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最小的嬌紅一聽嬌美的話,撲哧一笑的笑了出來。現在還是七月底,太陽火熱著,哪來的涼好著,三姐姐找借口也太次了。


    嬌美轉頭看著左手掩嘴的嬌紅,狠狠的瞪了眼。


    嬌紅嘟著嘴,一臉不甘的瞪迴去,倒也沒那個膽子出聲迴嘴過去。


    嬌雲見了,嘴角冷冷一笑,也沒出聲。幾人陪著老夫人再說了會話後,便各自散去。


    出了院門,嬌雲站定腳步,等著後麵的嬌美走上來後涼涼道:「三妹妹,姐姐我最近聽說了件關於你的趣事,不知道三妹妹可有空聽。」


    嬌美抬眼一臉警惕的看著嬌雲,問道:「什麽趣事?」


    嬌雲嘴角微微上欠,身子向嬌美傾過去,略帶詭異般道:「昨兒我身邊的丫鬟幫我出去買絲線,她迴來告訴我,看到你身邊的綠袖拿著一塊帕巾,正對著那些客棧裏進進出出的應試學子張望。不知道三妹妹可知道這個事情?」


    嬌雲話剛一落,嬌雲身後的綠袖忽然慘白了臉,有些不安的看向主子。


    嬌美也是嚇了一跳,她沒想到會這麽巧被嬌雲看道,心裏不禁突突的跳了幾下。


    其實這事要往朝花節的那次蜜蜂事件說起,當時她被蜜蜂蟄的到處亂跑的時候,忽然不小心一腳踏空,眼看的就要跌落水中。是一隻溫暖而有力的手猛的拉住自己,然後往他懷裏一帶,這才脫了掉入水中的危險。


    當時自個兒整個的懵了,人傻傻的站在那不知道該作什麽,隻記得一個念頭,她被人抱了。後來還是那個男子推醒走神的她,扯下他自己臉上的帕巾,用袖子捂著臉,把帕巾塞到她手上,聲音因袖子擋著而顯得有些迷糊,但聽的出是非常悅耳動聽的。


    「把這個帕巾掩到臉上,避免被更多蜂蜇到。」


    說完這句他就轉身跑出了樹林,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嬌雲,在再次受到蜜蜂蟄的時候,才猛然清醒的尖叫起來,好一會才被搜救的人發現給救出來。


    而那塊帕巾卻一直被收在自己懷裏,也不知道怎麽的,等迴來後的幾日養傷時候,便會不知不覺的想起那雙有力的手和那溫暖的懷抱。


    每次一想到,手上都會有一種異樣的又酥又癢,還有微微的麻意。這個時候她就會掏出那帕巾,想象著帕巾後麵的那張臉。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她浸在幻想中,卻始終得不到一個確切的映像。昨天下了很大決心,把事情告訴了綠袖,又讓她幫自己去找這個人。因為她迴憶的時候,發現那個男子腰上佩戴著一個高中客棧特有的一個狀元結,便想著該是這屆恩科的應試生。


    卻沒想這人沒找到,卻被嬌雲看道,不禁暗自惱了惱。好在嬌雲的丫鬟也隻是看道綠袖往那邊張望,自己圓一圓也就過去了。


    定了定心神,嬌美掛上笑道:「原來是這個事情啊,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呢。昨天我讓綠袖去那高中客棧討個狀元結,想給送給大哥,祝他今年恩科一舉中元。卻沒想那高中客棧,隻供給住進他們客棧裏的客人,使得綠袖無功而返,看來我隻能編個別的結送給大哥了。」


    嬌雲一臉不信道:「三妹妹長居京城,難道不知道高中客棧的規矩,那狀元結隻給住店學子,你這眼巴巴的派丫鬟過去,怕是另有所謀吧。」


    嬌美心顫了顫,臉上強製鎮定道:「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大哥要開考了,為大哥祈福,特意讓綠袖去求掌櫃通融一下,那可是中過兩個狀元的狀元結。怎麽聽大姐的意思好似我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般。」


    嬌雲一時語塞,她也不知道具體什麽情況,原本說出這個是想詐一詐她,卻沒想什麽也沒套出來。隻是嬌美這幾天確實反常的很,不是常走神就是足不出院。


    見套不出話,嬌雲哼了聲帶著丫鬟轉身就往自己院子走去。身後的嬌美和綠袖都重重的唿了一口氣。


    綠袖嚇的有些緊張道:「小姐,可把奴婢嚇死了,以後可千萬不要讓奴婢去做這種事情,要是在被哪個看到,不僅奴婢沒好果子吃,小姐名聲都會受牽連。」


    嬌美有些心煩的耷拉著臉,沒有說話的徑自往前走。其實她也知道這樣不好,若是讓有心人看到,弄個私相授受的罪名,雖然比不上以往來的嚴厲,但也是找不道好人家的。


    隻是,就這樣什麽也不知道,怎麽也不甘心。


    宮裏的江淋正給齊郡王施最後一針,隻見那長長的銀針慢慢的從心口刺進去,隨著手勁的旋轉,針一點一點沒入肉裏。待留有半截差不多,江淋猛的拔出銀針,伸手在皓淵的喉間猛的一按,皓淵隻來的及一聲大叫啊的一聲,


    接著,江淋伸手在皓淵脖頸下麵用力一擰,皓淵就噗的一聲,吐出半隻雞蛋大的濃痰,黃中透黑,腥臭無比,房間裏頓時比六月天的茅坑味還大。


    江淋讓人把痰盂拿下去掩埋掉,又從藥箱裏拿出自製的薄荷膏糖,吃了之後可以收斂浮熱,引氣歸元。


    大長公主睜大眼睛的盯著,就怕錯過了一絲孫子的變化。


    在薄荷膏糖塞進去沒多久,皓淵就輕輕唿出一口氣,眼神慢慢的恢複了神彩,看到旁邊的大長公主,聲音很是疲憊的喊了聲:「祖母——。」


    這一聲,讓大長公主臉上素日的端莊蕩然無存,大長公主激動的上前道:「你喊我什麽——」


    「祖母——」皓淵好似剛從夢中醒來一般,一手摸著額頭,臉色看起來非常疲憊:「我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好累好累——」


    「劉棋,劉棋你來聽聽,皓淵他都說了什麽。」大長公主連喊著兩聲,一臉激動。


    一旁的劉公公那是聽的清清楚楚,見主子一副舔犢情深的樣子,差點一把眼淚流出,激動道:「主子,少爺喊您祖母,並說做夢好累。奴才恭喜主子,少爺恢複神智了。」


    「好好好,我的孫兒迴來了。」大長公主連說三個好,高興的眼角掛淚。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至從自己的夫婿得了這個病症開始,自己就開始守著,守著等著他們的魂迴來,卻沒想一次又一次的絕望。在江淋說能一把把握治好的時候,自己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皓淵這輩子都醒不迴來,就這樣瘋癲下去,自己陪著守著他到盡頭。


    江淋細細的在一旁吩咐宮人,接下來如何伺候齊郡王。那邊的齊皓淵忽然倒了下去,把正高興的大長公主嚇了一跳。


    江淋抬頭看了眼道:「齊郡王是太累睡著了,等睡醒了便全好了。」


    「哦哦。那讓他睡讓他睡。」大長公主抬著手,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等宮人伺候好齊郡王後,一幹人等全退到外廳。


    大長公主坐在上位,一臉含笑的看著江淋道:「這幾天辛苦你了。」


    江淋頷首謙虛,她知道這是上位者表現感謝的意思,越是身份高的人越不會把謝掛在嘴邊。


    「行醫治病是一個大夫的職責,且能讓自己所學的東西有價值,比什麽都來的好。」


    站在大長公主身邊的劉公公一抬眼,心道這江姑娘可真是聰慧啊,像大長公主這樣身份的人,隻要你把事情辦好了,她自會幫你安排還一切。


    偏偏這世上就有些拎不清的人,立了一點芝麻大的功,就得意不行,字裏行間透露著想要些什麽。如果剛才江淋在大長公主說完後,就提出些什麽要求,那麽就落了下乘。治病就成了一樁交易,在長公主眼裏,你江淋是為了索要而拚命救治,大長公主滿足了你這個要求,心裏就不再有任何情分。


    反而你一句不提,倒讓長公主覺得你是真心實意為了齊郡王治病,有醫者風範,一直記著你的好。


    兩天後,皇宮傳出大喜訊,瘋癲的齊郡王已經徹底痊愈,聖上為慶祝此喜事,特設宴請百官慶祝。


    頓時朝廷上下一片嘩然,這段時間誰不知道女大夫為齊郡王治病的事情。隻是訝異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大夫竟然真的把齊郡王給治好了,不但治好了,且恢複的和以前竟無二差別。這讓百官都知道齊家祖孫得的癲症,竟然就這樣好了,這怎能讓他們不訝異。


    頓時大家把這個素未謀麵的女大夫傳的是神乎奇乎,個個翹首以待。


    得到消息的吳府也是沸騰一片,隻是喜氣的背後,有幾個難看的笑容。吳大老爺在妻子的服侍下,煥然一新,容光煥發的走出房門。


    整了整衣擺,喜氣洋洋道:「今晚不止是江淋的風光宴會,也是我們吳府大大長臉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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