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現在魯修斯掌心的康斯坦丁,看到杜麗娘將神明之燈塞給魯修斯,整個人都徹底陷入癲狂,甚至想要撲過去奪取神明之燈。


    但是魯修斯沒有給他那個機會,在康斯坦丁將要躍起的瞬間,魯修斯便猛地將手掌握緊,掌心小人轉眼化為金色煙塵,消散在魯修斯的掌心,在魯修斯掌心之中,留下一些金色粉塵狀的物質。


    魯修斯淡然地將那些金色粉塵撒在燭台上,頓時燭台的火苗竄起了一截,令人感到安寧和溫暖光華將魯修斯和杜麗娘籠罩。


    看著眼前的一切,杜麗娘滿臉震驚,轉而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伸手抓住魯修斯的衣襟質問:“你,你早就知道神明之燈在我手上,是不是?你是故意,故意設了局,讓我將神明之燈拿出來交給你。”


    麵對杜麗娘地質問,魯修斯很是平靜地迴應:“大嬸,其實有些時候,每個人都需要做出一些選擇,而您的選擇,我覺得是正確的。”


    杜麗娘一臉寒霜地逼近魯修斯低吼道:“可是你知不知道,康斯坦丁是我曾經的夥伴,你讓我做出了選擇,逼迫我出賣了信任我的朋友。”


    魯修斯始終並未推開杜麗娘,任由杜麗娘死死扣住自己的衣襟,他始終保持著一臉平靜,直麵杜麗娘冰冷的目光說:“大嬸,康斯坦丁早已經腐化,從他當年出賣兄弟會,和教廷和神殿達成和解開始。他便不再是您的那個夥伴。”


    聞言杜麗娘手上的力道頓時鬆了一些,魯修斯又緊接著說:“當初康斯坦丁在你們所有人的幫助下,成功奪得這盞神明之燈。可是他有為你們做了些什麽?他從始至終都在利用你們,利用你們奪取神明之燈,利用兄弟會對抗教廷和神殿壓迫。”


    “到最後,他甚至將兄弟會出賣,換取布萊諾斯周邊的統治權,與教廷和神殿達成協議,他成為西大陸上。除卻教廷和神殿之外的神明,而你們呢?我父親和兄弟會那些死去無辜的人呢?”


    “不。不,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在魯修斯的逼問下,杜麗娘終於徹底崩潰。那個堅強的廚娘,將頭埋進魯修斯懷中抽泣起來。


    其實,康斯坦丁所做的一切杜麗娘都清楚,可以說大多數事情,杜麗娘都是親眼所見,這些年杜麗娘寧可在布萊諾斯當個普通廚娘,也沒有再踏出過布萊諾斯城一步,其實她的心裏也是飽受自責的煎熬。


    也是因為心裏的自責,康斯坦丁曾多次想從杜麗娘手上拿迴神明之燈。杜麗娘都不曾將神明之燈還給康斯坦丁。


    看著撲在自己懷中哭泣的杜麗娘,其實魯修斯也很清楚杜麗娘心底的痛苦,一邊是曾經的夥伴。另一邊是曾經的愛人,這種時候的確很難做出抉擇。


    杜麗娘和康斯坦丁之間的愛恨糾葛,恐怕世間知曉的人已經不多,而幾乎每個知道的人,都和魯修斯關係密切,隻是誰也不曾告訴過魯修斯。但是作為一個好奇心特別重的家夥,魯修斯最終還是在老煉金術師的筆記扉頁上。看到了蛛絲馬跡。


    實際上,從魯修斯進入布萊諾斯城的那一刻,他就幾乎製定了很多的計劃,包括要利用杜麗娘和康斯坦丁的關係,借助康斯坦丁幫自己進入聖域內城。


    不過後來的局麵,有些出乎魯修斯的預料,他沒有想到聖域是最後一次開啟,更加沒有想到自己得到了三葉草家族傳承的認可。


    要知道,在魯修斯之前,他父親上次進入聖域的時候,便不曾得到過三葉草家族傳承的認可,因而魯修斯的父親才會和康斯坦丁他們合作,最終卻成就了康斯坦丁,魯修斯的父親卻並未真正得到什麽。


    後來的事情,魯修斯從老煉金術師那裏聽了不少,康斯坦丁得到神明之燈成為神明,自然會受到教廷和神殿的針對,拉攏不成教廷和神殿絕不會放任一個不屬於他們的神明發展壯大。


    康斯坦丁為了不被教廷和神殿控製,便選擇和魯修斯父親掌握的兄弟會合作,並且在迷霧森林邊緣建起布萊諾斯。


    那時是最輝煌的時刻,康斯坦丁這位神明的守護,讓推行機械革命的兄弟會迅速崛起,兄弟會那時候幾乎已經在整個西大陸傳播開。


    所有人都享受到兄弟會製造機械的福利,明白機械科技文明的優勢,教廷和神殿的聲威跌倒了最低穀,用後來老煉金術師常常掛在嘴邊的話,那個時代兄弟會幾乎已經站在了整個西大陸的巔峰。


    隻可惜,在那場轟轟烈烈的科技文明推動中,康斯坦丁這位神明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利益,當人們不再信奉神明,開始更相信科技和依賴機械的時候,康斯坦丁這位神明的地位也受到了威脅。


    兄弟會威脅到所有的神明,成為了眾矢之的,被教廷和神殿聯手鎮壓,原本兄弟會以為會得到康斯坦丁的庇護。


    但是包括魯修斯的父親也沒有想到,康斯坦丁居然用兄弟會和教廷做了交易,不但沒有庇護信任和支持他的兄弟會,反倒是將兄弟會完全出賣給了教廷和神殿。


    杜麗娘漸漸平靜下來,緩步走到船邊仰望天空低聲說:“因為兄弟會的事情,我們所有人都徹底決裂,我也下定決心,絕不將神明之燈還給他,想要用神明之燈作為最後的威脅,去限製他。”


    “但是我不曾想到,他將神明之燈留在我這裏,實際上是為了他自己考慮,因為隻要神明之燈不熄滅,那麽他便等於擁有另一條性命。”


    “假如他被教廷或是神殿殺死。他便能夠依靠神明之燈,利用神力和神性重新塑造出新的軀體,這等於他能夠永恆不滅。”


    聽了杜麗娘的話。魯修斯反倒笑了起來,將那盞神明之燈舉到杜麗娘麵前,伸手在下麵銀質燈台上輕輕扭動兩下。


    燭台上原本虛弱的火苗,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居然瞬間升騰起劇烈的火焰,神聖光輝變得更加濃重,轉眼間神聖氣息向四周擴散。幾乎將整個鋼鐵戰艦都籠罩住,燭台上的火焰呈現出燎原之勢。


    杜麗娘滿臉不可思議地凝視著火光。感受到火光散發出的神聖氣息,驚訝地看向魯修斯不解地問:“這,這是怎麽迴事?”


    魯修斯又在燭台底部扭了幾下,最後直接將燭台的底部給扭了下來。遞到杜麗娘的麵前說:“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接過魯修斯遞給自己的燭台底部,杜麗娘看了一眼頓時更加震驚,因為他發現在燭台底座的內部,居然有著複雜的機械核心,能夠清楚看到內部的齒輪,以及那些齒輪上鐫刻的魔紋紋路。


    不等杜麗娘抬頭詢問,魯修斯便直接解釋說:“實際上,這些神明之燈是當初締造者製造的,這些燭台說白了。就是締造者用來封印神明神性用的。”


    “在千百年的封印時間裏,被封印神性中的神明記憶逐漸被磨滅,最終就隻剩下神性物質。每個得到燭台的人,自然能夠得到神性物質,在神性物質的影響下,他們想要晉升神明的幾率自然會變大。”


    聽了魯修斯的述說,看著手中內含金屬機械的燭台底座,杜麗娘感覺自己曾經的認知都完全被顛覆。杜麗娘甚至驚訝的發現,似乎一切都在那位聖域締造者的控製之下。像是有一條線牽引著所有人。


    看著滿臉驚訝的杜麗娘,魯修斯平望前方血雲籠罩海域,繼續說:“其實,我想讓你拿出這盞神明之燈,目的是想要借助這盞燈,保護我們進入那片海域。”


    神明之燈是締造者製造出來,當初用來盛放,或者說用來關押神明神性的,當燭台被點亮的時候,被焚燒的神性物質,便會釋放出神聖光芒。


    魯修斯他們將要進入的那片海域,是當初締造者與混亂之海諸神混戰的地方,整片海域都曾被神明的血液染紅,天空血雲便是神明喪命時產生的戾氣凝聚,貿然衝進其中很可能會遭受戾氣的衝擊。


    而若是有了神明之燈的庇護,神聖的燈光能夠護住整艘戰艦,更能夠有效驅逐那片海域諸神所殘留下的戾氣。


    既然要進入那片被神明血液染紅的海域,魯修斯便必須要保證所有人的安全,他不可能讓大家陪著自己去冒險。


    將燭台底座遞給魯修斯,杜麗娘明白魯修斯的想法,點了點頭讚同道:“是,我們的確需要一些必須要的準備,否則冒然衝進那片海域,很可能還沒見到真正敵人,我們就已經被那些戾氣和怨氣所傷。”


    把底座與燭台重新接上,魯修斯手握燭台凝視著前方說:“有了這盞神明之燈,想來我們應該能夠安然進入那片海域。”


    不過緊接著,杜麗娘卻有些擔憂地問:“若是這盞燈內的神性物質耗盡的話,康斯坦丁他,會,會不會……”


    魯修斯扭頭看著杜麗娘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明白杜麗娘終究還是放不下與康斯坦丁的感情。


    便笑著安慰道:“大嬸,你放心吧,對康斯坦丁來說,隻有他現在的神性被滅殺了,才能夠啟用神明之燈內的神性,現在他被我封印在安息之地,所以他根本就動用不了神明之燈,這盞燈也無法威脅到他。”


    聞聽魯修斯如此說,杜麗娘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魯修斯見狀笑了笑也不去點破,手握神明之燈轉身向艙室走去,同時對杜麗娘說:“大嬸,你通知兩艘船艦停船吧,休整一下,明日我們再進入那片海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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