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誠要與我二人說什麽?”


    大帳之中,其他人都已經退了下去,隻留陳謙、徐庶和關羽三人。


    “襄陽處還需兩位坐鎮,我便長話短說了。此次我等出兵,目的不止是要拿下漢中與益州,元直應當清楚。”


    徐庶點了點頭,在知道出征名單中有馬超後,他便對此事有所猜測了,所以眼下倒也不算吃驚。


    “戰場之事瞬息萬變,如今我也不確定之後的情況如何,但曹賊已經對鄴城用兵了,想必這一次,袁尚應當是撐不住的。甚至連幽州的袁熙,能不能撐到我們順利拿下益州也不好說。


    因此,我想請元直做好準備,一旦局勢有變,不必遲疑,立刻打著營救天子的名義,出輕騎進攻許昌,拖延曹賊步伐。”


    眼下,曹劉雙方接壤的地盤中,有三處適合做為大戰場。分別是徐、兗二州之交界,豫州之地以及荊州出宛這三條路。


    青州之地雖說目前是兩家各占一半,但從戰略意義上來說,重要性卻不及前三處,暫時可以排除。


    而上述三處中,目前最能扯住曹操心神的,便是宛城方麵。做為都城的許昌卻直接暴露在宛城兵鋒之下,就猶如在心髒旁邊楔了一顆釘子,讓曹操不得不將大部隊駐紮於此。


    此事的重要性徐庶同樣清楚,之所以陳謙還要鄭重的再叮嚀一番,實在是因為出兵國都這種決定太過重大,沒有劉備的命令,就算是關羽也不會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


    雖然說劉備絕不會在意這種所謂的“越權”之舉,但是既然能在規矩範圍內解決當然更好,也省的有心人聯想。


    而陳謙卻是劉備親自任命的征西大都督,掌管此次出征的一切事宜。從法理上說,倒是也可以命令關羽二人。


    是故陳謙才會提前與徐庶說好,就是怕到時候稍微一個猶豫,戰機便稍縱即逝。


    “明白了,子誠且放心,就算曹賊一路平推三袁,有我二人在,他也休想插手益州之事。”


    “嗯,倒也不必如此嚴肅,我隻不過防患於未然而已,從局勢來看,我軍大概率是要比曹賊打得快的。”


    說著,陳謙忽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


    “當然,若是如此,到時候說不定會有新的戰機出現,雲長與元直可要抓緊了。”


    徐庶有些疑惑,但看陳謙說完這一句後就住了口,沒有再解釋的意思,便也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就此,陳謙的大軍便暫時駐紮在了秭歸,除了迴襄陽坐鎮的關、徐二人以外,其他人都在等法正的消息,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


    不出意料的,三天後,劉章再次派人前來犒軍了。不過就是這人選,讓陳謙有些想笑。


    “益州別駕張鬆,奉我主之命,恭迎陳令君。”


    好家夥,我收迴之前說劉章是個廢物這句話,能從一群忠臣裏挑出來個內奸,難道不是一種本事嗎?


    “咳,原來是張別駕,謙久仰大名了。不知別駕來此,所為何事啊?”


    雖然陳謙知道,張鬆是自己人,但眼下人多眼雜,他也不確定對方來人之中有沒有劉章的眼線,故而見張鬆演戲,陳謙也配合著他。


    “聽聞齊王仗義出兵,討伐逆賊張魯,我主欣喜不已,特命在下前來犒軍。順便,也接貴軍渡過巴郡,省的此處守將與貴軍發生什麽誤會,傷了貴我兩家的和氣。”


    “原來如此,劉使君太客氣了。別駕一路行來甚是辛苦,且請入營一敘,謙也好稍盡地主之誼。”


    很正常的見麵之後,張鬆便被陳謙邀請進了自己的軍帳之中。至於隨同張鬆前來的其他人,自有軍中主簿前去招唿他們。


    張鬆麵帶微笑的走進了大帳,先是微微掃了一眼其他人,然後又將目光投向了陳謙,眼裏包含著些許詢問之意。


    陳謙了然的點點頭,揮手屏退了帳中兵士,很快,大帳之內就隻剩下了一眾高層。


    張鬆見狀,瞬間收起了方才那副公式化的笑,肅容對眾人重新行了一禮。


    “張鬆見過諸位,方才同行之人中,有黃公衡派來的眼線,因此未能及時相認,還請令君恕罪。”


    “哈哈,永年兄說的哪裏話?兄能棄暗投明,助我軍收取西川,本就是大功一件。非常時期,自然是要謹慎行事的,又何罪之有?”


    張飛等人聞言這才恍然,原來這位益州別駕居然是自己人,一時間紛紛上前見禮。


    客套一番後,陳謙開口問道。


    “永年兄,方才你說要引我軍過巴郡,這莫非是劉季玉的意思?”


    “正是,鬆此來,便是奉劉季玉之命,接諸位往葭萌關而去的。隻是還有一事,那葭萌關中雖說已然撤去了守軍,但距離其不遠的涪水關中,尚有楊懷、高沛二將領五萬大軍駐守,目的便是為了提防令君。”


    原來如此,感情劉章玩的又是曆史上那一套唄。甚至連人都沒變,依然是這倆倒黴蛋。


    “多謝永年告知,我等大軍不日便將開拔葭萌關,未知永年可有教我?”


    張鬆聞言一愣,轉頭看去時,正好看見了陳謙善意的目光,心中不免有些感動。


    做為一個因為長相屢屢被他人輕視之人,張鬆對於旁人的態度極其敏銳。虛言敷衍還是真心看重,他分辨的很清楚。


    雖然不知道為何陳謙初一見麵便對自己抱有善意,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身為劉備麾下第一人,陳謙的態度足以讓張鬆感到振奮了。


    隻觀此人之氣度,便可知劉備之名聲並非虛妄了。看起來,自己之前擔憂之事是不會發生了。


    “鬆久居蜀中,對此倒是的確有一點淺見,當不得令君一個教字,還請令君斧正。”


    從本質上來說,張鬆與法正其實是同一類人,都是那麽睚眥必報。但這種性格如果換一個詞來解釋,恩怨分明這四個字,也未嚐不可。


    你輕視於我,我殺你全家。同樣,你如果尊重我,那我也可以為你舍命。


    “涪水關雖然是一座雄關,但其守將楊懷、高沛二人不過庸碌之輩,稍施小計便可擒殺,不足為慮。


    倒是黃權、王累與張任等人,皆是劉章心腹,同時也是堅定反對令君入川之人,令君不可不防。眼下,那黃權已經親自在葭萌關等候令君了。”


    “等候?怕是為了監視我等吧?這廝倒是好大的膽子,也不怕被我等直接斬了。”


    張飛聞言,冷哼了一聲,隨後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麽,不好意思的衝張鬆笑了笑。


    張鬆搖搖頭,知道他的冷哼不是衝自己,因此也並不介意張飛的態度。


    “此外,除了涪水關,綿竹之地,也有張任、劉璝、冷包、鄧賢、吳懿等人留守。這些人皆是能征善戰之人,令君需得多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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