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元林的價值,吳秘書心裏是清楚的,畢竟他跟了老區長這麽多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看人還是有一手的。


    再加上近期吳秘書仔細了解了一下張元林,發現他各方麵的優異表現,且進步空間巨大,絕對值得下重注去投資。


    要知道現在的張元林才二十二歲,目前隻是軋鋼廠的一名普普通通的機修工,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有極大的上升空間。


    正所謂跟什麽人學什麽藝,在什麽圈子長什麽見識,一個人最終會成長什麽模樣,和接觸的人以及所在環境脫不了幹係。


    在吳秘書看來,張元林這種大才留在軋鋼廠當工人屬實可惜,應該被他帶到區部去培養鍛煉,將來一定會前途無量。


    如果張元林在廠裏有個一官半職,那吳秘書可能會不好意思開口,可張元林隻是一個機修工,這樣的身份對他來說根本不匹配。


    開玩笑,我要有這種本事還當機修工,怎麽說也得當個主任科長什麽的吧?


    但現實的情況卻讓吳秘書吃了個癟,區部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隻要成功進入了這個圈子,將來不犯錯誤再動點腦子,上位其實沒有那麽難。


    而且起步就是區部,未來甭管怎麽按部就班,也別介意往哪裏調,正常情況下隻會越來越好,不可能再到下麵去的。


    可就是這樣的條件張元林也不稀罕,吳秘書讓楊廠長那麽說,就是想簡單試探一下張元林的想法。


    隻要張元林有這個意願,那麽他就一定會來,等人一到現場,再把條件一談,這事兒不就妥了麽?


    然而這都是吳秘書在腦海裏的預判,可張元林是誰呀,隻有他預判別人的份,又怎麽可能會被別人輕易的看破心思?


    不過心裏想不通歸想不通,婁半城的幾句話倒是讓吳秘書心裏痛快了些。


    原來不是自己沒吸引力,也不是張元林耍橫不給麵子,而是張元林隻想在基層做事,對其他花裏胡哨的事兒沒興趣。


    “罷了,這樣也好,說明張元林是個務實的人,不接受我的好意也沒什麽,隻要他是個勤勤懇懇能做事的料兒就行,當時我一眼就看上他,可不就是因為他技藝超群的實力麽?”


    如此想著,吳秘書收了心,開始專心的對付眼前的事兒。


    但他不知道的是,讓他放棄的婁半城卻在心裏打起了算盤,試圖找機會再來打探一下張元林的心思,並且準備來次硬的,不然就張元林這接二連三的優秀表現,早晚會被有心人搶走不可!


    在對麵,易中海和賈東旭瑟瑟發抖的站著,兩人雖然站在一條線上,但是相隔甚遠,沒法兒對噴也不敢大眼瞪小眼,隻能心如死灰的等待自己的審判。


    他們本想著殺人不過頭點地,橫豎都是一刀的事兒,事已至此沒別的辦法了,隻能認命。


    可誰知主要領導都到齊了,卻在那兒小聲的聊著天,聊完還都一副思考的模樣,感覺他們不是來審判人的,而是來湊數看熱鬧打發時間的,簡直要把易中海和賈東旭給急死。


    在明知道自己要接受處罰的情況下,肯定是希望流程快速走完的,畢竟現場這麽多人盯著,大家都要臉,沒誰說可以臉皮厚到毫無反應。


    再說還有各種領導在場,讓易中海和賈東旭根本不敢造次,就這樣的環境,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可這些領導就跟沒看見他們似的,愣是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辦事,要不是他們位高權重,不至於針對工人,易中海和賈東旭都懷疑對方是故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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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元林沒來,吳秘書也就沒有再和其他人商量什麽,本來這事兒已經可以下定論的,他就是想讓張元林參與進來,讓他體會一把當領導者手握權力的滋味,同時表達自己對他的重視,希望能徹底的招攬張元林,讓他真正的成為自己人。


    可惜,張元林走到半路溜了,吳秘書就沒了心情再討論結果,轉頭看向楊廠長。


    後者微微點頭,一臉的客氣,表示這事兒讓吳秘書宣布就是。


    於是,吳秘書直接看向易中海和賈東旭,宣布了對他們二人的處罰結果。


    “賈東旭,鑒於你的惡劣行為,不僅損害他人財物,製造恐慌和損失,還道德敗壞,用作弊的方式轉正,有騙取高工資,破壞工廠秩序的嫌疑,應當從重處罰。”


    “不過考慮到你家庭比較困難,現決定將你就近調至煤場工作,日常工作內容為搬運工,職位屬性為臨時,相關領導隨時有權利進行轉移和調度。”


    “易中海,你協助賈東旭作弊,助長這種不道德,不誠實,不應該的敗壞風氣,同樣不能輕饒,現決定將你的七級工成績取消,並降至六級工,且未來三年不得參與技能考核,同時工資減半,持續一年!”


    這個處理結果顯而易見,賈東旭被開除出廠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表麵上看起來,或許賈東旭的運氣還不錯,沒丟掉工作變成無業遊民,但實際上這已經是非常重的處罰了。


    在這個年代,全國各地百廢待興,各行各業都有很大的缺口,有資源上的,財力上的,人力上的等等,尤其是一些需要大量人力的地方,比如煤場,礦場,石場之類。


    一般情況下,沒人願意去幹這些累人還不賺錢的工作,因為幹累了就容易餓,人餓了必須吃東西,這生活成本一下子就上去了。


    偏偏幹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活兒注定和高薪無關,怎麽幹就這麽多,人力是死的,能幹的活兒也是死的,自然到手的錢也多不了,同樣每天消耗的體力也是死的,就必須吃足夠多的食物,要不然肯定沒辦法以最飽滿的狀態繼續幹活。


    久而久之,人會越發的身心疲憊,但是錢永遠不會變多,因為都被吃進了肚子裏,接著又要周而複始的賣力幹活,真的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所以,除非是沒辦法了,必須找份工作過日子的人不得不幹,其他人壓根不會看這種工作一眼。


    在眾人心裏,他們寧願繼續迴鄉下務農種地,也不願意在煤場,礦場,石場之類的地方賣力一輩子。


    也許有人會想,去礦場,煤場做事也不是不行,順手搞點也能換取一些可觀的收入,說實話,這有點異想天開了。


    這個年代人力稀缺,剛結束戰亂沒幾年的人口一時半會兒上不來,勞動力不管在哪一行都是稀缺玩意兒。


    人力少,就等於是產量少,但是又要供這麽多人使用,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季,煤場是最忙最累人的時候。


    既然產量不足,又要供那麽多人使用,那每個人身上的活兒又多了不說,一些監督人員也會打起一百分的精神來盯梢,怎麽都不會允許有人中飽私囊。


    要不然活兒幹了,出的貨卻少了,那不扯澹麽?


    總之,賈東旭被開除出廠後還能有工作,不是領導們大發善心,也不是賈東旭罪不至此,而是煤場正是缺勞動力的時候,然後大家都不願意去,那賈東旭這種被掃地出門的人正合適。


    幹多幹少無所謂,隻要是個活人去就行,那多少是能貢獻一份力量的。


    也不怕賈東旭渾水摸魚,在煤場他同樣是按數量算錢,多勞多得,少勞少得甚至還會被扣錢。


    別說什麽保底工資,賈東旭根本不會有,因為他就是個臨時工,連長久待下去的資格都沒有,等冬天一過,煤場的活兒少了,興許賈東旭又會被調到其他幹苦力的單位去。


    當然了,賈東旭也可以不幹,但問題是賈東旭有了這些黑履曆,還成了這一片的名人,他去找工作,誰敢要啊!


    至於易中海這邊,他是能繼續留在軋鋼廠的,不過他才考上的七級工還沒體驗到高工資呢,這一下子就被打迴原形,又變成了六級工,並且未來的一年隻能拿一半的工資。


    不僅如此,易中海在未來三年內不得參與技能考核,這種懲罰真的一點兒都不客氣,對易中海來說已經算是相當嚴重的處理結果了。


    苦練了好幾年,終於考上了七級工,結果升級後的第一個月工資都沒拿到,一下子又降了迴去,完事工資還減半,就看易中海那小表情就知道有多難受了,要不是現場的領導太多,他非得撲向賈東旭狠揍一頓不可。


    在別人看來,易中海不管犯事沒犯事,怎麽都不會影響到他的經濟狀況,更不會對他的生活條件帶來影響。


    別忘了,易中海一直都是大院工資最高的人,不可能這麽多年沒存下錢,自然也不會懼怕工資減半帶來的後果。


    降級降薪肯定會有影響,但是不應該產生太大的影響,至少不會讓易中海犯難,這頂多就是丟人。


    可事實上易中海心慌得一批,沒人知道他現在負債多少,家裏的老底掏光了不說,盼著來年靠工資滿血複活的念頭也落了空。


    什麽七級工啊,沒了!


    什麽大院第一高工資啊,也沒了!


    六級工工資減一半,這對身無分文的易中海來說簡直要老命!


    其實賈東旭也差不多,他是想擺爛的,當個鹹魚混混日子拉倒。


    可現在賈東旭要被調到煤場去幹活,又髒又累還沒機會撈好處,關鍵隻是一個臨時工,連正式編製都沒有,純純是費力不討好,怎麽想怎麽不劃算。


    隨著吳秘書宣布結果,易中海和賈東旭兩人都是一副痛苦麵具,並且內心都很抗拒。


    這個時候,他們倆的內心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自己決不能就這樣接受,要不然來年甚至以後的日子都難過了!


    如此想著,易中海和賈東旭硬著頭皮提出了異議,希望領導們能夠從輕發落。


    但這事兒豈是他們說了算的,麵對兩人的求饒,吳秘書哼聲說道:


    “我是在和你們宣布結果,可沒有要和你們商量,在今天之前,你們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行為會為自己帶來怎樣的後果?”


    隨後楊廠長也出聲對他們倆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並讓他們放棄討價還價的念頭。


    易中海和賈東旭聽到後,頓時麵如死灰,無奈的接受了現實。


    這個時候,易中海一咬牙,沉聲說道:


    “各位領導,如果我能檢舉其他工人作弊的事情,算不算戴罪立功?”


    聽到易中海的話,吳秘書等人互看一眼,顯然都有些意外。


    好家夥,原來不止你易中海和賈東旭作弊啊,軋鋼廠居然還有工人在技能考核上作弊!


    麵對易中海的主動請纓,吳秘書瞬間來了興趣,軋鋼廠是區部管轄範圍內最大的單位,現在接二連三的出現了問題,那必須狠狠整頓一下,完事了都算自己的成績啊!


    而一旁的婁半城和幾個股東卻是臉色一黑,心想作弊一個兩個就算了,怎麽還有,這事兒說出來不嫌丟人嗎?


    楊廠長更是臉色難看,他是軋鋼廠的負責人,現在出現了這種事兒,他難咎其責。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不會覺得這樣就能戴罪立功了吧,開玩笑,對你的處理結果是領導們和股東們商討的結果,怎麽可能是你想改就能改的?


    這裏又不是派出所,隻是保衛科,還想著檢舉別人拯救自己,鬧呢!


    關鍵是現場有好幾個股東在,廠子是他們的,有好事兒他們長麵子,有醜事他們丟臉麵,易中海你就想不到這一點?


    就算有這種想法,不能等區部領導走了再和股東們商量麽?


    得,話已經說出口,也難有迴頭的餘地了,易中海啊,你特麽路走窄了呀!


    就易中海這種衝動不過腦的行為,直接斷送了他將來往好方向發展的可能性。


    楊廠長不知道易中海的技術能不能再有提升,但可以肯定的是,易中海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哪怕是考到了八級工,然後又到了一定的資曆,也甭想混到一個活少錢多的崗位。


    同級別的工種會有不同的崗位,有的賺錢一樣多,但是辛苦,有的賺的少,但是輕鬆,也有賺的少活兒還辛苦,不用想,將來易中海在最後一種崗位上必有一席,而且是永不調度和輪崗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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