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別追我!”


    獨孤涯的身後總覺得有個黑影再追他,那黑影給他的感覺非常熟悉。


    但是又看不清什麽模樣,像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的給抹掉了一樣。


    “你跑什麽?你本就是我培養出來的。”


    “現在把自己的身體貢獻出來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獨孤涯才不會聽他所說停下腳步,反而腦海中生出了一個疑問。


    “什麽我是你培養出來的?你到底是誰?”


    雖然獨孤涯沒有迴頭,但是身後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


    “我是誰?我是誰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是你爸爸啊!”


    “啊?!”


    像是從水潭破水而出一樣,獨孤涯感覺自己突破了一個隔閡。


    整個人又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嘴巴大張,粗重喘息著。


    這會兒周圍的空間又變了一個模樣。


    “獨孤先生?您醒了啊。”


    獨孤涯整個人坐立在了床上,全身已經被汗給撈透了。


    不可置信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還用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是?蔣紅民?”


    蔣紅民一臉疑惑的看著獨孤涯,開口說道:“獨孤先生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剛看您突然驚醒,是做噩夢了嗎?”


    獨孤涯也不想跟他在這個話題上麵多交流,便隨口糊弄過去:“啊,沒事兒。”


    “好,那您沒事兒的話……”


    “獨孤哥哥!你醒了啊?”


    沉睡的記憶被一點一點的喚醒。


    獨孤涯隱約想起了麵前女人的名字。


    “你是?安息?”


    “哥哥記不得我了嗎?”


    安息的臉上掛著可憐的表情,似乎在對獨孤涯記不得她而感到苦惱。


    “我這是怎麽了?”


    獨孤涯此時也沒了之前的興趣。


    看著安息的眼神就跟看普通女生一樣。


    沒有半毛錢的分別。


    “你之前抽血抽暈倒了,是我們不好,一次性抽太多了。”


    安息可憐巴巴的眼神就這麽看著獨孤涯。


    但是不知怎麽的,獨孤涯覺得他以前對安息的好感,現在全無。


    絲毫沒有理會她臉上的表情。


    起身就要往外麵走。


    一見獨孤涯下床,床邊的二人都緊張了起來。


    安息連忙抱住了獨孤涯的胳膊,這是獨孤涯撒嬌說道。


    “獨孤哥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用手扒拉開抱住自己手臂的胳膊,獨孤涯莫名的對眼前的女人產生一絲厭惡感。


    腦海裏像是記起來什麽東西,但是卻又不明不白。


    他現在隻有一種強烈的欲望,想要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似乎事情的真相就在他看到外麵世界就可以結束了。


    但阻攔獨孤涯的不隻是安息。


    蔣紅民雖然沒有動手,但是他用自己的隨身唿,把外麵站崗的士兵都喊了進來。


    “嗯?你們這是幹什麽?”


    看著眼前把它包圍起來的士兵,獨孤涯感覺到一絲似曾相識的味道。


    “幹什麽?沒幹什麽呀,就想請獨孤先生迴到床上。”


    獨孤涯撇嘴笑道:“我要是不呢?”


    “不?”


    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蔣紅民的哪一條神經?


    讓他朝著士兵招著招手,準備強行把獨孤涯給拿下。


    似乎是早就已經預料到,獨孤涯全身上下醞釀許久的肌肉,猛的運動起來。


    像一個敏捷的獵豹,從向著自己走過來的士兵身下穿了過去。


    在場的幾人,沒一個想到他居然會頂著抓捕強行突圍。


    紛紛轉頭就這麽看著獨孤涯出了房間的門。


    果然理論上的走廊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什麽都沒有。


    迴頭看去,那還處於房間內部的人全都在裂縫之中。


    獨孤涯此時腦子裏就像被雷劈了一樣。


    整個人又清醒了幾分,不負之前自己那麽混沌的感覺。


    身後的士兵又怎麽可能就此放過獨孤涯呢?


    紛紛取下背後的武器,朝著獨孤涯就開始了射擊。


    但已經想起來大部分的獨孤涯怎麽可能就讓他們打死當場。


    現在的他可是擁有著星球之影的身體素質。


    子彈打到他的身上,就像是打到了一塊鋼板上一樣。


    或許用鋼板來說都不是很貼切。


    身體一點印子都沒有,反而是子彈癟了。


    強大的動能撞擊在了獨孤涯的身上,被撞成了一塊鐵餅。


    再用手輕輕一捏,就能把鐵餅從身上摘下來。


    獨孤涯臉上露出殘忍的表情。


    他終於知道前的那股厭惡感和熟悉感是從何而來了。


    衝著幾人的裂縫猛的一個踏步。


    把在場的幾人撞的七零八落。


    三個士兵被撞死當場。


    暫且沒有理會一旁的蔣紅民,反而如同瞬移一般來到了安息的麵前。


    用手輕輕一掐安息的脖子,就這麽給她提了起來。


    可憐的安息被獨孤涯用手舉在空中,還在原地掙紮。


    那種窒息感覺給她帶來的不適感異常強烈。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料,用手扒獨孤涯的手指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果斷雙手放迴了身後,掏出了那一柄中間漏空的匕首。


    朝著獨孤涯的胸口就紮了過去。


    本來想用身體硬扛到獨孤涯,突然腦海裏傳來一陣危機感。


    硬是憑借自己強大的體魄扭了個圈,讓這個匕首從他的胸口劃然而過。


    鋒利的氣息即便沒有真正的劃到獨孤涯,就是鋒芒劃過了一下。


    獨孤涯都感覺整個人從胸口快要斷成兩節了。


    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匕首剛剛劃過來的軌跡。


    那一片空間像是被一把刀一樣,從虛空中砍成了兩半。


    這一下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計下場和他麵前的空間一樣,斷成兩節。


    但此時的她對於獨孤涯來說,就像是一個嬰兒拿著一把神兵利器。


    完全不會使用地亂砍一通。


    那此時就留她不得了。


    來到剛剛為了躲避她這一刀而放下安息的位置前。


    先躲過安息刺過來的一刀。


    隨後一腳連同她的手臂,一下踢成了兩段。


    匕首也劃過一個美麗的弧線,掉在了遠處不久的地上。


    但是眼前的美人可不是那麽美麗了。


    抱著自己的斷臂在原地嗷嗷大叫。


    為了減輕她的痛苦,獨孤涯隻好送她一程,讓她來日在投胎。


    解決了安息之後,獨孤涯撿起地上的匕首。


    一拍腦袋,差點忘記了個事。


    轉頭看向了遠處在裝死的蔣紅民。


    蔣紅民裝死裝的正帶勁的,根本就不知道獨孤涯此時正在看著他。


    拋了拋手中的匕首,閉上了一隻左眼。


    用盡手上的力氣向前一扔。


    讓眼前裝死的蔣紅民徹底成為了一具屍體。


    隨著蔣紅民的死亡,眼前的空間也開始逐漸坍塌。


    獨孤涯又像是喝醉酒一樣,開始搖搖晃晃起來。


    頭也發出了一陣陣眩暈。


    就在他又要暈倒的時候,獨孤涯快速跑到了剛剛投出去的匕首旁邊。


    撿起來之後向自己麵前的空間劃了一個正方形。


    隨後意識就開始不清醒了起來。


    直勾勾的就朝著麵前的空間跌落下去。


    這一個跌落就像是獨孤涯從深海中跌落向了水麵。


    再從水麵漂浮而上,穿過了無盡的宇宙。


    又穿過了無限奇幻的場景。


    把自己的魂又迴到了原本的身上。


    “啊!哈!哈!”


    再一次驚醒之後,獨孤涯終於是迴到了之前他昏迷的廁所內。


    麵朝地麵,撅著屁股大口出氣。


    用手撐著地麵爬起來之後卻發現手邊居然有一把匕首。


    “這是?之前的那一把匕首!”


    迴到現實之後,獨孤涯終於知道之前那些都是他做的夢。


    所有的一切細節他都迴想了起來。


    每次被殺之後,並不是隻迴到了上麵一層夢境,而是還有很多層夢境中他再次死亡了。


    他能記得的夢境都是運氣使然爬出來的夢境。


    低頭看著手上的匕首,似乎想起來了什麽。


    用力朝著麵前的空間胡亂揮舞著。


    果然並沒有出現像夢境中撕裂空間的樣子。


    獨孤涯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是可以確定現在的這個空間並不是處於夢境之中。


    那……


    獨孤涯轉頭看向了之前導致他昏睡的那一麵鏡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手上匕首的原因。


    鏡子對他產生的影響,居然奇怪的變小了。


    頂著令人嘔吐的感覺,獨孤涯一刀就砸向了鏡子。


    把鏡子打成一塊塊碎片,散落在了獨孤涯的麵前。


    果然!


    這塊鏡子後麵根本就不是實心的!


    而是作為一個儲物間樣式的空心夾層。


    影響獨孤涯大腦的,也從來就不是之前的那一塊鏡子。


    而是在鏡子後麵的這一塊水晶頭骨。


    打破了鏡子之後,影響獨孤涯的眩暈感更加強烈了。


    為了不讓自己重蹈覆轍,獨孤涯用手抓起了這個頭骨。


    把它的眼眶轉移了一個位置。


    反正不能讓他對著自己。


    果然不對著自己之後,這種眩暈感覺逐漸消失,直至沒有。


    獨孤涯也算是喜提了兩個新奇裝備。


    一個水晶頭骨,一個空洞匕首。


    雖然不知道哪裏能用得上,但帶著就沒錯。


    出了房門之後,獨孤涯轉頭就朝著樓上走去。


    想要來解決再上一層的事情。


    但上樓了之後才發現左邊的房門居然已經被打開了。


    那這豈不是裏麵的怪物已經跑出來了嗎?


    但是他沒有從小司徒和周濤的嘴裏,聽到一絲一毫外麵有遊蕩著怪物的消息。


    那這個怪物到底是去哪的呢?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獨孤涯心理記下了。


    不要以為這是一件小的事情。


    如果在獨孤涯進入別的鬼域的時候,突然另一個鬼怪亂入了鬼域之中。


    那麽獨孤涯要麵對的詭異就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整整翻了一個數量級。


    這樣的話,壓力倍增不說,而且還更加的危險。


    因為一個鬼怪和另外一個鬼怪之間從來都不是相加的關係。


    但此時也沒法第一時間再去找那個失蹤的鬼怪。


    能進去之後朝著右邊的房門走了過去。


    同樣是房門鎖死。


    獨孤涯又用了之前同樣的套路,對著門鎖就來了兩槍。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鬼怪離他的距離居然就隔著一扇門。


    他剛剛的一切動靜,鬼怪在門內就已經聽到了。


    這兩發破魔彈雖然隔著一道門,但是殘留的力量仍舊濺射到了它。


    把它給打的連連後退,就這麽癱坐在了地上。


    獨孤涯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剛進門就見到了攤坐在地上的鬼怪。


    這是一頭豬妖,起碼獨孤涯是這麽認為的。


    全身上下腫脹異常,頭也是一個家豬的樣子。


    除了原本穿著的衣服顯示它的身份之外。


    其餘不管從哪一方麵看,它都是個豬。


    就在獨孤涯準備抬起槍了結它的生命之時。


    這個豬妖它開口說話了。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橋豆麻袋!先等一等!讓我說兩句話!”


    獨孤涯疑惑的抬起了頭,隨口一問。


    “你還有什麽遺言要說的嗎?”


    “不敢不敢!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麽殺我?”


    獨孤涯聽到豬妖的這話,不屑的笑了一笑:“為什麽殺你?你是一個詭異,我殺你還需要為什麽嗎?”


    獨孤涯都笑了,這年頭詭異都來給他講理由了。


    殺死一個詭異需要理由嗎?


    需要嗎?


    “當然需要!我有沒有害過人!為什麽詭異和人之間就不能和平共處呢?”


    “要知道曾經我也是個人啊?隻不過現在被汙染變成了詭異而已?為什麽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呢?”


    豬妖的四連問,把獨孤涯給問出了。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沒有殺過人呢?你如果沒有殺過人的話,那這家的人都去哪了?”


    獨孤涯才不信這個豬妖的鬼話。


    沒有殺過人?鬼才信呢?沒有殺過人,這家裏人去哪了?


    沒想到豬妖聽完之後,居然哭喪了起來。


    “天地良心啊!我王龍從來沒有殺過任何人!”


    “至於這個家裏為什麽沒有別人?是因為我是一個孤寡人家呀!這個家除了我之外,一個人都沒有了!”


    豬妖的話,聞者流淚,聽者傷心。


    但是獨孤涯依舊不信:“不可能!這個家裏明明是有很多人一起生活過的痕跡!鐵證如山,你還敢狡辯!你還是去死吧!”


    獨孤涯才不相信他的話,他餘光瞥的眼旁邊的鞋架。


    除去他的男士運動鞋占據了鞋櫃的一大部分之外。


    上麵還有女士的鞋子,而眼前的這個豬妖一看就是男人變的。


    這一切的跡象都說明了家裏起碼有兩個人。


    他還在這裏裝孤寡老人,獨孤涯都想上去給他一個**鬥。


    豬妖的眼睛也隨著獨孤涯的餘光看向了一旁的鞋架,知道了,肯定是上麵的女士鞋子引起了獨孤涯的注意。


    “不是啊,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啊!”


    “原本我家確實有另外一個女人,那人是我有老婆。”


    “而且還生下了三個女兒,家庭原本過得很美滿。”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三個女兒跟我都不是很像。”


    “我就有點懷疑,我的三個女兒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然後我就偷偷的趁放學接孩子迴家的時候,去醫院給孩子偷偷抽了一點血來做化驗。”


    “結果過了一段時間,報告出來了之後居然跟我說,三個女兒都不是我親生的!”


    “我拿著手上的報告單去跟我老婆對峙!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麽嗎?她居然跟我說。”


    “是不是親生的有那麽重要嗎?”


    豬妖此時還模仿了一下他妻子的語氣。


    那一副帶著綠光的表情硬是模仿出了一個沆瀣一氣的語調。


    仿佛自己沒有半毛錢錯誤一樣。


    “所以說……”


    “所以說我的妻子就帶著三個女兒走了!日子也過不下去了。”


    “女兒的鞋子,衣服全部帶走了,因為東西太多,她的鞋子留了下來。”


    “就這還不是最慘的!法院判決給了她我大半的資產,還有我的車子。”


    聽到這裏,獨孤涯戰術性的後仰。


    還以為事情就已經告一段落了。


    結果豬妖繼續說道:“就在我後來頹廢的日子裏,門外的門鈴響了。”


    “我透過貓眼一看,居然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然後我就給她開了門,以為有什麽急事呢。”


    “結果她給我推銷了一粒減肥丸,說是一天之內就能讓你減肥成一個型男。”


    “我聽她的價格好像也不貴,而且美女當前……”


    豬妖說到這裏,像是像還原之前的場景一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獨孤涯眼睛一大一小的撇著他說道:“然後你就買了?”


    “對,然後我就把它給買了。”


    “但這一粒減肥藥,根本就不像她所說的一樣。”


    “反而是吃完完之後越來越胖,最後也不知怎麽的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你說我是不是很慘?”


    獨孤涯聽完豬妖的遭遇,嘴裏嘖嘖稱奇。


    不得不說,女人出軌,三個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結果還碰上了一個不知道腦子哪邊有點病的法官。


    把自己財產給割裂的一大半就這還沒完。


    最後居然還碰到了一個推銷員,給自己整成詭異了。


    如果不是現在的場景不好,獨孤涯真想放下手裏的槍,給這頑強生活的豬妖鼓兩個掌。


    “雖然我對你的經曆表示同情,但是……”


    獨孤涯趁著豬妖不注意,從腰下的方向對著豬腰的頭就是一下。


    豬妖殞命當場,撲騰了兩下就沒得動靜。


    本來人和鬼怪就是兩個界限。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而且在當前的環境下,獨孤涯也沒法準確的判斷出豬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既然如此,還不如把他送去投胎比較好。


    希望他下輩子的人生不要這麽慘。


    獨孤涯走的時候還雙手合十,給他心裏祈禱了一下。


    至於到底有沒有用,那就不管獨孤涯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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