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傲迴到了住處,走進與總部連線的控製室,他操作了幾個簡單的指令,然後輸入密碼,不久熒幕上出現了一張俊雅絕倫的臉蛋及數行資料。


    姓名:官容寬


    出生日期:一九六九年十二月十日,現年二十八歲。


    身高:一八二公分


    體重:七十四公斤


    智商:一八○


    職業:現任環泰財團總裁


    瀏覽了一遍官容寬的基本資料後,齊傲的目光落在基本資料的智商那一項,又是一個萬中選一的天才!他把雙手交疊於胸前,輕鎖著兩道濃黑而俊逸的眉毛,想著老爹告訴他有關“頭頭”年輕時的陳年舊事——


    齊傲把視線落在官容寬那張冷傲俊秀、器宇不凡的男性臉龐上,這張臉顯然太漂亮了,但是絕非是娘娘腔那一類的,每一個角度、每一線條都完美而無可挑剔,從他身上,齊傲仿佛看到年輕時候的“頭頭”一般,他的那股漂亮雖非承自於“頭頭”,但是那笑氣逼人的眉和眼卻如同複製於“頭頭”一樣。


    他伸出手關掉了熒幕。官容寬,顯然是具備了進入風雲組織的條件,隻是……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能通過總部安排的嚴格考驗嗎?這令人不得不質疑,況且若如同老爹上午所敘述的,那麽“頭頭”和官容寬之間非比尋常的關係……官容寬會接受這邀請的機會簡直是微乎其微。


    算了,也不過是帶個口信給官容寬罷了,至於他所作的決定不在自己的任務範圍內。


    ☆          ☆          ☆


    下午五點十七分,齊傲甫下吉普車,用背把車門頂上,他依靠著吉普車仰視著有二十六層樓高的環泰企業大樓,為自己點燃了根煙,他依著車子吞雲吐霧了起來。


    “喂,先生,能否請你把車子開到旁邊一些?”說話者是一個身著製服的司機。“這個車位是環泰主管的車位……”


    “哪一個主管?”司機未說完話,齊傲就打斷了他。“是官容寬的?”他頂著墨鏡冷冷的看著司機。


    “呃……”司機有些畏懼的打量著這身材高大、一臉寒霜的年輕男子。這種人物讓他想到電影中大哥身旁的超級殺手。唔……莫非這男子是來找總裁麻煩的?雖然那些殺手少有如此的氣質。


    “你知道這些幹麽?”司機反問他。


    “找他談談。”


    這樣的應答更確定了司機心中的揣測,因為電影情節中不也如此?殺手要做掉某人時,也是常常以找對方“談談”做為藉口。


    一看到官容寬從大樓走出來時,一副忙著護主似的奔向官容寬,然後擋在他前方壓低聲音說著自己對齊傲的感想。


    “哦?”聽完司機的危機警告後,官容寬竟然失笑,他仍是不聽勸阻的來到齊傲眼前。“先生找我?”他饒富興味的打量著眼前這一臉寒霜的男子。


    齊傲冷冷的打量著官容寬。他本人比熒幕上所見更具魅力、更增幾分飄逸絕倫的氣質。


    “我來自風雲組織。”齊傲撚熄了煙。“相信官先生知道我今天的來意吧。”


    原以為官容寬會不耐的下逐客令,但卻見他氣定神閑的挑了挑眉,“還沒死心?我倒要看看這迴你要如何說服我加入組織。”他步上轎車,然後對齊傲說:“十分鍾後在‘采邑’咖啡廳見。”


    事情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齊傲思索了一下也緊跟著跳上自己的吉普車,揚塵追隨在官容寬的勞斯萊斯之後,幾乎是同一時間,官容寬和齊傲步下了車子,朝著咖啡廳走去——


    “你想好遊說我的方法了嗎?”官容寬看了一眼齊傲,輕啜了一口服務生端來的冰開水。


    “事實上,我並沒有奉命來遊說你。”齊傲表現出他以當“風雲”人為傲的姿態。“你高估了總部希望你加入組織的期待。”


    “那也正合我意。”官容寬嘲弄一笑。“說吧,你們總部要你和我談些什麽?”


    “總部竭誠的希望你加入組織,不過,你若不想加入還有另一個選擇。”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隻要你在三個月內完成終身大事,就可以不用加入。”


    “你們組織專做強人所難的事嗎?開玩笑,要我加入組織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要我三個月內娶妻,這更是件天方夜譚!別的擺一旁不說,光是新娘人選……難道叫我到路旁隨便捉一個算數嗎?”


    “這是你個人問題,不在我的任務內。”齊傲聰明的與他劃清界限。“誰教你沒事跟‘頭頭’打賭打開百寶箱一事呢?輸了就得加入組織,公平得很啊。”


    原來官容寬四個月前到美國考察時,在“頭頭”的刻意安排下與他“巧遇”而成為朋友,然後“頭頭”力邀他加入風雲組織,但卻被官容寬一口迴絕。


    被“頭頭”看上的人哪一個是全身而退的呢?於是他網開一麵的陪官容寬玩了一個開百寶箱的智力遊戲,這個百寶箱共分八層,每層有八道問題,答對了問題方能得到鑰匙開鎖,限時十分鍾完成。


    這個百寶箱是清初的古董,外型小巧典雅,上頭鑲嵌了不少古玉寶石,其價不菲。官容寬考慮了一下,料想“頭頭”不大可能以如此珍物耍花樣,於是欣然接受挑戰。


    當限時時間到的時候,官容寬已經解到剩後頭的兩道鎖了,對於他的機智和靈敏的身手“頭頭”深為折服,因此對攬他入組織的興趣就更加濃厚了。


    等輪到“頭頭”解題開鎖時,隻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拉著官容寬的手離開那百寶箱一段距離,隔了數秒“砰”了一聲,百寶箱應聲裂成了無數碎屑。


    “你——”官容寬萬萬沒想到“頭頭”為了攬他入組織,竟會舍得如此稀世罕物。“你使詐!”


    “沒有,咱們隻約定在十分鍾內打開百寶箱,可沒硬性規定非得要腳踏實地的拆足六十四道題。”“頭頭”老奸巨猾一笑,蹲下身子審視那隻支離破碎的百寶箱,喃喃自語的說:“唉,隻希望你犧牲的值得。”


    明知上了“頭頭”的當,可官容寬卻隻有啞巴吃黃蓮的份。


    第二天他要迴台灣前對“頭頭”表示,他會好好的再考慮一下加入組織的事。


    加入組織?!哦,那是不可能的事,迴台灣考慮隻是緩兵之計,“頭頭”會使詐,難道他不會?


    迴到台灣幾個月來,官容寬未接獲“頭頭”任何騷擾的電話,還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哪知數個月後他再給自己一個“驚喜”!


    “如果你提出的兩個條件我都不選擇呢?”官容寬悠哉一笑。“我會不會成為你們追緝到案的亡命之徒呢?”


    “總部會決定。”


    “這不在你任務之內。”官容寬頑皮的接了齊傲的口頭禪。“風雲組織的成員都像你一樣嗎?拜托,給個笑容,多說些話吧!別讓我老是像白癡一樣唱獨腳戲,行嗎?”他見齊傲仍是一號表情,做了一個stop的手勢,“我知道,這‘又’不在你的任務範圍內了。”


    齊傲臉上雖沒啥表情,但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掠過一絲笑意,淺淺的、淡淡的,頗耐人尋味。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告辭了。”齊傲冷不防的倏地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官容寬看了他一眼,“不喝杯咖啡再走嗎?”


    “任務完成,這咖啡喝起來就沒味道了,不喝也罷。”齊傲淡然的說,推著門走出去。


    “真夠現實。”官容寬搖著頭苦笑。今天他又遇到了一個不會品味生活的人了,誰說目的達成咖啡喝起來就沒味道?各種心情喝咖啡都會有不同味道的,就像他現在,相信待一會兒的咖啡一定特別苦。


    唉!兩個選擇,“頭頭”這不擺明了左手拿砒霜,右手拿“好年冬”叫他選擇其一而服之嗎?橫豎都得死,這可如何是好?


    加入風雲組織等於是拿自己的公司開玩笑,官家的列祖列宗定會氣得跳出墳墓斥責他的“不務正業”,好好的企業總裁不做,沒事同人家當什麽風雲人物,而結婚娶妻更是被他視為洪水猛獸,避之惟恐不及!


    ☆          ☆          ☆


    結婚?找誰結?圍繞在他身旁的多的是美人,更是不乏想成為官夫人的,但是重點是……清楚的說是——他根本不想結婚。


    官容寬從來不認為結婚是件聰明的事,而年方二十八歲的他也真有多玩幾年的條件。到目前為止,在他的紅粉知己中還沒有一個有足夠魅力使他心甘情願放棄單身生涯的,就算是嬌豔如沈淳妃也不例外。


    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但是尤物不見得一定得娶迴家獨占不可,對於沈淳妃,他願意承認她的美,也同意她捉得住他的視線,但是他卻沒有想把她娶迴家、不準別的男人窺視的衝動,而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沒有占有欲,這還稱得上愛嗎?


    他是一個自認為占有欲很強的男人,對於喜歡的女人會沒有想獨占的衝動?可能嗎?


    喝完一杯香淳的藍山咖啡之後,官容寬又在咖啡廳內欣賞了幾首西洋老歌才起身離開,方才來的時候太陽才剛要下山,此刻走出咖啡廳卻已置身繁華的霓虹之中,而夜,也不知何時已悄悄的籠罩大地……


    為自己點燃了根煙,官容寬站在咖啡廳前等著司機把車子開過來,站不到三分鍾就看到司機從遠方匆匆忙忙的跑過來。


    “老……老板……”


    “慌慌張張的,發生了什麽事?”官容寬皺了皺眉。


    “方……方才,我把車子停在巷子口看……看報紙等您……的時候,有一部三貼的機車不知怎麽搞的衝向咱們家的車……就這麽衝過來了!”司機語氣激動,還連帶動作的好不精采!“他們三人當場暈死了過去,我打了電話叫救護車,這才趕過來告訴您。”


    “他們三人沒事吧?”今天怎麽這麽倒黴?先是遇到了個“冷麵使者”,現在又是遭遇到這種可笑的車禍。


    “不知道,三個人看起來都還是毛頭小子,隻怕都還沒有駕照。老板,我現在還得到車禍現場去,隻怕警察已經到那裏作筆錄了。”


    “我陪你一塊兒去吧。”


    ☆          ☆          ☆


    三個人都還未滿十八歲,也就是說車禍的肇事者是個無照駕駛的毛頭小子!而他那部索價不菲的車子就這麽無辜的住進修車廠等候“治療”!他永遠也忘不了當他到現場時看到那部才由英國原廠送抵國門,還開不到兩個月的勞斯萊斯。


    那部肇事的中古一二五型的機車真夠狠!居然不惜扭斷了車頭以撞凹勞斯萊斯的右邊車頭來個玉石俱焚,最後還不忘拋個人到車頂納涼!


    這些小孩子實在太無法無天了,無駕照騎車也就算了,還敢飆車,他倒要看看那些肇事者的家長是如何管教孩子的,居然把孩子寵上了天!


    三個少年中,除了那個飛到車頂乘涼的以外,其餘兩人都隻是擦傷了手腳且撞暈了沒啥大礙,不過要住院數日觀察是否有腦震蕩,而那個飛到車頂的顯然較能嚐到樂極生悲的味道,目前正在急診室內。


    官容寬和司機在急診室外頭等候,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一臉焦急的年輕女子朝著急診室的方向跑了過來。


    “請問……”女子風塵仆仆的急喘著氣,蒼白的臉上鑲嵌了兩潭水意瞳眸,仿佛隨時會滲出水一般。“請問任爾覺是不是在裏頭?”她近似驚慌的無助柔弱神態,令人無法不產生憐惜和嗬護的保護欲。


    “你是……”官容寬似乎明白了她的身分。


    “我是任爾覺的姊姊,我弟弟他……”任革非困難的咽了咽口水。“他還好吧?”一股不安的情緒擴充在她的胸臆間,她的身子抖得如同飛舞於風中的落葉一般,連擁在胸前的書都無可避免的抖動著。


    “原來你就是那肇事者的姊姊?”司機一口悶氣正無處可泄,啊哈!找到抒發管道了!“他媽的,你爸媽是怎麽教導孩子的?教出了個阿飛……”


    “阿德,算了。”官容寬皺著眉頭厲聲的阻止了司機的辱罵,他知道司機的激動反應是無可厚非,但是……不知為什麽,當他看到少女那雙如同乞求般無助的瞳眸時,方才的怒氣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同情和不忍。


    心情的急速轉變令他有些不安,可卻固執的不去細思情緒微妙的轉變原因,他粉飾太平般的籲了口氣,不去看司機猶帶怒容的臉。


    “一切等醫生出來再說。”官容寬注意到那少女聽到他這句話時,眼中所閃過的感激,而他居然為了那一掠而過的神情波動了心湖,甚至感到十分安慰。


    那少女左右他的程度令自己都甚為吃驚,官容寬討厭這種心湖蕩漾、身不由己的感覺。他皺著兩道微揚的劍眉別過臉去,一抹紅霞悄悄的襲上那張漂亮的臉。


    急診室外因三人的沉默而安靜了下來,不久,急診室門打開——


    “在場哪一位是病患親屬?病患因撞擊而導致內部大量出血,本院此時缺乏ab型血液,”頓了一下,醫護人員繼續說:“在本院從別家醫院調血的這段期間,需要一個與病患同血型的人采直接輸血,以維持病患的血液量。”


    “我是,我是任爾覺的姊姊。”任革非急急的說,“我可以輸血給我弟弟。”


    “你的體重恐怕不到四十五公斤。”醫護人員打量了一下任革非輕盈瘦弱的身子。“不滿四十五公斤者不得輸血。”


    官容寬看了任革非一眼。“我的血型也是ab型,我可以捐血。”就衝著她那感激的一眼,為她做什麽似乎都是值得的。


    醫生點了下頭,對身旁的護士道:“miss李,帶他去驗血。”


    阿德不可置信的看著今天腦袋顯然有些秀逗的老板,受害者捐血給肇事者?!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          ☆          ☆


    一家生意興隆的傳統早餐店裏頭,任革非拿著一粒白饅頭心不在焉的啃著,每天一早,她總會到這裏吃同樣的早餐,數百日如一日,打從她大一到今日的大四都是如此,別無他因,隻因為這裏的東西便宜。


    忽地,有人在她麵前的位子坐了下來,順手遞來一個荷包蛋和一碗豆漿。“告訴你,再繼續吃饅頭度日的話,你很快就可以不食人間煙火的當仙去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好友黃景羚。


    “不會那麽嚴重啦。”任革非擠出一絲笑顏,強打起精神和黃景羚探討這老掉牙的問題,“吃了那麽久也沒出啥問題,能當仙早就去了。”


    算了,爭執到最後她還不是我行我素?何必浪費自己的苦口婆心?俗語說得好:“牛牽到北京還是牛!”黃景羚聰明的停止這毫無建樹的爭執。


    “喂,昨晚我七點多到圖書館向你要資料,你怎麽不在那兒?”對於這隻“書蟲”同學,黃景羚有十足的把握她一定、絕對會在放學後的時間裏死守著圖書館。革非的家教都是八點到十點的,而昨晚她居然辜負自己難得想用功的覺悟,讓自己找遍了圖書館上下,就是不見其芳蹤。“不會是許了桑乾誌的約會了吧?”黃景羚擠眉弄眼。


    “當然不是。”任革非秀眉微蹙,臉倏地紅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他算哪根蔥啊!”黃景羚一想到桑乾誌每迴想約任革非都踢到鐵板的窩囊樣,就忍不住好笑。


    其實桑乾誌也沒啥不好,說人才有人才、說錢財有錢財、又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圍在他身旁的傾慕者也不算少,可偏偏他誰也不追,非任大小姐其他皆不予以考慮,結論就是至今仍無所獲,雖然也曾經一度瀟灑的高唱隨緣,但是在忠於情感的情況下又不得不低吟“忘記你我做不到”!可憐哦,又是一個癡情男。


    “昨晚我到醫院去了。我弟弟發生車禍。”任革非紅了眼眶。“他和兩個同學放學後為了在打工交接的時間趕到打工地點,騎機車三貼出了車禍。”


    “那他有沒有怎樣?”老天!這對相依為命的姊弟遭遇已經夠令人同情了,千萬別再出啥事才好。


    “情況目前已經穩住了,隻是……”任革非眼神黯然了下來,想到接下來的醫藥費和賠償受害者的費用……


    那受害者顯然是個相當有身份地位的人,這樣的人隻怕不太好說話,而這不禁令她想到昨天那名叫阿德的男子對自己近乎粗魯的辱罵,那番話至今仍令她難堪、心有餘悸。


    不過,在場的另一個偉岸俊秀的男子,他的態度和眼神就令人感到溫暖多了,他居然願意輸血給爾覺!昨晚當他要離開醫院時,還遞了一張名片給她,並且告訴她,若有什麽新狀況的話,可以打電話找他。


    官容寬——一個令人感受得到世間溫情的人。一想到他那張俊逸絕倫的漂亮臉蛋及近似撫慰的溫柔眼神,任革非不覺紅了臉……


    “喂,隻是什麽?”黃景羚不解的看著她那一臉紅霞。


    “我——”她收斂心緒,才又開口。“爾覺的手術費和賠償對方的費用可能不是筆小數目。”這筆錢打哪來?打從母親去世、嗜賭成性的父親欠下了兩百餘萬的賭債死於酒精中毒之後,她便賣掉了惟一可棲身的小平房來償還債務,並利用賣房子所剩的十餘萬元租了間六坪不到的房子,姊弟倆相依為命近兩年的生活。


    上大學之後,她努力的兼家教以維持姊弟兩人的生活,所幸她上的是一流學府,家教並不難找且鍾點費也高了些,而弟弟爾覺在去年考上了國內首屈一指的高級中學,他看她家教辛苦,也懂事的在放學後到一家書店當鍾點的收銀員,原本自己不讚成他這麽做,怕他影響了學業,可是終是熬不過他再三的保證和事實的證明。


    姊弟倆的生活本來就過得清苦,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樣?”黃景羚想了想。“我這裏有一筆十萬元的存款可以給你應急。”好友有難,她是很講義氣的。


    “景羚,謝謝你。我慢慢再想辦法,如果真的籌不到錢再向你借吧。”任革非感激的說。


    “別謝我,誰教咱們是好朋友呢?”她吞下一口蛋餅,然後喃喃的說:“真不曉得和你弟弟發生車禍的那個人是個什麽樣的人,要是好說話一些的就好了。”


    “他應該是個好人吧,昨天他還自願輸血給爾覺呢。”


    “在這種功利社會還有這種‘以德報怨’的聖人嗎?”黃景羚開玩笑的說。“乖乖,那個稀有動物叫什麽名字來著?”


    “他叫官容寬。”一說到他,任革非的紅霞又悄悄的襲上雙頰,那雙眸子更是散發出異樣的光彩。


    “官容寬?姓官的倒是不少。”頓了三秒,黃景羚的頭倏然一抬,提高了音量,“你方才說什麽?他叫官什麽?”


    她怎麽啦?這麽激動?任革非又重複了一遍,“他叫官容寬。”


    “是他!?”黃景羚語氣透著驚喜,然後又喃喃自語的說:“會不會隻是同名同姓?”想了一下,她又問:“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兒高就?”


    “環泰吧,他給我的名片是如此寫著的。”奇怪,景羚激動過了頭吧,隻是一個官容寬就令她如此?呃,等一下,姓官的?!環泰?!環泰企業財團?!任革非眼睛瞪得好大,驚唿一聲:“不會吧?”完蛋了!


    “錯不了!”黃景羚眉開眼笑,羨慕的說:“官容寬耶!你居然能夠看到他本人!”


    “是啊,你更該羨慕爾覺,爾覺的身上還流著他的血呢!”這下有得玩了!她那“識貨”的弟弟誰不去惹,卻惹上了環泰財團的總裁。“我看,這輩子我不吃不喝的存錢也還不清他的債了。”


    “不會吧,他不太像捉到機會就會猛敲詐的吸血鬼。”黃景羚心想著,那張酷似加勢大周的帥氣臉蛋隻會吸女人的魂!打從第一次在電視媒體看到他那張比明星更加漂亮的臉之後,她絕對不放過任何有關他的消息,而他也成了她的超級偶像!真是迷死她了!


    “吸血鬼臉上是不會寫著自己是吸血鬼的。”任革非一臉愁雲慘霧,雖然官容寬昨天的表現是那樣的令人感到窩心,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會在賠償上作無理的要求,尤其這年頭先禮後兵的事大有人為不是嗎?“景羚,我真的擔心。”


    “別杞人憂天了行不行?他向你索價賠償了嗎?”她這個朋友沒啥缺點,就是對任何事情都悲觀了些,這也許是來自於不幸的家庭給革非帶來的憂患意識吧!


    “可是……”


    “別可是了。”黃景羚低頭看了下表,“唉喲!剩二十分鍾就要上課了,第一堂是老巫婆的課哩,不快吃可來不及了。”於是她不管別人訝異的眼光,三片蛋餅塞成一口,然後灌下了一大口豆漿咕嚕一吞,讓那些食物自行到胃裏去攪拌。


    看到她這模樣,任革非不由得對天一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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