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天色不早了,今日還是早些安歇吧!”


    看著秦狄依舊在勤於軍中瑣事,秋炎有些不忍。


    距離越軍被偷襲,已經過去一個半時辰,軍營內已經恢複了平靜,似乎這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秦狄放下手中竹簡,深吸口氣後,端起手邊的茶水,輕抿幾口。


    “朕還不困,炎兒倒是應該去歇息了。”


    “臣妾也不困。陛下忙於政務,一定餓了吧,臣妾去為陛下備些吃的!”


    “你不提朕還不覺得,現在還真覺得腹中有些饑餓!”


    “陛下稍候,臣妾去去就來!”


    目送秋炎離去,秦狄的目光看向身邊的範老。


    “人都派出去了嗎?”


    “陛下放心,一旦越軍再有任何動靜,消息會在第一時間傳來!”


    得到範老的迴答,秦狄的心才算徹底沉了下來。


    與此同時,臨渝城門緩緩打開。一名兵士懷揣密函,騎著快馬,朝著梁城方向奔馳而去。


    密函的內容隻有寥寥幾個字:漢帝親征!


    也正是祁鈺的這四個字,令幽州躲過了一場危機,不過這都是後話。


    翌日。


    天色微亮,在越軍大營兩裏的地方,三千多具死屍,橫七豎八的被肆意扔在地上。甚至其中的很多屍體,都沒有頭顱,場麵極其殘忍。


    趕來收屍的越軍兵士,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幹嘔起來,同時內心對於漢軍的恐懼,也緩緩燃起。


    這個消息傳到臨渝城時,剛要吃飯的祁鈺,當場將桌子掀翻。


    “豈有此理,漢軍簡直豬狗不如,竟如此羞辱我大越陣亡將士。此仇不報,本將枉為統帥!”


    “傳我將令,騎兵即刻集合,本將軍倒要去看看,漢朝的皇帝,究竟是什麽樣的惡魔!”


    祁鈺軍令下達,城內騎兵僅僅用了兩炷香的時間,便已經集結完畢。


    對於這樣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一群各城調撥組成的大軍,能有這樣的效率,也多虧了祁鈺這一路是調教。為了整頓軍務軍紀,祁鈺曾連斬十六人,以儆效尤。


    “陛下,越國祁鈺率領五千騎兵,朝我軍陣營而來,預計再有一炷香的時間,便可抵達!”


    範老將錦衣衛剛剛從來的情報,及時上奏給皇帝知曉。


    “還有五千騎兵?看來祁鈺的三萬越軍,至少裝備了八千騎兵。”


    秦狄確實感覺到了吃驚,沒想到越國大軍真是富足。想當初自己繼位,手中大軍一共才三萬,騎兵也隻能湊足兩千人來,而且還是單人單騎。


    他的話音剛落,鄭千邁步走入大帳。


    “啟奏陛下,前方斥候探得消息,祁鈺親率騎兵來襲,據此僅剩十裏。”


    “朕已經知道了,斥候的速度還是有些慢,還要繼續加強他們的能力!”


    “末將遵命!”


    暗暗看了一眼皇帝身邊的範老,鄭千便猜到了皇帝消息的來源。心中暗暗叫苦,錦衣衛都是經過嚴格特殊的培訓,又都有輕功加持。斥候隻是在軍中挑選出的部分較為機敏的普通兵士,根本沒法與錦衣衛比。


    “虎豹,傳令眾軍,準備迎戰。”


    秦狄一聲令下,大軍開始有序進入戰鬥狀態。


    待到軍隊擺好陣型,祁鈺所率領的輕騎,同時抵達到漢軍大營。距離漢軍百米之時,祁鈺勒住韁繩,馬匹止步。


    看著漢軍的盾兵和槍兵在營外的空地上列隊,祁鈺臉上沒有任何驚訝之色,有些凹陷的眼眶掃過。


    搜尋一番,並未看到漢帝的身影,口中發出一聲冷哼。


    “哼,讓你們的狗皇帝滾出來受死,偷襲我越國數座城池,怎麽現在做起了縮頭烏龜!”


    “放肆,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匹夫,竟敢辱罵皇帝,本將看你這條狗命是不想要了!”


    “哼,一個隻敢偷襲,卻不敢露麵的昏君,已經不值得你們效忠了,隻要肯歸降大越,本將軍可繞爾等不死!”


    “哈哈哈,真是恬不知恥啊!”


    祁鈺的話音剛落,就聽漢軍陣營的後麵,傳來一陣大笑。


    隨著聲音傳來的同時,漢軍讓開一條道路,幾人騎著高頭大馬,緩緩來到陣前。


    隻見為首之人身材不算魁梧,身著烏黑鎧甲,腰間橫挎一柄長劍。臉上五官線條清晰,眼路寒意,隱約摻雜著不屑之色。眉宇間,透露著一股王者之勢。


    “兩個月前,越國大軍偷襲幽州的事情,祁老將軍,不會不知道吧?現在朕倒想問問,究竟是誰無恥呢?”


    “你就是漢帝秦狄?”


    祁鈺雙眼緊盯著對方,虎目閃過怒意,對於秦狄口中的話,直接忽視。


    “吾兒祁吺的雙耳,可是由你割下的!”


    “此言差矣,確切的說,是朕下令。沒想到祁老將軍的眼睛還沒有昏花,還能認出那是祁吺的雙耳。說起來,其實這事還要怪你祁家家教不嚴。你若好好教育他,嘴巴放幹淨點,朕又怎麽會動怒呢!”


    秦狄裝作無辜的樣子,臉上浮現玩味笑意。


    “豈有此理,本將命你速速將吾兒歸還,否則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弓箭手準備!”


    祁鈺怒吼一聲,前兩排的騎兵翻身下馬,摘下橫跨在背上的弓箭,抽出羽箭,搭在弦上,隻等祁鈺一聲令下。


    “且慢!”


    秦狄高唿一聲,隨著他的手一揮,有兩名士兵壓著一人走來。雙腳被鐐銬套著,雙手被反綁背後。一條三米多長的鐵鏈,從腳銬上延伸出來,像是一條長長的尾巴,拖在地上。


    包裹傷口的白布從頭頂到下巴,不知道纏繞了多少圈。不知是無心還是故意而為,祁吺的嘴巴,隻能勉強張開一道縫隙。


    看到父親就在對麵,祁吺口中吱吱嗚嗚的嘶吼著,卻始終沒人知道他在說什麽。掙紮著邁步想要跑向祁鈺,身後的兵士附身撿起地上的鐵鏈。用力一拉,祁吺一個狗吃屎,直接趴在地上。


    “秦狄,你個陰險小人,速速將吾兒放了,否則本將讓你萬箭穿心而亡!”


    見祁吺的這副慘狀,祁鈺隻覺得心中陣陣絞痛,雙眼怒視著秦狄。


    “將鐵鏈固定在馬鞍上。”


    秦狄一聲低語,有兵士牽來一匹戰馬,調轉馬頭,朝著營地方向。


    “秦狄,你要做什麽!”


    眼看捆綁兒子的鐵鏈被拴在了戰馬的背上,祁鈺的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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