。墜落之時,那道長長的尾巴是他再與塵世間的親人揮手道別。”


    柳如月侃侃而談,贏得了大部分人都讚同,這是民間廣為流傳的一個說法。地區不同,解釋會有些出入,總的來說大同小異。


    “這是世人對已故親人的眷戀,算是一個美好的憧憬,也不算錯。”


    “聽聞陛下此言,您似乎還有其他高見,不妨說與臣妾等人聽聽,也好讓我們這些婦道人家,長長見識。”


    秦狄話音落下後,蘇雨晴麵帶笑意的看向秦狄。通過這幾年對秦狄的了解,她依舊看不透麵前的男人。有時候像是個千古明君,有時候又像是個博古通今的當世文豪,更多的時候還是像個淫棍,總是會做些令人難以想象的變態東西。


    “其實啊,朕的天子劍和雲錦的葬雪劍,便是你們看到的流星。流星是宇宙裏的星體,或大或小,受到地球的引力吸引後,墜落而下,通過大氣層時與空氣摩擦產生的高溫,就會發出耀眼的亮光,就是我們看到的流星。”


    “按常理來說,在大氣層燃燒時,大部分都會化為灰燼。當然了,也有一小部分會落在大地上,被稱之為隕石,隕鐵,有些人也會將其稱之為天外飛石。”


    秦狄言簡意賅的將他理解中的流星,解釋給眾人。


    對於他的解釋,眾人麵麵相覷。地球這個詞倒是曾經聽他提及過,至於什麽大氣層,又是什麽星體宇宙的這些詞匯,全都是一臉的茫然。


    即便如此,也沒有人辯駁。一是不知該如何辯駁,二是皇帝說的話從來就不會錯。


    見她們茫然的臉,秦狄也知道她們不理解,反正閑來無事,索性就與她們聊起了“宇宙”的奧秘!


    夜幕退去,晨霧彌漫,遮掩了東方天際展露出的魚肚白。運河之上微風輕撫,隨著船隻駛過,河麵水波蕩漾,泛起的陣陣波浪朝著岸邊擴散。偶有清脆鳥鳴傳來,呈現出一幅祥和寧靜的畫麵。


    千裏之外的冀州,同樣是一片朦朧。不過彌漫在半空中的卻不是晨霧,而是陣陣煙霧。


    經過一夜的廝殺,敵軍大營內一地的狼藉。橫屍遍野血流成河已經不足以形容,或許用屍山血海來形容會更加貼切。


    綿延數裏的大營,此刻已經沒有了敵軍的痕跡。確切的說,是沒有活著的痕跡。


    昨夜李存孝率領援兵抵達之時,數十萬敵軍已呈現潰逃之勢。他們的到來,不算太晚,滿滿的一大盆湯,足夠和他們喝個痛快。


    即便沒有李存孝帶來的援軍,僅憑竇天華手中的一萬多騎兵,擊潰敵軍同樣沒有太大問題。並不是他們有多勇猛,而是昨夜契丹兵士的行為和後營糧草失火,成為了敵軍潰逃的關鍵原因。


    一口氣逃出五十多裏,來到澱城,見並沒有漢軍追擊,這才鬆了口氣。直到現在,許多敵軍兵士都不知道為何潰敗,更不知道昨夜漢軍隻有區區一萬多的兵馬。


    據不完全統計,昨夜一戰殲敵四萬餘人,如果算上之前去支援唿爾哈特的那些人,共計殲敵六萬餘人,俘虜一個沒有。活著的全都逃走,傷者被趕來的援軍補刀,送他們上路。


    之所以這麽做有兩個原因:一是為了展示漢軍的殘酷手段,震懾敵軍。另一點也很重要,李存孝並不想將朝廷為兵士們的籌集到的糧草,用在俘虜身上。


    外侵之地,死不足惜,沒有什麽心慈手軟可言。


    “竇天華參見大帥。末將奉大帥將令,突襲敵軍大營,今幸不辱命,擊潰敵軍,特向李元帥複命。”


    竇天華一身血跡的來到李存孝麵前,單膝跪倒在地。


    “竇將軍快快請起,一萬餘人,僅用一夜時間,便擊潰敵軍二十餘萬,殲敵無數,如此速度,真乃我朝第一飛將。今日之功,本帥必會如實奏明皇帝,為竇將軍請功。”


    李存孝上前,親自將他攙扶起來,眉梢嘴角充滿笑意。能有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尤其僅憑一萬多的騎兵,在短短一夜時間內擊潰數倍於己的敵軍,這是大漢建國至今,從未有過的戰績。


    毫不誇張的說,這場戰役是雙方開戰以來,最輝煌的一戰,僅此一戰,竇天華便可平步青雲,名垂千古。


    “此戰之勝,乃大元帥指揮有方,若非有元帥指點,縱使天華絞盡腦汁,也無法如此順利的擊潰敵軍。”


    “對了,大帥,昨夜有一事,末將不知是否當講。”


    簡單的客氣之後,竇天華說想到了昨夜的蹊蹺之處。


    “何事?竇將軍不妨直言。”李存孝取下懸掛在戰馬上的水袋,送到竇天華手中:“不必著急,喝口水,慢慢說。”


    竇天華也不客氣,鏖戰一夜,滴水未進,嘴唇都爆皮了,確實口幹舌燥。


    怪不得都說水是生命的源泉,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半袋子的水。剩下的水全都澆在臉上,嘴裏長舒口氣,人頓時精神了不少。


    “大元帥,昨夜末將率兵攻打敵軍時,他們的後營方向突然起火。經今晨查實,起火之處為糧草存放之地,共引燃了三處。三處糧草間隔三裏遠,剛剛末將親自到場勘查,已經排除意外失火的可能性。”


    “結合昨日斥候上報的消息,末將猜測,敵軍營內已經有我朝的人潛伏在內。想必那些被斬首的敵軍將軍,便是出自他們的手。”


    “昨夜末將與敵軍交戰後,他們可能得到了消息,為了配合我軍,故意設法引燃敵軍糧草,以此協助我軍進攻。”


    “除此之外,在糧草焚燒的地方,發現了數十具敵軍死屍,有人被暗器所傷,有人被利劍擊殺,還有幾個外表無傷,卻是七竅流血,像是被掌法或拳法一擊而亡,手法淩厲,均是一招致命,所用手段像是江湖人所為。”


    竇天華說完,李存孝凝重的點了點頭,緩言道:“竇將軍說的這些,本帥昨夜前來馳援時亦有此種猜測,可曾知道究竟是何人所為嗎?”


    “末將派人仔細尋找,並未發現什麽有用的價值。根據末將的猜測,十有八九是錦衣衛所為。”


    “本帥的想法和你一樣,本帥奇怪的是錦衣衛暗中前往冀州,為何不到泗水城。一聲不吭的獨自前往敵軍軍中,風險也太大了。”


    “什麽人!”


    就在李存孝與竇天華探討此事的時候,一個身穿鬥篷的男人,出現在百步之外。他的出現,令兵士們驚詫不已。沒有任何征兆,他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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