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酥此刻被吊在三丈之高的樹枝上,正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這荒山野嶺別說個人了,就連個鬼影都看不到,更別奢望會有人來救她。

    怕是沒等來人救她,反倒成了山林野獸的口中餐了。

    趙酥被吊掛在樹上直到天亮,整個人是既狼狽又弱小,臉上全是蚊子咬的包,紅紅腫腫看起來可憐兮兮。

    忽地,有窸窣聲傳來,她屏住唿吸,警惕起來。

    “素兒……”謝無巍溫潤的聲音響起,趙酥眨著眼睛怔怔地看著他。

    謝無巍很狼狽,衣袍很髒不說而且都被劃爛了,灰頭土臉的。

    “少爺,你你怎麽來了?你怎麽找到這裏的?”趙酥被嚇得哆嗦起來。

    “我聽到那些馬匪說你掉下懸崖了,我以為你已經死了,特意下來為你收屍的。幸好,你沒事。還好我找到你了,不然這個天氣你用不了兩天就死了,這裏風又大,說不定十來天就成幹屍了,掛在這裏多滲人啊。”謝無巍道。

    “……”趙酥看著他,表情很是惆悵。

    少爺這話聽著真毒啊!

    謝無巍卻笑眯眯地說道:“素兒,你命可真大。”

    “少爺先把奴才救下來再說吧。”趙酥無語。

    謝無巍抬頭看了眼趙酥歎了口氣,提著衣擺往樹上爬,但他實在是文文弱弱,爬個樹都是搖搖晃晃,趙酥怕他沒把自己救下來,反倒摔死了。

    “少爺,你去找一節長點的藤蔓來。”這些大樹長得十分粗壯,而且都距離不遠,枝條橫錯。

    趙酥正巧後頸處的衣裳被樹枝掛著,沒辦法動,可有了藤蔓纏在樹枝上,她便可以把衣服扯破,從而借著藤蔓安全著地。

    “好,我現在就去找。”

    沒過多久謝無巍就拿著藤蔓走來,對著趙酥用力往上拋,然而他根本就拋不起來……

    謝無巍又開始往樹上爬了,他找來一根棍子,把藤蔓綁在棍子上,然後遞給了趙酥。

    趙酥拿著藤蔓在旁邊的樹枝上係好結,然後腳後跟往後一蹬,隻聽‘嘩啦’一聲,背後的衣裳被扯爛,而她也抓著藤蔓順利的從樹上蕩下來。

    謝無巍仰著頭看著她,他已經很清楚地知道,眼前這個跟素兒長得一樣的女子,已經不是真正的素兒了,可是不管她是誰,她也沒有害過他,甚至不惜身命代價,也要保護他。

    所以就這樣相互不拆穿好好相處下去吧。

    “少爺,季少爺跟石頭呢?”

    “你先把衣服披上。”謝無巍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交給她。

    趙酥拿過他的衣裳套在自己的身上,就跟在謝無巍身後往走。

    “我們跟他們跑散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謝無巍道。

    “那咱們是要等他們一起迴去?還是先走?”趙酥問。

    “我們在之前歇腳的地方等等吧。”

    趙酥跟謝無巍來到之前吃飯的地方,也沒有看到季淩霄跟石頭,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謝少爺……”忽地不知什麽地方傳來石頭的聲音,趙酥左顧右盼卻不見人。

    躲在一塊石頭縫裏的石頭鑽了出來,朝兩人走了過去。

    “石頭,你家少爺呢?”謝無巍見他是一個人,不由地緊張起來了。

    季淩霄是被抓起來了?還是走失了?如果走失了,可是這麽大一片山,他若是迷失在山裏,豈不是也很危險嗎?這種深山裏飛禽走獸比比皆是,萬一被野獸給吃掉了怎麽辦?

    “我們當時都是分開跑的,我也不知道少爺跑去哪裏了。”石頭很是自責低下頭,紅了眼眶,如果當時能跟著少爺,他們也不會走丟了。

    “我想去匪寨那邊探探情況。”趙酥道。

    “不行,你身上有傷。萬一你去被他們發現,你會死的。”謝無巍冷硬地拒絕。

    “少爺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就在這裏等我。”說完趙酥就往先前發現的那顆山桃樹走去,那邊有一條被人踩出來的小路,似乎也可以通上山去的。

    這條路彎彎扭扭的,是通往山中央跟匪寨的後山。

    當時季淩霄是往樹林裏跑的,他會不會真的被抓迴去了?

    萬幸的是,趙酥竟然在山的半腰發現了季淩霄,他的身體正好被卡在了兩棵大樹之間,而樹後麵又是道小坎。

    很慘的是,他似乎是從山上摔下來的,渾身是血跟傷痕。

    最最慘的是,他因為傷勢又在這樹林裏暈了一夜,受了涼氣發起高熱了,趙酥一模他的身體,就被這滾熱的溫度驚到了。

    “慘了,如果再不醫治,他有可能會死。”

    趙酥把他從樹縫裏拽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臉。

    他的臉白的嚇人,已經沒什麽意識了。

    季淩霄身高挺拔,趙酥背他下山非常不容易,幾乎都要把她給壓倒在地,有點後悔沒把石頭也叫上,遇到這種事連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

    下山的路並不好走,因為路太窄,趙酥連摔了兩跤,膝蓋跟手掌都摔破了,而季淩霄就更慘了,因為高熱已經開始說起胡話了。

    等把季淩霄背到山腳下時,趙酥大喊石頭來幫忙。

    謝無巍跟石頭聽到聲音,就尋聲而去,當看到季淩霄的時候呆了呆。

    “在哪裏發現他的?”謝無巍跑了過來把季淩霄攙起靠在自己的身上。

    “半山腰,他應該是在逃跑的途中,失足滾下來了。”

    這半邊的山勢像一個很陡的大坡,不像趙酥那邊是百丈懸崖。

    如果是懸崖的話,季淩霄現在已經死硬了,因為這邊雖然有樹,但是大黑岩石也多,就算不掉在石頭上,可也沒有趙酥的好運氣,會被樹枝勾住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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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他從山上背下來的?”謝無巍震驚。

    雖然她不是素兒,可也是個小姑娘,竟然這般厲害的麽?

    看著她滿身滿臉的傷痕,謝無巍有些心疼。

    “少爺他傷勢很重而且還發高熱了,現在必須看大夫,否則的話……”

    “我來背他。”

    經過一天一夜奔波又沒有吃東西,謝無巍沒什麽體力,就跟石頭輪流背季淩霄,直到天都快黑了,才走出了這片山。

    走過一片玉米地,發現前方有座茅草屋正寥寥炊煙。

    石頭一喜叫道:“你們看,那裏有個小村莊。”

    三人走的更快了,趙酥跑在最前頭,去了一家小院裏,敲了門。

    “有人嗎?”

    門被個小丫頭打開,一臉好奇地盯著趙酥看。

    “二丫,是誰在喊門?”裏麵傳來一道略有些蒼老的聲音。

    “爺爺,是個小哥哥。”叫二丫的姑娘說完就跑迴屋子裏。

    二丫的爺爺杵著拐杖走了出來,一看眼前的狀況頓時就愣住了。

    三個人站在門口,臉上身上都是傷,還有個背上的已經不能動了。

    老爺子看著他們幾個年紀都不大,滿身傷痕累累不由地問:“孩子,這是出了啥事了?怎麽弄的都是傷啊?”

    趙酥一腳踢向石頭的膝蓋,他疼的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就勢哭喊道,“老爺子,我們幾人本是去雲遊寺上香的,結果半道上遇到了馬匪,這才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可是我家少爺在半道上跌下了山崖,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如今又發起高熱了,求老爺子收留收留我們一晚吧。”說著石頭就跟他磕頭。

    頭是磕的砰砰響,老爺子看的不忍心,急忙把他攙起身,看著他們眼眶發紅道:“你們跑去雲遊寺上香啦?嗨,那寺廟早就一年多前被山上的馬匪被霸占了。寺廟裏的和尚死的死跑的跑啊,先前不知道的人,跑去哪裏上香,都被馬匪給禍害了。”

    “……”幾人麵麵相覷,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幸好沒讓阿姐來,否則的話……”謝無巍低下頭歎息一聲。

    “你們快些進來。”老爺人往旁邊一站,讓他們往屋裏走,又對孫女吩咐道:“快去把陳大夫請過來。”

    謝無巍把季淩霄放在老爺子住的土炕上,摸了摸他的額頭,皺著眉毛說道:“石頭,去打點水來。”

    石頭把水端來,老爺子遞給謝無巍一方手帕。

    謝無巍把手帕打濕,然後放在季淩霄的額頭上。

    沒過一會兒,二丫就把大夫請來了。

    這個陳大夫很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一身素衣長袍,看起來斯斯文文。

    他為季淩霄看過傷勢後,又把了脈,對謝無巍道:“受了很多外傷,不過都不是很嚴重,主要是他受了傷,寒氣入骨引發高熱,這就比較嚴重了。我先給你們開些藥,你們熬好喂他喝下吧。”

    陳大夫把藥抓好交給石頭,然後又拿出一個白瓶子在手裏。

    先是給季淩霄把傷口處理幹淨,然後在撒上藥粉。

    “今晚這高熱一定要退下,否則的話就會落下病根,往後身子骨就會變得很差。”他提醒,拿起藥箱就要走。

    “大夫,這書童也有傷你也給看看吧。”謝無巍指了指趙酥說道。

    “我沒受什麽傷,就是手臂跟腿還有臉。”其實她後背也有,她自己也不知道嚴不嚴重,可是一旦讓這個大夫給她看傷,她女兒家的身份就會被暴露。

    “來,我先給你處理下傷。”陳大夫對她說道。

    “好。”趙酥坐在矮凳上就把衣袖卷起,一雙纖細白嫩的手臂全是密密麻麻的劃傷。

    謝無巍眼眸微微暗淡。

    上好了藥,陳大夫就走了。

    老爺子端來一大碗蒸熟的番薯對幾人說道:“家裏沒什麽吃的,你們就先湊合一下吧。”

    “老人家我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能吃到這個已經心滿意足了。”謝無巍笑道。

    幾人早已饑腸轆轆,一碗番薯很快就被吃的精光。

    謝無巍一夜未眠,時刻要照顧季淩霄用溫水給他擦拭身體降溫,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摸著季淩霄的額頭,發現已經退熱了這才放心下來。

    趙酥打了一盆洗臉水進來,見他一雙眼睛通紅,便道:“少爺,你昨晚沒休息嗎?”

    謝無巍點頭,手搓著盆裏的帕子說道:“淩霄是我叫出來的,現在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理當照顧他。他現在已經退熱了,我們也放心了。”

    趙酥點了點頭,季淩霄沒事就好。

    早飯是窩窩頭,和幾個雞蛋。

    老爺子還燉了一隻雞給他們補身子,然後卻跟二丫也隻看著他們吃,自己啃著窩窩頭。

    二丫許是很久沒有吃肉了,看著直舔嘴巴咽口水。

    “老爺子,你們也吃啊,這樣看著我們也太不好意思了。”趙酥受不了二丫的眼神,據她所知,這唯一一隻母雞養著應該就是為了下蛋,現在卻給他們燉了……

    “不礙事,你們吃。老人家我身子硬朗的很,不像你們受了這麽多的苦,好好補補身子吧。”

    幾人有些心酸。

    “老人家,這裏到城內要走多久的路啊?”

    “半天吧,可你們這樣怕是要走到黑。若你們要去城內的話,倒是可以讓村裏的牛二用牛車拉你們出去。”老爺子說道。

    “多謝老爺子。”

    季淩霄中午才醒的,不過是被餓醒的,雞肉跟雞湯都為他留著。

    石頭給他盛了好大一碗他都吃的幹幹淨淨,就差舔碗底了。

    肚子吃飽了後,他長出一口氣,訥訥道:“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能再次見到你們,這感覺真好。”

    “少爺說什麽胡話呢?你這麽好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石頭語氣有些著急。

    季淩霄朝他抿唇一笑,石頭說,“是素兒上山把你背下山的,否則的話,石頭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您呢。”

    季淩霄微微驚訝,抬眸看向趙酥。

    這個小書童是挺厲害的,厲害到讓人覺得很不一般。

    季淩霄探究的眼神,讓趙酥微微一顫。

    “季少爺是少爺邀出去的人,奴才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您有事啊!免得到時候,遭罪的也是奴才的少爺。”趙酥恭恭敬敬地說道。

    “無巍可真羨慕你呀,有個這麽好的書童。”季淩霄打趣道。

    “……”石頭表示好委屈。

    “石頭也是個好書童,為了你不也是不離不棄嗎?要是換做別人早就逃之夭夭了。”謝無巍微笑,他當然知道素兒多好了,聽到季淩霄那麽說,心裏還挺開心的。

    “就是就是。”石頭瘋狂點頭。

    “你身體好些了嗎?”謝無巍問。

    “高熱退了精神了許多,隻是傷口有些疼罷了。”

    “今日能走嗎?待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迴去之後,你可以更好的養傷,到時候你買點東西派人送來這裏。”謝無巍道。

    “知道了。”季淩霄笑了笑。

    吃了午飯,就去把牛二找了來,讓他用牛車把他們載迴縣城。

    華燈初上,才迴到縣城內,謝無巍與季淩霄分別後,謝無巍帶著趙酥從後門進了謝府內院。

    走到自己的院子時,謝無巍發現有個人站在自己的房門口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想要幹嘛。

    兩人就躲在暗處直到那個人走後這才出來。

    點亮了屋內的燭火,趙酥不解地問:“那才那人是要幹嘛?站在門口也沒見他溜進屋來,就在門口打望了幾眼,什麽意思啊?”

    “可能是看咱們這幾日不在府內,想來探個究竟吧?她可能以為咱們在裝神弄鬼呢。”謝無巍笑道。

    “少爺把這一身衣服換下來,明日奴才便去把它扔了。”

    “明日再給你。你現在就迴屋去休息。”謝無巍語氣有些強硬不容拒絕的那種。

    “是。”趙酥轉身就離開了謝無巍的房間。

    趙酥迴到自己的房裏,拿了一件幹淨的衣裳,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

    走到水井旁放下衣服,打了一桶涼水起來。

    這一身的汙垢得好好洗洗,不然渾身都不舒服。

    她把水端到院子裏的草叢裏,然後就著水擦拭著身軀,卻摸到了背後一排硌手的傷疤,疼到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傷應該是掉下山崖時,撞在樹枝上劃出的傷痕。

    等下迴房自己擦點藥吧。

    擦拭完身子後,趙酥便往房裏走去。

    走到門口,她忽地停下腳步,抬眸看向正站在自己屋裏的人。

    是謝琨。

    “二,二少爺怎麽來奴才這裏?”趙酥緊了緊身上的衣裳結結巴巴地說道。

    謝琨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你們這幾日去哪裏?偷偷從後門迴來的?”

    他怎麽知道?難不成他天天都盯著這邊麽?剛才那個人是他?

    “奴才跟大少爺去雲遊寺燒香了,連夜趕迴來的,迴來的路上受了點傷,怕你們擔心所以這才走後門迴來的。”趙酥道。

    謝琨這才認真地打量著趙酥,見她滿臉都是傷痕,怒喝道:“你怎麽把自己的臉弄成這樣了?誰幹的?”

    “二少爺您是不知道呀,那雲遊寺山上猛獸繁多,我們才去就被野豬偷襲了,負傷累累便作罷歸家,怕你們知曉我們被豬給拱了笑話我們,這才走了後門進來。誰知道,你竟然在奴才這裏。”趙酥一臉難堪的樣子,到真讓沒見過大世麵的謝琨信以為真了。

    聽完趙酥的講述後,他毫無顧忌地狂笑起來。

    “本少爺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被豬給拱了,哈哈哈哈。”就差就地打滾了。

    “二少爺您來奴才這裏是有事嗎?”趙酥打了個嗬欠,表示很困,二少爺您沒事的話,可以迴去歇息了。

    “最近府中籌備阿姐的婚事,卻一直不見你們主仆二人,所以就過來瞧瞧咯。”

    “那二少爺現在可以迴去休息了,您身體金貴可不能累著了。”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謝琨絲毫沒想走啊。

    他捏著下巴打量著趙酥,訥訥道:“你為什麽會是個帶把的呢?要是個姑娘該多好啊。”

    趙酥裝作沒聽見,反問他,“二少爺您說什麽?”

    謝琨一臉的煩躁,“走了走了。”

    謝琨走後,趙酥這才出了口氣。

    這個好色胚子,竟然要把歪主意打在她的身上,幸好素兒把自己的身份隱藏的很好,不然的話,早就落入這個小王八羔子的魔掌裏了。

    一夜無夢,一夜好眠,甚至睡到第二天早上都不想醒。

    謝無巍在外的這幾日都沒有喝藥,不過也沒見他身體不好,差不多也調理的不錯了。

    不過以防萬一,趙酥還是給他熬藥了。

    最怕的是引起謝陳氏的懷疑,若是她知道謝無巍身體好了,還不知道要怎麽跳腳,然後繼續變著法子整謝無巍呢。

    “少爺喝藥吧。”趙酥把藥放在他跟前。

    “我覺著我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應該可以不用再繼續喝了吧。”謝無巍皺著眉毛,一臉惆悵地對她說道。

    這幅小可憐的樣子,讓趙酥覺得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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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不行,你這是久病成疾,哪能說好就好的。奴才尋思著,等你去考狀元時,差不多病就好了,那個時候你就不用喝藥了。”趙酥笑道。

    “啊……”謝無巍一臉喪氣,“那可還得多久啊。”

    “奴才掐指一算,差不多還有六個月。少爺,您就慢慢熬吧。”

    “……”謝無巍無語凝噎。

    幾日後……

    遙城秦家來迎娶謝景玉。

    謝景玉出嫁這天,已經穿戴完整後的她出現在趙酥跟前。

    在趙酥的眼裏,謝景玉一身鳳冠霞帔,精美的大紅嫁衣,襯的她明豔動人還頗有幾分姿色。

    隻是這囂張跋扈的樣子,實在是有些破壞美感。

    “小東西,雖然你們設計我嫁給秦超那個廢物,不過日後我若是為他們秦家生個一男半女,往後這秦家的東西可就是我的了。到時候,我就有資本弄的你們生不如死。”謝景玉惡狠狠地說道。

    趙酥臉上帶著笑容,“恭喜二小姐,賀喜二小姐,終於嫁的如意郎君啊。”

    “……”趙酥這樣的反應,讓她有些愣住。

    她還以為趙酥會冷嘲熱諷幾句,她也有理由給她個巴掌自己好解解氣。

    “吉時已經到了,二小姐快上花轎吧。畢竟迴遙城的路還遠,可別走到天黑才到啊。”趙酥此番帶著嘲諷的話卻是刻意如此。

    果然就激怒了謝景玉,她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打趙酥。

    趙酥卻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的蓋頭拉下,朝那走過來的喜婆道:“快過來攙扶二小姐出去,別錯過了吉時。”

    那喜婆笑眯眯地跑過來,攙著謝景玉的手就往外走了。

    謝景玉出嫁前還能狠狠的氣氣她,真好。

    就喜歡看她生氣,可又沒機會對她動手而惱怒的樣子,真美啊!

    謝陳氏及謝老爺麵上跟秦家人和和氣氣的樣子,實則他們很不舍得謝景玉嫁過去,但這事已成定局,即使是在不舍也沒有辦法挽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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