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死?”


    聽這說法,像是鄭教授受到了威脅。


    多大的組織才能威脅到令一流院校教授不敢動彈,甚至裝成精神混沌,重病退隱的樣子。


    隻要鄭教授往官方尋求幫助與庇護,那個組織總不至於和整個國度硬剛吧?


    江茶能想到,鄭教授更能想到,他的身份背景和眼力界遠超常人,卻隻能勉強算偏安一隅。


    言及此事,鄭崇德的眼神有幾分痛楚。


    他沒那麽脆弱,單純因為遇難受困不至於心理陰影,真正的壓抑與陰霾來自大組織的威脅。


    獲救之後,鄭崇德在官方背景的特殊醫院治療的一天,居然有神秘組織的人士避開所有醫護、安保,潛入病房。


    “蒙麵人與我麵對麵,威脅我不準再打那處墓區的主意。”


    沒等鄭崇德迴應,蒙麵人取出了一組鮮血淋漓的照片。


    照片上是科研隊伍中一位頗有學術建樹的博士生,身體支離破碎散落荒野。


    緊接著,蒙麵人又展示了另一張照片,上邊是個倒在草叢中昏睡的小男孩。


    “那是我的孫子,身上的打扮就是上學時的穿著,當天早上我剛跟孫子視頻過…”


    蒙麵人表態簡潔。


    若是教授再有任何出格舉動,相關人員及家人都給死。


    說完這些,蒙麵人消失在房間裏,後一秒就有醫護人員進門檢查鄭崇德的身體狀況。


    巨大的落差讓鄭崇德有些恍惚,他強行穩住精神當即聯係兒子,讓兒子去問問幼兒園那邊的情況。


    很快,消息傳迴。


    前一節課,鄭教授的孫子莫名缺席,很快被找到在幼兒園裏的花園中睡著。


    小男孩完全沒有睡著之前的印象,也沒有受傷。


    校方隻覺得是前一節下課期間,小朋友在花園裏玩累了倒頭就睡,誤了上課。


    官方機構設立的幼兒園,裏頭大多是背景不俗的後裔,安保工作極為到位。


    大家相信學校裏絕對安全,隻要沒受傷,找到人就好。


    鄭崇德聽得心髒都要漏跳幾拍,蒙麵人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再查詢相關博士生的信息,鄭崇德剛才知道那位博士在野外考察時遭遇野獸襲擊,昨天夜裏方才找到四分五裂的屍體。


    博士同樣是墓區科考隊的成員,給折騰得夠嗆,近期哪裏會單獨到深山裏科考。


    獨自思考兩日,還在住院的鄭崇德僅僅把這件事情告知一直護在身邊的高手,讓他前去調查。


    誰知這個人徹底人間蒸發,鄭崇德至今不知道那名護衛死在了哪兒。


    待鄭崇德出院,又聽說了兩名科考隊成員的死訊。


    他們大多是還有繼續探墓的苗頭,被動手抹除。


    更恐怖的是,其中一人有身份有地位,案子卻被壓下,官方不再繼續調查。


    單從這一鱗半爪的情報,江茶意識到【浮屠照冥】背後的組織力量不俗,已經到了官方權衡利弊,不予追究的地步。


    畢竟官方根本不知道那個組織的目的,也不知道學者的死因與墓區隱藏的某種東西相關。


    江茶之前想過告知安書月或者鴨梨市修理部的分部長,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鄭崇德能活到現在,同樣是神秘組織刻意為之。


    鄭崇德本身不怕死,但他不想牽連家人和其他家庭,無法輕舉妄動,其餘受到警告的學者也是如此。


    留他們一命,相互牽製,更為穩妥。


    短時間內幹掉這麽多學者,再強的組織也得顧忌和官方徹底鬧掰。


    “鄭教授,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麽?”


    對話至此,江茶目標鄭教授所謂的精神虛弱、退隱都是裝的,是明哲保身的隱忍之計,而且他不像打算這樣度過餘生的樣子。


    “我…還想再去那墓區一次。”


    鄭崇德的眼神變得悠遠深邃。


    他熱愛古生物,尤其鍾愛翼龍,墓區深處有大量的翼龍化石,其中似乎存在未曾發現的新品種。


    他想讓埋沒於遠古塵埃中的美麗生物再現人們眼前。


    僅以學術信仰為理由,鄭崇德自認值得豁出性命。


    “所以,過一段時間我會死。”


    “死…”江茶很快反應過來,“詐死?”


    鄭崇德打算找個合適的理由,詐死淡出所有人視線,帶上絕對忠誠的人員再次前往墓區。


    計劃聽著九死一生,對於鄭崇德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即便沒有“精神失常”的狀況,他的身體狀況也沒幾年好活,不如前去完成夙願。


    “江茶,你還年輕,好日子還長著,別對脆桃市墓區念念不忘了。”


    這迴輪到江茶陷入沉思。


    並非真的對化石啥的念念不忘,江茶有古生物方麵的情懷,也有搞定副本的需求。


    【浮屠照冥】開啟,表明江茶已經被卷入事件中,哪怕不去脆桃市,依然可能被後續的發展波及。


    思來想去,江茶沒有選擇滿腔熱血拍著胸脯答應下來,而是盤算著進一步了解情況。


    【浮屠照冥】是平一流的副本,本身危險係數巨大,又有個強悍的組織窺伺。


    如果鄭教授的行動屬於視死如歸的情懷劇情,江茶不打算參加,轉而開始著手卷鋪蓋跑路。


    跑到天南地北,等實力夠格了再說。


    為了活命嘛,不寒磣。


    如果鄭教授的計劃有進退空間,江茶願意一試。


    怎麽著也得搞清楚【浮屠照冥】背後是什麽組織。


    能把墓區裏的秘密挖出來,捅到官方去,那就更好了。


    不像現在,連什麽人在遮掩什麽陰謀都說不清楚。


    “鄭教授,我還是有再探墓區的意願,不管知情與否,我從帶穿山甲下墓的時刻開始,就已經身處局中了。”


    “哎…”


    鄭崇德又是一聲歎息,“也是,想必你和我們這些學者一樣,早早被蒙麵人威脅過吧。”


    “威脅…倒是沒有。”


    若非鄭崇德今天提起,江茶當真不知道有蒙麵人這麽一說。


    “哦!我知道了!”


    鄭崇德和幾位接觸過墓區深處的學者離開後多是進醫院;


    江茶是直接進看守所…


    迴想在看守所等待審判的那一個多月,做筆錄的次數相當多,而且記憶模模糊糊,記不清許多細節。


    直到法庭上,江茶麵對檢察官時,對方出示的筆錄隻有4次。


    當時江茶隻覺得無所謂,沒有判實際刑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此時迴想,神秘組織應該早在監獄裏就徹底摸清了江茶的底子,判斷這個人毫無威脅的價值,也沒理由再探墓區,便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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