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警戒的瞅著他。「我、我告訴你喔,我不是隨便的女生,不要以為我住在這兒,你就覺得我、我……」她滿臉潮紅,說話頻頻結巴,「我不會……我是很自愛的,我……如果沒有結婚,我不會、不會……那個跟你……」


    「噗!」紀航平差點沒把嘴裏的東西給吐出來,他看著她,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


    田偲月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被他給拐了,氣惱的道:「你真的很惡劣!」


    他伸出手,捏了一下她泛紅發燙的臉頰,寵溺的道:「你真的很可愛。」


    她不滿的哼了一聲,不想理會他。


    「對了……」紀航平忽然盯著她左眼下的那塊膚色膠帶。「這個該撕掉了吧,你還需要它嗎?」


    田偲月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淡淡的道:「習慣了。」


    「真的再也不哭了?」他問。


    「嗯,再也沒有過。」她說:「我想白胡子土地公一定在我身上下了什麽咒語,這麽多年來,我雖然遇到許多不開心的事,卻再也沒有流過半滴眼淚。」


    紀航平好笑的問道:「你真的相信自己遇到土地公?」


    「嗯。」田偲月一臉認真,用力點頭。


    「我倒覺得你應該是遇到魔術師或是催眠大師之類的。」他是學醫的,也是個現實主義者,他不相信這種虛無縹渺的事情。「從他幫你貼上膠帶開始,就對你下了指令,當你看見膠帶,就覺得自己不會哭了。」


    「不哭不是更好嗎?」她趁機抱怨道:「以前我就是因為愛哭才會老是被欺負,你也常大聲罵我,叫我不準哭。」


    他皺皺眉頭,難為情又尷尬的迴道:「那時是因為你真的太愛哭了,但是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實在太可憐了。」說著,他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偶爾你想哭的時候,還是可以哭。」


    「你哭過?偶爾。」田偲月好奇的問。


    「不曾。」紀航平思忖了一下又道:「還在喝奶不算,但自我長記性以來,沒哭過。」


    「傷心的時候沒哭?」


    「我沒傷心過。」


    「生氣的時候?」


    「生氣的時候,我會想辦法迴敬對方,幹麽要哭?」他話鋒一轉,「總之,你想哭的時候就哭吧,膠帶可以不用再貼了。」


    她神情嚴肅地馬上反駁,「不行,大家都說愛哭痣很倒黴,最好點掉或遮掩。」


    「無稽之談。」他不以為然。


    「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她說。


    「但我喜歡你的愛哭痣,我覺得很可愛。」話音方落,他已伸手撕掉那塊膚色膠帶,看著她那小小的愛哭痣,他溫柔的笑了。「這樣好多了。」


    田偲月摸著左眼下方,眉心一蹙。「我不習慣……」


    「慢慢就適應了。」他的態度有一點強硬。「我就是喜歡你的愛哭痣。」


    迎上他霸氣又率直的目光,她無奈一歎,是是是,都依他,紀大少爺!


    商務艙裏,李德芳不時瞄著身邊正閉目養神的金靈靈,看著五官猶如陶瓷娃娃般細致的她,李德芳忍不住幻想著她跟幾乎無懈可擊的兒子將為她生出如何完美無缺的孫子或孫女。


    金靈靈身世顯赫,父母及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有著良好的學曆及社會地位,像她這樣的媳婦人選,真是難得一見,如今被她碰上了,她豈能錯過。


    金靈靈看過紀航平的照片,也知道他是個執業醫生,有自己的診所,她對於紀航平有著高度的興趣,所以當李德芳邀她到台灣玩並到紀家做客時,她便一口答應了。


    李德芳騙兒子說她願意試著接受田偲月,並要求他到機場接機,為的就是要讓兒子看看金靈靈的廬山真麵目,她相信隻要兒子見過金靈靈,必定會被吸引,而田偲月應該也會因此自慚形穢,選擇默默退出。


    貨比三家不吃虧,結婚對象也是要兩相比較,才知道高低優劣。


    終於,飛機抵達機場了。


    李德芳與金靈靈才剛領到行李,李德芳的手機便響了,她拿出來一看,顯示來電是小兒子,她接起電話,「喂?鐵平,什麽事?」


    「媽,不好了!」紀鐵平焦急的道:「哥出車禍了。」


    「什麽?」李德芳驚叫一聲,顧不得形象的急問:「到底是怎麽迴事?什麽時候的事?」


    紀鐵平說:「哥去接機的途中,車子被一輛闖紅燈的貨車攔腰撞上,現在正在醫院進行急救。」


    聽到如此惡耗,李德芳的腦袋一片空白。「怎麽會這樣……」


    「我現在正要趕去台北,哥在台大醫院。」


    李德芳急得眼眶都紅了。「我立刻趕過去!」掛了電話,她一時間六神無主。


    金靈靈聽到她講電話,又看到她神情慌亂,關心的問:「阿姨,發生什麽事了?」


    「我兒子來接我們的途中發生車禍,現在在醫院,我得趕快趕過去。」她說。


    金靈靈想/想,說道:「那你趕緊去,我自己去飯店。」


    李德芳一愣。「你不跟我去嗎?」


    「我不是你的家人,去了又幫不上忙,是不?」金靈靈拖著自己的行李,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等我到飯店安頓好再跟你聯絡,你還是趕緊去醫院吧。」說完她便轉身走開。


    看著她飄然離去的身影,李德芳愣了好一會兒。


    病房內,田偲月幽幽醒來,發現奶奶就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她還沒搞清楚是怎麽迴事,傻傻的看著默默流著奶的奶奶。「阿嬤,我、我怎麽……」


    田李穗一聽到孫女虛弱的嗓音,連忙擦去眼淚。「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來了,奶奶差點被你嚇死了。」


    幸好得知消息時紀鐵平就陪在她身邊,後來也是他帶著她趕來台北,要不然她一定慌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田偲月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似乎躺在醫院裏,緊接著可怕的記憶排山倒海而來,她記得她跟紀航平正在前往機場的途中,他們愉快的聊著天,還討論要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接待李德芳,後來他們停紅燈,前方停著一輛黑色休旅車。


    沒多久,綠燈號誌亮起,前麵的黑色休旅車往前,他們也慢慢往前開,左側卻突然出現一輛開得很快的藍色貨車,她還來不及反應,隻見紀航平朝她撲來,緊緊抱住她,接著是一陣強烈的震蕩,她便失去了意識。


    想到這裏,田偲月坐起身,焦急的問奶奶,「航平呢?他沒事吧?」


    田李穗麵露憂傷,一時問說不出話來。


    「阿嬤,他該不是……」見奶奶一臉悲傷,田偲月覺得都快無法唿吸了。


    「不,他還活著,傷勢也不算太嚴重,隻是……」田李穗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她從紀鐵平那兒知道紀航平的傷勢,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跟孫女說。


    「阿嬤,你別嚇我,他到底怎麽了?」田偲月下意識用力握著奶奶的手。


    「航平他……」田李穗深吸了一口氣,才艱難地道:「他瞎了,好像是傷到頭部,什麽東西壓迫到了……」那些艱澀的醫學名詞她聽過就忘了,根本說不清楚,「總之,他就是看不見了。」


    「不!」田偲月無法相信,她得親眼去看看才行。「他在哪裏?我要去找他!」說著,她迅速拔掉了點滴,跳下床,一跛一跛的往房門口走去。


    田李穗連忙追上前扶著她。「偲月,你別……」


    田偲月堅定的看著奶奶。「阿嬤,快帶我去看他。」


    田李穗心知無法阻止,便點了點頭,扶著孫女慢慢走向紀航平的病房。


    【第九章】


    當紀航平慢慢恢複意識,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眼前一片黑,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眼睛,發現他的眼睛並沒有包著紗布。


    「航平,你醒了?」李德芳一發現兒子醒了,焦急的問道。


    「我的眼睛怎麽了?」他的語氣相當冷靜。


    她忍不住哽咽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叫你去接我們,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紀航平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我們?不是隻有母親一個人迴來嗎?難道還有別人,是父親嗎?不,如果父親也迴來了,他應該會聽到父親的聲音,也就是說,跟母親一起迴來的另有其人。


    「航平,都是媽不好,媽該死……」李德芳自責極了。「我想讓你見見那位金小姐,才會要求你來接機,是我害你發生車禍……」


    紀航平聽到母親這麽說,並沒有感到憤怒,反而安慰道:「媽,你不要太自責,不關你的事,如果注定要出事,不管去哪裏都會出事……偲月呢?她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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