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釉後知後覺的覺得皮筋兒交給胥遇辰保管似乎不大好。


    隻是現在黑色的皮筋兒已經戴在了胥遇辰手腕上,他看起來若無其事,還能端杯喝酒,薑釉一時間也竟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讓他取下來。


    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再張口,就會覺得過於刻意,反倒更加尷尬。


    薑釉正猶豫著,楚舸卻舉杯湊過來:“薑釉,我們幹一杯。”


    楚舸他們喝的是紅酒,她看起來十分豪邁,儼然酒量不錯。


    薑釉平時是不喝酒的,她酒量不好,不敢跟人拚酒。


    楚舸像是看出她的顧慮,笑著說道:“哎呀,不是叫你真幹,就是求個氣氛。來,碰個杯!”


    說著楚舸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薑釉的酒杯,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張讚看了眼薑釉,又看了眼胥遇辰,隨後衝著楚舸使了個眼色。


    他們之前就已經商量過了,今天是在項目的最後一天,這兩人的進展磨磨蹭蹭的,必須得他們做朋友的來好好推一把。所以才有了今天這場組局,張讚和楚舸一致認為,他們倆隻差有個人捅破這層窗戶紙了。


    “來,薑醫生,我也跟你碰一個。”張讚拿著酒杯伸手過來,薑釉輕輕和他碰了下,“這次很高興能認識你,悠悠介紹的人還真不錯。”


    聽他提到自己的好閨蜜,薑釉也不吝嗇誇兩句:“悠悠做事一向是敢衝敢拚,而且對工作非常認真。這次如果不是悠悠開口,我恐怕還不會來。”


    張讚雖然平時看著沒個正形,但他還是有腦子的。薑釉這話一出,他就明白過來,薑醫生這是給自己好友臉上貼金,想讓他這個做老板的能重視幾分呢。


    張讚立刻笑了:“這次項目她是主要策劃之一,這迴咱們辦的這麽成功,年底獎金少不了她的。”


    薑釉聽了也笑了,點頭道:“有張總這句話,我先替悠悠謝過了。”


    “謝啥,她該得的。”張讚舉了舉杯,自己喝下一口,隨後又問,“薑醫生,項目結束後你有什麽打算啊?”


    薑釉聽到這個問題,下意識看了胥遇辰一眼。


    張讚捕捉到這個細節,連忙說道:“喲,問你呢,你看小胥幹嘛?”


    “你沒跟他說嗎?”這句話薑釉是問胥遇辰的,胥遇辰抿了口酒搖頭,說道:


    “還沒來得及說。”


    張讚和楚舸聽得一頭霧水,一臉求知模樣看著兩人。


    薑釉看向張讚:“我跟胥遇辰約好了,項目結束後我們一起去雪區玩一段時間。”


    這個“一段時間”就讓張讚和楚舸都覺得有些玩味。這個時間計量單位可長可短,三五天也是一段時間,半個月個把月也是一段時間。


    張讚腦瓜子轉得快,立馬說道:“那不錯。小胥啊,你就放心去玩兒,我給你準假!”


    言下之意很明顯,就是要給他充分的時間去將薑釉追到手。


    楚舸也在旁邊起哄:“是啊,好不容易放假出去玩兒,就好好放鬆,別趕時間。”


    說完她又補充:“雪區那邊這會兒正是漂亮的時候,天氣也特別好,雖然早晚溫差大,但白天還是比較舒適的氣溫的。不過早晚還是冷的,你們有沒有帶厚一點的外套啊?最好是衝鋒衣之類的。”


    胥遇辰點了下頭,他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去雪區看看,所以備下了衝鋒衣。


    薑釉卻沒有帶,有些迷茫地搖頭。但她很快又拿定了主意:“沒關係,明天咱們反正也是先迴昆城,到時候我找個商場去買一件,不是什麽大事。”


    聽到薑釉這麽說,胥遇辰自然地接了句:“明天我陪你去買。”


    張讚和楚舸頓時露出一種看好戲的表情,兩人笑得賊兮兮的,還故意當著他們倆的麵碰杯,看得薑釉莫名其妙。


    楚舸一把攬住薑釉,對她說道:“好好玩兒,好好體會哦。”


    楚舸這話意有所指,薑釉雖然心中有些困惑,但還是沒有問出口。


    接下來,張讚和楚舸提出要玩遊戲,薑釉拗不過他們,隻好也加入這場“混戰”。幾個迴合下來,薑釉手中那一杯酒精含量低的莫吉托早就被喝光了。


    彼時她還很清醒,其他三個人都還在喝,她也不想掃興,覺得這酒大概和飲料差不多,於是又要了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從來沒這樣跟人喝過酒,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清吧的氣氛太好,身邊坐著的人又顯得親近,薑釉到最後也居然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幾杯了。


    似乎還喝了小半杯紅酒。


    等到她徹底上頭醉了的時候,其他人才明白薑釉的酒量究竟有多差。


    她喝得小臉紅撲撲的,外表看著還沒什麽異常,但別人一看著她,她就衝著人傻笑,和平時清冷的模樣大相徑庭,看得楚舸都目瞪口呆。


    喝醉酒以後,她舉著自己已經喝光的酒杯,一隻手拿著吸管戳了戳裏頭的冰塊,小聲嘀咕:“沒有了……我的沒有了……”


    甚至還有些“n”“l”不分起來,聽起來聲音軟軟糯糯,還帶了點小鼻音。


    顯得十分可愛。


    她不知什麽時候屁股已經挪到了沙發的邊緣,眼看著就要跌坐下去。胥遇辰眼疾手快一把撈過她,然後用力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讓她靠著椅背。


    但薑釉卻不樂意靠著椅背,反而是整個人栽倒在胥遇辰身上,將她擺正還不樂意,直接伸出手一把抱住了胥遇辰。


    嘴裏念著:“鎖好了。”


    敢情是把自己當成了鎖?


    胥遇辰掙紮著才讓自己的雙手從被她熊抱“鎖”住的狀態解放出來。


    楚舸在旁邊看得忍俊不禁,憋了一會兒實在沒憋住笑出聲。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坐在她旁邊的張讚也喝得上頭了。


    隻見張讚哭喪著一張臉,一副可憐兮兮仿佛誰欺負了他的模樣,抱著紅酒瓶子,就這麽看著對麵的薑釉。


    他帶著哭腔說道:“我怎麽這麽慘啊……我怎麽會有情感障礙呢!嗚嗚嗚……”


    楚舸看得一愣一愣。


    張讚突然站起來,整個人撲在桌子上朝薑釉靠近,胥遇辰下意識摟住薑釉往後仰,拉開與張讚的距離。


    楚舸也連忙伸手攔住張讚,生怕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這時卻隻聽張讚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問薑釉:“薑醫生,我問你個事兒。”


    薑釉就跟地下組織接上頭了似的,也要往前湊,跟著小聲說:“你說。”


    “你認不認識厲害的心理醫生?可不可以給我介紹一個?”張讚聲音壓得更低了。


    薑釉聽了歪著腦袋想了下,然後重重點頭:“認識!我有個師哥,就是做這塊的,你可以去找他。”


    “好!”張讚突然伸手重重拍了下薑釉的肩膀,薑釉猝不及防給拍地腦袋發懵。


    胥遇辰擰著眉將張讚的手拂開:“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好好好,我知道。”張讚連連點頭,放下手,“兄弟妻不可欺,我明白的。”


    胥遇辰聽得隻想翻白眼,薑釉卻沒聽懂:“什麽七七……八八?”


    楚舸在旁邊忍笑。


    胥遇辰見薑釉臉蛋通紅,眼中滿是迷茫,顯然已經完全迷糊了,也有些哭笑不得。


    “楚舸,你讓他坐好。”胥遇辰對楚舸說道。


    楚舸起身,伸手將張讚又按迴沙發上,站在他麵前對他說道:“你老實點。”


    聽到楚舸的聲音,張讚抬頭看她。他眼睛一動不動,就這麽定定的看著她。


    看得楚舸心裏頭都有些發毛了,她問道:“你看著我幹什麽?”


    不料,下一秒張讚突然嗷嗚一聲一把抱住了楚舸的腰,整個人趴在楚舸身上。


    開始嚎哭:“哇嗚嗚嗚,我好苦啊……我有病,我有障礙,我不能談戀愛。我得把病治好了,才能跟你談戀愛,可是我好想現在就跟你談戀愛啊,嗚嗚嗚……”


    沒頭沒尾的,突然就冒出了這麽一段話來。


    楚舸先是聽得有些發愣,隨後又有些發笑。


    低頭看張讚實在是醉得不輕,也不打算將他這話放在心上。她伸手去推他,讓他鬆手。


    但張讚卻不幹。


    他抱得更緊了,突然收了聲,也不哭不鬧了,隻是帶著醉意輕聲開口:“我沒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給我上藥那次,我就知道,我喜歡你了……”


    楚舸愣在了原地,一時半會兒也忘了要推開他。


    胥遇辰沒想到自家師哥居然會醉成這樣,還稀裏糊塗就表白了。他有意幫他挽迴一下現場有些尷尬的氣氛,於是說道:“他們都喝醉了,先送他們迴去吧。”


    楚舸點了點頭,架著張讚站起來。


    好在張讚雖然喝多了,但隻是腦子上頭,身體還算扛得住,楚舸隻扶著他胳膊就能帶著他往外走。


    但胥遇辰這邊卻有些不一樣了。


    薑釉喝完酒變得有些意外的粘人,她就這麽扒在胥遇辰身上不鬆手,兩隻手緊緊摟著他的腰,反倒是讓兩個人都不好走路。


    胥遇辰無奈,隻好用手捧起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然後勸道:“咱們換個姿勢好不好?”


    薑釉看著他:“換什麽姿勢啊?”


    “你先鬆手。”胥遇辰輕聲細語哄著,“我展示給你看。”


    薑釉來了點興致,她咧嘴一笑,看起來傻乎乎的。


    然後慢慢鬆開了手。


    緊接著下一秒,她卻感覺到自己的腳離地了!


    她下意識摟住了胥遇辰的脖子。


    楚舸一扭頭,就看到薑釉整個人被胥遇辰打橫抱在了懷裏。她好像對此全然沒有概念,不僅手摟著他的脖子,腦袋還往人家脖頸間靠。


    嘖,這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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