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我促成了後晉皇帝的要求,你怎麽還不放過我?”


    “莫靜之,一日入拜仙教,終身就是拜仙教的人,沒有本座的允許,你以為你能離開?你現在這一身美麗的皮囊,是拜仙教所賜!”


    莫靜之……


    再次證明了朝陽的身份。


    少主瘋狂地要著莫靜之。


    不知多少次後,莫靜之早已精疲力竭,扒在榻上,蚊絲未動。


    這一生,她逃不過拜仙教。


    她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不堪得想要拋丟所有。


    少主冷聲道:“無論用什麽法子亦要留在燕京。”


    她不語。


    少主一把勾住她的下頜,“賤\人!本座的話,你沒聽見麽?”


    她還是不語。


    少主勾了勾唇,整好衣袍,“夏候淳!”


    夏候淳迴了聲:“在!”


    屋裏,傳出一個冰冷無情的人聲音,“離天亮還有半個時辰,朝陽公主就賞給你了!”


    朝陽驚唿一聲:“不可以,不可以……”


    她是晉哀帝的皇後,怎麽可以再去服侍晉哀帝的兄弟。


    少主道:“本座要處罰你,有的是法子。”


    “我什麽都可以做,屬下都聽少主的。”


    少主廣袖一揮,坐在榻前,看著身上印下深深淺淺傷痕的她,“留在燕京,本座還有任務給你!你此次來北燕,不僅是本教與後晉結盟的誠意,更是本教的女弟子。”他揚了揚頭,“北燕皇族殺了本座的女人,這個仇,必須得報。本座要北燕皇後、慕容愷的妻子、慕容忌的妻子作為補償……”


    他一定是瘋了!


    這三個女子一個比一個厲害。


    陳蘅不是那麽容易碰的!


    朝陽垂下眼簾,“暮晴公主呢,她的美貌是本教賜予的。”


    “她……自有更大的用處,誰讓你曝露身份。真是個蠢貨!若非為顯擺你的才華,北燕君臣如何會知曉你就是莫靜之。”


    她的筆跡,與莫靜之的筆跡如出一轍。


    這又如何怪得旁人瞧不出端倪。


    北燕能人輩出,學士、文人們一比對,不就證實了新君、皇後的猜測。


    她已經是一枚廢棋,即便廢了,因著還有美貌,還能一用。


    “肅郡王慕容計即將迴京,平王府幾位公子皆是貪色之人,我要你挑唆平王府與其他皇族的矛盾。北燕的重臣,能利用的,你皆可利用自己的美貌達到目的。”


    堂堂晉哀帝的皇後,淪落成一枚棋子。


    莫靜之死了,活著的是朝陽。


    近來,她沉陷在慕容愷的溫柔之中。


    一度之間,忘了所有,以為自己又迴到了曾經那榮光的日子。


    少主丟過一隻瓷瓶,“蝕心散解藥,一月一枚,往後本座會按時奉上解藥。”


    “謝少主!”


    明明恨極了麵前的男人,可她卻要謝他。


    曾經那些恨她的人,也當如是。


    夏候淳立在珠簾外,揖手道:“少主,本王真的可以……”


    有美人在前,不玩白不玩,玩了也白玩。


    沒有男人可以拒絕送上門的絕色,他亦不例外,隻要想到這美人的,他全身的血液都熱了起來。


    少主坐在案前。


    朝陽在整理衣袍。


    少主冷聲道:“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讓你與慕容愷留在燕京,北燕新君對慕容愷還有兄弟情義,他隻要留在燕京,便有大用。”


    “可北燕皇帝已將他貶為庶人。”


    “雷霆雨露皆君恩,他一句話可以貶他,一句話也可以升他。”少主雙手負後,看著不遠處,冷聲道:“贏得北燕的信任,是你現下最要緊的事。”


    “陳蘅不會相信我。”


    北燕皇後從一開始就懷疑她,在她們入殿拜見的那天,她就當眾奚落。


    她要殺陳蘅,陳蘅怎麽可以對她有善意。


    她們名為表姐妹,走到今日,早就撕破臉麵。


    少主道:“朝陽,你有著獨有的魅\力,用你的美色去禍\亂北燕,你當年能毀了南晉,現在也能毀了北燕。”


    他當她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她心下悲哀的冷笑著。


    竟是走到了這一步,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隻有她獨自一人,好不容易得到了慕容愷的愛戀,難道又要毀在她的手裏。


    如果,她還能得到幸福,她願意握緊慕容愷,好好的珍惜,緊緊地把握。


    少主走了,如他來時一般,來無影,去無蹤。


    朝陽正整衣,夏候凜奔過來,右手落在她的臉頰。


    四目相對,她慍怒道:“夏候凜,你好大的膽子。”


    “莫靜之,你還裝什麽?你都有了多少男人,我本王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怎麽,服侍得他們,就服侍不得本王,本王偏要碰你,能耐我如何?”


    她絕不會讓姓夏候的男人碰她,不為旁的,隻因她是真心歡喜過夏候凜。


    她是殺了夏候凜,可她也有自己的堅守。


    “夏候淳,你還是先想想如何破自己的局。你每日進出驛館,難道就沒發現,有人盯著你,你想做北燕定王,成為後晉皇帝夏候滔可以倚重的手足兄弟,恐怕這還差得遠呢。”


    他被北燕人盯的事,隻有他知道,朝陽是如何知道的?


    夏候淳放開了朝陽。


    他的眼裏是怒火。


    她則是滿滿的譏諷。


    夏候淳嘲笑道:“你連北燕皇後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了。”


    陳蘅一生隻得慕容慬一個男人,可麵前的朝陽早已是殘花敗柳。


    他瞧得上她,是她的榮幸,可她竟敢拒絕。


    “夏候淳,你懊悔了吧,當年陳蘅可是晉德帝許給你的正妻,你因一個衛紫芙放棄了她,若迎娶的是她,得到天下的人就是你。”


    他後悔!


    他確實後悔。


    可他失去了左臂,是一身殘之人,再多的宏願大誌,終究是淹沒在歲月的時光河流之中。


    朝陽整好衣袍,幫作淡然而優雅地走到窗前,看著東方的魚肚白,再有一會兒,慕容愷就該醒了。


    幾天幾夜的恩愛纏綿,她生平第一次發現自己當真有做禍水的潛力。


    曾經的她,最厭惡的就是現下自己這樣的女人。


    可她做了自己最厭惡的女人,要用自己的美貌去引、誘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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