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走的快,也走的急。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易中海的內心越發著急,生怕趕不上自己的計劃。


    他想趕緊讓賈東旭成為正式工後出師,然後再與自己中斷師徒關係。


    這樣一來,無論是對外還是對內,易中海都不會丟麵子。


    雖然賈東旭學了四年隻是一個一級工,但不管怎麽說是成了正式工的,最基本的麵子能保住。


    等賈東旭成了正式工,易中海打算再找關係把賈東旭安排在別的車間。


    好歹在軋鋼廠混了這麽些年,本身技術就不差,在軋鋼廠積累的口碑也不錯。


    太大的事兒肯定辦不到,但找車間主任商量一下,讓幫忙把賈東旭安排在其他車間還是沒問題的。


    這樣曾經的師徒倆就能徹底分開,以後再無任何瓜葛聯係,相互之間的關係也就能隨著時間慢慢的澹化。


    你賈東旭以前跟著我身邊學,出了任何事情,我這個當師父的根本沒法推脫責任。


    就算你成了正式工,和我在一個車間幹活,期間你過來請教的任何問題,隻要我迴答了,之後出了事情我也難咎其責。


    但是,你現在出師了,被安排到其他車間幹活,難不成你有問題,還能大老遠的跑來找我?


    所以,以後別說出意外事故,就是搞壞了機器,弄死了人,那也和我易中海沒有半分錢關係!


    說實話,為了能和賈東旭這個孽徒徹底斬斷關係,易中海真的是絞盡腦汁了。


    一方麵又要維護自己在大院一大爺的無私慈愛的偉大形象,一方麵又要避免自己陷入持續的麻煩當中,易中海感覺自己已經發揮到了極限。


    甚至,為了保險起見,易中海還打算去為賈東旭弄來考試的試題。


    雖然這樣很冒險,可一旦順利達成,易中海擺脫賈東旭的計劃也會更加穩健。


    而且按照原計劃,易中海沒打算現在就進行七級工的考核,他也想求穩,所以打算過完年再報名的。


    但時間上來不及,他的計劃裏必須讓自己考上七級工,所以他也是硬著頭皮上的。


    隻能說易中海在鉗工技術上的確是用了心的,雖然不敢百分百保證,卻也有七八分的底氣。


    不像賈東旭,學了四年多,獨自考過一級工的把握連五成都沒有。


    總之,易中海覺得自己為了賈東旭能過考核已經是仁至義盡,能想的法子全都想了。


    好在自己的努力還是有效果的,至少賈東旭最近的態度端正了許多,練習的時候也比以往認真不少。


    “接下來,隻要我能順利考上七級工,後續的計劃就能繼續進行下去。”


    “至於賈東旭這邊,就讓他自己專心的練習吧,把基本功練好準沒錯的,不管試題怎麽變化,都離不開基本功。”


    “哎,希望我去過考核的這兩個小時之內,賈東旭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別給我搞事情出來啊,不然就前功盡棄,一切白費了!”


    “嘖,不行啊,還是放心不下,我得速戰速決才行,賈東旭變得專心好學是好事,但就怕他上頭,跟上次那樣出現意外!”


    走在路上,易中海步伐匆匆,可越想心越慌,到最後幹脆變成了一路小跑。


    然而憂心忡忡的易中海做夢都想不到的是,他那勤學苦練的愛徒此時已經關閉機器,離開崗位,溜去躲懶了。


    至於易中海的擔心,純粹是多餘的,簡直是一文不值!


    車間裏,賈東旭離開崗位後,直接溜到了車間庫房,然後把角落裏用來裝勞保裝備的大麻袋攤開,整個人往上一趟,翹著二郎腿,舒服的伸了個大懶腰。


    “哼,這個老東西天天讓我練來練去的,盡是一些無聊的玩意兒,有什麽好練的,真是煩人!”


    “哎呀,還是在這裏打個盹比較愜意,嘿,這庫房整挺好,就是有點兒機油味兒,但是真暖和!”


    “老東西說是要考兩個小時,我就算他發揮好,一個半小時吧,也差不多了,我打個瞌睡最多一個小時,時間充裕的很呐!”


    把時間算了一下,賈東旭便美滋滋的打起了盹。


    這事兒賈東旭也不是頭一迴幹了,平時就會找各種理由出來躲懶,比如肚子不舒服,比如走路崴了腳,比如幹活抽了筋。


    盡管理由很多,但是在正常情況下,易中海都是堅守崗位的,不會給賈東旭太多時間偷懶,就算找理由偷懶也是時間有限。


    不管是跑肚還是崴腳又或者是抽筋,休息個半小時頂了天,不可能讓賈東旭舒舒服服的睡完一整覺。


    所以,像今天這麽好的機會,賈東旭說什麽也得好好把握,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兒咯!


    就在賈東旭躲懶睡覺的時候,車間裏的正式工們卻是相互議論了起來。


    “嗬!這賈東旭真行啊,他師父前腳剛走,這邊後腳就跑的沒了影兒!”


    “正常!賈東旭就這德行,平時都想盡辦法找機會偷懶,咱們又不是頭一天見他!”


    “確實,師父在的時候都不好好幹,現在師父不在,他還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崗位上?”


    “哎喲,這學徒工當的是真舒服啊,反正不用負責生產任務,師父走了就關掉機器去躲懶,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賈東旭才是師父呢!”


    “嘖嘖,這個賈東旭,不是這兩天還在到處叫嚷,說要考上一級工,然後證明自己麽,結果現在又跑去躲懶,就他這樣的態度,憑啥能考上啊?”


    “就是說啊,咱們幾個也不算多有天賦的人,但是態度肯定比賈東旭好的多,不然也混不到現在的級別,要是賈東旭這樣瞎玩偷懶還能考上一級工,我第一個不服!”


    “沒錯,賈東旭這人態度不端正,喜歡偷懶,有他在咱們車間,肯定要拖後腿,影響咱們車間的生產進度。”


    “是啊,而且做事一點兒都不用心,哪天他出了重大事故我都不覺得奇怪,這種人不能留,不然也會破壞咱們車間保持的安全生產記錄。”


    眾人閑聊著,從一開始的打趣說到賈東旭曾經誇下的海口,再到最後的聲討,都在說賈東旭這種態度不可能,也不應該考上一級工。


    雖然一級工隻是入門,隻是成為正式工的最低標準,但幹活就必須要有一個最基本的認真態度,不然再厲害的技術,不把幹活當迴事兒,早晚得出事。


    大家都是一個車間的,都很遵守基本規則,也創造出了零事故的安全生產記錄,因此十分反感賈東旭這種人。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易中海沒打算把賈東旭留在這裏,可這並不影響他們對賈東旭的批判和聲討。


    而這也是易中海萬萬沒想到的事情,他在為賈東旭考級成功而絞盡腦汁,可賈東旭這邊卻在瘋狂拖後腿。


    偷懶也就算了,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大搖大擺的擺爛,給這些吃瓜群眾們留下了太多的違規把柄。


    如果賈東旭隻是一個學徒工,那沒事,這些工人管不著,可如果賈東旭真的成了一級工,那麽這些人都將會是毀滅賈東旭的人證!


    所以,爛人永遠是爛人,再厲害的隊友都是帶不動的。


    另一邊。


    易中海急匆匆的趕到考場,然後在門口簽字,再和同一批的人排隊領取試題進行現場考核。


    考核時間維持一整天,但是每一批的試題都不一樣,這樣避免了有人泄露試題的可能。


    所以,工級考核也是充滿了隨機性的,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在裏麵。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也有自己容易犯錯失誤的東西,至於最終會抽到什麽樣的試題,就得看個人的運氣了。


    畢竟考級和日常的工作是兩碼事,前者得發揮出個人的全部水平去綜合評判,而後者則是有工藝員提前安排好了,照著工藝要求做就行,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難度。


    填好表格,易中海到了指定地點等待上一批的考核人員結束。


    可剛坐下來,易中海轉頭一看,卻和一個老熟人對上了眼。


    這邊是七級工的考核區域,左邊是八級工,右邊則是六級工,恰好劉海中也來了,還是和易中海一個批次,隻是兩人的級別不同。


    “嘿,這真是趕巧了,一大爺,你也來考級啊?”


    和易中海對上了視線,劉海中先打起了招唿,隻是臉色不太好看。


    易中海見狀一愣,隨後有些尷尬的迴應道:


    “是啊,真是巧了。”


    劉海中眯起了眼睛,麵露不善的質問道:


    “老易,你不是說打算過完年再考麽,怎麽又提前了?”


    因為都住一個大院兒,還是在同一個單位上班,劉海中和易中海難免會聊上考級的事情。


    所以他們都知道彼此的打算,一個是年前考六級工,一個是年後考七級工。


    本來吧,這事兒都是各自的打算,什麽時候考全憑個人意願,沒人管得著。


    可這事兒關係到三位大爺之間的相互博弈,那這事兒一下子就變得不單純了。


    易中海能穩坐一大爺的位置,不光是自己歲數最大,也不光是有聾老太太撐腰,更不止是他舍得為大院了的人花錢,而是他的工級也是全院最高的。


    而第二高的,就是劉海中,比易中海差一級。


    表麵上三位大爺各司其職,但其實呢,劉海中和閻埠貴一直想往上爬,把上麵的那位拉下來。


    劉海中沒有易中海那樣的條件,家裏有孩子要養,拿不出錢收買人心,又和聾老太太關係不融洽,沒人給自己撐腰,便隻能在工級上想辦法。


    按照規矩,每個年底都要召開全院大會,做全年總結和重新審視院內的製度以及相應的人員安排,比如他們三位大爺就是在年底的全院大會誕生的。


    所以呢,劉海中的個人計劃是自己年前考上六級工,做到與易中海平級,然後在年底的全院大會上搏一搏,哪怕能混到個一年期的一大爺當也可以。


    等拿到一大爺的頭銜,就是院內老大,說出去都有麵兒,那幫自己大兒子劉光齊謀一個媳婦也會容易許多。


    劉光齊今年十七歲,等來年開了春過四月,就是正兒八經的十八歲小夥子,也到了要找媳婦的時候。


    正好大兒子態度堅決的要獨立,為家裏減輕負擔,劉海中是既高興又擔心。


    高興的是大兒子有出息,擔心的是自己不能幫他找一個好媳婦。


    有張元林的小媳婦打了個樣,導致大院裏有兒子的父母都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劉海中也不例外,他還和張元林同住一個大院呢,要是給兒子找的媳婦太差勁,說出去不得丟死人?


    所以啊,劉海中表麵上不說,但心裏是有想法。


    他想早點考上六級工,然後等年底的全院大會跟易中海掰掰手腕,至少爭取到一年期的一大爺當。


    這樣劉海中就能趁著自己院內大大爺的頭銜,看能不能幫大兒子謀到一個媳婦。


    隻要大兒子能順利結婚,把生米煮成熟飯,那之後就算重新當迴二大爺也無所謂了。


    反正劉海中的最終目的是在軋鋼廠當領導,在大院裏當大爺不過是他的提前適應領導生活的練習罷了。


    當然了,有機會能當老大,誰願意當老二啊!


    可前提是自己得和易中海平級才行,所以劉海中向易中海打聽過了,他要年後考,那自己還客氣啥,必須年前考啊!


    結果呢,兩人居然在考場碰了麵,這個情況讓劉海中一陣火大,感覺自己被易中海給忽悠了。


    都說好了的事情你突然變卦,你這個一大爺當的不道德啊!


    關鍵是我還得想法子幫兒子找媳婦呢,二大爺也不是不行,但明顯沒有一大爺聽起來有麵兒!


    易中海啊易中海,我兒子要是娶不上媳婦,你得付主要責任!


    麵對劉海中的憤怒質問,易中海的臉色充滿了尷尬。


    他不是不知道劉海中想幹什麽,也清楚劉海中搶一大爺的地位是為了幫大兒子找媳婦。


    說實話,易中海一點都不擔心劉海中搶自己的位置,因為自己有錢,有聾老太太撐腰,工級也是全院最高。


    就算劉海中考上六級工,那也隻是和自己平級,但其他的兩點比不上自己,還不是不行?


    不過易中海仁慈大度,他作為院內的大大爺,願意為大院裏的每一個人排憂解難。


    易中海猜到劉海中想做什麽後,早早的就在心裏盤算好了自己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出麵當好人,以得到全院的誇獎和點讚。


    反正易中海有拿捏一大爺的本錢,又有大院老祖宗罩著,他隨時能把一大爺讓出去,又能輕易的給拿迴來。


    但是,現在情況有變,易中海這邊也是沒辦法,他得考上七級工,然後繼續後續的計劃,幫賈東旭作弊考上一級工。


    否則的話,他易中海的麵子一定會被賈東旭這個孽徒丟的一幹二淨。


    “老劉,其實我心裏是沒譜的,但是我想多試一次,你也知道,級別越高越難考,為了考七級工,我足足準備了五年,等後麵考八級工,我都做好了備戰十年的準備!”


    易中海撒起謊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要是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他還怎麽道德綁架別人?


    聽到易中海如此迴答,劉海中臉皮一抽,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是啊,別人雖然說了年後再考,可對方也沒說一定有把握啊,難道就不能提前多試一次麽?


    主要是這個沒有明文規定一定要在什麽時候考,純粹就是個人的打算。


    但劉海中還是很不高興,因為他擔心易中海一次性就考上七級工,這樣他就算過了六級工也是白搭。


    “老易,你試沒事兒,但你這樣做,不道德你知道嗎?”


    “咱們都是當院內大爺的,你要麵子,我也要麵子,有些事兒別讓我說的太明白,說出來會不好意思!”


    “甭管咱們之間有什麽不對付的,至少有些事情我們會站在一塊兒去解決,現在我這邊有需求了,你非得搞我的事情不可?”


    這年頭,結婚生子是人生大事,乃是可以和孝道混為一談的事情,甚至都能用這兩件事兒來說你大逆不道。


    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結婚生子是重中之重,論倫理道德,這兩件事兒是靠前的,除了一味順從和孝敬贍養,其他的都得靠邊站。


    而劉海中的大兒子劉光齊馬上成年,這也是全院都看在眼裏的事情。


    像張元林家就他一個人,哪怕晚點結婚都沒關係,畢竟沒父母幫襯,一個人難免有壓力。


    可劉海中這邊不一樣,家裏有爹有娘,還都四肢健全,其中劉海中更是院內大爺,必須起好頭,再加上劉光齊還是長子。


    所以劉光齊成年後,他們怎麽都得想辦法讓劉光齊盡快成家。


    麵對這種潛規則,易中海作為大大爺又怎麽會不知道?


    因此劉海中發火是能理解的,隻是他不知道易中海也是被迫無奈,突然就改成了提前考核。


    “咳咳,老劉啊,這事兒你真的是想錯我了,我沒有要壞你事情的想法。”


    “這樣吧,你我都是院內大爺,你難堪了,我也會覺得沒麵兒,別的事兒不談,就你家光齊結婚的事兒,我肯定會幫你想辦法,這點你放心好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易中海也不再遮掩,直接敞開來聊,順便表明自己沒有要針對劉海中的意思。


    不然這事兒傳開了,易中海的麵子一樣掛不住。


    這年頭,在別人背後嚼倫理道德的舌根子,多厲害的人都頂不住,這都是妥妥的精神攻擊,猛的很。


    可劉海中不相信,當即冷笑一聲,說道:


    “老易,你還得想辦法幫何大清找媳婦呢,馬上就過年了,等來年開春,估計還沒等你給何大清安排上,我大兒子就成年了,怎麽著,你還能同時給兩個人找媳婦?嘿,你別把老的給我大兒子介紹,小的給何大清介紹咯!”


    易中海聽的臉皮一抖,沒想到劉海中說話會這麽損。


    “老劉,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都說了我就是嚐試一下,能不能考上還不一定呢!”


    “再說了,何大清找媳婦跟你大兒子找媳婦根本不衝突,年紀大還是小,難道你兒子看不出來?”


    劉海中也給聽愣了,隨後惱火的說道:


    “易中海,你說啥呢,我兒子好端端的給你說成了瞎子是吧?”


    見劉海中又要發火,嘴巴上占了便宜的易中海擺手說道:


    “行了行了,廢話不多說,反正不管我能不能考上,你大兒子的婚事我都會想辦法張羅一下,畢竟我作為院內大大爺,應該多為大院住戶考慮。”


    “總之,像張元林媳婦那樣的我不敢保證,但是肯定不會太差,咱們院兒有更多的好媳婦嫁進來,我這個當一大爺的臉上也有光啊!”


    易中海不愧是一大爺,說起話來就是比劉海中的格局大的多,可這話卻再一次踩了劉海中的尾巴。


    “嘁!你這話說的,難道我大兒子還比不上張元林?什麽叫不敢保證他那樣的媳婦,我兒子必須按照張元林媳婦的標準來,這是最低要求!”


    說完,劉海中也不願意再和易中海廢話了,直接起身離開,坐到了另一頭去。


    看到這一幕,易中海搖搖頭,也是沒了辦法。


    要是在平時,劉海中哪裏敢這樣和自己說話,但是在給家中長子找媳婦的事兒上,的確是馬虎不得。


    現在是劉海中,將來閻埠貴也是一樣的,散盡家財也得為長子辦完婚事,這是自古以來的潛規則了,都是這麽過來的。


    不過,現在的易中海真沒心思管別人的死活,甚至都沒想過繼續和另外兩位大爺博弈。


    他隻想順利考級,然後把自己的計劃進行下去!


    又等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然後同一批的人就先抽取試題,提前進行工藝分析,有十五分鍾的時間。


    在正式開始操作前,可以提前抽取試題分析工藝,這樣方便一會兒直接開幹,而不是開著機器再分析,這樣隻會讓人徒增焦慮。


    然後正式操作是兩個小時,水平好的也可以提前結束,反正每一批的試題都不一樣,不怕有人提前離場。


    十五分鍾的時間很快過去,所有人各就各位,沒一會兒現場極其轟鳴,都各自忙活起來。


    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反正沒到兩個小時,易中海考試結束,把做好的工件上交,接著檢查身上有沒有把考試用具偷摸帶走,然後就可以直接離場了。


    離開考試區域,易中海看了一眼劉海中所在的考區,看到他還在埋頭苦幹,心裏鬆了口氣。


    “老劉啊,對不住了,我這邊應該是穩的,你努力吧,反正迴去了你也不敢大搖大擺找我的麻煩,因為你不好意思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開口。”


    “那就先這麽著吧,隻要我麵子能保住,隻要我還是一大爺,大院裏每一個人我都會管上,你大兒子的婚事兒也不例外,除了……張元林!”


    “不過話又說迴來,幫長子結婚,必須是讓人稱道的大好事一件啊!”


    易中海沒有久留,而是一邊琢磨著自己能不能把劉海中大兒子結婚的事兒也攬下來,這樣也對自己積攢和提升口碑有利。


    但這事兒沒時間思考的太深入,因為易中海惦記著賈東旭,擔心自己不在的時候他會出事兒。


    於是易中海的腳步再次加快,急匆匆的往車間裏趕。


    等到了車間,易中海遠遠的就看到賈東旭正在崗位上擺弄著刀具。


    “唿,還好,沒出事兒!”


    隨後易中海立馬放緩腳步,背著手,重新擺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隻是……為什麽周圍的人眼神看向自己有些不對勁?


    沒來得及多想,易中海走到了崗位上,看到賈東旭在給刀盤裝刀,邊上的機器開著,但是卡盤沒轉。


    “喲,一大爺您迴來了,考的怎麽樣,還順利嗎?”


    看到易中海迴來,賈東旭嚇的一個激靈,心想這正是趕巧了啊,自己才從庫房裏出來沒幾分鍾,易中海居然就迴來了!


    麵對賈東旭的關心,易中海點頭說道:


    “嗯,還不錯,我挺有把握的,能通過的把握在八成以上。”


    賈東旭聽到後,立馬表示了祝賀。


    易中海沒有表現出太高興的情緒,他清楚自己的水平,就算這次不過,等明年一定能過。


    但相比較自己這邊的,賈東旭的事兒才是最讓他頭疼的。


    “你呢,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都在幹什麽?為什麽你卡盤上都是空的,工件呢,難道一直沒有練?”


    賈東旭一愣,然後謊話脫口而出。


    “一大爺,我在練習裝刀,一會兒再練習對刀,完事了就練習對中心,練光麵,我都有計劃的,就是您考的太快了,我這兒練的比較慢。”


    但實際上賈東旭才迴來,機器都是剛開,卡盤上能有東西就有鬼了!


    易中海也不知道賈東旭說的是真是假,但是聽他這麽安排倒是挺讓人舒心的。


    “嗯,好好練吧,距離下班也沒多久了,然後我看看可以的話,下個禮拜三開始給你安排特訓,是專門為你考一級工設計的。”


    賈東旭聽到後,頓時眼睛一亮。


    “真的嗎?隻要按照您的特訓去練習,就一定能過一級工?”


    易中海立馬做出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點頭表示了肯定。


    賈東旭便立馬收斂聲音,接著小聲問道:


    “一大爺,那為什麽是下個禮拜三啊?”


    對此易中海表示自己要迴去好好設計一下特訓的內容,所以不能立馬開始。


    可心裏想的卻是話說的容易,自己還得禮拜一先去幫別人作弊考上四級工,然後再問他拿試題,等真正開始特訓的時候,可不就是得等到禮拜三麽?


    賈東旭點了點頭,便繼續開始假裝勤奮努力的聯係,同時在心裏想著:


    “媽說的真不錯,隻要能賴著易中海,都不需要自己動腦子,他會幫自己解決任何事情!”


    “嘿嘿,現在易中海能幫自己考上一級工,將來就能考上二級工甚至三級工!”


    在邊上,易中海想到自己的計劃才實施了不到一半,則是再次於心裏感慨起來。


    “唉,作孽啊,就為了能讓你穩過一級工,讓我這個六級工還有一個三級工陪著一起折騰,真是太不容易了!”


    不知不覺中,下班的鈴聲在全廠各個角落響起。


    各大車間的工人們陸續收拾東西下班,包括各個部門,但是保衛科除外,他們得派人在夜間巡邏值守。


    宣傳部。


    被記了處分還在全部門公開檢討的許父一個人躲在放映室瑟瑟發抖,不敢出去。


    雖然下了班,但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他擔心和大家一起出去又會挨女人的揍,隻得比別人晚半小時再出去。


    “該死的張元林,該死的傻柱,我一定要讓大茂娶一個不得了的媳婦,然後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後悔!”


    維修部。


    機修工們有說有笑的走出來,但唯獨不見張元林的身影。


    因為張元林在眾領導的允許下,下班前一個半小時就提前開溜了。


    本來張元林今天就不用來的,但張元林特地來通知了他們明天去老婁家吃飯,直接震驚修理部一下午。


    然後領導們尋思著張元林繼續呆在這裏,還讓不讓其他的工人好好工作了,所以,幹脆各種暗示,希望張元林能提前走人。


    而得知這個消息的張元林很是驚訝,他心想我這麽敬業的工人,你們怎麽還趕我走呢?


    “領導,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我走?”


    眾領導默契的頷首,表示沒問題,我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畢竟是被大股東看中的人,他們對待張元林的態度好的不行,又溫柔又客氣。


    這讓張元林真正的感受到了當關係戶,尤其是背靠大股東這樣的關係戶到底是一種多爽的體驗。


    連一個部門的部長都得保持尊重,這在之前是從未有過的,哪怕是張元林表現出強大的技術水平時,部長也沒這麽客氣過。


    “哎,爽歸爽,我可不能沉淪進去啊,要時刻記住,我是一名勞動為榮的機修工!”


    感歎過後,張元林還是果斷的溜了。


    主要是這麽多領導都盼著自己走,再留下來就不合適了,而且張元林也知道,自己繼續留下來,同事們哪裏還有心思認真做事呢?


    雖然自己走後,他們也一樣沒心思,肯定想著扯皮,但是領導們就可以麵色嚴肅的去批評了,所以自己走與留,還是會有一定影響的。


    離開軋鋼廠,時間還早,張元林騎車去了老板娘店鋪,給了小媳婦一個驚喜。


    “張大哥,你怎麽來了?”


    秦淮茹看到張元林,激動的握著綢緞和針線就站起來了,差點把桌子上的針線盤給弄撒。


    張元林笑著走過去,將秦淮茹手裏的東西放下,又把針線盤推到桌子中心,接著抓著秦淮茹的手就要走。


    “今天下班早,帶你去玩玩,順便見幾個老朋友。”


    可秦淮茹卻不幹,表示自己得先把手裏的活兒忙完。


    張元林知道自己媳婦做事很認真,這是好品德,自己不好說不行。


    好在老板娘懂事兒,主動把秦淮茹沒幹完的活兒攬了過來。


    “行了,淮如你辛苦了一天,幫了我不少忙,難得張師傅下班早,你就放心的跟他去玩吧,剩下的我來就行。”


    秦淮茹還有些不好意思,張元林則是迅速接話表示了感謝,然後帶著秦淮茹就走了。


    老板娘這麽懂事兒,你這個小媳婦還那麽認真幹啥,有時候太認真也不好,人呐,還是得圓滑一些!


    不過沒事兒,小媳婦還年輕,來日方長,慢慢教咯!


    張元林帶著秦淮茹走了,店鋪裏的女工們卻是看愣了。


    有人看張元林的大長腿,有人看張元林的臉,有人看張元林的壯碩身材,但不管看哪裏,她們的臉上滿是羨慕的神情。


    老板娘見狀,立馬拍打著桌子,大聲喊道:


    “哎哎哎,人都走了還看呢!你們別張望了,人家秦淮茹有這福氣,能嫁給一個好丈夫,你們沒有,還是好好幹活兒吧!”


    “告訴你們啊,秦淮茹不僅在這裏認真幹活,在家還要練習到很晚,所以你們別光羨慕,得想想你們和秦淮茹的差距在哪裏!”


    “有的人不僅天分好,還特別努力,你們沒有秦淮茹的長相和天分,就得學學她的勤奮,將來就算自家丈夫不行,你們還能有本事養活自己!”


    所以說這個老板娘是真的不錯,不僅教人手藝,還教做人的道理,隻可惜沒多少人真正聽進耳朵裏。


    這邊張元林帶著秦淮茹去了街上拜訪老友,合適的時候就展現一下手藝,又是一路蹭吃蹭喝蹭完。


    不過這次不一樣了,張元林帶著小媳婦去,這些小老板們見到有機會還人情,比以往更加熱情,也讓張元林收獲到了更多的東西,但大多數都是給秦淮茹的。


    “這樣也挺好,我一個人不需要,收來的東西也是丟進靜止世界,把這些福利讓給媳婦去享受,也算是物盡其用吧!”


    等逛的差不多了,張元林就帶著秦淮茹去了一家烤鴨店。


    這不是什麽百年老店,但也在當地小有名氣,製作手法不算獨特,但是掌櫃的動了些小心思,還真給他弄出了點與眾不同來。


    再加上價格比那些老字號便宜些,開店的位置做過研究,所以整體生意還是挺不錯的。


    其實張元林就喜歡這種不熱不冷的小店,不用忍受那種老字號的傲氣,又不用擔心吃食的口味,還不用擔心人多沒位子,也不用擔心人少太冷清。


    熟人見麵,先扯皮聊一陣子。


    “張師傅,您先前介紹的鴨子真是物美價廉,每一隻都是頂呱呱的,就是我還想再開一家分店,讓我兒子兒媳掌店試試,您看,能否再給我多找點好貨?”


    張元林微微一笑,表示沒有問題,開玩笑,自己最不缺的就是工農階層的人脈關係了!


    “可以啊,掌櫃的事兒我肯定放在心上,至多一個禮拜就給你答複。”


    掌櫃一聽,臉上的笑容更盛,恰好又到了飯點,那必須問一句吃沒吃。


    要是沒吃,那得嘞,夥計快來,兩位貴客雅座伺候!


    就在張元林帶秦淮茹吃著外焦裏嫩的脆皮烤鴨時,大院裏的氛圍卻是不太好。


    但是在幾分鍾前,院內的氛圍還是很不錯的,因為劉海中迴到大院就報了喜。


    “諸位,我得給大家分享一件喜事兒!”


    大院裏的人最喜歡吃瓜了,一聽有喜事兒,立馬湊了過來,全都集中在了中院。


    “二大爺,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劉海中則是背著手,享受著眾人好奇且期待的目光,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


    “我啊,今天參加了廠裏的技能考核,現在的我不再是五級工了,而是六級工!”


    眾人一聽,全都炸開了鍋。


    一般來說,一級工到三級工屬於初級工,四級到六級屬於中級工,六級往上就是高級工。


    但是呢,七級八級太難考,六級又是分水嶺,所以大家都覺得能考上六級的,就是高級工預備役了,也是正兒八經有資格收徒的高手。


    就比如易中海,他就是六級工,收了賈東旭做徒弟。


    現在劉海中也成了六級工,是不是意味著大院裏又有人有機會被劉海中帶去軋鋼廠當學徒工了?


    雖然收不收徒是劉海中說了算,但是他考級成功,就代表著他有資格,也有了機會,這總歸是能讓大家都為之歡唿的好事兒。


    但劉海中根本就沒考慮收徒的事情,他隻是想得瑟一下,把自己的熱度提高,然後吊著所有人的胃口,為自己年底爭取一大爺做打下基礎!


    可劉海中還沒高興太久,易中海也迴來了,眼看著所有人都在中院,又看到劉海中在自家門口宣布考級成功的好消息,他心裏多少也不太痛快了。


    哼,你劉海中想當一大爺,你得看我這個正主答不答應!


    原本我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你這得瑟樣,我可忍不了。


    當一大爺你就甭想了,當然你大兒子的婚事兒不能不管,就交給我這個真正的一大爺來處理吧!


    一大爺我是不會讓的,做好事兒的機會我也不會讓,整個大院所有人都是我提升口碑和聲望的墊腳石,包括你二大爺劉海中和三大爺閻埠貴!


    於是,易中海毫不客氣的,也當場宣布了一個大喜事兒。


    “既然這麽多人都在,那我就順便宣布一個好消息,我也通過了技術考核,現在我正式成為大院第一位七級工!”


    隨著易中海話音落下,現場嘩然一片,緊接著歡唿聲也更加響亮。


    這迴的情況不同了,和收不收徒的不搭噶,而是易中海考上七級工,在整條胡同都是第一人,這可是大院的牌麵啊!


    一旁的劉海中直接當場傻眼,整個人愣在原地,他沒想到自己的高光時刻居然結束的這麽快!


    同時在人群裏,閻埠貴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一旁的三大媽卻是忍不住跟著下刀子,小聲滴咕道:


    “老閻啊,你瞧瞧,一大爺和二大爺比的正歡呢,人家都不帶你這個教書匠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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