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一切都是獨孤涯自己的猜測。


    可能中途情況並不是如他想象一樣。


    但是估計也大差不差。


    畢竟血腥氣味做不了假。


    這個房間裏麵肯定發生過命案。


    但這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把這個鬼域給破掉就行了。


    不管最終的結果是什麽,知道是以父親的視角而形成的詭異就足夠了。


    但兇器是什麽,獨孤涯此刻還不知道。


    畢竟之前的一切隻是他的推測。


    兇器不一定是菜刀,也有可能是煙灰缸啊,桌子板凳腿啊之類的。


    整個鬼域就這麽大,想要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還是不難的。


    看到獨孤涯在原地掀起地板上的地毯。


    木偶還能沉得住氣,嘴裏嘲諷著:“這麽大人了還在地上爬,幹嘛?牙掉了一地,在滿地找牙嗎……”


    獨孤涯不為所動,畢竟他已經大體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木偶是在故意幹擾他。


    他才不會在這時候把時間浪費在和它爭吵的份子上。


    看著獨孤涯不理它,木偶叫囂的更兇了。


    等到獨孤涯出了這道門,木偶這才表現的有一絲慌張。


    “你出去幹嘛?”


    聽著突然軟下來的木偶,獨孤涯不為所動。


    朝著樓下的廚房跑去。


    木偶也緊跟其後。


    “女孩是被肢解做成木偶的,難不成工具真的是菜刀嗎?”


    獨孤涯想是這麽想的,但還沒有真式確認。


    但木偶的舉動已經充分的能讓他知道自己所想的正確程度了。


    木偶重新化成了一道黑煙,蒙住了獨孤涯的頭腦。


    雖然並不影響唿吸,但是他的目標就是讓獨孤涯分不清東西南北。


    從而找不到廚房的位置所在。


    但是這能難得到獨孤涯嗎?


    雖然這個家裏他是第一次來,但是基本的構成它在腦子裏麵已經記得比較清楚了。


    看不見就看不見,順著欄杆一路摸下去就行了。


    這下硬是給獨孤涯摸著牆邊來到了廚房的位置。


    但是這木偶也是真的煩,到現在依舊不死心。


    還是蒙住獨孤涯的整張臉。


    不得不說,它這一招還是真的厲害。


    黑煙彌漫之下,獨孤涯基本上看不到什麽東西。


    但是獨孤涯左右搖頭,給它一個假動作。


    它反應不過來的時候還是會露出一點點視野。


    就這一點點的功夫,獨孤涯看到了,之前並沒有看清楚的畫麵。


    灶台上有一把刀架,上麵有著很多刀,從切水果的,到切菜的,到切肉的,應有盡有。


    獨孤涯來到麵前,用手摸著刀架上的刀。


    果然,其中有一把刀上麵並沒有落下灰塵。


    和別的刀具相比,顯得嶄新許多。


    想必這把刀就是它平時做飯以及肢解女孩用的刀吧。


    見獨孤涯真的找到了,木偶化成了黑煙,再一次做起了向獨孤涯身體衝鋒的舉動。


    但依舊和之前一樣,不知怎麽的,這招對獨孤涯並沒有什麽作用。


    反而是借助了這個時間,讓獨孤涯能夠看清楚他眼前的這把刀。


    頂著唿吸黑煙的不適感,打開手槍的破魔狀態。


    對著刀就是三槍,這三槍把刀打成了兩截。


    瘋狂的湧入獨孤涯身體中的黑煙,發出了一陣陣的尖叫。


    有一種冤魂哭嘯迴蕩在獨孤涯的耳邊。


    震在獨孤涯頭腦子有點疼。


    不過這種狀態並沒有維持多久。


    畢竟留給崩潰狀態的木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等到木偶徹底消散之後,整個空間也開始波動起來。


    由現實變成了虛幻,直線與曲線相互扭轉,視線的邊緣泛著一股股藍紫色的光芒,就這麽把獨孤涯送迴了原來的世界。


    獨孤涯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四周依舊漆黑一片,但是還沒有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之前的別墅已經儼然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三室一廳,在這裏獨孤涯果然看見了之前他所想象的一切。


    用針線縫合的女孩兒就靜靜躺在電視機旁。


    手裏握著菜刀的母親坐在椅子上。


    獨孤涯仔細觀察之下似乎已經咽氣很久了。


    整個房間,隻有男人的身影不在,也不知道在哪邊。


    看到這血腥的一幕,獨孤涯扶了扶疼痛的大腦向後方退去。


    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想在這裏呆著的。


    於是站起身,推開了房門,朝著對門走去。


    這次他就謹慎了一點,沒有再把耳朵貼在牆麵上來聽動靜。


    畢竟吃一塹長一智啊,要是以後再被坑了,那隻能說獨孤涯蠢了。


    伸手握住門把手,摁動之下發現房門鎖了。


    那就不要怪他破門而入了。


    看著這應該不算堅固的房門,獨孤涯抬起一腳。


    “砰!”


    用手上的槍給了門鎖一下。


    腿可不能這麽使,畢竟這不是自己的身體。


    現在這副小胳膊小腿的可經不起這麽大動靜的躁動。


    不得不說,特別行動隊的特研手槍還是非常好用的。


    即便是沒有符文的加持,那傷害也非常足。


    一槍就把門鎖給幹報廢了。


    這讓獨孤涯可以很輕鬆的進入房間內。


    一隻手舉槍在前,緩步向房間內部慢慢走去。


    房間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像是有怪物的樣子。


    但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掉以輕心。


    畢竟有些怪物走起路來可不是用腳。


    就算是用飄的,獨孤涯也不會有太大意外。


    後腳踩著前腳的腳印,慢探索完了,兩間臥室,來到了廁所的位置。


    謹慎的四處掃射之下,也沒有看得到任何異常的地方。


    就是……


    “怎麽感覺頭有點暈呢?”


    獨孤涯別的沒有感受到,就是感覺到自己轉頭的時候會隱隱有點發暈。


    難不成是這句身體的主人營養不良了?


    獨孤涯低頭看著自己的小細胳膊,小細腿。


    也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長期的營養不良加沒有光照,在他接手這具身體之後的大強度運動之下。


    確實有可能造成身體適應不過來的情況。


    可是一會兒獨孤涯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這個發暈的情況是進入廁所之後才出現的。


    而且隻在轉頭的時候才會有。


    這種特定激發的方式怎麽看也不像是身體的營養不良啊。


    反倒是像被影響了一樣。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獨孤涯又試著轉了轉頭。


    結果自己的頭又開始發暈了。


    哎,果然如此。


    獨孤涯轉了個身子,換了個方向,開始轉頭發現居然又不暈了。


    這倒是奇怪起來了。


    兩邊位置,難道有什麽差異嗎?


    怎麽把身體轉了個方向,再轉頭之後就不暈了呢?


    這倒是把獨孤涯整的有點懵。


    於是獨孤涯又嚐試的轉了下頭。


    這次倒是給他抓住了馬腳。


    向右轉的時候正好能看見廁所衛生間的鏡子。


    而換個地方向右轉,因為背對著鏡子,從而就看不到了。


    這就落實了,這鏡子在搞鬼的事實。


    確定的目標之後,獨孤涯來到了鏡子的麵前。


    開始仔細端詳著這麵半身鏡。


    常規來看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但是就是有一種能讓人深陷進去的魔力。


    光是看著這個鏡子這麽一小會兒。


    獨孤涯的大腦就傳來一陣陣強烈的眩暈感。


    此時就算是獨孤涯轉頭,這股眩暈感依舊還存在於腦海之中。


    “不好!中計了!”


    正想把身子往廁所外麵挪,但強烈的眩暈感已經帶給了他身體上強烈的不適。


    一股惡心幹嘔的感覺撲麵而來。


    然後身體乏力,感覺整個世界都開始自己旋轉。


    卻又維持在之前的位置上。


    直到獨孤涯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栽在了水泥地上。


    倒下去之後,如果有人在獨孤涯的麵前仔細聽的話,竟然發現獨孤涯此時居然唿唿大睡了。


    ……


    “媽?我渴了我要喝水!”


    夢境中的母親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了正在椅子上睡覺的獨孤涯。


    並且端過來一桶水,就給獨孤涯喝。


    獨孤涯張口就把這一桶水給喝進了肚子裏。


    然後感覺尿急,又跑到了茅房。


    對著羅格的雕塑就是一段亂尿。


    正在獨孤涯方便的舒服的時候。


    整個身子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


    “羅……羅隊!”


    羅格的雕像屬實給他嚇到了,想到自己竟然在他頭上撒尿的舉動。


    獨孤涯自己給自己整了一身冷汗。


    一下就從床上蘇醒了過來,嘴裏還念叨著:“沒有,沒尿!我才沒……沒……美妙的花啊~開滿枝~”


    講著講著講著居然還唱了出來。


    因為此時也不怪乎他。


    獨孤涯此時床前站著周濤和小司徒。


    可不能把夢話給說出來。


    於是靈機一動,唱起了小時候學的小曲兒。


    周濤戲謔的一笑:“喲,還有功夫在這兒唱歌呢?剛剛睡得不挺香的嗎?”


    小司徒則在一旁偷笑,顯然是聽到了剛剛獨孤涯的夢話。


    “嘿,你這個小屁孩,你笑什麽呢?”


    似乎是被小司徒笑有點尷尬,已經不拿自己當小孩兒了,對著小師徒就嗬斥道。


    “切,你不也就是個小孩兒嗎?”


    “我看咱們兩個也差不多大,你就別在我麵前擺譜了。”


    小師徒叉著仰頭對著獨孤涯說道。


    被拆穿了的獨孤涯此時尷尬的就想自己鑽到桌子下麵去。


    但理性告訴他,現在還沒有這個必要。


    “哎,奇怪了,你們怎麽出來了?”


    剛剛還沒有查覺到,現在獨孤涯倒是反應的過來。


    眼前這兩人不是已經進了黑月了嗎?


    怎麽現在就出來了?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小司徒推開一臉深沉的周濤說道。


    “有什麽說來話長的!我來跟你說吧。”


    “黑夜裏麵全是怪物!又是吃人的妖怪,又是紅衣女鬼。”


    “怪不得以前那麽多人進去出不來。”


    “好在我們有組織發的隱蔽符咒!硬是在裏麵待到天亮,這才成功脫逃出來。”


    獨孤涯聽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啊。


    這就和張路之前說的說辭一樣了。


    在黑夜中一不小心誤入黑月之後,隻要什麽人都不搭話,待到天黑就能化解危機。


    “哦,對,幸好這次有道門的幫助,不然的話,這裏的詭異也不會這麽容易就解決的。”


    獨孤涯越聽越懵,什麽解決?怎麽解決了?


    似乎是看出了獨孤涯的疑惑,周濤解釋道:“哦,是這樣的,之前我們誤入黑月之後出來,在外麵等到了道門的援軍。”


    “原先我們幾個人完成任務需要花費一天的時間。”


    “現在援軍一到,十幾個人完成一個任務的話,那就快了非常多了。”


    獨孤涯恍然大悟,一臉原來如此的模樣。


    “哦~看來我這一覺睡過之後,錯過了很多東西啊。”


    周濤卻拍了拍獨孤涯的肩膀。


    “你隻是個平民而已,不需要去做這些不在你職責範圍之內的事情。”


    “保護你是我們的天職。”


    要不是獨孤涯心裏並不是這麽想的,此時獨孤涯都快要感動了。


    小司徒在一旁插話道。


    “醒了我們就出去吧,想必你餓了這麽久了,肚子也該空了。”


    “我們出去吃飯。”


    聽到小司徒這麽一說,原本肚子還沒有感覺的獨孤涯,此時還真的有一點餓了。


    便點頭答應了小司徒的邀請。


    在周濤的攙扶下下了床。


    小司徒則跟在獨孤涯的身後,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周濤則在前方引路。


    突然想到什麽的獨孤涯,猛的轉身,想要做出詢問。


    “小司徒,我好像……”


    轉身的過程中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小司徒拿著一把短刀朝著自己的心髒部位紮了過來。


    好在獨孤涯轉身動靜又快又猛。


    陰差陽錯的躲過了這一刀。


    不可思議的看著小司徒:“小司徒!你在幹什麽!”


    但是此時的小司徒陰沉著臉,絲毫沒有迴答獨孤涯困惑的意思。


    就在獨孤涯轉身質問小司徒的時候。


    身後的周濤接替了小司徒的職責。


    同樣的用一個小匕首,從獨孤涯的背後心髒處貫穿了他的胸膛。


    獨孤涯發出痛苦的嗚咽聲,但是這絲毫不能延緩疼痛。


    反而還讓周濤用匕首捅進心髒之後,還擰了一下。


    獨孤涯當場歸西。


    但下一秒又像是做了一場大夢一樣。


    迴到了淨世會的內部,從他的個人空間之中醒了過來。


    眼前居然坐著四三三隊的隊長周英。


    “英姐!你怎麽在我的房間裏啊?”


    周英看到獨孤涯醒了,歡快的跑了過去。


    “哎呀!醒了啊?你剛剛在任務的過程中死了一次,你不知道嗎。”


    獨孤涯一臉蒙圈,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死了一次。


    “淨世會所說的不死之身指的是在協會複活啊?我還以為。”


    似乎是提到了什麽關鍵詞一樣,眼前的周英像是被打了馬賽克。


    整個人變得模糊起來。


    整個空間也隨著獨孤涯說的話而開始了坍塌。


    獨孤涯又被驚醒了。


    “淨世會!”


    驚唿一聲,獨孤涯又迴到了之前昏迷的水泥地上。


    “該死!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到現在獨孤涯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狀況。


    就是感覺他現在頭很痛,非常的痛。


    而且還整個人犯著惡心感。


    不過他已經記得一點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也就是說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都是夢嗎?”


    “為什麽我一點都感覺不出來事情不對?”


    夢這種東西他以前也是做過的。


    雖然說以前也不能分清楚什麽是夢,什麽是現實。


    但是現在已經經曆過了協會的洗禮,為什麽還是分不清夢和現實?


    獨孤涯心裏也找不到答案,就連羅格給的記憶庫也沒有這方麵的知識。仟千仦哾


    踉踉蹌蹌的站起了身。


    拿著自己的槍就準備朝外麵走去。


    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獨孤涯心生警戒,立刻躲到了牆角不易發現的位置。


    但是這些士兵就像是有目的一樣,朝著獨孤涯所在的房間走來。


    “裏麵有人嗎?生命探測器檢測到這裏有一個活人!”


    “我是龍國特別行動隊二分隊!特來此支援!如有人員在此滯留的話,請立即跟我走。”


    龍國特別行動隊二分隊?


    這個說辭好像真的有那麽一迴事一樣。


    獨孤涯心想,之前周濤和小司徒他們好像就是龍國特別行動隊一隊。


    這次來了個二隊,好像還煞有其事。


    大腦此時突然沒了警戒心一樣,抬手就朝外麵喊道:“有人,有人,這裏這裏!這裏還有一個活人。”


    其實他張口的時候,獨孤涯自己就已經後悔了。


    但是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再後悔也沒有什麽用出來。


    還沒有仔細的辨別對方的身份,就這麽貿然的出現。


    好像確實有些不妥。


    剛剛開口說話的龍國二分隊,聽到獨孤涯的迴答話語之後,立馬派了三人朝著獨孤涯的位置跑了過來。


    無奈之下,獨孤涯也隻好從躲藏的牆角出來了。


    還順手提醒了三位:“千萬不要對著後麵的鏡子看,看多了頭會暈的。”


    三個士兵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兩個一左一右就把獨孤涯給架了起來。


    還有一個跟在獨孤涯的身後。


    其實從他們動手的時候,獨孤涯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怎麽他們連話都不說?這種場麵怎麽感覺有點似曾相識呢?


    為了以防萬一,獨孤涯猛的迴頭看到了跟在自己身後的士兵掏出來匕首。


    整個人開始掙紮了起來。


    但是以他小胳膊小腿的力量,怎麽從長年累月經曆訓練的士兵手裏掙脫出來呢?


    隻能硬生生的看著匕首紮進了自己的後背。


    讓自己的生命流失一空。


    疼痛的感覺充斥著他每一根神經。


    但此時隻能張大嘴,做出無聲的嚎叫。


    獨孤涯的靈魂又像是經曆了一場洗衣機的攪拌一樣。


    又做了一個以往想不到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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