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廣播裏響起了登機通知,正是薑釉和胥遇辰的航班。


    兩人連忙起身,拎著行李箱往登機口走。


    胥遇辰看了薑釉好幾眼,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那位顧釗學長是誰,問的話是以什麽身份?不問的話,他心裏就如同有數萬隻螞蟻在啃,啃得他心裏發癢發痛。


    胥遇辰眼眸沉了沉,有些憋悶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領。


    “怎麽了?覺得悶?”薑釉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他的動作,出聲問他。


    兩次此刻正排隊登機,胥遇辰看了眼四周的人,還是壓下了心中的焦躁搖了搖頭。


    “沒事,就是鬆一鬆領口。”胥遇辰胡謅了一個理由。


    薑釉看了眼他的領口。


    胥遇辰今天穿的隻是普通的休閑t恤,又不是襯衣,怎麽還需要鬆領口?


    薑釉心中有狐疑,但她見胥遇辰似乎並不想說,也就沒有往下問,隻是心裏有些莫名的不安。


    好在,之後胥遇辰表現一如往常。


    兩人上了飛機後,薑釉就準備立馬進入睡眠狀態。


    她對飛機沒有什麽太多的安全感,經曆了上次飛機上救孕婦後,飛機給她的安全感更加低了。她覺得,如果一路睡過去的話,或許會好上許多。


    坐下後,她對胥遇辰說道:“我先睡了,到了叫我。”


    然後立馬就閉上了雙眼。


    胥遇辰愣了兩秒,隨即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他一個人在這兒內心焦灼,身邊這位“罪魁禍首”倒是心大得很。


    想了想,在空姐路過時,他還是問空乘要了一條毛毯,然後蓋在了薑釉身上。


    三個多小時的飛程,對於胥遇辰做慣了國際長途的人來說,還真算短的。


    原本他也想在飛機上閉目養神一會兒,可閉上眼腦子裏卻不斷浮現出聽到的那句“顧釗學長”。


    那個顧釗學長,是薑釉以前喜歡的人嗎?


    還是說……薑釉其實一直都還喜歡著他,忘不了他?


    一想到這種可能,胥遇辰原本已經平複下來的心又有了波動。


    活了二十五年,他還是第一次內心失了方寸,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他好不容易遇上一個他喜歡的姑娘,他不想輕易放棄。


    胥遇辰看了會兒雜誌,讓自己冷靜下來。等到徹底冷靜下來後,他又開始了自己擅長的分析。


    他仔細想過了,薑釉現在的的確確是單身,那麽就算顧釗是她曾經的男朋友又或是她一直在心裏喜歡的人都沒關係,他有時間,有真心,自認為也有些謀略,他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將那個人從薑釉的世界裏擠出去。


    就算薑釉現在不喜歡他也沒關係,他有耐心,可以等到薑釉喜歡他的那天。


    想到這裏,胥遇辰內心竟真的恢複了真正的平靜。


    就好像他想通了一件事的最大難度,並且決定不顧千難萬險的去克服,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再可怕,能有在戰亂國家時見到的一切可怕嗎?


    都說真愛難求,一個人這輩子遇見真愛的概率是很低的,既然他有這個運氣遇見了,那麽獲得真愛的過程艱難些又能怎樣呢?


    他不怕。


    他什麽也不怕。


    這麽想著,胥遇辰側頭看了眼薑釉。隻見毛毯從薑釉身上微微滑落,已經到了胸以下。


    他伸手,將毛毯重新給她蓋好。


    剛將手收迴來,就見薑釉睫毛輕顫,眼珠子也滾動了幾下,不一會兒就睜開了雙眼。


    她眼神裏透著幾分迷離,有些迷迷糊糊開口:“是到了嗎?”


    “快了。”胥遇辰開口,聲音不自覺地更加溫柔起來,“已經在下降了。”


    薑釉讓自己坐直了些,剛一動,就發現了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上麵還印著航空公司的logo。


    薑釉將毛毯疊起來,嘴裏問道:“你給我拿的?”


    “嗯。”胥遇辰承認得很快。他已經打定主意,從這一刻起,他對薑釉的好,都得讓薑釉知道。他想要薑釉能夠切實感受到他對她的心意。


    薑釉聽到迴答,手忍不住輕輕捏了捏毛毯,自己都未曾察覺嘴角輕輕揚了一下。


    飛機平安落地,兩人拿到行李後立馬出站,在出站口,接機的人已經到了。


    胥遇辰出發前已經將酒店和接機等事宜都安排妥當。


    坐上車的時候,薑釉發自內心感歎,跟胥遇辰出來旅行還真是省時省力。如果每個旅行都能是這樣的,那她或許也會愛上旅行的。


    他們抵達的時間,距離吃晚飯還有一兩個小時。


    胥遇辰定的這家酒店用了很多當地的民俗元素,房屋也建造得很有特色,特別適合拍照。


    酒店很大,各處景觀的細節也做得很好。


    胥遇辰見時間還早,便提議在酒店裏先逛逛,薑釉同意了。


    兩人在酒店的院子裏走走停停,偶爾看到不錯的景觀構圖,胥遇辰會讓薑釉站過去,然後用手機給她拍上一張照。


    拍完後,他還喜歡立馬拿給薑釉看。


    原本薑釉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覺得男人拍照估計是很難拍好看的。但意外的是,胥遇辰攝影技術居然很不錯,每一張圖的構圖和光影都令薑釉驚喜。


    “沒想到你這麽會拍照。”薑釉忍不住讚歎了一句,“之前看你去布塔村拍的那些照,根本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胥遇辰忍俊不禁:“這怎麽能比?上次去是為了采集證據,隻要能拍到就行,而且還要防止被人發現端倪,根本沒腦子去思考構圖之類的。”


    更何況,當時拍的又不是你。


    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句話不假,但其實從另外一個層麵來說,是喜歡一個人,就會更容易發現對方好看的地方,拍對方好看的一麵自然拍出來不會差到哪裏去。


    所以經常也會有人說,看一個人喜不喜歡你,看他拍出來你的模樣就知道了。


    有些愛意不用說出來,在拍攝的照片裏也能看出來。


    薑釉顯然很喜歡胥遇辰拍的這組照片,當下就讓他傳給了自己。


    人在沒有目標沒有壓力閑逛的時候,是最放鬆的,也是最適合談心的。


    胥遇辰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在心裏藏著事兒跟薑釉在這邊旅行,於是沒忍住問出口:“薑釉,顧釗學長……是哪位啊?”


    “顧釗學長?”薑釉一愣,“你怎麽會知道顧釗學長?你認識他?”


    好奇怪,今天一個兩個都提到了顧釗學長。


    胥遇辰閃過一絲不自然,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說道:“不認識,就是……就是在機場的時候聽到了這個名字。他……是你前男友嗎?”


    “當然不是。”薑釉想也沒想就否定了,“他就是我本科時候的學長,那會兒他在我一個老師名下讀研,就認識了。”


    原來是這樣。


    見薑釉神色坦蕩,胥遇辰的心放下一半。


    他又問:“那……怎麽會突然提到他啊?”


    “我也不知道,悠悠突然提起來的。”薑釉下意識說出這句,可說完之後她想起來劉悠悠提到顧釗之前在勸她什麽,頓時又有些心虛,臉下意識往旁邊看去,有些躲避胥遇辰的目光。


    胥遇辰看得心底一沉。


    但他還是極有耐心,等著薑釉往下說。


    薑釉見他還在等下文,她又不喜歡撒謊,於是幹脆直說了:“可能是因為他以前跟我表白,被我拒絕了吧。那時候悠悠她們都覺得我錯過了一個好男人,所以她勸我,如果再遇到了好的,千萬不要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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