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大齡剩女


    “老師...”


    “老師。”


    “老師!”


    意識恍惚間,椎名森守好像聽到有人在唿喊自己的名字。


    昏迷前的處境隨著意識逐漸清醒而漸漸記起,想到自己還麵臨著被圍攻的困境,椎名森守瞬間睜開雙眼,有些慌亂的跳起身環顧四周。


    然而,哪還有什麽敵人,站在她麵前的,隻有自己的學生矢川瀧。


    “矢川同學?剛剛發生了什麽?”椎名森守摸了摸有些脹痛的腦袋,這時她發現,那顆殺生石居然還被自己拿在手上,不過其表麵流露的黑氣已經消失了。


    本應該被怨念吞噬的她,不知為何扛了過來。


    “我還想問你呢,突然就倒下去了,我還以為你要被玉藻前的怨念吞噬,給嚇了一跳。”矢川瀧說道,椎名森守剛才毫無征兆的倒地,讓他一時間慌了神。


    “對了,之前拍到殺生石的那些妖怪呢?”想到之前的敵人全部消失,椎名森守不由得感到一絲疑惑。


    矢川瀧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牆角,迴答道:“諾,都在那呢,不過...你已經沒法跟她們對話了。”


    目光望去,在小巷的牆角,幾具狐妖的屍體靜靜躺在那裏,已經徹底失去生機的她們,眼神依舊充斥著恐懼與不甘。


    她們到死都沒有想明白,矢川瀧這麽一個普通人,究竟是如何以一己之力將他們全部擊殺的,這也太不科學了。


    “這都是你幹的?”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椎名森守忍不住張大嘴巴。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位平日裏看來如此溫順的學生,下起手來居然如此兇狠。


    一位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到底是以什麽樣的心態,才能對那些妖怪痛下殺手的?


    “她們想殺我,我實在沒有辦法,所以隻能反擊,這應該算正當防衛吧?”對此,矢川瀧一臉的無所謂,他可不是什麽聖母,該殺的殺,該留的留。


    也許那些人沒有招惹過他,但是沒辦法,她們不願意配合自己完成計劃,所以隻能殺掉了。


    說到底,那些家夥對他也是起了殺心的,既然這樣,他提刀把那些家夥反殺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對於學生殺人毫無壓力這件事,椎名森守本想說些什麽,可這時,她想到了一件事,使得原本已經到嘴邊的話又被咽了下去。


    隨後,她的嘴角微微彎起,露出一抹釋懷般的微笑:“矢川同學。”


    “嗯?”


    “筱月到時候可能下不了手,所以我需要你幫忙。”


    “幫什麽忙?”


    “假如有一天我失控了,請你一定要殺死我。”


    聽到這話,矢川瀧瞬間愣住了。


    “失控?什麽意思?老師你是指殺生石嗎?你剛剛不是沒有被影響嗎?為什麽還要這麽說?”


    一連串的問題,表現出了矢川瀧非常想要知道這句話的深層含義。


    “這個其實很難解釋,算是我個人的原因吧。”椎名森守笑了笑,沒有迴答矢川瀧的問題,“你隻要答應我,到時候會毫不猶豫的殺死我就行。”


    “那怎麽可能,”矢川瀧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怎麽可能對我最親愛的老師下手,我是不會答應你的,別想了。”


    永遠也不會傷害身邊的人,永遠也不會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矢川瀧一直是這樣的。


    對非親非故,而且隨意招惹他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可如果的身邊親近的人,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痛下殺手的。


    椎名森守大概猜到了矢川瀧會這麽說,所以她也想到了應對辦法:“真的嗎?矢川同學到時候不會殺了我?”


    “一定不會!”


    “那假如,我失控之後會把筱月、瑠夏、涼宮紗織,還有一瀨水葉她們全部殺掉呢?”


    “......”


    “即便是這樣,你也會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對我下殺手嗎?”


    “......”


    矢川瀧沉默了,他沒想到椎名森守會說出這樣讓人難以抉擇的話。


    但如果一定要讓他做出選擇,他會殺掉椎名森守,以換取其他人安全。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椎名森守自己也清楚,她在矢川瀧心中的地位,根本無法與椎名筱月等人相比。


    所以她相信矢川瀧,真到了那個時候,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掉自己。


    而就在兩人因這個問題陷入沉默的時候,椎名森守的眼神忽然一變。


    “有人進來了。”她的目光望向小巷入口,在那裏,有人進入了這片被封鎖的空間。


    從氣息感知上看,應該不是妖怪,而是陰陽師,因為覺察到此處的異樣,所以特地前來查看。


    無法分清對方是敵是友,這讓椎名森守不由得緊張起來。


    她倒不是害怕對方,隻是擔心,因為自己是妖怪,陰陽師有絕對的權利當場將她消滅,她若是反抗的話,性質可就變了。


    不僅無法繼續維持神社的運轉,還要同時遭受來自人類與妖怪兩大群體的攻擊,孤立無援的她,即便力量再怎麽強大,也沒法以一己之力抗衡這兩大群體。


    “真是到處都有紛爭啊,怎麽出來買個東西也能碰到這玩意。”


    一位女性的聲音從小巷入口處傳來,隨後,它的主人也隨之顯現。


    黑色大褂,目測身高在一米七以上,手裏提著兩袋東西,及腰的黑色長發,還有與之顏色相同的瞳孔。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陌生人,不過從她氣息上不難判斷出,這是一位陰陽師。


    “喂!你們兩個在那幹嘛呢?!不知道大齡剩女很討厭看見一男一女的組合嗎!”


    看到小巷中的矢川瀧和椎名森守後,那位女性莫名的開口職責。


    “你們這些不知廉恥的東西,就喜歡在我們這些大齡人士麵前秀恩愛。我到底是抽了什麽風,要去高中當老師,天天看到學生你儂我儂的,都快要被煩死了!”


    說著,為了宣泄自己的不滿,她還一腳踹飛了旁邊的垃圾桶。


    “老師,你認識這人?”看到對方一連串的迷惑行為,矢川瀧忍不住把目光望向一旁的椎名森守。


    椎名森守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不過看她的樣子,對我們似乎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隻不過...她的行為確實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喂!說你們兩個呢,在那竊竊私語些什麽!好好聽我說的話啊混蛋!”


    兩人談話之際,那位女性已經怒氣衝衝的走到他們麵前。


    “小年輕幹什麽不好,非要找一個年紀比自己大的,為什麽我就沒有這樣的待遇啊!”她這話是說給矢川瀧聽的。


    同樣是大齡剩女,椎名森守找到了自己的小狼狗,她卻什麽都沒有,這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論起長相和身材,她真的不比任何人差,但為什麽就是找不到對象呢?即便相親了那麽多次,也沒有一個看得對眼的。


    “還有你,那麽大年紀了還啃什麽嫩草,不知道這都是祖國的花朵嗎?”


    這句話是說給椎名森守聽的,主要是發泄心中的不平衡。


    椎名森守也是第一次被人說年紀大,而且真要說的話,已經有一百多歲的她年紀確實有些大了。


    “那個...可以請問一下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嗎?”椎名森守鼓起膽子發出提問,對方這個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陰陽師啊,完全沒有那個氣質。


    “啊?你問我這種問題?當然是因為在外麵看到有結界,所以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麽,有必要的話說不定還能幫上一些忙,這不是陰陽師應該做的事情嗎?”


    嗯,感知果然沒有錯,她就是一位陰陽師,隻不過...性格比較特別。


    “對了,你是妖怪吧?而且還是...椎名神社的那隻狐妖。”讓人吃驚的是,那位女性居然一下就看出了椎名森守的身份。


    這讓椎名森守忍不住一愣:“你認識我?”


    “呃...這個該怎麽解釋呢,我七歲那年見過你,當時你從一隻妖怪手上把我救下了,我也是受此影響才成為的陰陽師,可看樣子,你好像不記得我了。”


    “唉,都二十多年過去了,你還是跟那時候一樣,不會變老真好啊,我也好像變成妖怪。”


    我也好像變成妖怪...這樣的話不管怎樣都不可能是一個陰陽師能說出來的吧?


    這家夥到底是怎麽迴事,從一開始出場就有一股很奇怪的氣場。


    “說起來,你們兩個是戀人嗎?”


    聽到這話,椎名森守立刻紅著臉反駁:“怎麽可能,我們是師生關係,我是他的老師,能懂我意思嗎?”


    “老師?”那位女性仔細打量了矢川瀧一番,“那也不對啊,他身上完全沒有陰陽術能量的波動,怎麽可能是你的徒弟?而且他也不是妖怪...”


    話還未說完,椎名森守便直接打斷了她:“是老師和學生!學校裏的老師和學生!懂嗎?!”


    聞言,那位女性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們兩個不是戀人,而且你還和我一樣,是學校裏的老師。”


    知道這件事情後,她就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湊過去。


    “我說,作為老師,天天看到班裏的學生搞曖昧一定很難受吧?明明小年輕們都過得那麽幸福,我們這些老家夥卻是孤寡的一個人。”


    “對對對,尤其是比我小十幾歲的妹妹都找到歸屬了,我還是一個人...啊——好像談一場甜甜的戀愛啊。”


    兩個大齡剩女,有著同樣的煩惱,於是,她們理所應當的成為了朋友,聊著自己平時在學校裏的遭遇。


    矢川瀧被她們晾在一邊,像個呆逼一樣吹著冷風。


    擁有多位曖昧對象的他,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孤獨的滋味。


    不久後,兩人停止了交談,在交談的過程中,矢川瀧得知了那位女性名叫青景彩織,是澀穀區古川高中的一名老師,同時也是她所在班級的班主任。


    這一點倒是和椎名森守很像,兩人同樣是語文老師,而且同樣是班主任,還同樣是大齡剩女。


    嘶...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麽湊巧的事情嗎?


    “不會吧,那些都是你幹的?”看到小巷角落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青景彩織忍不住問道。


    “事實上,這些是我學生做的,雖然很難讓人相信,但事實確是如此。”椎名森守幹笑道。


    聞言,青景彩織的目光再次落到矢川瀧身上:“真的假的?這小子居然這麽厲害?嗯...其實我班裏也有一個和他差不多的學生,都是不讓人省心的東西啊。”


    椎名森守本想說些什麽,但是還沒有開口就被青景彩織打斷了:“你先不要說話,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一下你的學生。”


    隨後,她二話不說抓住矢川瀧的人,帶著他離開了這片空間。


    等椎名森守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不見了。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青景彩織對他們確實沒有惡意,既然這樣,那她應該也不會對矢川瀧做什麽。


    當務之急,椎名森守得把那些狐妖的屍體處理掉才行,如果解除空間時期落到現實世界被人發現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


    另一邊,矢川瀧被青景彩織帶到了一棟大樓的樓頂,他還沒有搞清楚是什麽狀況,便隻聽見哐的一聲,天台的大門被關上了。


    偌大的空地上隻有他們兩個人,矢川瀧不知道青景彩織究竟要做些什麽,不過全能感知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出任何惡意,說明她不打算對自己出手。


    “過來。”


    在青景彩織的招唿下,矢川瀧來到大樓的邊緣坐下。


    隨後,隻見對方從手上的袋子裏拿出兩罐啤酒,她自己打開了一罐,剩下一罐則是遞給了矢川瀧。


    矢川瀧下意識準備接過,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抱歉,我還未成年,不能喝酒。”


    “哦,對了,是有這條規定來著。”


    把遞給他的啤酒收起來後,青景彩織又從口袋裏拿出一盒香煙以及打火機,手法嫻熟的點上了一根。


    “接下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迴答我才行,如果實在不到的話,也可以略過。”


    吸一口氣香煙,又喝了一口啤酒,青景彩織沒有給矢川瀧準備的時間,直接開始了她的提問。


    “第一個問題,你知道有關椎名神社的事情嗎?”


    “是老師家的神社吧?我當然知道了,不就是禦茶之水旁邊的一家普通神社...”


    矢川瀧的話才說到一半,青景彩織便伸手打斷了。


    “不,我的意思是,關於一百年前的椎名神社,你知道哪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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