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不是懷疑你的專業素養,隻是單純覺得你有什麽大病。


    休斯特又自持帥氣的抬起眼皮,現在二人的距離很近,他在視野清晰後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溫木白玉無瑕的脖頸上掛滿了若隱若現的曖昧紅痕。


    休斯特一下子就懵了,什麽帥氣,什麽優雅,全部都在這一刻消散的一幹二淨,隻剩下現在表情古怪的男人愣在原地。


    今天早上他隻顧著驚訝,完全沒注意到少年身上多出來的這些痕跡。


    那些猶如畫筆點綴的突兀浮紅,就像是猛獸離走前將屬於自己的東西做了標記一般,能夠讓人清晰明了的知道什麽叫所屬物。


    那些澀氣的標誌仿佛帶著故意的挑釁和警告,惡劣至極,明目張膽,沒有絲毫的掩飾。


    我靠!!


    貝格森這個禽獸!!


    禽獸哇!!!!!!


    溫木可沒有聽到休斯特震驚的心聲,他皺著眉抬起腳尖,又朝發呆的男人靠近了一步。


    休斯特快速迴神,在感受到溫木暖熱的氣息後,他有些害怕的往後退去,仿佛見到了什麽瘟神一般。


    這哪裏是美人入懷啊,明明就是來送死亡戰書的!!


    溫木一臉奇怪,又往前走了一步,期間還不忘觀察休斯特空著的雙手。


    終於在二人僵持了半分鍾後。


    休斯特緊閉雙眼,像是做了什麽勇敢的決定一般,頂著緋紅的臉大聲喊道:“溫、溫木!你是老大的人!咱們不”


    “休斯特,你帶午餐來了嗎?”


    溫木餓的要死,實在受不了了,出聲打斷他的發癲文學。


    看著休斯特兩手空空的過來,像是什麽也沒帶的樣子,他的肚子現在饑餓難耐,隻得皺著眉抬頭看去:


    “我有點餓了……嗯?你……臉怎麽抽了?”


    休斯特:噎住了,尬的能扣出一個別墅。


    之後他趁著溫木用餐的功夫把公寓裏大大小小的監控全部拆了出來。


    具體的他也不知道有多少個。


    因為公寓很大,臥室,廚房,餐廳,客廳,後院的泳池,私人草地,車庫……太多太多了。


    休斯特基本每個地方都能拆出來兩到三個監控,有一些甚至是連專業設備就都很難檢測到的微型攝像頭。


    他懶得去數到底有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貝格森的變態程度不是一般的高。


    僅僅隻是看著這些像一雙雙眼睛的攝像頭,直勾勾的紅光視線仿佛每時每刻都在監視著他。


    在他看來這差不多類似於裸奔。


    休斯特一想到這裏就直打冷戰,好好的成年人被圈養在這種和籠子差不多的環境下,溫木這小子能鎮定自若的堅持到現在也是很不容易了。


    休斯特憐憫之心泛起,向正在吃飯且不明所以的溫木投去了關愛動物的目光。


    溫木真的好可憐。


    要是放在自己身上恐怕十分鍾就已經崩潰的號啕大哭了。


    那種失去自由還被每天監視一舉一動,最後連反抗都像是在撓癢癢的感覺。


    仿佛被人按進了深海的鴻溝,吞了很多海水,咕嘟咕嘟的拚命掙紮著,即將淹死前又被拉起腦袋,被迫仰著頭大口大口的吞噬空氣。


    在自己慶幸的以為馬上就可以活過來的時候,結果卻又被人按進了水裏,窒息的崩潰和掙紮無果的絕望瞬間在心底噴湧而出。


    此時的貝格森還不知道,他最忠誠的部下已經把他祖宗18代罵了個遍。


    公寓的另一邊,溫木以為自己掰迴來一局,高興的不得了,心情也終於好上了一點。


    但他唯獨低估了貝格森對他的病態控製欲。


    拿走監控的代價就是,接下來的幾天,溫木平均每半個小時就會收到貝格森的視頻轟炸。


    在看著溫木心不在焉,食欲不振,活的像個將死的囚犯後,貝格森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心軟了。


    客廳電視機的屏幕裏,貝格森閉上眼睛,一隻手的拇指按了按太陽穴,隱忍克製的妥協,每個字都像是從嘴裏艱難的磨出來一樣:


    “可以出門,但不能離公寓太遠,不要玩太久,最多三小時,這是底線。”


    第90章 去安威爾大學gogogo!


    三個小時,足夠做很多事了。


    對溫木而言,這就像是貝格森在戰爭時施舍來的麵包,沙漠裏送來的一杯泉水,炎炎夏日大樹下的樹蔭。


    他自嘲的覺得自己像條聽話的狗,貝格森高興了就賞兩根骨頭,不高興了就關進籠子好好馴服。


    委屈和憋屈夾雜在一起,絕望與無助做輔,在一旁默契的配樂,猶如無數劇毒的蟒蛇纏上人類無力的身軀,急促的唿吸過後便隻剩下了惶恐崩潰。


    溫木在時隔五天左右的時間後,終於第一次踏出了公寓門。


    庭院門口的休斯特背靠在車窗上,一臉欣慰的看著向他走來的溫木。


    自由的號角在此刻吹響。


    雖然隻響三個小時,但這已經是溫木能爭取來的最好的結果。


    如果和貝格森硬剛的話,到最後換來的隻會是封閉後的服軟。


    休斯特朝著走來的少年瀟灑的擺擺手,眼睛目不斜視的觀察著今天格外講究的溫木。


    隻見溫木清瘦勻稱的身形上套著鬆垮的白色衛衣和灰色工裝褲,有著簡單幹淨的發型以及清澈明亮的眼眸,纏繞的掛脖式紅寶石色耳機仿佛一條寵物小蛇圍在脖子上,卻更顯得幹淨利索。


    右肩是一個斜挎的橙紅背包,樣式有點類似ins風格的旅行包,不大不小,很合適。


    溫木整體穿搭的色調更偏向於白橙色,陽光開朗熱情的色彩被暈抹在生命的畫卷上,像是森林的小鹿打翻了口袋的調色盤,點綴成獨一無二的藝術品。


    一眼望去,少年感十足。


    唯一有些不搭的便是他脖子上那條透明藍紫色的月牙形項鏈,但仔細看去,其實項鏈的彎度也不是很典型的滾圓,而是帶著一點微微弧度的垂飾。


    不過幸運的是,這條項鏈被隱匿在暖和的衛衣中並不是很顯眼,隻能若隱若現的看到一點脖鏈。


    於是乎,他們二人便這樣上路了。


    休斯特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沒個正經樣子,除了喝酒就是泡妞,但工作時卻總是能集中注意,認真起來可以幹淨利索的完成任務,辦事也絲毫不拖泥帶水。


    甚至有幾點和貝格森倒是很像,尤其是解決麻煩的時候,總結三個字:快狠準。


    雖然工作時的嘴也很欠,但傻愣愣的樣子看起來很好說話。


    休斯特開著車,時不時還能哼著小曲,在快要離開社區的時候,他朝後座的溫木問道:


    “溫木,你想去哪裏?隻要不是很遠,老大同意,那上刀山下火海對我來說都是小easily啦~”


    “去安威爾大學吧!早就想再去一次了!走走走!”溫木說話時還興奮的拍著前座的靠椅,眼裏滿是激動。


    休斯特也很給力的附和:“好嘞!你的要求就是老大的要求!保準給你安全送到!”


    緊接著


    溫木將後車廂的音樂調高,有意無意的閑聊:“休斯特,你一直在當貝格森的下屬嗎?幾年啦?”


    “嗯……好像……四五年了吧?”


    上鉤了


    溫木勾著唇角,趴在前座的背椅上,語氣輕鬆愉悅又自然:“也就是說你之前也在聖布蘭卡?”


    “誒嘿嘿,有時候在,我都是聽老大安排的,誒!你是不知道!剛開始我們還是同事來著,隻不過老大實力出眾嘛~後來就當上了賭場老板。”


    休斯特跟著音響裏的節奏打著拍,搖搖晃晃的仿佛夜場蹦迪,嘴裏也閑不下來,甚至把溫木想知道消息全部一股腦的拋出來,根本沒有半點心機。


    溫木輕輕點頭,在心底仔細分析著休斯特話中貝格森的真實麵目,半響後,又很平常的接上話:


    “這麽厲害啊,那你是哪裏人呀?安威爾的嗎?還是聖布蘭卡?”


    “這個嘛,我其實不是這個國家的,我剛開始是偷渡來的。”


    溫木微愣,忍不住好奇:“偷渡??咱們的年紀好像差不了多少,我今年20,你幾歲了?”


    “我21了……”


    休斯特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解釋:“……怎麽說呢,我之前是底特律的人,底特律你知道吧?罪犯的天堂!”


    溫木徹底呆住了,喃喃自語:“底特律……”


    美利堅治安最爛的地區之一,隻有站在那片土地才能清楚的感受到原來黑幫是真實存在的。


    沒想到休斯特來自底特律。


    “我那時候來這邊做藥品交易被抓了,然後差點被人送到酒館,那可不是一般的酒館,是變態的交易所”


    休斯特似乎是覺得說的太詳細會汙了溫木的耳朵,吞吞吐吐的直接跳到了結局:


    “額……總之就是,那時貝格森剛好帶著一夥人端了那個老巢,我才避免了屁股開花的悲慘結局。”


    “後來我被貝格森引薦給賭場,這才在賭場有了一席之地,所以我對老大那可是絕對的忠誠,貝格森如今能坐上老板的位置我也幫了不少忙呢。”


    好家夥,原來他們背後還有這樣一段曲折的故事。


    溫木越聽越人,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最後又眨眨眼問道:


    “貝格森是賭場老板,那你們處理麻煩的時候會不會見血?”


    言外之意就是,會不會殺人。


    “誒??!老大連這些都沒告訴你嗎?真是”


    休斯特剛想繼續說下去,卻見車窗倒影上,男人單側的掛耳式耳機閃爍著忽明忽暗的紅光。


    他微微一怔笑道:“哈哈哈,老大不讓我和你閑聊天,不然就斃了我。”


    溫木抽了抽眼皮,心髒一震,太陽穴突突直跳,眼見著已經套不出什麽話來,索性也不聊了。


    過了一會兒


    “休斯特,貝格森真的會斃了你嗎?”


    當這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連溫木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瘋了,但他總感覺那語氣像是要來真的。


    休斯特倒是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片刻後,伸過頭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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