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痛快的答應，讓陳悅有些意外，看葉笙的模樣好像是真的不在意：“那，我們先走了，晚一點再過來找你。”
拉著陳青匆匆離開。
葉笙隻是有點兒好奇，這個陳青，見到是周硯深會怎麽演戲。
……
陳悅挽著陳青的胳膊從招待所出來，想了想還是很慎重的開口：“陳青，這麽多年，咱倆關係一直很好，甚至因為一個姓，很多人都以為咱們是親姐妹呢。所以我不想你騙我啊，你和周硯深到底咋迴事？”
陳青清瘦白皙的臉上多了一層哀傷，扭頭看著陳悅：“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在說謊？我真的沒有必要騙你。我和周硯深，雖然沒有正式確定過關係，可那會關係真的很好。別的事情不說，他打大頭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陳悅皺眉，心裏卻有些不爽，這麽多年，陳青一直說她和周硯深關係不錯，說他們高中時候有過曖昧關係，她相信也是因為周硯深和大頭打架這件事。
可是昨晚得到周硯深親口解釋，還有自家男人的懷疑，陳悅也有些懷疑。陳青總說她和周硯深關係不一般，卻從來沒有任何例子來證明啊。
陳青紅了眼睛：“陳悅，你也知道，我家什麽條件，那時候周硯深對我不錯，可是我不想害他連累他，所以一直躲著他，畢業那天，我還在我家胡同口看見他了呢。我怕他是來找我，就躲了起來。”
“我後來，一直很努力，上大學留在京市，也是為了能站在更高的地方看見他。”
說完苦澀地笑了笑：“沒想到，我這麽努力，依舊追不到他的腳步，他實在太優秀了，現在又結婚。你放心，我想見見周硯深，也不是為了破壞他的家庭，就是想看看他現在的樣子。”
陳悅覺得陳青剛才的話，和曾經跟自己說的又有了出入，曾經可是說了兩人相處過，現在怎麽又變成了怕連累周硯深，而遠離周硯深呢？
突然不高興起來：“陳青，我昨晚和周硯深還有他愛人一起吃飯，他愛人葉笙你剛才也看了，人長得好看，還很聰明。最主要的是兩人感情很好。所以，不管你以前和周硯深什麽樣，現在人家有自己的家庭了，我覺得你都應該放下。”
陳青紅著臉，眼底滿是淚花：“陳悅，你放心，我沒有那麽不要臉，我就是很可惜。”
然後又問了一句：“他們感情真的很好？周硯深，對一個人好是什麽樣的？”
陳悅扭頭看了陳青一眼：“非常非常好，我從來沒見過那麽貼心的周硯深。我們認識周硯深也很多年，他和春城他們又是發小，一個大院長大。連春城都說，從來沒見過周硯深對哪個姑娘這麽耐心溫柔過，畢竟以前的周硯深，從來不喜歡和女孩子玩。嫌棄女孩子嬌氣麻煩。”
陳青臉色一白，她是聽說周硯深和妻子是相親認識，結婚也很倉促，倒是沒想到，兩人婚後感情會這麽好。
……
葉笙看看時間還早，先去西單附近轉了一圈，這會地鐵一二號線是通著的，人卻不是很多。
逛完西單，又去了二商，了解了洋酒進口渠道，才坐著地鐵迴去。
時間卡的剛好，她到招待所，周硯深也剛進門。兩人還沒來得及聊兩句，說說各自的情況，陳悅就帶著陳青找過來。
葉笙彎眸含笑，別有深意地看著周硯深：“你的小青梅來了。”
周硯深伸手捏了葉笙一下：“別胡說，什麽小青梅小青杏的，我媳婦隻有一個葉笙。”
葉笙笑推著周硯深的胳膊：“好啦，你的衷心我收到了，現在我們趕緊一起去吃飯，不要讓人家在下麵等太久。”
周硯深皺眉：“莫名其妙，先去看看。”
兩人下樓，陳悅和陳青站在大堂裏，看見周硯深下樓，陳青轉身臉上的表情立馬豐富起來，先是驚訝接著是哀傷，還有欲語還休的深情，眼底也一點點漫上紅色。
感情遞進得非常好，讓葉笙看著都有些難受，要不是她了解和相信周硯深，都要相信陳青了。
陳悅偷偷推了陳青一下，趕緊看著周硯深：“陳青聽說你來京市，就想著都是老同學，咱們一起吃個飯。”
周硯深看了眼陳青，還是沒印象。淡淡頷首：“怎麽沒把老馮他們一起喊來？”
陳悅趕緊解釋：“喊了，我家老馮要晚點，今天去他舅舅家，郭棟梁也說晚點，讓咱們先去萃華樓，他在那邊已經定了包間。”
周硯深扭頭看著葉笙：“萃華樓裏很多宮廷菜的傳人，要不要去嚐嚐？要是想吃別的，咱們也可以換地方。”
他還記得葉笙說過，來京市一定要去吃東來順。
葉笙笑著搖頭：“都已經定好地方了，那就去吧。其他的咱們明天去吃。”
周硯深含笑說好，然後抬眼看陳悅時，笑容淡去：“那走吧。”
自始至終，都沒跟陳青說一句話。
陳青幾次想張口，可對上冷淡的周硯深，話都到舌尖又咽了下去。
天冷，周硯深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這會的出租車，都是大發麵包車，可以坐五六個人。
周硯深讓陳青和陳悅坐最後一排，他和葉笙坐在中間一排，前排是司機和副駕駛。
不長不短的車程，周硯深沒跟後麵的人說過一句話，反而是一直在跟葉笙小聲說話，介紹著窗外的風景。
陳悅看看身邊陳青臉色難看，再看看周硯深不在意的樣子，心裏突然有些後悔，她好像被陳青坑了，人家周硯深壓根兒都不認識她。
這麽多年，恐怕都是陳青的一廂情願。
陳青也很安靜，坐在後排，能看見周硯深的背影，和他時不時俯在葉笙身邊，小聲說話，雖然聽不清楚兩人在說什麽，卻可以看出，周硯深真的很在意葉笙。
目光突然變得平靜。
到了飯店，郭棟梁也匆匆趕了過來，看見陳青簡單打了個招唿，又跟周硯深說著：“我那邊有個飯局，都是市政的一些人，實在推不開就耽誤了點時間。這不緊趕慢趕的過來，還好沒耽誤咱們的飯局啊。”
周硯深不在意：“沒關係，你要是忙，咱們改天也行。”
郭棟梁哎呀一聲：“那可不行，你這難得來京市一次，我必須全力以赴地陪好你。”
又跟葉笙說著：“嫂子，要是有什麽地方怠慢了，你可一定要跟我說。我這人呢，粗枝大葉，又和周硯深一起長大，說話辦事也都隨意慣了，要是讓你難受，你一定要說啊。”
葉笙笑著：“沒有沒有，你已經很客氣了。”
郭棟梁哈哈笑著，喊著大家進包間：“菜我已經提前讓準備了，都是這裏的招牌，一會兒你們再看看，有沒有什麽補充的。”
等進了包間坐下，郭棟梁像是才看見陳青一樣：“陳青，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在京市，你可以啊，在京市這麽久也沒說看看我這個老同學，是不是看不上我啊。”
陳青尷尬笑著：“你看看你說的，我是不敢打擾你啊，你現在可是大商人。”
郭棟梁嗬嗬笑著：“我這生意都是小打小鬧，可比不上你們這些文化人，我聽說你現在在大學當老師？可是不得了啊。”
陳青撩了下頭發，職業是她最引以為傲的，畢竟現在大學生還是很稀缺，不說別的，她可是聽說葉笙隻是初中畢業。
“也不算什麽，隻是當了個教書匠。”
周硯深視線無意劃過，正好看見陳青撩頭發，耳後下方脖頸上，一個墨色刺青一掃而過。
如果是別人，可能看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發現不了陳青那個刺青，可周硯深是誰，微小的變化，怎麽可能逃過他鷹隼一樣的眼睛？
周硯深不動聲色地收迴視線，提過茶壺給葉笙添水。
郭棟梁還在打著哈哈：“你可真是謙虛，大學老師啊，我聽著就是特別有文化的。我高中都勉強混畢業，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見到老師了。”
說完，又誇著陳青：“不過，陳青，你以前就是咱們班裏的才女啊，我還記得你高中的作文，一直都被老師拿來當範文讀。”
邊說著邊扭頭看著陳悅：“陳悅，你還記得不？就是一篇，外婆的小院，寫得那個好啊，我到現在還記憶很深。我記得老師讀完，班裏好多女生都哭了。”
陳悅很配合地點頭：“對對對，我記得這個，當時班裏好多女生都哭了，不得不說，陳青這個作文寫得特別感人。那會兒我都想我外婆了。”
郭棟梁誇完，又問陳青：“對了，你現在在大學教什麽？”
陳青被誇得臉上有了紅雲，很是不好意思：“教中文的，以前那些都是小兒科，你們就不要打趣我了。我記得周硯深功課才是真的好。”
話題又引到了周硯深身上，郭棟梁連連感歎著：“那不能比，周硯深那就是學習的機器，理科成績好到令人發指，我都懷疑他不是人腦子來的。”
周硯深橫了郭棟梁一眼：“怎麽？今晚的飯局，就打算迴憶成績，自己找虐？”
郭棟梁哈哈笑起來，趕緊擺手：“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上不上學了，擺脫了周硯深的噩夢。我記得有一次，物理考試，我考了三十六分，我想了想，就把三十六改成了八十六。拿迴家讓我父母簽字，我就不知道，我爸媽是怎麽發現的，兩人給我一頓揍。要不是我命硬，這會兒你們都見不到我。”
周硯深笑起來：“也是你腦子有問題，滿卷子的八叉，你還能考出八十六？郭叔叔他們沒打死你都是你活該？”
說完，看向陳青：“你在京市哪個大學當老師？”
這是今天見麵到現在，周硯深第一次主動找陳青說話，葉笙都有些驚訝，陳青更是受寵若驚，眼睛泛著光的盯著周硯深：“京北大學。”
周硯深微微頷首：“很厲害啊，京北大學都是精英，未來的國家棟梁，將來，你也是桃李天下的成就。”
陳青被周硯深誇得紅了臉：“也是機緣巧合，正好留在了京市，而且，我也很喜歡京北大學的學習氛圍。”
周硯深點點頭，沒再說話。
陳悅也挺意外，趕緊又幫陳青補充了幾句：“陳青可厲害呢，現在還是青年文摘的作家，發表過很多篇文章，還出版過一本書籍呢，我家裏都有，叫窗外白月光。就寫咱們上學時候的事情，還挺好看的。”
郭棟梁挺意外：“哎呦，那可真不得了，是真的很厲害啊。迴頭我要買幾本放店裏，來人都要介紹一下，我在文化圈也是有認識人的。”
陳青紅著臉：“也沒那麽厲害，平時工作不忙，現在沒事寫的，比起你們，我還差很遠。”
說完看向周硯深，卻發現周硯深壓根兒沒看她，而是在小聲和身邊的葉笙說話。
馮春城過來時，菜基本都已經上齊，郭棟梁又是個熱鬧的人，不停地和周硯深，馮春城打趣著。
葉笙坐在一旁聽著，也覺得挺有意思，偏偏陳青看她不說話，故意找話過來：“葉笙，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葉笙笑：“我沒有工作，全靠周硯深養著我。”
陳青趕緊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是看你年齡應該比我們還小，這麽年輕不工作，可真是太可惜了。我是覺得新時代的女性，有了家庭以後，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葉笙點頭：“你說得對，隻是我文化不高，找不到合適的。”
陳青一臉沉思，然後鼓勵著葉笙：“其實，你也可以通過自學，現在還有很多函授大學，也可以拿到學曆文憑。”
葉笙又點頭：“嗯，你說得對。對了，你筆名叫什麽啊？我也挺喜歡看青年文摘的。”
陳青還沒開口，陳悅搶著說：“楊梅青杏。”
葉笙差點兒被自己嗆到，竟然還真有個青杏。
陳青不好意思：“都是一些隨筆，也有我出國考察時看見的所見所想。”
周硯深聽到出國兩字，視線突然轉了過來，深深的看了眼陳青……
拉著陳青匆匆離開。
葉笙隻是有點兒好奇，這個陳青，見到是周硯深會怎麽演戲。
……
陳悅挽著陳青的胳膊從招待所出來，想了想還是很慎重的開口：“陳青，這麽多年，咱倆關係一直很好，甚至因為一個姓，很多人都以為咱們是親姐妹呢。所以我不想你騙我啊，你和周硯深到底咋迴事？”
陳青清瘦白皙的臉上多了一層哀傷，扭頭看著陳悅：“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在說謊？我真的沒有必要騙你。我和周硯深，雖然沒有正式確定過關係，可那會關係真的很好。別的事情不說，他打大頭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陳悅皺眉，心裏卻有些不爽，這麽多年，陳青一直說她和周硯深關係不錯，說他們高中時候有過曖昧關係，她相信也是因為周硯深和大頭打架這件事。
可是昨晚得到周硯深親口解釋，還有自家男人的懷疑，陳悅也有些懷疑。陳青總說她和周硯深關係不一般，卻從來沒有任何例子來證明啊。
陳青紅了眼睛：“陳悅，你也知道，我家什麽條件，那時候周硯深對我不錯，可是我不想害他連累他，所以一直躲著他，畢業那天，我還在我家胡同口看見他了呢。我怕他是來找我，就躲了起來。”
“我後來，一直很努力，上大學留在京市，也是為了能站在更高的地方看見他。”
說完苦澀地笑了笑：“沒想到，我這麽努力，依舊追不到他的腳步，他實在太優秀了，現在又結婚。你放心，我想見見周硯深，也不是為了破壞他的家庭，就是想看看他現在的樣子。”
陳悅覺得陳青剛才的話，和曾經跟自己說的又有了出入，曾經可是說了兩人相處過，現在怎麽又變成了怕連累周硯深，而遠離周硯深呢？
突然不高興起來：“陳青，我昨晚和周硯深還有他愛人一起吃飯，他愛人葉笙你剛才也看了，人長得好看，還很聰明。最主要的是兩人感情很好。所以，不管你以前和周硯深什麽樣，現在人家有自己的家庭了，我覺得你都應該放下。”
陳青紅著臉，眼底滿是淚花：“陳悅，你放心，我沒有那麽不要臉，我就是很可惜。”
然後又問了一句：“他們感情真的很好？周硯深，對一個人好是什麽樣的？”
陳悅扭頭看了陳青一眼：“非常非常好，我從來沒見過那麽貼心的周硯深。我們認識周硯深也很多年，他和春城他們又是發小，一個大院長大。連春城都說，從來沒見過周硯深對哪個姑娘這麽耐心溫柔過，畢竟以前的周硯深，從來不喜歡和女孩子玩。嫌棄女孩子嬌氣麻煩。”
陳青臉色一白，她是聽說周硯深和妻子是相親認識，結婚也很倉促，倒是沒想到，兩人婚後感情會這麽好。
……
葉笙看看時間還早，先去西單附近轉了一圈，這會地鐵一二號線是通著的，人卻不是很多。
逛完西單，又去了二商，了解了洋酒進口渠道，才坐著地鐵迴去。
時間卡的剛好，她到招待所，周硯深也剛進門。兩人還沒來得及聊兩句，說說各自的情況，陳悅就帶著陳青找過來。
葉笙彎眸含笑，別有深意地看著周硯深：“你的小青梅來了。”
周硯深伸手捏了葉笙一下：“別胡說，什麽小青梅小青杏的，我媳婦隻有一個葉笙。”
葉笙笑推著周硯深的胳膊：“好啦，你的衷心我收到了，現在我們趕緊一起去吃飯，不要讓人家在下麵等太久。”
周硯深皺眉：“莫名其妙，先去看看。”
兩人下樓，陳悅和陳青站在大堂裏，看見周硯深下樓，陳青轉身臉上的表情立馬豐富起來，先是驚訝接著是哀傷，還有欲語還休的深情，眼底也一點點漫上紅色。
感情遞進得非常好，讓葉笙看著都有些難受，要不是她了解和相信周硯深，都要相信陳青了。
陳悅偷偷推了陳青一下，趕緊看著周硯深：“陳青聽說你來京市，就想著都是老同學，咱們一起吃個飯。”
周硯深看了眼陳青，還是沒印象。淡淡頷首：“怎麽沒把老馮他們一起喊來？”
陳悅趕緊解釋：“喊了，我家老馮要晚點，今天去他舅舅家，郭棟梁也說晚點，讓咱們先去萃華樓，他在那邊已經定了包間。”
周硯深扭頭看著葉笙：“萃華樓裏很多宮廷菜的傳人，要不要去嚐嚐？要是想吃別的，咱們也可以換地方。”
他還記得葉笙說過，來京市一定要去吃東來順。
葉笙笑著搖頭：“都已經定好地方了，那就去吧。其他的咱們明天去吃。”
周硯深含笑說好，然後抬眼看陳悅時，笑容淡去：“那走吧。”
自始至終，都沒跟陳青說一句話。
陳青幾次想張口，可對上冷淡的周硯深，話都到舌尖又咽了下去。
天冷，周硯深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這會的出租車，都是大發麵包車，可以坐五六個人。
周硯深讓陳青和陳悅坐最後一排，他和葉笙坐在中間一排，前排是司機和副駕駛。
不長不短的車程，周硯深沒跟後麵的人說過一句話，反而是一直在跟葉笙小聲說話，介紹著窗外的風景。
陳悅看看身邊陳青臉色難看，再看看周硯深不在意的樣子，心裏突然有些後悔，她好像被陳青坑了，人家周硯深壓根兒都不認識她。
這麽多年，恐怕都是陳青的一廂情願。
陳青也很安靜，坐在後排，能看見周硯深的背影，和他時不時俯在葉笙身邊，小聲說話，雖然聽不清楚兩人在說什麽，卻可以看出，周硯深真的很在意葉笙。
目光突然變得平靜。
到了飯店，郭棟梁也匆匆趕了過來，看見陳青簡單打了個招唿，又跟周硯深說著：“我那邊有個飯局，都是市政的一些人，實在推不開就耽誤了點時間。這不緊趕慢趕的過來，還好沒耽誤咱們的飯局啊。”
周硯深不在意：“沒關係，你要是忙，咱們改天也行。”
郭棟梁哎呀一聲：“那可不行，你這難得來京市一次，我必須全力以赴地陪好你。”
又跟葉笙說著：“嫂子，要是有什麽地方怠慢了，你可一定要跟我說。我這人呢，粗枝大葉，又和周硯深一起長大，說話辦事也都隨意慣了，要是讓你難受，你一定要說啊。”
葉笙笑著：“沒有沒有，你已經很客氣了。”
郭棟梁哈哈笑著，喊著大家進包間：“菜我已經提前讓準備了，都是這裏的招牌，一會兒你們再看看，有沒有什麽補充的。”
等進了包間坐下，郭棟梁像是才看見陳青一樣：“陳青，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在京市，你可以啊，在京市這麽久也沒說看看我這個老同學，是不是看不上我啊。”
陳青尷尬笑著：“你看看你說的，我是不敢打擾你啊，你現在可是大商人。”
郭棟梁嗬嗬笑著：“我這生意都是小打小鬧，可比不上你們這些文化人，我聽說你現在在大學當老師？可是不得了啊。”
陳青撩了下頭發，職業是她最引以為傲的，畢竟現在大學生還是很稀缺，不說別的，她可是聽說葉笙隻是初中畢業。
“也不算什麽，隻是當了個教書匠。”
周硯深視線無意劃過，正好看見陳青撩頭發，耳後下方脖頸上，一個墨色刺青一掃而過。
如果是別人，可能看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發現不了陳青那個刺青，可周硯深是誰，微小的變化，怎麽可能逃過他鷹隼一樣的眼睛？
周硯深不動聲色地收迴視線，提過茶壺給葉笙添水。
郭棟梁還在打著哈哈：“你可真是謙虛，大學老師啊，我聽著就是特別有文化的。我高中都勉強混畢業，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見到老師了。”
說完，又誇著陳青：“不過，陳青，你以前就是咱們班裏的才女啊，我還記得你高中的作文，一直都被老師拿來當範文讀。”
邊說著邊扭頭看著陳悅：“陳悅，你還記得不？就是一篇，外婆的小院，寫得那個好啊，我到現在還記憶很深。我記得老師讀完，班裏好多女生都哭了。”
陳悅很配合地點頭：“對對對，我記得這個，當時班裏好多女生都哭了，不得不說，陳青這個作文寫得特別感人。那會兒我都想我外婆了。”
郭棟梁誇完，又問陳青：“對了，你現在在大學教什麽？”
陳青被誇得臉上有了紅雲，很是不好意思：“教中文的，以前那些都是小兒科，你們就不要打趣我了。我記得周硯深功課才是真的好。”
話題又引到了周硯深身上，郭棟梁連連感歎著：“那不能比，周硯深那就是學習的機器，理科成績好到令人發指，我都懷疑他不是人腦子來的。”
周硯深橫了郭棟梁一眼：“怎麽？今晚的飯局，就打算迴憶成績，自己找虐？”
郭棟梁哈哈笑起來，趕緊擺手：“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上不上學了，擺脫了周硯深的噩夢。我記得有一次，物理考試，我考了三十六分，我想了想，就把三十六改成了八十六。拿迴家讓我父母簽字，我就不知道，我爸媽是怎麽發現的，兩人給我一頓揍。要不是我命硬，這會兒你們都見不到我。”
周硯深笑起來：“也是你腦子有問題，滿卷子的八叉，你還能考出八十六？郭叔叔他們沒打死你都是你活該？”
說完，看向陳青：“你在京市哪個大學當老師？”
這是今天見麵到現在，周硯深第一次主動找陳青說話，葉笙都有些驚訝，陳青更是受寵若驚，眼睛泛著光的盯著周硯深：“京北大學。”
周硯深微微頷首：“很厲害啊，京北大學都是精英，未來的國家棟梁，將來，你也是桃李天下的成就。”
陳青被周硯深誇得紅了臉：“也是機緣巧合，正好留在了京市，而且，我也很喜歡京北大學的學習氛圍。”
周硯深點點頭，沒再說話。
陳悅也挺意外，趕緊又幫陳青補充了幾句：“陳青可厲害呢，現在還是青年文摘的作家，發表過很多篇文章，還出版過一本書籍呢，我家裏都有，叫窗外白月光。就寫咱們上學時候的事情，還挺好看的。”
郭棟梁挺意外：“哎呦，那可真不得了，是真的很厲害啊。迴頭我要買幾本放店裏，來人都要介紹一下，我在文化圈也是有認識人的。”
陳青紅著臉：“也沒那麽厲害，平時工作不忙，現在沒事寫的，比起你們，我還差很遠。”
說完看向周硯深，卻發現周硯深壓根兒沒看她，而是在小聲和身邊的葉笙說話。
馮春城過來時，菜基本都已經上齊，郭棟梁又是個熱鬧的人，不停地和周硯深，馮春城打趣著。
葉笙坐在一旁聽著，也覺得挺有意思，偏偏陳青看她不說話，故意找話過來：“葉笙，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葉笙笑：“我沒有工作，全靠周硯深養著我。”
陳青趕緊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是看你年齡應該比我們還小，這麽年輕不工作，可真是太可惜了。我是覺得新時代的女性，有了家庭以後，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葉笙點頭：“你說得對，隻是我文化不高，找不到合適的。”
陳青一臉沉思，然後鼓勵著葉笙：“其實，你也可以通過自學，現在還有很多函授大學，也可以拿到學曆文憑。”
葉笙又點頭：“嗯，你說得對。對了，你筆名叫什麽啊？我也挺喜歡看青年文摘的。”
陳青還沒開口，陳悅搶著說：“楊梅青杏。”
葉笙差點兒被自己嗆到，竟然還真有個青杏。
陳青不好意思：“都是一些隨筆，也有我出國考察時看見的所見所想。”
周硯深聽到出國兩字，視線突然轉了過來，深深的看了眼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