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坐在一起吃一頓中飯,桑煜已經無比自然開始他們商量起晚飯的大菜。反正, 他們搞不定還是會帶著食材上門求助, 還不如在一開始就給他們框定範圍, 這樣收拾起來還快多了。一想到晚飯, 大家吃飯的動作不由得都快了些,下午的活兒已經能夠算得著,就是分個兩三個人去賣魚,剩下的都去抓雞就行。區區幾隻雞,不過就是探囊取物。吃完飯,饒文昊就收拾好東西帶著安澤和白然,想要跟桑煜去抓雞。桑煜一迴頭,差點被這三個大漢嚇一跳,“你們幹什麽,一直跟著我走?”安澤試探著問,“抓雞?”“抓雞這麽早去幹什麽,這才幾點,等太陽落山了再去。”“可是太陽落山我們吃晚飯就遲了呀。”饒文昊現在心心念念就是早點吃飯,在這個問題十分執著,“我們可以早點去的,我們不怕辛苦。”“不是,我們這邊都是晚上抓雞的,哪裏有白天去抓雞的,白天隻能摸蛋去。白天的雞你們抓不住。”“我可以的,小桑哥你不要看不起我。”這是看不起的問題嗎?桑煜有些頭痛,這些小朋友常常會有超出常人的固執,非得要按照自己的節奏來。他看了一眼旁邊蹲著的小白,在固執這方麵他們還真是親兄弟,難怪關係火速升溫。行吧,行吧,讓他們去挨打一下。成很快出來解救他於水火之中,“文昊你想要的去抓雞,那你和安澤,白然一起去吧,程哥和女孩子一起去賣魚。”“哥難道想要一個人獨自在家裏休息嗎?不可以!”勞動最光榮,在這裏的每一個都得去勞動!在麵上成退讓了一步,“我和小桑一起去挖筍吧,剛好小桑說想要醃筍還有曬筍幹,我跟他上山背點筍下來,要不把小白和小安也留給我們兩個,要是挖得多,人手少了可背不下來。文昊你覺得怎麽樣,不會你自己一個抓雞做不到吧。我們要求不多,就要兩隻。”這麽一說,好像確實很合理,饒文昊猶豫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一個要求,“可是總不能讓我自己一個人走路去吧,我也不知道養雞場在哪裏?”“很簡單的,你帶上小白,去王姨家裏,王姨會帶你去的。我把小電瓶車留給你,裝兩隻雞足夠了。”說幹就幹,桑煜直接轉身迴家把一輛mini小電瓶車推了出來,小巧迷你的車身,剛好可以容得下一個人騎行。老桑還特意在車子後麵焊了一個小鐵籠子當做後備箱。放下兩隻雞還是綽綽有餘的。桑煜把車往他麵前一放,“走吧,帥哥。”小白輕巧地躍上電瓶車,在踏腳處蹲好了。它打算搭著順風車迴王姨家看看,就當是迴去串串門,兄弟之間說什麽麻煩不麻煩,捎帶手的事兒。想到之前養雞場兇悍的雞,小白也忍不住抖了抖,看著饒文昊的目光中帶著同情。兄弟,這次隻能你自己一個上了。我先撤。它難得乖巧地在電瓶車坐好一點都沒作怪,等著兄弟出發。可饒文昊在轉身看其他人他們都在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當做完全沒有看見他的信號。如今木已成舟,饒文昊隻能獨自一人踏上抓雞的路途。身影雖然有些悲壯,但我們仍能對他的前路報以熱烈的期望。換了一波人坐在桑煜的小三輪裏,感受著身邊暖和的棉被,舒服的小凳子,雖然是坐在車後鬥卻有著獨家的風景享受。白然和安澤感覺第一次找到了什麽叫做舒適的生活。來到這個節目一直在幹活,拚命的幹活,直到現在才稍微停下休息一會兒。隻是看著看著,安澤腦海中卻冒出了一個問題,“小桑哥,為什麽一定要太陽落山之後再去抓雞啊,不是早點抓迴來就能吃飯嗎?我們不怕辛苦的。”又是一個沒有鄉下生活經驗的小夥子,桑煜擺擺手,迴答了他的問題,“因為,鄉下養的土雞會飛啊。”“會飛?雞怎麽會飛呢?”“不但會飛,白天還是睡在樹上的呢。”桑煜簡單給他們解釋一下,“真正的土雞是放養在樹林子裏的,雞雖然不能撲騰地很高,但是能夠依靠翅膀的力量簡單地騰空一米多是很輕鬆的。所以白天,土雞都是站在樹枝上的。隻有等它們晚上迴窩睡覺了才能抓著。”如果按照戰鬥力來計算,一隻土雞約等於1.2個饒文昊。而且,說實話,土雞的反應速度可比饒文昊快多了。當代年輕人是生活在空調房裏從不運動的居多,而雞是每一天都在山上奔跑,樹上樹下的飛,渾身上下都是肌肉。弱雞年輕人對上肌肉金剛雞們,結局肯定是慘敗。而普通人類饒文昊遭受了全所未有的挫敗,他充滿自信地衝進了雞群裏,剛剛還在地上悠閑散步的雞群瞬間四散分開,猛地飛上了樹梢。站在樹冠上居高臨下看著麵前這個人類,好像在說,已經好久沒見到如此天真的人了。望著這些雞,饒文昊想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定定神看準目標,再次猛撲上去。他堅信隻要努力,隻要足夠努力,他就一定能夠達成目標。一隻雞冠紅豔的公雞從別的樹梢飛過來,一個翅膀狠狠扇在饒文昊臉上,逼得他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說實話,腦瓜子有點嗡嗡的。一擊即中。那隻大公雞原地啼叫了一聲喔喔喔~~扇著翅膀朝饒文昊衝來,他下意識抬手擋了一下,鋼鐵般堅硬的嘴重重地叨在了饒文昊手臂上。那一下重得他差點當時就要流下淚來,隻是男人的尊嚴讓他強忍著淚水。再是逞強他也知道此時這些雞們來者不善,他隻有暫避鋒芒。饒文昊小心地往後退著,“你們等著,等我晚上再來找你們算賬。”養雞的張嬸就在旁邊看著,看著他意氣風發地衝進去,看著他垂頭喪氣地走出來。嘖,年輕人嘛,總有點衝勁兒才是好事兒。不過,安慰這種遭到挫折的年輕人,張嬸可是有一個好法子。她招唿這饒文昊過來,“怎麽了,小饒,沒抓著吧,沒事,你叔白天去也抓不到,隻有晚上才能抓到,等到了晚上,讓你陳叔給你看看,哪隻得罪你了就把哪隻帶迴家去。”偶爾閑下來不用幹活,饒文昊還有些不習慣,四處打量著自己有什麽能做的,“張嬸要不要我幫你做點什麽?麻煩你給我抓雞,我不好意思的,這裏應該有我能做的活兒吧。”想到這裏他又有點忐忑,生怕張嬸嫌棄他做事不夠麻利,他其實也是知道自己的,做什麽都是三分鍾熱度,不太思考就靠著年輕有點力氣就橫衝直撞,實打實的社交悍匪,在粉絲眼中挺可愛的,但是在這裏,他的這些特點是不是給大家帶來很多麻煩呢?有的時候,樂觀小饒也會進入自我厭棄的情緒中。“哪有?”張嬸拍拍他身上的灰,難免帶出了一點心疼,“現在年輕人都不願意會這些鄉下,還幫我們做這些,碰都不願意碰。我家那個每天迴來就是打打遊戲,從來不幫我們搭把手的。小饒你已經很厲害了,就是沒經驗。你坐旁邊歇著去,你上門來光顧我生意,哪能讓你幹活。”饒文昊還想要再讓卻被張嬸像按小雞崽子一樣按在了凳子上,張嬸從屋裏端來了她的得意之作糖水蛋。不由分說地把勺子塞進了饒文昊手裏,“快,小饒你嚐嚐我家用正宗土雞蛋做的糖水蛋,你張嬸做這個可是頂呱呱,就是家裏一個愛吃甜的都沒有,每次一大鍋都浪費。”金黃澄澈的紅糖水中飄著一隻胖乎乎的雞蛋,雪白的蛋白緊緊包裹著裏麵的蛋黃,糖水裏麵還有熬得糯糯的銀耳,紅棗,花生和蓮子,看著滿滿當當,豐富極了,還散發著異常好聞的紅糖的芬芳。饒文昊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蛋,“溏心的!”他忍不住驚唿道。裏麵的蛋黃呈現完美的溏心,與紅糖的微甜結合地天衣無縫,幾乎燉化了的銀耳和蓮子一下子就滑進了喉嚨,綿綿的花生,他幾乎是兩三口就幹完了一碗,紅糖的香簡直勾人心玄,他忍不住問,“張嬸,這個糖是什麽糖啊,太香了吧。”作者有話說:關於捉蟲,每條都有在看,但真的常常很瞎,常常迴去找了三四遍可能也沒找著。真的有在認真改,但是這眼睛它不中用啊。感謝在2023-04-23 20:08:47~2023-04-24 21:46: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遙棠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聲聲烏龍好喝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遙棠 112瓶;34092376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5章 土紅糖有人捧場張嬸簡直笑開了花, 直接去屋裏拿出來去年存下來的土紅糖,這點兒紅糖可是她的得意之作。“你們那些大城市絕對買不到的,土紅糖。我娘家那邊自己種的甘蔗, 自己榨的紅糖,保證裏麵不摻一點別的東西。正宗的紅糖白口吃都行。”說著揪下一小塊遞給饒文昊嚐嚐。清甜的滋味在舌尖爆開,甜蜜卻不膩人,還帶著一股獨屬於甘蔗的果香, 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讓人更加目眩神迷。張嬸還給他仔細講解了如何分辨紅糖好壞, “你可別看有些紅糖大的像塊磚, 那可不是好貨。你看我放著的紅糖,大塊看著像是一片一片的石頭壘在一起, 輕輕一捏又能碎成粉末,這才是正宗的土紅糖。這點你拿迴去, 放背陰處, 保證你能吃到今年新紅糖上市。”“啊, 這怎麽好意思。”饒文昊嘴裏說著拒絕,手上卻很誠實,不自覺把紅糖接了過來。這紅糖可是好東西,張嬸她們年輕的時候可是隻有病人才會衝碗紅糖水喝, 一碗紅糖水的甜蜜是烙印在多少人心中的溫暖迴憶。老桑年輕時候可淘了, 常常和幾個哥們偷偷來張嬸家偷甘蔗,其中一個還被張嬸的老爹當場抓了個現行, 老桑逃得快,沒被逮著。但他的背影, 誰還不認得, 當晚就屁股就開了花。老桑雖然參與了一下挨了揍, 卻到底一根甘蔗沒吃上, 張嬸的老爹覺得不好意思,還特意給他送了兩根甘蔗,或許是這樣的原因,老桑到現在都很愛吃甘蔗和吃紅糖製品。也正是因為這樣,老桑年年都要在張嬸家買不少紅糖,也因此他們熟絡了不少。看著這個瘦弱的小年輕,張嬸又想起了以前小雞仔一樣瘦小的老桑,心裏又柔軟了些,還是個孩子呢。“和張嬸說什麽不好意思。”張嬸拍拍他的肩膀,“你們這些小年輕一個個都是小鳥胃,吃多點,吃胖點才好。”糖水喝著,張嬸炒的瓜子磕著,有吃有喝還有電視劇,這時間等上再久也舒服,不一會兒就等到了太陽落山。陳叔對樹上的雞們發出熟悉的唿喚,一隻隻全都從樹下下來乖乖地迴到了雞窩中。饒文昊撓撓頭,實在不好意思一直在旁邊閑著,也學著陳叔的樣子笨手笨腳跟著趕雞。一隻隻雞對他視而不見,有些囂張的甚至從他頭頂飛過,抖了他一身雞毛。張嬸看著他的可憐樣兒心裏發笑,急忙把他從雞堆裏搶出來。看他還愣著,張嬸推推他哄道,“走,去找出來,到底是哪幾隻這麽不給我們小饒麵子,現在就把它抓出來。”饒文昊繞著雞籠子走了好幾圈,看哪隻都覺得精神得很,一時間犯了難,“到底吃哪隻來著。”關於這些專業的問題當然要問專業的人,“張嬸,這些是三黃雞嗎?”“對,是三黃雞。”雖然大多是這個品種,但一般不會這麽問,張嬸立刻知道肯定是有人特意吩咐了他買一隻三黃雞迴來,“是家裏要做炒雞塊還是醋雞?做醋雞的話沒必要用這麽老的,我給你挑隻嫩點兒的就行。”說著就帶饒文昊去了另外一邊。這裏的雞們明顯沒有另外一邊的毛色深,但也一隻隻全都精神抖擻,一看就非常美味。張嬸也難得給他講解一二,“我們這一般規矩是把那種隻喂玉米,蟲子散養在山裏的雞喊走地雞,一般指明買土雞的都是這種。肉精道些,適合慢慢燉湯,炒雞塊的話肉質就太老了一點。然後,三黃雞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種,是玉米和飼料混著喂的,都是兩年多的雞,肉質剛好,最適合炒著吃。”見饒文昊沒有應答,張嬸又加了幾句,“你不是擔心我給雞吃消炎藥吧,那絕對沒有,全是讓它們自己長的,沒用這些東西。但是飼料肯定得喂,你不給雞喂點飼料,它長不肥,吃著肉就柴,摻一點呢,肉長得快,滋味還好。等它們長好了就不喂飼料了,全吃的玉米粗糧和蟲子,你炒著吃絕對不油,不然你把這雞退迴來,我絕對沒二話。”沒想到挑隻雞也有這麽大的學問,饒文昊感覺自己腦子都要繞歪了,但他這個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勸,很快采用了張嬸的方案,拿了一隻老的,一隻嫩的。反正等會兒是小桑哥做飯,就給他操心去吧。-------------------------------------桑煜帶著三個壯勞力進了竹林簡直像是進貨,肉眼可見都許多筍尖冒出了地麵。可不能浪費這大自然的饋贈,要是等到明天,這裏有些竹筍就變成了竹子,再也不能端上餐桌成為美味,那是多麽大的浪費啊。對竹林進行可持續性再次利用是每一個山裏人的義務。桑煜簡單給新來的兩位小朋友培訓了一下鋤頭的使用方法和挖筍的技巧,看準根部往下挖,剩下的就靠一把子力氣了。要是他們力氣使大了,把筍挖斷,那就扔去剁碎喂豬,反正任何一點吃的都不可能浪費。要是你肉眼能夠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收獲,那工作的賣力程度也能蹭蹭蹭往上提。都是一八幾的健壯小夥子,怎麽可能沒有體力呢,他們三揮著鋤頭不一會兒就挖下來許多根,在林子的角落裏堆成一個小山包。桑煜從未挖過如此愉快的筍,他隻需要坐在草皮上用菜刀不斷地剝筍就行,不用他挖也不用搬運,腦子裏甚至閃過這樣一個想法把這幾個長工留下來幫他挖筍怎麽樣。這樣今年的筍幹數量肯定能夠大幅度提升。隻是做人畢竟還要留下一點底線。安澤完全陷入了挖筍的狂熱之中,恨不得看到一個竄出地麵的小筍包就去揮個兩鋤頭,挖出來看看。不知不覺,剝好的筍已經在桑煜旁邊堆了老高,桑煜這才意猶未盡地叫停他們,“走咯,收工迴去。”白然有些茫然,他們好像沒有開工多久,“我們這就迴去了,夠嗎?”“不夠明天可以迴來再挖,但再多我怕你們背不下去。”桑煜已經開始給他們的背簍裏裝筍,每一個都裝得滿滿當當的。直到看到這背簍,他們才後知後覺好像確實是挖了挺多。安澤還有點兒不想迴去,“沒事的,小桑哥,我們力氣可以的,再多我們都背地下去。再來點兒也沒事。”對於類似這種逞強的話語,桑煜統一做聽不見處理,“你先過來試試再說。”說著招唿安澤過來,要他試試這個背簍的重量。桑煜手上暗自發力,猛地把簍子從地上拔起來放到安澤的肩膀上,嘴上還不忘關心道,“你試試,試試,要是還可以的話我再加點。”“哼……”安澤從牙縫裏漏出一聲悶哼,心裏大喊不妙,差點又要表現翻車了,這筍看著白白淨淨嫩生生,卻實在是壓重量。這一簍子比他預計的重多了,像一座大山死死壓在他的肩膀上。但這話都已經放出去了,真男人怎麽可以說放棄呢,他裝作沒事人的樣子迴答,“沒事沒事,很可以,我完全ok。”桑煜拍拍小年輕繃緊的手臂肌肉,禮貌地沒有拆穿他的故作堅強,從簍子上麵撿走了兩三根,“裝得太滿怕灑了,給你拿走一點,路上小心著點走。”安澤沒有迴頭,瀟灑地比了一個ok直接離去,隻是從他略顯沉重的步伐中,還是能看出一點他的真實內心。做人還是不能太要臉,死要麵子活受罪。白然很懂得什麽時候該慫,昨天嘴硬的他已經在捉魚活動中破滅了,他現在隻想要好好的,愉快的度過在地裏的剩下的一天時光。他立刻說,“我第一次做這個,不熟練,可能也背不了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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