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僅僅是明月一行人十分吃驚地看著坐在車裏的人,就連車裏的人也瞪圓了眼睛,看著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驚愕出聲,“小蘭,你怎麽在車上?”


    毛利蘭看向“衣姬”有些詫異地問:“我還想問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


    椎名愛理莎連忙打斷了毛利蘭的話,伸手扶住明月,聲音裏滿是緊張,“衣姬,走了這麽長的路,你已經很累了吧,趕緊先上車吧。”


    毛利蘭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昨天寶生衣姬不是拜托明月代替她嗎?但現在寶生衣姬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眼前這位寶生衣姬是明月假扮的?突然看到剛上車的工藤新一對著她眨眼,張嘴想問些什麽。


    但工藤新一可沒打算讓毛利蘭說出一些不該說出口的話,隻能想辦法先轉移了毛利蘭的注意力,之後找機會單獨和她說吧。便佯裝生氣,“小蘭,你為什麽在這裏?這是去哪的,你知道嗎?”


    “還不是因為你,本來約好一起看電影的,結果你不是有事嗎?”說罷,毛利蘭看向“衣姬”,一臉疑惑。


    “怎麽了?毛利同學,她不是你們班上的寶生衣姬嗎?”蛇喰葵看向毛利蘭,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明月心下一驚,慢慢抬眼看向濃眉大眼的蛇喰葵,輕聲問:“你是誰?是遺產爭奪戰的參與者嗎?”


    “我不是,但我身邊這位是。我是少楠少爺的陪同者,同樣這位毛利同學也是我們邀請過來的陪同者,你不會不認識這位毛利同學吧。”蛇喰葵微笑著說。


    工藤新一此時基本確定他們邀請毛利蘭的目的了,就是為了驗證會不會有人假冒寶生衣姬來參加遺產爭奪戰。


    而毛利蘭聽到寶生衣姬的聲音後,蹙了蹙眉,心想難不成明月沒有代替寶生衣姬,而是讓寶生衣姬自己來了?哼,昨天明月還信誓旦旦地保證,結果今天就臨陣脫逃。


    “我怎麽可能不認識呢?”明月裝作虛弱的樣子,靠在椅背上,垂下眸。


    茨木季楓看了眼麵對麵坐著的六人,冷漠地說:“很抱歉,雖然我們知道衣姬小小姐你身體抱恙,但我們不得不這樣做,希望你能諒解。”明明是抱歉的話,卻讓人聽不出絲毫抱歉的意味。


    藍色的雷克薩斯lx平穩地開出了地下停車場,漫天飛雪就像春季飄飛的櫻花花瓣一樣。


    坐在車裏的毛利蘭蹙了蹙眉,一臉擔憂地問道:“衣姬,你還好嗎?醫生不是說你離開醫院就會有風險嗎?你要是像昨天一樣犯病了怎麽辦?”


    這句話一出,惹得眾人側目。


    椎名愛理莎猜到毛利蘭沒有認出現在的衣姬是明月假扮的,但狹窄的車廂裏,她也沒辦法和毛利蘭說明情況,隻能硬著頭皮,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會照顧好衣姬的!我會寸步不離地照顧好衣姬的!”


    明月瞄了一眼滿臉緊張的椎名愛理莎,覺得有點頭疼,果真她還是喜歡一個人出任務,而不是有一堆奇奇怪怪的隊友。


    工藤新一清楚不能讓小蘭再繼續糾纏明月,否則還沒到目的地,明月的身份就暴露了,“小蘭,你為什麽和他們在一起?”


    濃眉大眼的蛇喰葵看向工藤新一,聳了聳肩,“她當然是跟我們一起去泡溫泉的了,原本我還以為毛利同學會拒絕我,沒想到最後還是在她父親的見證下同意了。”


    什麽?!毛利大叔竟然同意了!工藤新一完全沒有意料到是這樣的一種情況,滿臉震驚。


    蛇喰葵對著身邊的毛利蘭溫柔地笑著,“我不是說同行的有同齡女生嗎?指的就是這位寶生小姐了,說起來我們還在同一所學校上學,不幸的是我們不在一個班。”


    椎名愛理莎和工藤新一反而覺得這是一件幸運的事,這名轉校生進入的是a班,而不是b班。


    “我在學校裏沒見過你。”明月迴想今早在學校裏曾經看到這個男生和毛利蘭站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而那位曾經的刑警卻一個人往禮堂方向走去。


    蛇喰葵笑著看向“衣姬”,暗紅色的眸子裏滿是笑意,“我轉來這個學校後,才得知寶生同學你竟然住院了,這導致今天我們才第一次見麵。你好,我是一年a班的蛇喰葵。”


    此時濃眉大眼的蛇喰葵表現的非常友好,但蛇喰葵身邊另外一位年齡相仿的男生一直盯著明月看,他似乎想在明月身上看出些什麽。


    “你好。”明月禮貌地迴了一聲,“看樣子你調查過我所在班級,我班上的同學你都了解過了?”


    蛇喰葵搖了搖頭,“也不算都了解,比如你,還有在你住院之前就已經生病住院的夢奈明月。但是,今天合唱比賽的時候,我倒是遠遠地看到那名灰發女生了。”


    坐在明月身邊的椎名愛理莎雙手緊緊拽著衣擺,胸口劇烈起伏,但卻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的擔憂和緊張。


    “你就是寶生衣姬?”一直盯著明月的男生終於開口了,“我是尻形少楠,你應該叫我舅舅。”


    明月一個頭兩個大,自己隻是代替人過來,誰曾想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竟成了長輩?但還是學著寶生衣姬的樣子,輕聲說道:“你好。你也是帝丹國中的學生嗎?”


    “很抱歉,我不是,不過請叫我舅舅。”尻形少楠惡劣地露出八顆牙齒,隨後瞄了一眼窗外飄飛的白雪,“不習慣叫也沒關係,作為舅舅,請你們喝點東西吧。茨木管家,車內的暖氣開大點,還有去買點熱飲,我渴了。”


    開車的茨木季楓認真地迴複道:“好的,少楠少爺。”


    尻形少楠收迴望向窗外的目光,轉頭繼續盯著臉色蒼白的“衣姬”看,語氣冰冷地說道:“在沒抵達別墅前,我是不會讓你死的,所以你最好努力的活著。”


    然而這句話一出,車裏的氣氛迅速緊張了起來。


    “你……你們想殺了衣姬?”毛利蘭瞪大雙眼看向蛇喰葵和尻形少楠,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蛇喰葵輕笑出聲,一雙眼睛彎成月牙狀,看向身邊的黑發少年。少楠還是和往常一樣,說著最毒的話,但他隻能這樣說,也不知道她們有沒有聽出來。


    工藤新一沉默地托著腮看著車裏陌生的兩人,如果他們要出手傷害明月的話,他一定要想辦法阻止。


    風雪中,藍色的雷克薩斯lx靠邊停下,茨木季楓下車按少爺的吩咐去買熱飲。


    雪,紛紛揚揚地從空中飄落下來,好像數不清的蝴蝶在飛,又像是柳絮輕輕飄舞,天地渾然一體了。


    象牙白色的奔馳s級w108轎車隱匿在漫天的飛雪中,車內開著暖氣,溫暖的仿佛就像春天。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有希子看著平板上顯示的定位,笑著說:“阿笠博士做的這個東西挺好用的,雖然說電池容量不大,但至少能讓我們確定孩子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優作聽著耳麥那邊傳來的聲音,點了點頭,“沒想到毛利家的孩子也在,隻是她似乎不知道寶生衣姬是明月扮演的。”


    “對了,明年我們就搬去洛杉磯吧,那邊的房子應該已經裝修好了。”有希子眼裏滿是期待,“學校我也拜托人聯係了,以新一的學業成績過去直接上應該沒問題。我還想把明月一起帶到美國去。”


    有希子在腦海裏暢想著未來。


    優作看向身邊的有希子,“明月嗎?她來日本也許是有什麽打算。所以我想她不一定會和我們去美國,而且新一他估計也不願意離開日本。”


    “嗯?”有希子看向優作,“若是新一不願意去美國,那他隻能一個人留日本了,我們去美國過二人世界吧。”


    優作笑了笑,“尊重孩子們自己的選擇吧,畢竟我們可不能陪伴他們一輩子,今後的路還是要他們自己走。”


    有希子歎了口氣。


    “到時候問問吧,說不定和我想的不一樣。”優作聽著耳機那邊傳來的動靜,眉頭微微蹙了蹙。


    “優作,你覺得遺產爭奪戰究竟是什麽?為什麽還讓我找阿笠博士借最新的追蹤器?若真的發生什麽事情了,明月或者新一都可以給我們打電話,而且到了目的地後,他們也答應我,會發信息告訴我們位置的。”


    “希望我是多慮了吧。”優作看向窗外漫天的白雪,“萬一他們的手機被別人沒收了呢?椎名愛理莎會緊緊地跟在明月身邊,同樣新一也會這樣做。”


    有希子還是有些不理解,“若是這樣的話,每人給一個追蹤器不就好了嗎?為什麽你執意隻給明月一個人呢?”


    “椎名那個孩子一旦緊張就容易被人發現端倪。新一從小就不想依靠我們,就算給了他這個東西,他估計也不會向我們求助。”優作認真分析道,“明月她善於分析局勢,也會尋求幫助,交給她是最合適的。”


    有希子點了點頭,認同優作的說法。


    工藤優作繼續說:“無論椎名還是新一,都是外人。對方要麽是對寶生衣姬下手,要麽是針對明月。通常情況下,是不會對椎名和新一他們倆動手的。”


    “有一點我沒想明白。寶生家為什麽讓明月代替她女兒,而不是其他人。我看愛理莎她的身材和衣姬的也非常相近,而且她們是幼馴染,偽裝起來應該更像一些。”有希子看向優作。


    “不,他們很聰明,如果椎名愛理莎裝扮成寶生衣姬。若那些人是去調查椎名愛理莎,或者給椎名愛理莎打電話,一切都露餡了。而相反,明月之前也住醫院,而之後寶生衣姬因為破傷風住進了醫院治療,一個班級裏同時消失了兩名女生,這之間的操作性就大了。”


    有希子微微蹙眉,“他們不希望自己的養女遭遇危險,所以讓明月代替衣姬去嗎?”


    工藤優作搖了搖頭,“也許我們都想錯了。”


    雪花在空中舞動,旋轉,或獨自翩躚,或相互依偎,演繹著冬日裏最柔美的舞蹈。


    一輛警車閃著紅藍色的光,拉著急促的警笛唿嘯而過,一輛救護車緊跟在警車後麵。


    藍色的雷克薩斯lx裏,暖氣吹的人很舒服,讓明月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你們為什麽一定要寶生同學去參加什麽遺產爭奪戰?你們不是知道她現在的處境嗎?”工藤新一盯著蛇喰葵和尻形少楠。


    尻形少楠的目光從“衣姬”身上移開,看向窗外漫天的雪花,“原本我準備跟管家一起把你接迴別墅。無論發生什麽,你都會被帶迴那個地方。”


    工藤新一有些憤怒地說:“所以你們對寶生母女下毒了,就為了威脅她參加。”


    然而無論是尻形少楠,還是蛇喰葵都是一愣。


    明月瞄了一眼在場眾人的表情,轉頭看向車窗外漫天的飛雪。


    工藤新一察覺到有些不對,遲疑地說:“毒不是你們下的?”


    然而此時茨木管家拉開車門,將六杯熱飲遞到尻形少楠手裏,“我不知道你們喜歡哪種口味的奶茶,就每樣都買了一杯,請小姐少爺們自己選擇。”


    尻形少楠看向“衣姬”,又看了看手裏的熱飲,用略帶挑釁的語氣說道:“衣姬,來坐到我麵前來,讓我這個做舅舅的好好看看。”


    明月不為所動,但尻形少楠動了,他和蛇喰葵換了位置,坐到了明月的正對麵,將熱飲全數遞到明月麵前。


    椎名愛理莎連忙全數接過,看向尻形少楠,“誰知道你會不會往衣姬喜歡喝的飲料裏下毒,我要先選,而且我喝過了才能給衣姬喝。”


    “你是椎名愛理莎吧,我原本以為你會假扮成衣姬來參與呐,嗬嗬嗬。”尻形少楠冷笑了兩聲,看向駕駛室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麽。


    六杯熱飲就這樣被分發下去了,明月的那杯原本椎名愛理莎想要喝一口,試試有沒有毒,但被明月拒絕了。


    椎名愛理莎垂下眸,知道現在身邊的這位是夢奈明月,而不是她的幼馴染寶生衣姬,也知道自己和明月沒有那麽熟,不可能共飲一杯奶茶,隻是她還是會擔心別人在飲料裏下毒。


    明月猜到椎名愛理莎的心情,隻是裝作虛弱的樣子,迴了一個微笑。


    蛇喰葵不動聲色地觀察車裏每個人的表情,最終視線落在身邊一口一口喝著熱飲,然而思緒早已飄遠的少楠少爺身上。


    窗外聽到警笛聲,工藤新一的注意力被外邊的警車吸引。


    然而如此刺耳的警笛聲卻沒能讓少楠少爺迴神,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對周圍發生的事物不為所動。


    吱!


    突然一個急刹,毫無防備的尻形少楠向前倒去,杯子中的熱飲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然而左右都有人的明月在狹窄的車廂裏無法躲避,畢竟扮演的寶生衣姬可沒有多好的身手,但盡量避免自己被大範圍的潑到,還是微微偏了偏頭。


    滾燙的飲料大部分灑到了座椅上,小部分打濕了脖頸處的毛衣和左側肩膀,明月蹙了蹙眉,輕輕咳嗽了兩聲。


    工藤新一發現明月衣領被打濕,心裏咯噔了一下,絲毫不管自己被毛利蘭潑濕的褲子,焦急地說:“明……明明剛才還不咳嗽,現在怎麽咳嗽了?寶生同學,你還好嗎?”


    椎名愛理莎的飲料潑了自己一身,但她在聽到工藤新一叫出的那個“明”字的時候,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有些手足無措地瞪大了雙眼。


    看著被自己潑了滿身滿臉的“衣姬”,尻形少楠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憤怒地向駕駛座上的茨木季楓吼道:“怎麽開的車!我一定要告訴媽媽,讓她懲罰你!”


    茨木管家的聲音緩緩傳來,“抱歉,少楠少爺,剛剛是因為有警車開過,不得已踩了刹車。”


    蛇喰葵為了避免將熱飲潑到椎名愛理莎身上,隻能調轉杯口,然後就自己潑了自己一身,褲腳沾上了椎名愛理莎的飲料,此時他深吸一口氣,感受到臉上的灼熱感,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了少楠少爺。


    少楠接過紙巾就準備幫明月擦。


    但椎名愛理莎連忙擋住了,奪過尻形少楠手裏的紙巾,“誰……誰知道你們又要做什麽,要……要擦也是我幫衣姬擦。”說罷,就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了尻形少楠看過來的目光。


    尻形少楠訕訕地收手,環顧了一圈車內,真是十分狼狽啊。除了他和毛利蘭沒有被熱飲潑到,其餘幾人都被奶茶波及了。


    “我沒什麽大礙。”明月看向一臉緊張地椎名愛理莎,伸手接過紙巾,隨意地擦了擦,雖然熱飲潑到的地方此時能感受到灼熱感,但隔著易容和毛衣倒也無礙,隻是……


    尻形少楠轉頭看向窗外的飄飛的雪花,嘟囔地說道:“穿的這麽寒酸,管家一會兒定幾套衣服給我的外甥女。”


    “好,等迴了別墅我馬上著手安排。”開車的茨木季楓語氣平靜,通過後視鏡瞄了一眼後方的幾個人。


    蛇喰葵掏出小鏡子看了看自己被燙的有點紅的臉,又瞄向“衣姬”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發現竟然沒有被燙紅,而且椎名愛理莎十分小心謹慎地擦拭著,就好像怕弄壞什麽,眸子不由地沉了沉。


    一個詞出現在蛇喰葵的腦海裏。


    易容!


    但聲音也能變得和別人一樣嗎?現在眼前這個女生的聲音和之前在電話裏聽到的女生聲音完全一致。


    然而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件事。蛇喰葵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毛利蘭。


    工藤新一一臉擔憂地看向明月,他知道變聲器不防水,但是聽到明月依舊發出寶生衣姬的聲音後,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了,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新一,你沒事吧!有沒有被燙傷?”毛利蘭緊張地看向工藤新一,她的熱飲盡數倒在了工藤新一身上。


    尻形少楠蹙眉,不悅地說:“一會兒所有人都去泡溫泉吧,車廂裏的味道真難聞。”


    “少楠少爺,我們很快就到了。也請大家稍微忍耐下,我想伽知子應該會為大家準備好浴袍的。”茨木季楓說完,車子開進偏僻的樹林小路,轉了好幾個彎後,在一架年代久遠的吊橋前停下。


    茨木季楓停好車後,拉開車門,畢恭畢敬地說:“請少爺小姐們下車,我們到了。走過這個吊橋,就是別墅的範圍了。”


    工藤新一看著在風雪中的吊橋,不安地問道:“除了吊橋,就沒有其他路了嗎?”


    “別墅在山崖之上,地勢陡峭,除了這條吊橋與外界相通就沒有進來的道路,老爺活著的時候喜歡稱別墅這邊叫做裏世界,而外邊叫做表世界。”茨木季楓笑著解釋道。


    毛利蘭有些害怕地說:“裏世界,那不是妖怪所在的世界嗎?”


    茨木季楓看向毛利蘭,笑著說:“當然這隻是戲稱罷了,並非真的裏世界和表世界。但老爺的確收集了不少東西,比如各種動物的標本製品,希望你們一會兒別被嚇到了。”


    風雪中,刺骨的寒冷就像刀子一樣,透過打濕的衣服直插身體,工藤新一和椎名愛理莎不由地牙齒打顫。


    這也讓工藤新一想到了被關到冷庫裏的那個暑假,不知道江口阿姨現在過得如何了。工藤新一雙手環抱著自己。


    毛利蘭躲在工藤新一身後,但山穀的風依舊吹起了她烏黑的長發。


    明月想讓椎名愛理莎走在她身後,但椎名愛理莎依舊咬著牙走在前麵幫明月擋著風雪。


    一行人走過了吊橋,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陡峭的假山,人工雕琢的痕跡處處可見,卻因為白雪的掩蓋,變得十分唯美。


    然而眾人此時都沒有什麽心情欣賞。


    “假山背麵是溫泉,你們一會兒可以來泡下溫泉。特別提醒,男湯和女湯不在一個地方,千萬不要走錯地方了。”茨木管家淡定地向眾人介紹,“據說老爺找到了大地女神蓋亞的生命之瓶,並將它藏在了這裏。”


    蛇喰葵冷的渾身顫抖,但還是瞄了一眼溫泉方向。


    “天然溫泉?”明月也看向管家所指的溫泉。


    “當然了,否則已經去世的老爺為什麽會選這個地方蓋別墅。據說當年蓋房子的物料全部都是用直升飛機送上來的,花了不少錢,開墾的土地,老爺也沒讓它閑置。在兩座溫泉中間建造了人工假山,假山上做了不少布景,等天氣放晴後,你們可以去看看。”


    “那位老人想得很周到。”明月淡淡地說了一句,然而此時假山上似乎有人影閃過。


    少楠少爺磨了磨牙,思索許久後,還是認真地說:“衣姬,你應該稱唿他為外公,或者姥爺,而不是那位老人。真不知道,爸爸為什麽非要讓你認祖歸宗。”


    茨木季楓嘴角微微翹起,好似在笑,“畢竟淑櫻小姐是老爺唯一的女兒,就算生前有多麽不和,但依舊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呐。”


    毛利蘭看到附近雪堆裏有一處發光的物品,滿是好奇地伸手拂過蓋在上麵的薄雪,卻被嚇得連連後退,


    “怎麽了?”工藤新一跺著腳看向毛利蘭,然而順著毛利蘭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一堆骨頭上插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劍。


    茨木管家笑著解釋道:“那些骨頭都是老爺年輕的時候打獵帶迴來的獵物,老爺不舍得將戰利品丟掉,就用樹脂包裹做成工藝品,那把劍就象征著老爺征服了它們。”


    少楠少爺看了眼被嚇到臉色煞白的毛利蘭,又看了看僵硬在原地的椎名愛理莎,最後看向“衣姬”,緩緩開口道:“有時候我也會被這些東西嚇一跳,特別是夏天,在這庭院逛的時候,冷不丁看到樹叢裏的白骨……”


    明月感受到兩道看向她的目光,便裝作害怕地往工藤新一身後躲了躲。


    而原本僵硬在原地的椎名愛理莎卻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明月瞄了眼工藤新一,試圖用眼神詢問她是不是應該學著暈過去。


    工藤新一迴了一個眼神,阻止了明月想學椎名愛理莎的意圖,畢竟現在暈過去是不是有點太假了。但也提醒了一下明月,下次看到這個,別表現的太淡定,畢竟小蘭都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而明月隻覺得挺無語的,能被一堆豬牛羊的頭顱骨嚇暈的人也少見,隻能一臉擔憂的走到椎名愛理莎身邊,試圖將她喚醒。


    工藤新一的視線落到明月的衣領處,此時他很擔心明月衣領下的變聲器有沒有被熱飲打濕,或者打濕的程度嚴不嚴重。一旦變聲器失靈了,要他們怎麽繼續下去。


    椎名愛理莎緩緩醒來,看到寶生衣姬一臉擔憂地叫著她的名字,迅速抱住了“衣姬”,當看到站在不遠處安撫毛利蘭的工藤新一時,才記起現在抱著的不是自己的好友衣姬,而是明月,手不自覺地緩緩鬆開。


    咕嚕咕嚕~


    一顆石頭從假山上滾落了下來,而假山上似乎有人在尋找著什麽。


    “好了,我們走吧,你們衣服還濕著,一會兒感冒發燒了就不好了。”茨木管家冷聲道,卻發現“衣姬”一直在看著假山,便解釋了一句,“那是別墅的侍從,這邊人跡罕至,附近沒有什麽人,但周圍的野生動物卻不少。估計是茶夫人要求他在假山上找老爺的寶藏。”


    明月輕聲說道:“遺產爭奪戰已經開始了嗎?”


    少楠少爺蹙了蹙眉,搖了搖頭,“沒有,我們隻是知道前半段內容,至於後半段究竟隱藏了什麽,任何人都不知道。今天晚飯結束的時候,律師將會宣讀爸爸的遺囑,也將告訴我們後半段內容。”


    幾人繞過假山,來到一座兩層別墅前。


    茨木季楓準備上前開門,然而門卻被裏麵的人打開了。


    開門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涼宮夜一。


    而讓毛利蘭更加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在涼宮夜一身後跟著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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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預告:讓毛利蘭吃驚的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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