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這輩子也要受她……算了,時也,命也。”


    安北寧有些頹廢的低下了頭。


    她之前努力的做了那麽多,但事情卻朝著另一種未知而去。


    她都不知道她這輩子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你也不用這麽消極,你不是以前的安北寧。你都變了,說不得他們也變了呢?就算不變,你也不會再對他們予以予求不是嗎。”


    趙如錫樂觀的拍了拍安北寧的頭,他低下頭看著她悄悄的伸出手將她攬在懷裏。


    “你對你的工作真沒什麽想法嗎?也許這一次咱們要在一個地方呆上十年八載,你若現在不提意見,以後再想換就難了。”


    趙如錫對未來的生活有很多的暢想,但他更想聽聽她的意見。


    畢竟他們是兩口子,將來的日子怎麽過得兩個人說了算。


    “放心吧,最近這些年我都沒什麽宏偉的目標。隻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孩子健健康康就行了。”


    安北寧不是無欲無求,她隻是對現在的社會環境有自己的判斷。


    未來的近十年內,低調,平安才是她最大的追求。


    事業上的成功,那是十年後的事兒了。


    “為什麽是近些年?你是有更長遠的考量嗎?”


    趙如錫不愧是幹安全工作的,聽話聽音抓得很好。


    安北寧一時口誤,被人抓住話柄,想要混過去,隻能耍混了。


    “管那麽多幹嘛,我就是心無大誌而已。行了,你在這屋呆的時間夠久了,再不出去,你那些好同事肯定會懷疑你的。”


    安北寧起身推著趙如錫往外走,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瞬間高了幾度。


    “滾出去,老娘不想再見到你。你有多遠滾多遠,再來煩我,信不信我拿刀砍你。”


    安北寧完全不要形象,把一個憤怒的無知婦女形象演得那是活靈活現。


    “過了,過了。你這樣……”


    趙如錫想要讓她收斂一點,可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推出了門。


    無奈的看著關上的房門,他隻能歎了口氣轉身去了前院。


    前院,陸遠征在看見趙如錫沒精打采的進屋時就將人拉進了他的臨時辦公室。


    “別演了,就你那演技,我都不惜得說你。說吧,又打什麽鬼主意呢。”


    陸遠征若說開始沒發現那兩口子當著他的麵演戲的話,迴來坐下一想也想通了。


    趙如錫做事一向謹慎,他對敵經驗豐富。


    若不是他有意放水,安北寧怎麽可能會發現他對她的懷疑。


    最重要的是,前幾天這人一副絕對相信安北寧的樣子還曆曆在目,轉眼今天就主動提出要去試探安北寧,這就是最大的疑點。


    別的夫妻也許會有”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想法,但這一條,趙如錫絕不可能幹。


    他對於母親曾經的遭遇有多介懷,看他現在對他爹的態度就知道了。


    “叔,什麽都瞞不過你。我就想問問,你們安排人去淮安沒透露北寧在婆城的消息吧?她很擔心被她父母找到,看來以前的遭遇不太好。”


    趙如錫討好的朝著陸遠征笑了笑。


    “這事吧,我是有交待他們注意。但出去的人有沒有做到,這就不好說。畢竟那些人裏,不完全是我的人,還有公安係統的人。最重要的是,我的人迴來和我說,你老子也派了人去淮安調查。這麽多人,萬一誰漏了口風還真不好說。”


    說起這事兒,陸遠征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什麽,趙虼賀的人?他想幹什麽?”


    一聽到趙乾賀派人查安北寧,趙如錫坐不住了。


    “這事兒是什麽時候的事兒?他查到了多少?”


    雖然趙如錫不理趙乾賀,但他也不想安北寧以後在他麵前受什麽委屈。


    “應該除了孩子他都查到了。”


    陸遠征攤開雙手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看著趙如錫。


    “哦,那就好。其他的他愛怎麽查就怎麽查吧,反正我不介意她嫁過人誰說都沒用。要不是北寧不想將來孩子在趙家受委屈,我連孩子的事兒都想直接告訴他呢。”


    趙如錫冷笑兩聲,坐迴了原位。


    “他心裏那點小九九當誰不知道一樣,算計太多早晚會有報應的。”


    趙如錫兩手不停的敲打著桌麵,足可見他的心情並不如表麵那麽平靜。


    “別這麽說你爸,他也隻是想你好而已。再說了,等他見了小安,也會喜歡她的。有時候對待親人也要有策略,你爸那人愛麵子,小事兒上順著他些也未嚐不可。”


    對於趙家的家事,陸遠征也有些無能為力。


    這麽些年看下來,陸乾賀的為人他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


    在公事上,他絕對沒得說。


    有能力,有擔當。


    可私事上,就不好說了。


    過於自我,也過於自私。


    但疏不間親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即使這個人是趙如錫,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有些也會為難。


    畢竟是親父子,萬一哪天心結一去,和好如初,他現在說得越多,那不是越讓孩子心裏有疙瘩。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讓趙如錫為難。


    除了讓他退一步,又能如何。


    趙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還在呢,就是為著他們倆,趙如錫也得忍著些不是。


    “叔,不用勸我。他什麽樣,我20年前就知道了。別說什麽小事順著他,我隻要有一件事順了他的意,他都會得寸進尺。在他眼裏,我不是他兒子,我是他的手下人。就該什麽都聽他的,更應該事事以他,以他的家人,事業為先。所有人和事都比我重要,我……嗬嗬……”


    趙如錫淒慘一笑,眼神裏全是落寞。


    小時候,他不是沒盼過父親。


    盼著他能迴老家看看他,盼著他也能溫和的問他一句“最近怎麽樣?”,可這一切都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過去。


    曾經有一次他聽見爺爺打電話讓他接他迴北城照顧,畢竟是趙家的長子嫡孫。


    可他隻迴答他這輩子都忘不了,也不敢忘。


    “長子是他,但嫡孫卻應該是趙如棟,許嘉月才是他明媒正娶的愛人,也是他誌同道合的革命伴侶。”


    就這麽一句簡簡單單的迴答,既否定了他,更是否定了他媽。


    也是為了這一句話,至此之後,趙如錫再沒盼過父親,隻當他死在了和母親分開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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