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邊上,何大清和傻柱先後落座,笑臉盈盈的看向一桌的好菜。


    不過饞的人隻有傻柱,而非何大清。


    作為軋鋼廠的主廚,何大清就沒缺過嘴,有時候來了重要領導,要求做好菜,何大清也能跟著淺嚐兩口,就說是在嚐味道,試個鹹澹,這也沒毛病。


    所以何大清這樣笑著,不是覺得桌子上的菜有多好吃,這都是他做出來的,什麽味道心裏清楚的很,但這是在張元林家裏,他必須時刻保持笑臉,隻為了討好張元林。


    但傻柱這邊就是實打實的饞了,他在軋鋼廠就是個學徒工,幹的全是些打雜的活兒,根本沒有掌廚的機會,所以有啥好菜也輪不到他去品嚐。


    至於他們打包帶迴來的,也都是些中午大食堂吃剩下的東西,因為軋鋼廠這麽大的體量,上萬號人,不可能每一頓都做的正正好好,有剩餘很正常。


    不像給領導們做的飯菜,菜品菜量都定好的,何大清再牛皮的顛勺技術也不敢中飽私囊,萬一被發現了就是被開除的結局。


    其實,就算打包食堂裏的剩菜剩飯也是違規的,隻是何大清廚藝最好,食堂地位最高,再加上剩菜剩飯最後都是倒掉處理,這才給了何大清打包迴家的機會。


    所以說,何大清能在做飯的時候順便淺嚐兩口,過過嘴癮,但傻柱就隻能幹看著了,至今都不知道好菜的滋味是什麽。


    本來吧,兒子想吃頓好的,老子買來做就是了,但何大清要攢著錢二婚再娶呢,所以何家一年到頭基本上吃的都是剩菜剩飯,隻有放假的日子才會買些菜來,可吃的更簡單了,還不如剩菜剩飯好吃。


    這不,看著桌上熱騰騰的新鮮的好菜,傻柱這個軋鋼廠主廚的親兒子都饞的流口水。


    也就是這畫麵沒被人看見,不然肯定會引來別人的笑話和議論。


    就這樣,老子是為了討好張元林滿臉堆笑,兒子則是沒見過這麽新鮮的好菜,滿臉期待的笑著。


    而且他們都在等主人家張元林和秦淮茹動快子,這樣何大清就能聽到張元林的誇獎,傻柱也能不客氣的吃起來。


    可就在這對父子眼巴巴等著時,卻聽到張元林發出靈魂質問。


    “雨水呢?她今天沒在家嗎?”


    說實話,麵對一桌子的好菜,張元林沒啥太大的興趣,他隻覺得何家父子來做飯,能讓自己的小媳婦輕鬆些。


    不是說這些菜不合胃口,而是早上吃的略飽,上午也沒幹活,光看戲去了,還一邊吃了不少瓜子花生,淺說也有個小半飽了。


    所以,張元林才會在動快子前,發現何家還有個人沒來。


    要不然張元林肚子餓了,肯定是優先幹飯,幹啥也不能虧待了自己啊!


    聽到張元林的話,何家父子表情一僵,笑容一點一點消散下去。


    雖然當著外人的麵,何家父子都沒說話,但是這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樣,估計心裏都在咆孝。


    “傻柱!為什麽你把妹妹給忘了?”


    “不是,您不也沒想起來家裏還有一個雨水麽?”


    隨後,何大清率先命令道;


    “傻柱,你去把妹妹叫過來吧!”


    這顯然是一件令人尷尬的差事,傻柱對外人插科打諢有一套,也對誰都可以不要臉皮,無所畏懼,可是麵對妹妹,麵對家人,他反而是猶豫了起來。


    倒不是說傻柱對妹妹有多好,他隻是單純的覺得這事兒難堪,連親妹妹都給忘了,這根本不像話啊!


    “爸,要不還是您去吧,我去非得被雨水罵不可,她不敢罵您,還是您去比較好。”


    何大清聽的臉色一變,心想你這個當哥哥的不去,難道我這個當親爹的去就合適了?


    “傻柱,我做頓飯忙活這麽久,累了,你去喊!”


    邊上的傻柱不敢違抗父命,但那是在拳頭招唿下來之後,現在還沒被打,可以繼續抗一抗。


    於是,傻柱沒吱聲,也沒起來的意思,就這麽幹坐著。


    畢竟是親女兒,親妹妹,何家父子都有些羞愧難當。


    他們這兩個成年人笑盈盈的上桌準備吃飯了,可家裏還有一個活生生的孩子沒想起來,這事兒傳出去多丟人呐!


    見傻柱不動,何大清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然後下意識的就要抬手揍人。


    張元林看的眉頭緊皺,起身說道:


    “我去喊吧,就說你們在忙,相信何雨水會理解的。”


    何家父子聽到後,都是鬆了口氣。


    然後張元林看向秦淮茹,聲音溫和的說道:


    “淮如,你先吃吧,我去把何雨水帶過來。”


    但秦淮茹搖頭,表情認真的說道:


    “不著急,我等著你一起吃!”


    在秦淮茹的思想裏,她要照顧好張元林,所以隻能是張元林比她先吃,或者兩個人一起吃,反正不可能是自己比張元林先吃。


    何家父子就這麽看著,一個羨慕,一個嫉妒,自然是又把何雨水拋在了腦後。


    張元林知道秦淮茹的性子,便沒有多說,直接出門,去了中院何家。


    路上,張元林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這對何家父子真夠絕的,一個大活人也能忘記,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這事兒要被街道處知道了,那肯定是要上門批評,進行思想教育的。”


    “不過我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何家父子給我做飯,讓何雨水一個孩子在家裏挨餓,這事兒要是被人知道了,何家父子會不會被罵不說,但這事兒肯定有我的不是!”


    “到時候,什麽剝削何家父子了,不關心孩子了,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搞不好還會更離譜,正所謂人言可畏啊,尤其是在這個到處都是眼紅狗的院子裏,別說是做點什麽了,光是享受點什麽都得多留個心眼!”


    來到何家,張元林直接敲門。


    很快,何雨水跑了出來,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明顯是餓著了。


    但她看到張元林後,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


    “張叔叔好,是我爸我哥有什麽東西沒拿嗎?您說,我去給您找找。”


    何雨水還是挺禮貌的一個孩子,學習也不錯,在家裏沒人督促和教育的情況下,能自學成這樣真的很優秀了。


    這個時候,張元林也在仔細打量何雨水。


    前身也不是一個喜歡和大院鄰居們多有來往的人,大人都不太熟絡,更別提孩子了。


    然後張元林穿越過來,為了低調過日子也沒有主動和大院裏的人產生交集,除了左右鄰居以外,平時很少接觸,不管大人小孩,張元林都不熟悉。


    所以啊,張元林結婚前得帶著秦淮茹多跟人接近,嘮嘮嗑什麽的,不然吃飯的時候認不出來多尷尬。


    因此,這樣正麵對著何雨水,張元林也是頭一次。


    此時的何雨水看著還行,還沒那麽瘦,反正比原劇裏的成年何雨水好的多,說明平時吃的不算少。


    畢竟何大清能從工廠食堂帶剩菜剩飯迴來,肯定能管一家人吃飽肚子。


    但有沒有營養,油水多不多,這就不清楚了,要是給普通工人吃的東西,那肯定沒什麽油水的,但是給領導吃的東西又不好帶,所以想靠著軋鋼廠食堂的飯菜吃的圓圓胖胖難,填飽肚子肯定沒問題。


    總之,現在何雨水的日子還算幸福,要是按照原劇裏的走向,再過個幾年,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因為賈家有了孩子,何大清也走了,就到了傻柱被吸血當怨種的時候,什麽飯盒,工資,甚至是家裏的柴米油鹽瓜子花生,全都是賈家的,哪裏還有何雨水的份。


    不過,在吃喝上麵,何雨水不算多可憐,卻也是跟著家裏人一起吃的,又不是享受什麽特殊待遇。


    可除了吃喝,其他的方麵就要差多了。


    就比如在這放假的日子裏,還是最餓的時候,居然被親哥親爹無情忘記,簡直是實名淒慘。


    如此看來,平時何雨水在家裏也沒有得到過家人的照顧和關懷啊!


    因為和一些上流人士接觸較多,張元林也就習慣了去用心觀察細節,然後在心裏推斷和猜測,延伸出更多的結論。


    這一次,張元林也推斷的很正確,何雨水在家裏真就跟個小透明一樣,除了日常吃喝,誰也想不到她。


    甚至以前上學都還得何雨水提前和傻柱何大清說,讓他們記得第二天要送自己上學,不然這兩人一準想不到這事兒。


    後來何雨水也喊累了,恰好也大了些,就幹脆自己去上學,或者找離得不遠的同學結伴而行,不再指望哥哥和父親。


    根據觀察後的情況習慣性的在心裏分析了一波後,張元林也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說道:


    “我不是來拿東西的,午飯快做好了,你也來一起吃吧。”


    聽到張元林的話,何雨水一愣,然後下意識的就咽了一口唾沫。


    說明何雨水是真的餓壞了,不然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表現。


    張元林見狀,直接走下了台階,說道:


    “走吧,都等著你呢!”


    何雨水沒有讓張元林多等,因為這樣不禮貌。


    但何雨水也沒有急著跑出來,而是十分懂事的把爐子裏還沒燒完的柴火用火鉗夾掉,又把房門帶好,這才跑下台階,跟著張元林。


    這不是去大院外麵,所以何雨水不緊張,可要是張元林說去外麵哪裏,何雨水肯定不會去。


    張元林看在心裏,想到了一句話。


    “這孩子真是懂事的叫人心疼啊!”


    “哎,也不知道我將來會生兒子還是女兒,呃,這年頭又沒有生育限製,有能耐生一個足球隊都可以,所以我兒子女兒都會有吧?”


    “不對,生女兒也不一定會讓人省心啊,我倒是想有個溫暖的小棉襖,但怕就怕會是個黑心的,嘖,真要是那樣,想想都頭大!”


    “所以,孩子生下來除了要照顧好,教育方麵也不能鬆懈,得從小開始耐心教導,不好好教大概率不能省心,但是教得好肯定就能省心!”


    此時,各家都在吃飯,沒人關注張元林帶何雨水去後院,不然肯定又有好事者胡亂猜忌和議論。


    穿過連廊,來到後院,眼看著沒幾步就要到張元林家了,何雨水突然止步,認真問了一句。


    “張叔叔,是您自己來找我的,還是我爸或者我哥讓您來的?”


    正想著將來如何教育孩子的張元林一愣,頓時犯了難。


    他就是單純的來喊何雨水吃飯,避免自己被人嚼舌根,屬實是不想插手他們家的內部情感矛盾。


    原劇裏,何大清跟著寡婦跑了,讓傻柱跟何雨水憎恨老爹,後來傻柱被賈家吸血,何雨水吃不飽飯,又憎恨傻柱,現在倒是不會再按照原劇去發展了,但何家父子對何雨水根本不關心,導致何雨水對自己的親哥親爹也都有怨氣。


    而現在,何雨水這一問,讓張元林十分為難。


    如實說吧,肯定會加重何雨水對家人的怨恨,可不老實說吧,張元林又替何雨水不值。


    不過思來想去,張元林不打算蹚這趟渾水,便笑著說道:


    “是你爸說的,然後你哥要去,我看他們倆都在忙,就主動過來喊你了。”


    “好了,飯已經做好,都等著你呢,冬天的飯菜涼得快,咱們別耽擱。”


    說完,張元林繼續向前走,何雨水就算有些懷疑,但不得已隻得跟上。


    進了屋子,瞬間就暖和起來。


    再加上菜香味彌漫開來,哪怕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張元林都是來了食欲。


    本來還有點小半飽呢,結果出去喊個人,迴來就胃口好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吃著積極,犯不著演戲。


    畢竟何大清也是個老廚子了,張元林不好當麵打擊他的積極性,這可是不要錢的家廚,能省些時間讓小媳婦多練練繡技,這樣的免費勞動力不要白不要啊!


    見何雨水來了,何家父子便隨口招唿了一聲,讓何雨水坐下吃飯。


    後者點點頭,在傻柱邊上坐了下來。


    這是一張八仙桌,按理說能坐下八個人,所以五個人吃飯綽綽有餘。


    之後張元林拿起快子,讓大家別愣了,趕緊趁熱吃。


    然後一口下肚,不管好歹,張元林老練的對何大清進行禮貌性誇讚。


    還是那句話,得維護何大清的自信,讓他充滿積極性。


    不然以張元林這兩年在靜止世界全身心苦修,通過各種資料和秘籍學精的廚藝,隨便指點一下都能驚呆何大清,讓他的自信瞬間崩塌。


    但沒必要這樣,贏了技術,輸了勞動力,這買賣不劃算呐!


    見自己男人動快子,秦淮茹這才跟著一起吃了起來。


    然後是何家三人各自拿快子動手開吃,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滿足感。


    尤其是何大清,又被誇了,他心裏高興啊,現在把張元林伺候的越好,將來就越容易開口讓他做事!


    但有一個人例外,何雨水還小,然後桌子上的菜又都集中在張元林的麵前,坐著伸手隻能夾到兩個菜,但她又不好意思站起來,因為這是別人家裏。


    於是,何雨水給自己的哥哥和父親使眼色,然後得到了個寂寞。


    接著何雨水又輕輕的踢了傻柱一腳,得到的是好好吃飯,別胡鬧。


    再一踢何大清,直接被瞪了一眼。


    好嘛,還是熟悉的感覺,根本沒人關心我!


    何雨水的內心又被失望填滿,因為張元林走的快,何雨水沒來得及細問具體情況,便對自己的親哥和親爹抱有一定期盼。


    結果等上了飯桌,何雨水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她敢斷定,第一個想到自己的人,肯定不是自己的親哥和親爹,而是張元林!


    默默吃著飯,何雨水的情緒不太好了。


    相比較桌子上的美味,她更在乎家人怎麽對待自己。


    可現實的情況讓她無比失望,連一個外人都知道在說話的時候照顧自己的心情,為什麽親哥和親爹卻意識不到這一點?


    這個時候,張元林站了起來。


    “怎麽了?這還沒吃幾口呢,是那道菜味道不對嗎?”


    何大清第一個反應過來,有些緊張的問了一句。


    對於何大清而言,獨家廚藝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要是這個也出了問題,那就尷尬了,以後還怎麽繼續討好張元林?


    張元林搖搖頭,說道:


    “不是,你把菜放的離我太近了,我一邊吃著,一邊被這熱氣蒸的有些冒汗了。”


    何大清聽完一臉的狐疑,不解的問道:


    “張元林,這啥日子啊,再燙的菜也得涼下來,咱不至於吧!”


    聽到這話,張元林都無語了,差點沒給他一個白眼。


    “好好好,是我辣的出汗,行了吧?”


    結果傻柱這個沒腦子的也來補刀,瞪大了眼睛問道:


    “張元林,我看你臉上一顆汗珠子也沒有啊!”


    麵對這兩個臥龍鳳雛,張元林徹底無語,直接懶得搭理了。


    反倒是一旁的秦淮茹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了,便也跟著站起來,幫張元林一起把菜挪到中間靠何雨水的那一邊去。


    “是我覺得有些辣,把辣的和不辣的換個位置吧!”


    傻柱一聽是秦淮茹覺得辣,便立馬站起身來,幫著端菜。


    “哎呀,原來是秦姐覺得辣啊,我來我來,別燙著您了!”


    秦淮茹聽著,不由的微微蹙眉,時至今日,她見過傻柱各種各樣的莫名其妙的表現,但還是想不明白原因。


    原劇裏秦淮茹剛嫁進大院的時候,也想不明白這事兒,但是等她後來成了寡婦後,就知道了傻柱為何會這樣,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傻柱徹底淪為了賈家吸血剝削的對象。


    不過,現在秦淮茹成了張元林的媳婦,她也就沒了想明白的機會。


    所以,傻柱這個舔狗怕是得永遠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了,不可能有表露心聲的機會。


    張元林也看在眼裏,看著傻柱那主動的勁兒,心中不由的冷笑連連。


    喜歡費力不討好是吧,行啊,你就繼續當大冤種吧,讓你看著秦淮茹給我生娃養娃,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說句心裏話,張元林個人並不討厭傻柱,但就煩傻柱對秦淮茹的舔狗態度。


    因為原劇裏傻柱就是喜歡秦寡婦的,從秦淮茹嫁進來的那一刻起就惦記上了,可以說著是刻在骨子裏的設定,想要短時間讓他改掉還真的不容易。


    反正傻柱是個色大膽小的人,原劇裏在無人的廚房,秦淮茹主動給機會傻柱都躲著,可見他在這方麵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君子。


    所以,張元林一點都不擔心傻柱會幹出啥事兒來,隻是討厭傻柱這無腦舔的設定和態度。


    可如果換一個人,讓許大茂來,那張元林是坐不住的,必須連夜給他弄成半身不遂,或者第三條腿截肢才行。


    說是換邊,但實則把菜重新排列了一下,這樣離何雨水近多了,明顯是為了照顧她。


    可何家父子還沒看出來,何大清鬆了口氣,笑道:


    “原來是小師娘覺得辣啊,早說嘛,我以後少放點就是了,嚇的我還以為是菜做壞了呢!”


    其實何大清也在舔,為了能讓張元林高興,每天上趕著做飯就算了,還靦著臉喊張元林師父,現在又喊秦淮茹小師娘,這也真是絕了。


    秦淮茹聽的都覺得尷尬,張元林見過大風大浪倒還好,反正何大清都不覺得有啥,自己又何必太認真?


    一旁的傻柱跟著說道:


    “張元林,你媳婦不能吃辣你早說啊,現在被辣的不想吃了,少吃一道菜多可惜啊!”


    張元林繼續吃飯,懶得搭理傻柱這個二百五。


    秦淮茹本來不想理會的,但她得為自己男人辯解,可不能讓傻柱亂扣帽子。


    “沒有的事,一般的辣我能接受,這次純粹是你們辣椒放太多了。”


    傻柱聽秦淮茹這麽說了,連忙說著對不住,下次一定注意。


    何大清在邊上看的來了火,心想要你多嘴,這不是給我添堵麽?


    看這樣子,傻柱迴去又是免不了一頓打了。


    等桌子上安靜下來,張元林看向何雨水,笑著說道:


    “雨水,你多吃點兒,別客氣,就當是自家一樣,畢竟你正在發育長身體的時候,肯定要多補充營養,再說這也是你爸做的飯,肯定合你胃口。”


    有一說一,何大清跟傻柱是臥龍鳳雛,但何雨水真不錯,張元林也看著喜歡,所以禮貌性的關照了一下。


    反正菜多吃不完,扔掉也不合適,被人看到一定會罵浪費,所以現在多吃掉點,剩的就少了,最好是能全部吃掉,下一頓吃新鮮的。


    正在默默吃飯的何雨水聽到後,麵露感動的點頭應了一聲,接著又看向近在眼前的菜,頭一次感受到了被用心關懷的溫暖和幸福!


    但事實上,這隻是張元林禮貌性的隨口一提。


    即便如此,卻也讓這個十一歲的小姑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暖意,這就足以證明何大清和傻柱的差勁!


    ……


    另一邊。


    大院門口。


    聾老太太就這麽站著,等易中海迴來。


    雖然肚子餓,但老年人活動量少,少吃一頓也不會怎麽樣,最多就是有點難受而已。


    而且正午時分,太陽高掛,不至於冷的讓人招架不住。


    就在張元林那邊正吃著的時候,易中海跟著賈家母子,慢慢悠悠的往大院走去。


    本來他們走個幾分鍾就能到的,但易中海提議多出去繞兩圈,把時間拉長,這樣會更加真實。


    賈家不樂意,他們懶得的費勁,易中海沒辦法,承諾按照他說的去做,下次再多給點棒子麵和大米。


    這就是易中海早期籠絡人心最直接的手段,不是捐款就是送東西,簡單粗暴,當場有效,至於能管多久,持續多長時間,那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人心隔肚皮,易中海也看不明白,反正下次要幹什麽了,就再拿錢送東西唄,作為全院收入最高的人,家裏又沒有老人孩子要養,易中海的確有這個底氣。


    就這樣,賈家勉強妥協了,這不要錢的東西,誰會拒絕呢?


    因此,他們的這一個決定,又讓聾老太太在大院門口多站了將近半個小時。


    雙方都出現在彼此的視野裏,易中海率先反應過來,提醒賈家母子注意情緒和態度,該哭的哭,該惱火的惱火,別漏了餡兒。


    然後,在聾老太太的注視下,三人靠近大院,但神態各不相同。


    賈東旭低著頭,撇著嘴,像是受了什麽委屈一般,賈張氏在邊上說教,易中海則是勸說著什麽。


    乍一看,這是很正常的畫麵,兒子生氣離家出走,母親教育,管事大爺在邊上勸著,這樣的事情哪個院子都能看到,並不稀奇。


    但聾老太太還是察覺到了問題所在,賈東旭什麽時候會委屈這麽久了,說他記恨人這麽久能信,委屈這麽久,可能嗎?


    還有賈張氏什麽時候教育過孩子了,關起門來說的那些話不管,那沒人聽到過,反正在聾老太太的記憶裏,這二十多年來,賈東旭不管犯了什麽事兒,賈東旭第一個先去找對方的麻煩,然後再找易中海,最後才找賈東旭,而且還不是教育的話。


    所以,賈家母子這樣的表現就是有問題,那易中海的勸說也就變得異常古怪了。


    很快,三人來到了聾老太太的麵前,賈家母子簡單打了聲招唿就進門了,易中海好奇聾老太太為啥會在門口站著,但他沒心思問,因為肚子餓了,得先吃飯。


    “老太太,還沒吃飯吧?我那媳婦也真是,嗨,我不說,她就不知道照顧好你,迴頭我一定說她!”


    但聾老太太搖頭說道:


    “你媳婦已經做好了飯,也叫過我,但是我沒去。”


    有一說一,聾老太太能對易中海這麽好,其實一大媽也有一定的功勞。


    因為一大媽很會照顧人,也很耐心,很細心,聾老太太的年紀越來越大,又沒家人在身邊,早晚需要一個能照顧自己,替自己養老的人,一大媽這樣的就正合適。


    易中海一愣,不明白聾老太太為什麽不去吃飯。


    “哦,我懂了,您是在等我吧?那行,我現在迴來了,咱們一起去吃飯吧!”


    “還有啊,我一個人找到賈東旭不容易,您得幫著宣傳一下,興許這樣能挽迴一下我的威信。”


    “對了,二大爺和三大爺呢,他們迴來沒有,我覺得他們兩個肯定在偷懶,這也得找機會批評一下!”


    說是批評,其實就是打壓的意思,畢竟易中海今天的表現很不好,惹了民憤,正所謂此消彼長,易中海口碑下滑了,相對的劉海中和閻埠貴的威信就上去了。


    這是易中海不願看到的結果,所以路上一直在想怎麽解決或者阻止這件事情繼續惡化下去,最後易中海能想到的就是靠聾老太太宣傳自己獨自找到賈東旭的功勞,再批評劉海中和閻埠貴消極怠工,根本沒有認真去找,打壓一下他們。


    但聾老太太隻想問清楚自己心中的疑惑,搖頭說道:


    “一大爺,這事兒不用我宣傳,大院裏的人都能看見,因為在你迴來的十五分鍾前,二大爺和三大爺就先後迴來了。”


    易中海聽到後,心中一喜,但表麵上卻故作憤怒的說道:


    “嘿!我說這兩人也太不靠譜了吧,本來人就少,還躲懶不認真,簡直是拿人命開玩笑!”


    “我半個小時跑了十幾條街,他們兩個出去十幾分鍾就迴來了,怕是一滴汗都沒出吧,不知道上哪兒溜達去了!”


    作為被聾老太太一手提拔上位的人,易中海也很關心怎麽才能在聾老太太麵前認真表現自己,展現自己的本事。


    但此時的聾老太太沒心搭理這些虛頭巴腦,和自己沒有直接關係的東西。


    “一大爺,以咱們倆的關係,我就不多說什麽廢話了,關於今天的事情,我隻問你一句,你和賈張氏之間,有沒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聽到聾老太太的話,易中海臉皮一抖,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但很快,易中海平複情緒,他思來想去,都找不到聾老太太察覺秘密的理由。


    自己可是隱藏的很深的,賈張氏也沒有暴露難以啟齒的過往,所以聾老太太沒道理察覺到這些!


    所以,聾老太太肯定是想問自己為什麽接二連三的幫賈家吧?


    畢竟賈張氏威脅自己前,聾老太太使過眼色,讓自己和賈家撇清關係,結果自己隻嚐試了一下就沒有繼續堅持,應該聾老太太想問的是這個。


    在心裏琢磨了一下後,易中海一臉認真的說道:


    “老太太,您瞎說啥呢,我和賈家是對門的鄰居,然後老賈又是我的好兄弟,這您都是知道的,當年老賈還在的時候,我就沒少幫他們家,現在老賈不在了,我更得照顧好他們啊!”


    聾老太太微微眯眼,知道易中海還是不肯和自己說實話。


    稍加思考後,聾老太太放棄了繼續追問的想法。


    因為易中海的腦子也轉的不慢,逼問的太緊,反而容易出事情。


    反正聾老太太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新的計劃,那就是主動示好張元林小兩口!


    易中海已經不靠譜了,而且也已經拿捏不住了,此時不迅速改變計劃,難道等易中海涼了再想?


    聾老太太作為大院老祖宗,見多識廣閱曆豐富,當然也懂得什麽叫做未雨綢繆!


    “好吧,既然你有這麽做的原因,我也不好多說你什麽,但我還得提醒你一句,幫人可以,做好事可以獲得好的口碑,但你得看幫誰,然後幫了能不能有收獲,別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不說,最後羊肉吃不到,還惹了一身騷!”


    既然易中海不肯說實話,聾老太太也跟著演了起來,隨口就是說教的話,很符合自己私下和易中海見麵時的人設。


    而易中海確實是沒察覺出來,還以為自己成功的蒙混過關,殊不知,他在聾老太太的心裏已經失去了絕對的信賴,並且這份信賴即將轉移到張元林小兩口的身上!


    隨後,易中海扶著聾老太太到自己家裏吃飯,這扶老奶奶過走路的手法也是一絕,都是練出來的,必須專業到位。


    從大院門走到自家,這麽大一段路呢,易中海是一步都不想放過,這都是挽迴自己口碑和威信的好機會啊!


    可聾老太太心裏不高興了,好你個易中海,真話不和我說,又要利用我鞏固自己的地位,我身子骨硬朗著呢,手裏還有拐杖,根本不需要人攙扶,結果你這麽對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自己走路都成問題了,這樣真的好嗎?


    來到易中海家,一大媽已經自己吃過了,她已經決心要為自己而活,就立馬開始,不會拖延。


    不過兩人搭夥過日子還得繼續下去,所以一大媽留了易中海的飯,還有聾老太太的那一份。


    見聾老太太上門,一大媽猶豫了一瞬,然後起身,給兩人熱飯。


    如果不是聾老太太來,一大媽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了,易中海的飯他懶得管,讓他自個兒熱去。


    本來聽一大媽的話,當眾和賈家撇清關係,然後就可以早早的吃飯了,不至於折騰到現在。


    所以,就算易中海吃冷飯,那也是他自找的,一大媽覺得這是他罪有應得!


    可現在聾老太太也來了,一大媽就不好耍脾氣了,因為她也不希望家醜被人知道。


    ……


    今天大院各家吃飯都比以往晚了些,主要是看熱鬧錯過了飯點。


    不過問題不大,反正是公休日,早點晚飯都沒關係。


    吃過飯,各家該幹嘛幹嘛,逛街的,趕集的,囤貨的,各自忙活起來,雖然冬季的白天短,但是距離太陽落山還有三個多小時,各家都有人陸陸續續出門。


    何家三人吃過飯也走了,但何雨水是最後一個走的,吃過飯秦淮茹習慣性的要起來收拾,何雨水說作業都寫完了,也留下來幫忙。


    何大清見狀,便笑著讓何雨水好好幹,別打壞了碗,卻連一句誇讚的話都沒有。


    很顯然,何大清隻是想用何雨水的勤快討好張元林而已。


    這讓秦淮茹聽的很不舒服,也替何雨水感到可憐。


    所以何大清和傻柱走後,秦淮茹跟何雨水在廚房裏一邊忙活,一邊說了很多話。


    飯桌上,張元林還在喝著花茶,聽到廚房裏時不時驚唿一句,或出現些許笑聲,便知道自己的小媳婦又得多一個新朋友了。


    “嗯,何雨水這小姑娘是挺不錯的,原劇裏,傻柱不管事兒,也不關心何雨水,但何雨水獨自一個人完成學業考上大學,最後自己張羅婚事,找的工作,丈夫都不錯,說明她的個人能力很棒,也很有潛力。”


    “然後何雨水的性格也挺好,獨立,自主,勇敢,堅強,自信,果斷,這從她獨自生活,又自己想辦法張羅人生,還能目標堅定的報複親哥,卻又不把愛恨寫在臉上的表現來看,何雨水的確是值得信賴和培養的人。”


    “淮如說一大媽沒啥天賦,但是夠耐心細心,是個合適的人選,但光有一個一大媽還不行啊,那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可塑性很低,對淮如的考驗也是有限的,要是能讓她去帶著何雨水慢慢的進步,這應該能讓淮如摸索到更多東西。”


    “反正何家也沒人關心何雨水,與其浪費這麽好的苗子,還不如帶著試一試,就算淮如那邊沒帶好,我也能接替頂上,將來可運營的項目有很多,我不缺點子和思路,更不缺科技和技術,但非常缺人,所以,有好的人選,沒道理不拿下啊!”


    就這樣,在心裏琢磨了一陣子後,何雨水也上了張元林的目標名單。


    不過目前還是給秦淮茹帶著鍛煉一下的,用來提升秦淮茹管人管事的能力。


    等以後有機會了,張元林再拿秦淮茹培養出來的團隊用在正確的事情上。


    畢竟這個年代的思想比較保守,甭管一大媽還是何雨水,又或者其他的女性,張元林一個男的就得注意分寸,不然容易被人瞎猜忌。


    除非彼此有一定的可以光明正大說出來的關係,比如養母養子,比如老板工人,比如領導群眾等等,至少表麵上說出來得合適,要讓人信服,不然管你多大年齡,總歸有閑不住的人胡編亂造,故意搞事的。


    接著張元林又坐了一會兒,眼看著時間還早,就準備出門溜溜,去見幾個老朋友。


    關係要靠走動的,尤其是你需要的關係,這就更得主動想辦法維護好。


    至今張元林都沒透露過自己的住址,所以沒人能找到這裏。


    因此張元林得主動一些,眼看著時間間隔差不多了就要去找他們一趟,繼續維護關係。


    可就在張元林準備出門時,老熟人街道處主任卻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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