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灰蒙蒙的,就像一塊水泥砌成的牆,昏暗的天色,坑坑窪窪的天空。


    優作端著一杯咖啡佇立在窗前,看著兩個孩子去上學的背影,輕輕呷了一口。


    “我沒想到明月那孩子竟然會答應代替別人去。”有希子用毛巾擦著手,走到窗邊,用帶有一絲埋怨地語氣說,“新一也真是的,竟然提出那種強人所難的要求。我可是連寶生那個孩子都沒見過,讓我怎麽幫明月化妝嘛!真讓人頭疼。”


    優作看向有希子,“說起來,我倒是認識一位姓尻形的人,他是一位推理小說家。”


    有希子的注意力轉移到優作身上,一臉好奇地問:“嗯?是誰?不會和這件事情有關吧。”


    “雖然這個姓氏不常見,但我不能斷言就是他。”優作抬起頭看向灰白色的天空,“那位小說家書寫的很不錯,隻是生活作風不太好。在我剛出名的那段時間,聽說他有一個女兒離家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有希子有些不解地歪了歪頭,“那麽寶生衣姬有可能就是那名離家出走的女兒生的了?但為什麽會被遺棄?或者寶生衣姬的生母是遭遇到什麽事了,不得不拋棄女兒?”


    優作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伸手拿起桌子上那本最新的推理小說,翻到最後一頁,“如果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樣,這個謎題就要被解開了。”


    “孩子們去那裏會不會有危險?”有希子蹙了蹙眉,心中有些不安。


    優作微微一笑,“之前的投毒案,他們不是處理的很好嘛?我們要相信他,而且明月不是那種莽撞的人,再說不是還有我們嗎?走吧,去醫院見見那位寶生衣姬,還有她的養父母。”


    “好吧。”有希子換上了保暖的衣服,看了眼天空,“昨天天氣預報說了,今天說不定會下雪。說真的,我好想去學校聽他們合唱,看明月在舞台上彈鋼琴呐。”


    頭頂上的天空呈現出一片壓抑的灰色,仿佛夜晚提前降臨,冷風唿嘯而過。


    校園裏是一片熱鬧的景象,不少家長跟隨著學生來到了帝丹國中,禮堂裏坐滿了人。


    “爸爸,都說了讓你昨天晚上少喝點酒,你怎麽就是不聽呢?”毛利蘭雙手叉腰,看著身邊皺著眉頭用手按揉太陽穴的毛利小五郎。


    “我這不是來了嗎?”毛利小五郎整理了一下領帶,“都是你一路嘰嘰喳喳的,吵得我頭疼。”


    毛利蘭半月眼看向自己的父親,“我吵得你頭疼?!”說罷,握緊了拳頭。


    “呃……”毛利小五郎左顧右盼,“英理還沒來嗎?”


    “媽媽今早突然接到一個重要的委托人的電話,所以不一定有時間過來。”毛利蘭不滿地說道,“畢竟媽媽才不會和爸爸一樣,天天沒事做。”


    毛利小五郎想要反駁幾句,突然聽到一個男生對小蘭打招唿。


    “毛利同學,早上好,這位是你的父親吧。”一名粗眉大眼、束馬尾辮,看起來十分英氣的男生向毛利蘭這邊走來,


    “你是誰?”毛利小五郎大眼瞪小眼地看向眼前的英氣少年。


    “爸爸,這位是a班的蛇喰葵同學,前不久才轉學過來。”毛利蘭向自己父親介紹眼前這位英氣的男生,然後轉頭看向蛇喰葵,笑麵如花地說道,“我爸爸是一名很厲害的偵探。”


    然而蛇喰葵在聽到“偵探”兩個字的時候,瞳孔微微一縮,隨後笑著和毛利小五郎打招唿,又用惋惜地口吻說道:“可惜我的母親大人有事無法前來,否則一定介紹給你們認識。”


    毛利小五郎聽到這位英氣少年稱唿自己媽媽為母親大人,心裏有些癢癢的,瞄了一眼身邊的毛利蘭,幻想自己被叫父親大人的場景。然而看到的是自己女兒滿是探究的目光,連忙清了清嗓子,繃著一張臉,和英氣少年隨便寒暄了幾句。


    “毛利同學,之前邀請你一起去山莊裏泡天然溫泉的事,考慮的怎麽樣了?”蛇喰葵看向毛利蘭。


    毛利蘭想到之前蛇喰葵和她說了好幾次這件事,但是由於之前和新一約好了周末一起看電影,所以一直沒有給蛇喰葵明確的迴複。現在新一和明月要去幫助衣姬,她是不是就可以答應蛇喰葵去泡溫泉了呢?那可是天然的,以前沒有體驗過的。


    然而,毛利小五郎心下一驚,厲聲吼道:“我的女兒要和一個男生去泡溫泉?!我是不會同意的!”


    “爸爸!”毛利蘭嗔怒地瞪了小五郎一眼,臉頰微紅,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邊,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毛利叔叔,不是這樣的,和我們同行的還有同齡的女生,而且就算是天然溫泉,也不是男女混浴的那種。”蛇喰葵看向毛利蘭,十分善解人意地說,“是不是我的邀請太過冒昧了?如果不願意的話,拒絕我也是可以,不必不好意思。”


    毛利小五郎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問:“我可不可以一起去。”腦海裏卻浮現出眾多女生泡在溫泉裏的場景。


    “爸爸!”毛利蘭眉頭緊鎖,“人家邀請的是我!”


    “邀請你就不能邀請我嗎?”毛利小五郎並不準備讓女兒單獨和一個他不太熟悉的男生在一起,環顧左右問,“新一那小子去嗎?”


    蛇喰葵笑著拒絕道:“很抱歉毛利叔叔,這個活動我們隻邀請年齡相仿的同學參加,邀請名單裏沒有叫新一的人。”


    “真的有其他女生?”毛利小五郎還是有些不放心,雖然小蘭經常和園子一起出去玩,甚至過夜,但這次畢竟是男生邀請,作為父親,他覺得自己還是要慎重一點。


    蛇喰葵一臉真誠地說:“當然,那是莊園裏的私家溫泉,不會有外人,很安全的。請毛利叔叔放心。”


    “爸爸,我還沒見過山裏的天然溫泉。”毛利蘭嘟囔道。


    毛利小五郎看向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一臉英氣的少年,心裏略微然了,開口問道:“你家裏是做什麽的?”


    “誒?”突然的詢問讓蛇喰葵微微一愣。


    “爸爸,你問這是幹嘛?”毛利蘭朝著小五郎吼道,“葵家裏是開研究所,做研究的。”隨後,毛利蘭一臉歉意地看向蛇喰葵,“抱歉,因為爸爸的職業……”


    蛇喰葵微笑著看向毛利小五郎,“沒關係,我能理解。畢竟很多父親都會這樣思考,但我的確要承認……”蛇喰葵轉頭溫柔地看著毛利蘭,“在老師辦公室裏,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了。”身材勻稱,富有爆發力,長相可愛,這種女生是母親大人喜歡的吧。


    聽著這不是表白,卻勝似表白的話語,毛利蘭的小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新一那個笨蛋從來都沒和我說過這樣的話,笨蛋新一!


    毛利小五郎有些不悅地看向自家女兒,又用餘光掃視了一遍蛇喰葵。


    雖說在學校裏所有學生都統一穿著校服,但比如手表、發卡、手機這一類,學校沒有強製規定。所以當毛利蘭小五郎看到那隻被藏在袖子下麵,隻露出一點表盤的名貴手表後,又微微吃了一驚。


    蛇喰葵繼續說道:“我是由母親大人一手拉扯大的,平時母親大人醉心於各種研究,開了許多家研究所。這次真的隻是單純地約毛利同學去山莊泡溫泉,若是叔叔不放心的話,這件事就當做我沒說過。”


    毛利小五郎看著一臉真誠的蛇喰葵,又看了眼小蘭,想研究員的兒子總比一心想當偵探的小子強吧,便無奈地說:“算了,你想去就去吧。”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毛利叔叔,我會照顧好毛利同學,請您放心。”蛇喰葵眉眼彎彎。


    毛利蘭瞄了一眼身邊的蛇喰葵。


    “小蘭,快點過來啊,一會兒我們就要上台表演了。”工藤新一在遠處向毛利蘭揮手。


    明月看向站在毛利蘭身邊,束馬尾辮的英氣男生,這個人之前似乎沒見過,應該就是園子說的轉校生吧。


    而蛇喰葵看向明月,灰色頭發,藍色眼眸,四肢纖細,看起來很瘦弱,母親大人應該不喜歡這樣的女生。


    “毛利同學,你的朋友叫你,我帶毛利叔叔先進禮堂吧。”蛇喰葵微微一笑。


    毛利小五郎雙手插兜,有些不悅地說:“不必麻煩你,我知道禮堂在哪裏。”說罷,就往禮堂方向走去。


    “毛利叔叔是不是生氣了?”蛇喰葵看向小五郎遠去的背影,心中十分了解對方此時的心境,但還是詢問出聲。


    “我爸爸就是那樣,請不要在意。”


    此時工藤新一和明月走到了毛利蘭身邊。


    “小蘭,你可是領唱,現在大家都在等你。”工藤新一站在了毛利蘭和蛇喰葵中間,將兩人不動聲色地隔開。


    明月打量起蛇喰葵,自然注意到那條隱藏在袖子底下的名貴手表。一般學生是買不起這樣的手表的,所以他是什麽人,為什麽在學期過半的時候,轉學過來?


    然而蛇喰葵對毛利蘭說:“我想我班上的人也在到處找我了,那麽比賽結束後見。”


    工藤新一眯著眼看著那位束馬尾辮男生的背影,扭頭看向一直目送別人離開的毛利蘭,低聲問道:“剛才那個男生是誰?以前怎麽沒見過。”


    “他就是前幾天剛剛轉入a班的學生,叫蛇喰葵,一個很陽光的名字,就和他的人一樣。”毛利蘭轉身往舞台的後門走去,宇野星耀正遠遠地朝著他們揮手。


    工藤新一快步跟上輕輕哼著歌的毛利蘭,“你和他很熟?”


    “在老師辦公室,我經常看到他。”


    明月看向頭頂一片鉛色的天空,在灰白的雲層裏看到一個白色的小點,瞄了一眼遠處的宇野星耀,看了看禮堂周圍光禿禿的樹枝,嘴角勾了勾。


    與陰森森的天空不同,禮堂中光線明亮,一個又一個班級走上舞台,一首又一首十分動聽的旋律在校園裏蕩漾開來,就像春日的暖陽,驅散了冬季的寒冷。


    “下麵有請一年b班為我們演唱《來日之歌》。”主持人向觀眾報幕。


    同學有序地走上了舞台,向台下的觀眾鞠了一躬。


    明月坐到鋼琴前,看向站在最前麵一臉嚴肅的宇野星耀。


    宇野星耀一眼就看到坐在人群中的哥哥,一個標準的轉身麵向班上的同學。雖然宇野星耀此時表麵上看起來和往常別無二致,但宇野星耀知道自己的心髒幾乎要從喉嚨眼裏跳了出來。他緩緩舉起指揮棒,對著明月和工藤新一微微頷首示意。


    悠揚的鋼琴聲響起,接著小提琴獨有的明亮聲音穿插其中。


    毛利蘭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開口。佇立在她身後的同學也跟著唱了起來:“人在風裏,風要去哪裏?謎一樣的浮世,每一步都未知。忐忑的心,遙遠的天空裏。唿喚著那首,未知的歌曲……”


    台下毛利小五郎激動地站起來,大叫道:“看!領唱的是我的女兒!是我的女兒!”


    這卻惹得坐在小五郎身邊的觀眾紛紛側目。


    突然一隻手將毛利小五郎拉著坐下,“毛利先生,請坐好,我們安靜地聽他們演唱。”


    “宇野警部!”毛利小五郎壓低了聲音,但依舊掩蓋不了他聲音裏的震驚。此時毛利小五郎才注意到他身邊坐的人竟然是宇野柊吾。


    宇野柊吾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禮堂裏迴蕩著少年少女的歌聲:“人在風裏,風要去哪裏?一路在祈禱,一路繼續前進。眼前的道路,你通向哪裏?失散的我們會不會再相聚……”


    明月在彈琴之餘,瞄了一眼台下。一名頭戴鴨舌帽卻有幾縷淺金色頭發從帽子裏滑脫出來,雖然戴著眼鏡和口罩,但還是能看到他小麥色的皮膚。


    此時安室透手裏拿著一部手機,手機的攝像頭和很多過來參觀的父母一樣對準了舞台。遠在安全屋裏的綠川唯此時正坐在電腦前,看著直播視頻,並將其錄了下來。


    一朵接著一朵的雪花在空中盛開,並緩緩落下,墜落在枝頭,墜落在潔淨的地麵上。


    鏗鏘有力的歌聲迴蕩在溫暖的禮堂裏,卻不知屋外,初雪已經降臨。


    “事到如今,我還在風裏。燃燒的思念,依然揮之不去。舊時的情緒,在胸口滿溢。脫口而出的,仍是昨日的歌曲……”


    下雪了,與火不一樣,雪是冰冷的。


    白燕聽著迴蕩在校園裏的音樂,在漫天飛舞的雪中,俯瞰大地。


    隨著明月按下最後一個琴鍵,結束了這首不長的歌曲。


    和一開始預想的一樣,三五秒過後,台下才響起斷斷續續的掌聲。


    鞠躬,謝幕。


    明月走舞台時,安室透已經混入人群,離開了帝丹國中這間不算太大的禮堂。


    屋外的風雪,讓他壓低了帽簷,此時地麵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踩上去發出嚓嚓的聲響,看了眼手機裏抓拍的照片,發現有一張恰好是明月正看向他的。


    “又被發現了嗎?”安室透將手機揣入口袋,迎著風,身影慢慢消失在漫天飄飛的雪花中。


    在後台,宇野星耀深吸一口氣,劇烈跳動的心慢慢平穩下來,然一轉頭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宇野柊吾,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了。


    宇野柊吾一臉微笑地說:“我就說立川夫人最近老是嘀咕找不到筷子,是你做的吧。”


    “哥哥……”


    宇野柊吾笑著揶揄道:“好了,以後家裏的筷子小偷應該不會出現了吧。”


    “哥哥,昨天晚上和你說的事情,有眉目了嗎?”宇野星耀將話題岔開,他才不想和自家哥哥聊那些被他當做指揮棒,卻因為揮舞的太用力,不小心弄折的筷子。


    宇野柊吾收斂起笑容,托著腮,沉聲道:“毫無進展,甚至我們現在都不知道投毒的人是誰,至於尻形家的人,他們都有確切不在場證明,總而言之,他們都無法在千裏之外投毒殺害寶生母女。”


    宇野星耀提出一個假設,“他們可以雇傭殺手!”


    宇野柊吾搖了搖頭,“調查了醫院的監控,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員。與寶生母女聯係的茨木季楓管家否認說過威脅的話,而且寶生母女手上也沒有相關錄音文件。”


    “哥哥,你的意思是?”


    “他們中有人說謊了,但寶生母女的確有中毒的經曆,這點醫護人員是可以確定的。”宇野柊吾目視窗外的飄雪,“有人希望寶生衣姬參與這次遺產的爭奪戰,但目的究竟是怎樣的,暫時無從得知。”


    宇野星耀看著夢奈明月、工藤新一和椎名愛理莎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茫茫裏,不由地擔心起來,“他們不會遇到什麽危險吧。呸呸呸……”


    雪花從鉛灰色的雲層中緩緩飄落,在寒風中旋轉,觸及樹枝、屋簷、大地……


    明月幾人再次來到了寶生衣姬的病房裏。


    而此時有希子正坐在寶生衣姬的床邊,輕柔地說著話,看到三個孩子過來了,臉上露出笑容,“新一醬,合唱比賽你們班拿了第幾名啊?”


    寶生衣姬眼睛亮亮地看向工藤新一,似乎很期待聽到班級的名次。


    “第二名。”工藤新一麵無表情地說道。


    有希子感到十分驚訝,“名次竟然這麽高!”


    明月斜眼瞄了工藤新一一眼,眼眸裏滿是笑意。


    椎名愛理莎感到有些局促,不安地拽緊了校服的下擺,眼睛不安地在工藤新一和有希子身上打轉,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話。


    “倒數的。”工藤新一嘴角微微勾起,一臉計謀得逞的表情。


    然而有希子淡定地點了點頭,“這個名次比較正常,否則我都要懷疑你們學校音樂老師的能力了。”


    工藤新一半月眼看向有希子,“媽,我們都在很努力地練習。”


    “的確很努力,將悠揚的歌曲被唱的像喊號子一樣。我想你們的音樂老師應該不止一次的糾正過,但都沒成功。”


    工藤新一心虛地瞟向一邊,嘴裏嘟囔著:“宇野班長揮動指揮棒太有激情了,忍不住就跟著他的節奏走了。”


    “倒數第一名唱的什麽歌?”有希子看向新一。


    明月輕笑一聲,開口道:“倒數第一名的班級因為看到下雪了,都去玩雪了,錯過了比賽。”


    椎名愛理莎尷尬地笑了笑,其實她覺得大家唱的很不錯,而且很有激情。


    一名中年男人慌慌忙忙地推門走進了病房,先是看了眼床上的寶生衣姬,緩緩鬆了一口氣,轉頭對著三名學生就是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們願意幫衣姬。”


    “爸爸。”病床上的寶生衣姬輕輕叫了一聲。


    工藤新一雙手放在腦後,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說:“叔叔,這沒什麽的,我們和寶生同學是朋友。”


    有希子拿出化妝工具,看向眾人,“我先給明月化妝,麻煩你們先出去一下。”


    寶生衣姬的父親對著有希子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帶著其餘學生離開了病房。


    “天氣這麽冷,我請你們喝東西吧。”說罷,寶生衣姬的父親走到了販賣機旁,伸手在自己的衣服裏翻找著零錢,然而就算他掏遍了所有衣兜,手裏的硬幣也才剛夠買一瓶熱飲的,而他身邊此時有兩名學生。


    工藤新一見狀便開口道:“我離開學校的時候喝水了,現在一點也不渴。”


    椎名愛理莎則是擔憂地看向緊閉的病房房門,“我不想喝,夢奈同學穿的很單薄,她喝點熱飲應該會暖和一些。”


    寶生衣姬的父親將所有硬幣投入了販賣機裏,一罐溫熱的紅豆湯出現在取貨口。冰冷且粗糙的大手將其拿了出來,又有些擔心地說:“哎呀,現在買是不是早了一點,一會兒會不會冷掉?”說罷,連忙揣進了滿是褶皺的西服裏,試圖用自己的體溫維持這罐紅豆湯的溫度。


    工藤新一和椎名愛理莎相視一眼,微微一笑,誰也沒有多說什麽。


    許久之後,寶生衣姬的病房門打開,有希子笑著向新一招了招手。


    幾人重返病房,卻看到兩個寶生衣姬,一個躺在病床上,一個穿著高領毛衣坐在床邊。


    寶生衣姬的父親瞪大了雙眼,這個看看,那個瞄瞄,又用粗大的雙手揉了揉眼睛,愣是沒認出哪個才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隻是遲疑地喊了一聲:“衣姬?”


    病床上的寶生衣姬看著自己父親的囧狀,連忙出聲:“爸爸。”


    寶生衣姬的父親聽到女兒的聲音後,一臉了然的神情,剛準備稱讚有希子化妝技巧高超,卻聽到了另外一道聲音。


    “我才是衣姬。”


    這道聲音和剛才唿喚爸爸的聲音完全一致。


    寶生衣姬的父親嘴巴微張,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他怎麽也沒想明白為什麽兩個人的聲音都可以完全一樣。


    “爸爸,我才是衣姬。”躺在病床上的寶生衣姬此時內心十分苦澀,因為我不是親生的,所以就算是在一起生活了這麽久,隻要和我長相聲音一樣的人出現,爸媽就認不出我來了。


    我果真是被領養的。


    病床上的寶生衣姬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完全區分不出來,連聲音都是一樣的,太厲害了!”椎名愛理莎的目光在兩名寶生衣姬身上來迴掃視,發現不了絲毫破綻。


    工藤新一雙手置於腦後,拽拽地走到穿著高領毛衣的“寶生衣姬”麵前,酷酷地說:“明月,我已經看穿你的偽裝了。”


    穿高領毛衣的“衣姬”半月眼看向工藤新一,“這不是很明顯嗎?寶生阿姨和他們約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他們就快來了。”


    寶生衣姬的父親眉頭緊鎖,從懷裏掏出那一小罐還溫熱的紅豆湯,遞到了明月麵前,“天氣比較冷,喝一點暖暖身子吧。謝謝……謝謝你能代替我的女兒去……”


    明月接過那罐還帶著體溫的紅豆湯,瞄了一眼工藤新一和椎名愛理莎,“這罐是給我的?”


    “對,給你的。”工藤新一對明月做了一個wink。


    穿著高領毛衣的明月不經意間看到了躺在病床上一臉失落的寶生衣姬,打開紅豆湯,笑著遞給了寶生衣姬,“你應該很喜歡喝吧。”


    寶生衣姬看著遞過來的紅豆湯,一臉疑惑地看向明月,“你不喝嗎?”


    明月扯了扯高領毛衣,露出裏麵的項圈型變聲器,“這個東西弄得我嗓子癢癢的,一點都不想喝任何東西。但是這個若是不趁熱喝的話,涼了就不好喝了。”


    寶生衣姬雙手接過那一小罐紅豆湯,垂眸,輕聲說:“我小時候最喜歡喝這個,長大後怕長胖,就再也沒喝過了。”


    “現在的你可比開學的時候瘦了不少。”椎名愛理莎一臉認真地說,“趕快好起來吧。”


    寶生衣姬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像是要說什麽。


    然而此時敲門聲響起。


    有希子迅速拉起窗幔,將自己和病床上的寶生衣姬藏了起來。


    明月整理好衣領,坐在床邊椅子上,看向房門。


    寶生衣姬的父親一臉擔憂地看了一眼病房裏的三個孩子,深吸一口氣打開房門,看到自己的妻子出現在門口,而在妻子的身後跟著一名身著筆挺西裝的年輕男性。


    西裝男環顧一圈病房,最終視線落在明月身上,“初次見麵,衣姬小小姐。我是尻形家的管家——茨木季楓。這次是來接您去崖上別墅,參加老爺生前定下的遺產爭奪戰。”


    僅僅隻是一眼,明月確定對方一定調查過寶生衣姬的事情,但對方為什麽會執意要求已經流落在外數年的孫女迴去爭奪遺產呢?遺產究竟是什麽呢?


    明月用寶生衣姬的口吻說道:“我無法拒絕是嗎?”


    話音一出,寶生衣姬的母親神色緊張,而寶生衣姬的父親一臉擔憂,躲在窗幔後的有希子眉頭緊鎖,椎名愛理莎手心裏全是汗水。


    “衣姬小小姐,您無權拒絕。就算重病,我也要將您帶到崖上別墅。您可以怨我不近人情,但這是老爺臨終前認真交代的。我也隻是奉命行事,希望衣姬小小姐配合。”茨木季楓管家一臉嚴肅。


    明月學著寶生衣姬的樣子,垂下眼,“好吧,我跟你走。”


    “我是她的陪同者!”工藤新一迅速開口,他害怕自己說晚了,明月就一個人跟對方走了,畢竟這種事情明月可是做過的,拋下他,明月自己一個人去調查案件。


    工藤新一瞄了一眼認真扮演寶生衣姬的明月,不得不說明月演的真有那麽幾分神似。


    椎名愛理莎咬了一下嘴唇,一個箭步來到明月麵前,擋住了茨木季楓管家打量明月的目光,一臉認真地說:“我也是陪同者,她身體不好,我要貼身照顧她!”


    “可以,請跟我來。”說罷茨木季楓管家行了一禮,帶領幾人前往了地下停車場。


    一路上椎名愛理莎緊緊挨著明月,隻要茨木季楓管家看向明月,就立馬擋在對方投來的視線。


    有希子偷偷地跟在幾個孩子身後,來到地下室,上了優作的車。


    “應該交代的都說了吧。”優作看向滿臉擔憂的有希子。


    有希子點了點頭,“從阿笠博士那邊借來的定位器,我將它縫在了毛衣堆疊的領子裏了,一般情況是看不到的,如果放在其他地方,我怕聽不清明月的聲音,擔心她會出意外。”


    “你有沒有告訴明月,那些東西不能沾水?”優作覺得此事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糟糕,我忘了。”有希子微微蹙眉,“明月那個孩子應該不會將它們弄濕吧。”


    優作握緊方向盤,看著地下停車場的出入口,等待著目標車輛的出現。


    地下停車場,隱藏於地表之下的龐大迷宮,陰森昏暗,仿佛是一片隱秘領域。


    在地下停車場裏走了一段距離,眾人來到了一輛藍色的雷克薩斯lx前。


    茨木季楓拉開車門,請眾人上車。


    然而不僅僅是明月一行人十分吃驚地看著坐在車裏的人,就連車裏的人也瞪圓了眼睛,看著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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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預告:轎車裏坐的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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