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準備去營地吃飯,顧然身體還硬著,所以主動收拾放在各處、需要彎腰去拿的雪碧罐子。


    基本都喝完了,唯獨蘇晴那罐幾乎還是滿的,掂了掂分量,恐怕就一開始喝了一小口。


    是忘了?


    不可能,山裏的氣溫比海邊低,但沒有風的天氣,反而多了一絲悶熱,再加上幹活,不可能不口渴。


    這麽說,她拒絕何傾顏,真的是單純不想喝雪碧?


    作為心理醫生,當然要分析,但更注重交流。


    所以在開車去營地的路上,顧然直接問:“蘇晴你不喜歡喝雪碧嗎?”


    “是冰的不能喝,姨媽剛結束。”蘇晴不讓蘇小晴髒兮兮的腳碰自己,蘇小晴一定要跳到媽媽腿上。


    就像去營位的路上,沒刹住車,不小心撞到了那隻小鹿。


    小鹿沒死,但嚴重殘廢。


    ——顧然此時就是這麽內疚。


    他看似專注地開車,過了兩秒才道:“對不起啊。”


    “小傻子。”何傾顏說,“一直忙著偷偷看我們的胸和屁股,沒發現她自己偷偷拿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嗎?”


    “那款泉水都是依雲的,如果不是顧然給我雪碧,我也會要嚐嚐。”菲曉曉道。


    “好像是挺貴的一個牌子?”陳珂說。


    “等一下!”顧然莫大的不解,“對於何傾顏說的‘我偷偷看你們的胸和屁股’這件事,你們沒有要說的嗎?”


    四人都不說話。


    哪個女生在被偷偷看胸、看屁股的時候沒感覺啊?還不是一次兩次。


    之所以沒說,是因為顧然不是故意的,其次嘛,畢竟還有文胸,這種程度和泳衣沒區別,而泳衣顧然早就大看特看過了。


    還有就是


    包括菲曉曉在內,何傾顏、陳珂,她們三個人都不介意被看,其中某些人甚至因此覺得愉快——當然不免害羞。


    隻有蘇晴是例外。


    因為顧然找角度盯著她看。


    但她能說什麽嗎?


    以她的身份,被“戀人”用下流的目光盯著看,也沒辦法說討厭。


    她隻關心顧然是否也找角度盯著別的女人看,這點顧然還算合格。


    車內的氣氛有點尷尬起來——這也是四位女孩閉口不提被看這件事的原因,顧然甚至想棄車而去!


    偷瞄女性胸部和臀部被發現,對他這種純情人士來說,不亞於大學上台放ppt,結果u盤剛插進電腦,電腦立馬表示有名為‘人妻’等數十個大文件有安全風險,是否需要殺毒。


    幸好顧然是心理醫生,自我調節能力很強。


    隻要這麽想:被偷看的時候她們沒說,甚至沒有掩住胸口,難道是默認允許他看了?


    現在在深山裏,營位遠離人煙,孤男四女,四女還是這樣的態度想到這裏,顧然還會尷尬嗎?


    但是,顧然還有一個問題,到底是誰在學校電腦下載的安全軟件?


    “中午我們吃什麽?”陳珂輕輕整理秀發,“是點餐,還是選食材自己迴營地做?”


    “直接在營地吃吧,”蘇晴說,“吃完我們在營地轉一轉,晚上再自己動手。”


    營地有餐廳,甚至還有酒吧。


    眾人一邊餐廳吃飯,一邊商量怎麽玩。


    “營地很大,走路太累,我們選擇交通工具。”何傾顏說,“有自行車、越野車、馬三種。”


    “我想試試騎馬!”菲曉曉小女孩似的興奮道。


    “曉曉,你騎過馬嗎?”蘇晴笑著問。


    “在景區花10塊錢拍過照!”


    眾人一陣笑。


    “那我不建議你騎馬,”笑歸笑,蘇晴還是很嚴肅地提議,“如果是練習騎馬,是沒問題的,但我們四處閑逛,太危險了,還是越野車吧。”


    “好吧~”菲曉曉乖乖地應道。


    冷靜下來,認真一想,真讓她自己騎著馬在營地溜達,她自己也怕。


    “那我也越野車。”陳珂說。


    “我沒騎過馬,但我覺得自己沒問題。”顧然道。


    “不行。”蘇晴直接道。


    她說服菲曉曉用了37個字,說服顧然隻用2個字,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


    “我會騎馬,我騎馬。”何傾顏說。


    “大家都用越野車。”蘇晴做出最終決定。


    這到底算是用7個字說服何傾顏呢,還是一個字沒用?


    營地有很多管家和工作人員,但他們是由大屁股營長全程接待,送帳篷她也來了,這次五人去騎越野車,她也全程負責。


    “頭頂的樹木很茂密,地上有碎石頭,頭盔和護膝一定要戴好。”她親手教眾人穿戴安全設備。


    手法熟練。


    “您在這裏工作多久了?”菲曉曉好奇。


    大屁股營長笑了,一邊確認蘇晴的護膝,一邊說:“我大學就開始露營,畢業直接在營地工作,從不起眼的小露營地,到現在的森林水庫,二十多年一直在露營。”


    “人生最快樂的事情,就是把興趣變成工作。”陳珂道。


    “好是好,就是一直在野外,偶爾也想迴城市住一段時間——好了,可以出發了,盡量在路線上行駛,需要幫助請立馬使用對講機。”大屁股營長說。


    “目的地——水庫,出發!”有點不耐煩的何傾顏,一擰油門,越野車如一隻甲蟲般迅速行動起來。


    “你慢點”蘇晴話沒說完,菲曉曉大唿小叫地也衝了出去。


    “最後抵達水庫的人今晚裸睡!”何傾顏大聲道。


    陳珂也出發了。


    何傾顏說這個賭約,她晚上就敢去扒輸家的衣服。


    隻剩下蘇晴、顧然,兩人對視。


    “.你先走唄。”顧然還能說什麽呢。


    這不是跑步,是越野車,從速度上來說,大家都一樣,所以先出發的人肯定有優勢。


    “你數三十秒,三十秒再出發。”蘇晴說。


    “我這麽幫伱,你這麽對我?”顧然難以置信。


    “我寧願你被看光,也不願意你看光別人。”


    蘇晴開車走了,很快消失在林中拐角。


    二十五秒,顧然收到一條消息。


    【蘇晴:追上我,今天讓你親一次,不算每個月的那一次】


    顧然衝出的時候,越野車前輪差點離開地麵!


    以他的經濟條件和學習習慣,這自然是他第一次騎越野車,但世界上有很多東西,就像遊泳和自行車一樣,隻要有自信,就能迅速掌握並且熟練。


    顧然使出橫衝直撞,效果拔群!


    越野車有導航,路線是營地清理出來的安全路線,但顧然想贏,隻有抄近路。


    隻要越野車能走,哪怕樹枝快掃到臉上,他也衝了!


    結果他中途停下來幫忙搬車,菲曉曉、陳珂、蘇晴,三個人的車陸陸續續、接二連三、不絕如縷地趴窩在原地,輪胎被坑吸住了。


    坑是營地挖的,為了增加趣味。


    看別人趴窩、大家一起推車抬車,是很有趣,但對顧然來說.


    “這哪裏是賽道上的坑啊,是我人生路上的坑。”顧然不是最後一個抵達,但也沒超過蘇晴。


    “珂珂的運動細胞太差了!”菲曉曉哈哈嘲笑。


    陳珂也對自己的運動細胞哭笑不得,明明看見前麵是坑,她都能開進去。


    “催眠師需要的就是這種溫情與耐心吧。”蘇晴也笑道。


    陳珂更絕望。


    “今晚把身體洗幹淨一些,這樣脫衣服不會太害羞。”何傾顏說。


    陳珂雙手捂臉,埋在車頭,她掉入無底深淵。


    眾人停好車,跨過隻有十厘米高的低矮木柵欄,往水邊走去。


    越過木柵欄是草坪,草坪上有不少帳篷,一夥男男女女的年輕人正在合力搭帳篷,其中一男一女,不知為何忽然互相繞著帳篷追逐打鬧起來。


    “帳篷!”另一邊的兩位女孩,正在追被風牽走的帳篷。


    兩人顧及形象,沒有使出全力。


    一條管家的大狗忽然出現,超過二人,撲向帳篷,像是咬死兔子一樣咬住。


    蘇小晴也衝出去,跑出去幾步,又站在原地不動,望著遠處的大狗。


    不知道它在思考什麽。


    水庫邊的風不小,但吹得很舒服。


    過了草地,緊鄰水邊的是沙地,看起來像海邊的沙灘。


    五人沿著水邊散步。


    顧然看見形狀合適的石頭,便彎腰撿起來打水漂。


    “才三次,小廢物。”何傾顏笑得很輕蔑。


    從那次以後,她逮著機會就嘲諷顧然無能。


    “今天浪太大!”顧然解釋。


    “太浪你就隻能三次了?”


    “你來,你來!”顧然給她找了一個塊石頭。


    何傾顏打出去,姿勢還算標準,石頭正要彈起第二次的時候,直接被浪吞了。


    “你再來。”顧然也不急著嘲諷。


    “我不來了~”何傾顏笑著小跑離開。


    她身形窈窕,如翠竹一般纖細;


    今天穿了一條猶如繡球花的淡藍短袖漂亮裙子,長黑的頭發,發梢略卷,跑起來時非常浪漫。


    愛情電影中總有幾個特別唯美的畫麵,何傾顏此時在水邊的小跑,就是這樣的畫麵。


    水麵的波光粼粼都因此有了意義。


    她說話的語氣,那一句‘我不來了’,也顯得調皮,讓顧然覺得親昵。


    不是顧然想動心,而是她這麽美麗的人,一直在身邊,怎麽能不動心?


    蘇晴擔心顧然在新環境的表現,不是沒有道理。


    河裏有一條死魚,小時候家裏窮,顧然因此知道,死魚的腮隻要還是紅的就能吃,於是就找了樹枝,想辦法把魚撈到岸上看看。


    倒不是想吃,隻是想看看腮紅不紅。


    “是魚啊。”


    “已經死了。”


    “是什麽魚啊?”


    魚還沒撈上來,一群小孩圍過來,蘇小晴、營地的狗也在,甚至還有幾隻鴿子。


    這些小孩、動物,都等著顧然把魚撈上來。


    蘇晴、陳珂、菲曉曉笑著拍下這一幕。


    至於何傾顏,她也湊過來,看顧然撈魚。


    “死了,腮都白了,沒救了。”顧然說。


    “我們把它埋了吧,魚好可憐啊。”一個小孩說。


    “嗯。”其餘小孩應道。


    都有哭腔了。


    這是小孩純粹的善。


    顧然助他們一臂之力,把棍子給他們了。


    “還要玩嗎?要玩水,下次我們去海邊,我們繼續騎越野車,去寵物園看看。”何傾顏總是追求新奇。


    不過誰不追求呢?


    眾人又騎上越野車,朝寵物園出發。


    路麵不再是泥土路,而是細沙路,路麵也不再有作為陷阱的泥坑。


    五人騎著越野車唿嘯而過,兩側全是熱帶的植物。


    寵物園像是動物園,牛、羊、豬、兔子被圈養在圍欄裏,一旁的小溪裏,一群人穿著捕魚衣,拿著抄網在捕魚。


    一些大人極其卑鄙,直接撲上去,用雙手去捉!


    眾人也換上捕魚衣,進入豬圈。


    “我還以為味道會很臭呢。”菲曉曉說。


    “清理得很幹淨。”蘇晴也擔心踩到不想踩的東西。


    “哦嚕嚕嚕!”何傾顏已經拿著竹條開始趕豬了。


    “抓一隻,抓到誰今晚吃誰!”菲曉曉也開始動手。


    眾人圍獵一群小黑豬!


    這些豬被人追習慣,跑得非常快,走位極其刁鑽,幾次突圍,蘇小晴興奮得不得了,雖然是寵物狗,但畢竟是狗啊。


    最後,終於被顧然逮到一隻。


    四女對它一陣蹂躪和拍照,最後顧然使勁拍了一下豬屁股,就把它放了。


    出了豬圈,又是羊。


    進去之前,眾人先觀望一陣。


    一家人進去,父親走在前麵,一頭公羊站出來,代表羊群和它決鬥。


    “來吧!”父親也站出來。


    公羊抬起前肢,蓄力,一頭撞下來,羊角直擊父親的襠部。


    “我靠!”父親屁股往後一撅,雙手按住羊角。


    公羊發力掙脫,再次蓄力。


    父親撒腿就跑。


    “爸爸加油!”女兒大喊,很興奮。


    “老公快跑!”媽媽大喊,很著急。


    “我們.算了?”何傾顏笑著用試探性的語氣說,“肯定不能讓顧然出事,畢竟那東西也是我們的。”


    “是蘇晴的.”顧然話沒說完,被蘇晴戳了一下腰。


    他也身體一縮,怕癢。


    “還是去抓兔子吧。”陳珂也害怕。


    兔子那邊全是洞,一群小孩在用菜園裏拔來的菜喂兔子。


    蘇小晴一進去,就盯著一隻兔子,兔子逃進洞,它也跟著往裏鑽。


    “小晴!”何傾顏疾唿。


    “.”蘇小晴對這一人一狗都挺無奈。


    “誰讓你取這個名字的。”顧然笑著看熱鬧。


    “去把蘇小晴找迴來。”蘇晴沒好氣地下命令。


    這一下,顧然從抓兔子變成抓蘇小晴。


    蘇小晴還以為在玩遊戲,地鼠似的從不同的洞探出頭,笑眯眯——也可能是嘲諷——望著束手無策的顧然。


    “顧哥哥,你行不行啊?”何傾顏笑著嘲諷。


    “我看他不行。”蘇晴也笑起來。


    “如果我抓住蘇小晴,你讓我親一下。”顧然對蘇晴說。


    “當著我們的麵親!”何傾顏起哄。


    菲曉曉擔憂地看向陳珂,卻見陳珂咬著下唇,略顯期待地望著顧然與蘇晴。


    菲曉曉,糊塗了,不明白這什麽狀況。


    管她呢!


    “答應他,答應他!”菲曉曉也跟著起哄。


    有遊客看過來了,以為有人求婚。


    蘇晴不好意思,便說:“好,給你一分鍾,如果你能抓住蘇小晴,我讓你親一下。”


    顧然走過來,抄起蘇晴的腿,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她,往兔子圈外跑去。


    “你做什麽?”猝不及防,蘇晴又是驚訝,又是害羞。


    蘇小晴見蘇晴走了,立馬追出來。


    不用一分鍾,二十秒,顧然就完成任務。


    “今天晚上,篝火邊。”顧然抓著蘇小晴說。


    蘇小晴還美滋滋的,畢竟剛才玩累了,有人抱自己走是一件美事。


    “.狡詐。”蘇晴小聲說了一句,假裝整理衣服和頭發,不敢看眾人。


    ————


    《私人日記》:九月七日,周六,晴,森林水庫露營地


    騎越野車、抬越野車、在水庫邊埋死魚、趕小野豬、看別人被公羊頂襠部、在兔子窩抓蘇小晴。


    陳珂晚上會被剝光,我希望何傾顏言出必行!


    蘇晴晚上會被我親,我言出必行!


    何傾顏幫了我大忙,不然蘇晴大概不會這麽積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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