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舸剛看完胥遇辰和薑釉的熱鬧,剛笑了沒幾秒,自己的“熱鬧”就來了。


    張讚突然抱住她,滿身酒氣,對她說道:“你看著他們幹什麽?”


    “我……”楚舸還沒說呢,張讚就打斷她,“你也想有人抱你啊?”


    楚舸:“……”


    她想揍人。


    但下一秒,張讚突然就往她背和膝蓋處窩伸手,竟然也想要將她大橫抱起來。


    嘴裏還哼哼唧唧:“我也可以,我也能抱!”


    結果抱了一下,沒抱起來。


    他又用力抱了一下,楚舸還是紋絲不動。


    張讚迷茫了:“怎麽抱不動呢?”他抬頭眼神都迷離了,看著楚舸認真問,“你是不是長胖了?”


    楚舸沒忍住,對著他腦瓜子就是一巴掌。


    “廢什麽話,抱什麽抱,你醉成這樣能有勁兒嗎?”楚舸實在有些無語,重新攙扶好他,“走走走,趕緊走。”


    說著也不顧張讚意願,拽著他就跟著胥遇辰往酒吧外走。


    經過前台時,張讚還掙紮著要往吧台去,嘴裏念叨:“買單買單……”


    “還記得買單呢。”楚舸有些想笑,“放心吧,胥總買了。”


    “胥總……胥總是誰?”張讚已經徹底醉糊塗了,在楚舸翻白眼之際他又記起來,“是小胥呀,小胥好!小胥和薑醫生……絕配!他買單,他應該買單!”


    說到後麵都已經有些口齒不清了。


    楚舸拽著他好不容易才來到酒吧門口。


    胥遇辰和楚舸兩人經過商定,覺得需要分開打車走,開來的車就先停在這兒,明天再來取。這兩個醉鬼可不能坐同一輛車,怕事態難以控製。


    兩人攔下兩輛出租車,直奔酒店。


    在車上,薑釉靠在胥遇辰懷裏,是不是還拿臉在他脖頸間蹭一蹭,嘴裏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什麽。


    胥遇辰被她這樣依賴又親昵地姿態撩得臉頰發燙,隻覺得有一點口幹舌燥。


    薑釉眼睛半眯著,她隻覺得身體燥熱,像是有一團火在體內橫衝直撞。


    忽地眼睛瞥到了胥遇辰挽起襯衣袖子後露出來的一截白皙卻精瘦有力的手臂,在那截手臂的手腕上,赫然有一個黑色的皮筋兒。


    薑釉眼中露出困惑的神色,然後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皮筋兒。


    “我的……”她的手覆蓋在皮筋兒上,卻又不可避免的觸碰到胥遇辰的肌膚。


    胥遇辰隻覺得被觸碰的地方仿佛被燙了一下。


    隨後,薑釉抬頭看向胥遇辰,又重複了一遍:“我的。”


    她醉酒的模樣,就像是給她染了一層胭脂色,又因為反應變慢,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鈍感。這種鈍感讓她整個人都變得軟軟糯糯,像個白玉團子。


    薑釉明明說的是皮筋兒,胥遇辰卻忍不住給她這句話賦予了另一層意思。


    他衝她笑:“嗯,你的。”


    誰知胥遇辰話音剛落,薑釉忽然從他懷裏坐直,然後立馬背過身去。在胥遇辰詫異的目光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他說道:“我的,給我紮好。”


    聽起來有一種不容反駁的氣勢。


    “你是要我……幫你紮頭發?”胥遇辰微微睜大了雙眼。


    薑釉這會兒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幹嘛,隻點了點頭,強力要求胥遇辰給自己紮頭發,她好像把自己當成了小孩兒,把胥遇辰當成了照顧自己的大人。


    胥遇辰忍笑:“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啊。”


    薑釉不懂他話中含義,隻一個勁兒點頭。


    胥遇辰便深唿吸一口氣,竟真的幫她認真紮頭發起來。


    “不行,要高的。”


    “要丸子頭。”


    “不,還是綁辮子吧。”


    “唔,還是丸子頭吧……”


    薑釉不光要求他紮頭發,還對發型有要求。


    胥遇辰也不反抗,隻一一照辦。


    前頭司機聽到兩人的對話也有些想笑,透過後視鏡往後頭一看,差點沒噴出來。


    隻見胥遇辰給薑釉綁了一個丸子頭,隻是這丸子頭鬆鬆垮垮,她前頭還有一些碎發也沒有紮進去不說,前頭一塊扁塌一塊突出……


    總之,一言難盡。


    薑釉卻是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摸到的確有一個丸子後,倒是非常滿意。


    她轉過身就衝著胥遇辰傻笑,笑著笑著又重新倒在了胥遇辰懷裏。


    好在酒吧距離酒店並不遠,大約十多分鍾後,就在酒店門口停下了。


    胥遇辰將薑釉從車子裏拉出來,薑釉這迴不肯讓他抱了,非說自己是個大孩子了,可以自己走了。


    胥遇辰拗不過她,隻好跟在她旁邊,防止她摔跤。


    見她跌跌撞撞地往酒店裏走,胥遇辰還是沒忍住,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扶著她往電梯方向去。


    剛來到電梯間,正巧有電梯下來,門“叮”地一聲打開。


    裏頭站著的是醫療隊的幾名醫護人員,電梯門一打開,他們就看到薑釉歪歪扭扭靠在胥遇辰身上,還一臉笑嘻嘻的模樣。


    再一看她的頭發,其中一名女護士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打頭的劉醫生也看得想笑,問道:“胥總,薑醫生這是怎麽了?”


    胥遇辰笑得無奈:“喝多了。”


    “這是喝了多少啊?”劉醫生好奇道。


    “其實沒多少,她酒量……不太好。”胥遇辰還是挺克製的,沒有說她酒量奇差。


    大家卻是都聽懂了,忍著笑對胥遇辰說道:“那就辛苦胥總受累了,快帶我們薑醫生去休息吧。”


    說完,大家都露出了一種“我們都懂”的神色。


    胥遇辰哂笑,他有想到醫療隊有人看出他和薑釉的端倪,但沒想到,好像……有些人盡皆知了。


    等他們都下了電梯,胥遇辰半摟半抱地將薑釉帶進電梯。


    電梯門一關,薑釉忽然手腳並立把自己縮起來,看得胥遇辰一頭霧水。


    “你怎麽了?”胥遇辰問她。


    薑釉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神秘兮兮的說:“我們被關起來了。”


    她聲音壓得很低,好像怕有人聽到似的。眼珠子一轉,將整個電梯都打量了一遍。看到電梯裏的監視器,她更是指著它說道:“你看,它在看我們。”


    胥遇辰哭笑不得,恰好這時電梯已經到了,門開的瞬間他趕緊拉著薑釉走了出去。


    等到了房間門口,薑釉卻摸了半天也找不到房卡,還是江南在房間裏聽到了門口傳來的聲音開的門。


    一見薑釉紅撲撲的臉,聞到她身上的酒氣,江南都驚了:“薑醫生這是喝多了?”


    胥遇辰點了點頭:“是喝了一些,我先送她去床上。”


    聽到胥遇辰這麽說,江南連忙讓開道,胥遇辰彎腰一把扛起薑釉,快步將她送到了床上。


    這裏是兩個女生住的房間,胥遇辰不好久留,於是他對江南說道:“麻煩你稍微幫她處理一下,我就先不打擾了。”


    “放心吧,胥哥。”江南一口應下,走到床邊幫薑釉脫了鞋,嘴裏念叨了一句,“平時都不見薑醫生喝酒的,今天居然喝大了。”


    胥遇辰見薑釉已經睡了過去,有些無奈,又有些後悔沒看住她。


    實在是,誰也沒想到薑釉的酒量居然差到這個地步。


    張讚與她不同,張讚那是實打實的喝多了,而且還是幾種酒混著喝,更容易醉。


    想到張讚,胥遇辰轉身離開了這裏,朝張讚的房間走去。


    張讚房間內。


    張讚跟個八爪魚似的趴在楚舸身上不動彈,楚舸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推到床上。


    她喘著氣:“你這也太沉了!”


    說完,她看著張讚逐漸閉上眼,唿吸也漸漸平穩,心情也平靜下來。


    她嘴上嫌棄著,手上動作沒停,一邊替他脫了鞋,一邊又給他脫了外套,最後將被子往他身上一裹,完事兒。


    “行了,給你都收拾到位了,我也是仁至義盡了。”楚舸拍了拍手,轉身準備走。


    卻聽到身後傳來張讚的呢喃:


    “楚舸……”


    他好像在叫她的名字,楚舸腳步一頓,想了想轉身朝他走去,彎腰湊過去去聽他到底要說什麽。


    緊接著,她聽到張讚開口:“我……我喜歡你……”


    楚舸瞬間都不知道手腳該往哪兒擺了。


    都說酒後吐真言,張讚都醉得人事不省了,這會兒說的話應該是真言吧?


    他沒有停下來,繼續說:“等我好了……我就來跟你……嗝……表白。”


    楚舸愣了原地。


    但床上的張讚居然已經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說出的這句話直接衝擊了楚舸。


    她垂眸看著床上平躺著安安靜靜睡著的張讚,一時間心情複雜。


    他喜歡自己?


    其實在酒吧的時候,她也不是沒聽見他說的話,但是她內心還是當他是喝多了酒胡說八道。可是這會兒再聽到,她卻莫名覺得心跟著漏了一拍。


    隻是這樣短暫相遇相識的喜歡,能做得了數麽?以張讚的性格,他又能喜歡多久呢?


    想到這裏,楚舸剛才那一瞬間的心悸又消散開來。


    反正明天就是離別,又何必徒增煩惱呢。


    這時門口響起敲門聲,她大步走過去打開房門,看到了門外站著的胥遇辰。


    她笑了笑,像是沒事人一樣:“你來得正好,他睡著了,今晚你就跟他一個房間,稍微照看一下吧。”


    說完,楚舸瀟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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