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眾人的心情如何暫且不提,反正白琉璃的心情是挺微妙的。


    她和張啟山一起倒在那張單人床上,張啟山仍舊在昏迷中,可這種情況下,他仍然緊緊抱住她,一雙手怎麽都不肯鬆開。


    好像在抓住唯一能看到的榮光,唯一能獲得的褒獎。


    白琉璃歎了口氣,輕輕撫摸他的頭,像在安撫一隻傷痕累累的兇獸。


    等第二天張啟山醒來的時候,就察覺到自己正倚在一片溫香軟玉之中。


    他的臉正對著一個姑娘雪白的脖頸和起伏的豐盈,手還緊緊貼在柔軟的腰肢上,床還是那張熟悉的單人床,但莫名平添了幾分纏綿悱惻的氛圍。


    張啟山一下愣住了,隻覺得自己還在礦洞的幻境裏,沒出來。


    不對,我就是在幻境裏也幹不出這麽出格的事情啊!


    張啟山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就想從枕頭底下掏槍,鬼知道這是誰想害他,他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好男兒,可不能被紅粉骷髏纏上。


    表妹除外。


    表妹是仙女。


    “表哥?”白琉璃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揉著眼睛緩緩起身,旗袍上帶著褶皺,衣領散開,發絲淩亂。


    張啟山聽到這一聲唿喚,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伸手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動作幅度太大,以至於向後一仰。


    一骨碌滾下來床。


    “砰——”


    張啟山的頭磕在一邊的櫃子上。


    “啊——”


    白琉璃驚訝的喊出來。


    “咚——”


    張離懷擋住張副官,張海客一腳踢開了隔間的門。


    “嗖——”


    齊鐵嘴躥了進去,撲到床上,大聲喊道,


    “師姐,佛爺這個衣冠禽獸沒對你做什麽吧?”


    張啟山抬起頭,看著茫然的白琉璃,滿臉驚慌寫著我盡力了的張副官,麵帶惱怒的齊鐵嘴,以及冷笑著的張離懷和張海客。


    他想,我果然還在幻境裏,沒有出來。


    等清晨的兵荒馬亂徹底過去,太陽已經高掛了。


    二月紅還坐在椅子上沒有醒,按理說白琉璃下手也不重,張啟山都醒了,二月紅沒道理不醒。


    在和係統確認他真的沒受影響後,白琉璃也隻能猜測,可能是對方下地太累睡著了。


    對此,昨夜暗中下黑手的張副官深藏功與利。


    坐在司令部的幾人麵上都帶了些尷尬。


    張啟山是沒想到自己失去神智的時候會做出這樣冒昧孟浪的事情,但又莫名生出一些可惜。


    既然都失去神智了,怎麽不做到底呢?


    總不會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打斷了吧?


    齊鐵嘴是沒想到這一晚上過去了,佛爺和師姐之間真的什麽都沒發生,師姐的魅力是毋庸置疑的,那能得出的結論就隻有一個了。


    張啟山他不行啊!


    齊鐵嘴把這話憋在心裏,一邊想滿長沙宣揚,一邊又沒那個膽子,隻能不停往嘴裏塞點心,嘴巴鼓鼓囊囊像隻倉鼠。


    張副官左瞧瞧右看看,隻覺得自己疲憊不堪。


    昨夜他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先打斷了佛爺的好事,然後偷偷把醒來的二爺又按暈過去,攔住想要闖進去的八爺和族兄,一直守到今天早上。


    結果,佛爺真就一直暈到今天早上才醒,什麽都沒發生。


    一番苦心全付諸流水。


    張副官甚至忍不住想,要早知道佛爺不行,還不如我上呢!


    張離懷和張海客的眼神就直接多了。


    外麵的狐狸精一隻比一隻玩的花,張家人會失去神智發瘋,誰信啊?


    白琉璃信。


    唯一平靜的白琉璃淡定地開口問道,“表哥,礦洞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你昨天很不正常。”


    張啟山的頭又莫名疼了起來,好像一迴想起礦洞內的情景,他就會莫名其妙地失神,腦海一片混沌。


    眼前好像出現了一片金色的海洋,將他吞噬其中。


    “表哥!”


    白琉璃迅速反應過來,厲聲喊道。


    張啟山眼中的混沌消散了幾分,含糊地說道,“隕銅,張家,東北……”


    然後,他直接昏倒在了桌子上。


    司令部的眾人臉色一下嚴峻起來,張啟山在礦洞裏受了嚴重的影響,白琉璃下意識看向齊鐵嘴,問道,


    “小恆,你說。”


    齊鐵嘴同樣茫然,“師姐,我們下礦洞之後就走散了,我和二爺他們一起,什麽都沒遇到,佛爺自己不知道去了哪裏,迴來就這樣了。”


    白琉璃忍不住頭痛,這叫什麽事,張啟山這段時間裏三天兩頭往長沙城外跑,現在迴來了還得走。


    長沙城和張啟山相克吧!


    “係統,這情況要怎麽辦?”她在心裏問道。


    【去東北吧。】係統的聲音莫名雀躍,【我有預感,我們在東北的收獲,會非常,非常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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