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蘅看了看陣術,眯了眯眼,“正西狗頭骨移往正東。”


    “南方狼頭骨移往西北方。東方狼頭骨移往西方,壓在人頭骨之上,北方狼頭骨亦壓住人頭骨……”


    禦狗移完。


    陳蘅將他喚了出來。


    她定定心神,再看了一遍,突地抓了一把石頭出來,一把揮出,齊齊擊向所有的頭骨,隻聽轟隆一聲,所有頭骨被炸了個粉碎,她憑空一吸,一把石子又落到手裏。


    小馬驚得不敢出大氣。


    皇後娘娘神通廣大,難怪陛下是誰也瞧不入眼。


    清君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剛才的陣法……是……”


    “引邪術變為了惡運陣,這是反噬術法,布下此陣的人,必會惡運連連。敢用此害陛下,我就要她嚐嚐數倍的厲害。”她吐了口氣,“鳳儀宮、太極殿周圍的花木近日得大動了,絕不能容許再有邪教的人在周圍布下邪陣。”


    她一轉身,對小馬道:“告訴內務府總管,樹木以桃、杏、梨、李、鬆柏為佳,花苗就選月季、薔薇、杜鵑等樹本花卉,太極殿、鳳儀宮得布下清陽陣。我會讓長陽子入宮襄助布陣。”


    “諾——”


    陳蘅幾人離了太子宮,早前的花木處已將蘭花蘭草種上。


    小馬、禦狗將太子宮那邊的事稟給了慕容慬。


    慕容慬微蹙著眉頭,“文郡王盯著韋家,可有什麽進展?”


    禦狗揖手答道:“文郡王那邊一直沒有迴話,元樓主那邊有迴音,說城中發現了兩個邪教據點,一個是文房鋪子的掌櫃,另一個是怡紅院的紅\妓風華。”


    “韋家野心勃勃,將女兒送入宮,是為了讓其女兒誕下皇子,若皇子落地,就設法控製皇子,除掉朕,再借邪教的勢力扶皇子登基,挾天子以令諸侯。”


    彭子與小馬互望了一眼。


    他們是帝後的人,帝後相信他們,讓他們知道這些隱秘之事。


    這亦要求他們的嘴要比尋常人更緊。


    殿門外,小太監著急地走過。


    慕容慬不再說話。


    彭子一路快奔,這小太監是他手底下的,小太監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彭子迴來時,“稟陛下,那個叫如英的宮娥與禦衛淫\亂,這會兒正在禦花園的石橋底下……”


    陳蘅道:“你是總管大監,有權決定他們的生死,彭公公把事辦圓滿了。”


    “諾——”


    如英今兒才迴宮,以前原就是宮裏的宮娥,後來立了太子,就將她剝去了太子宮。


    可她與另一個侍衛偷\情的人,竟被一個好色的侍衛知道人,這人今兒瞧見她,一時色膽大起。


    走近她道:“如英姑娘真是好本事。”


    “你是誰?”


    “聽說如英姑娘與喬連山是同鄉,上個月十六夜,你與他在太子宮玩得好生盡興呀。”


    他們都是邪教的弟子,喬連山就是他們宮中細作的頭兒,所有的女弟子他想碰誰就碰誰,她們不在乎,既然頭兒要,她就給。


    隻不曾想,竟被這侍衛瞧見了。


    “如英美人兒,淫\亂宮闈,這可是死罪,要麽今兒你侍候我,要麽我就稟到上頭去。”


    如英靈機一動,她可不想死,她才十七歲,未來大好的日子還等著她呢。


    “瞧大哥說的,我……我也不想的,可喬侍衛是男人,我如何抗得過他。”


    侍衛看到美人,見四下無人,當即抱起如英,轉身去了石橋下,撩起她的裙子就來。


    宮裏自發現韋氏與家人通書信,宮中嬪妃不允許與人私傳信件的,這事早前沒留意,可韋氏不願離開太子宮,惹得慕容慬生疑,便令禦狗等人盯著韋氏,沒想這一盯,截住了信件不說,亦發現了韋氏與韋家通信的中間,還有數個侍衛、宮娥。


    更讓他們意外的是:這些人是邪教弟子。


    彭子帶著一隊侍衛,走到石橋上,突地停下腳步,大喝一聲:“是誰在橋下?”


    立有小太監探出腦袋,往橋一望,是一對男女糾纏一處,“稟總管,是……是一個宮娥與一個侍衛。”


    彭子高聲道:“皇家禦花園,竟敢淫、亂,副統領,宮娥歸咱家管,侍衛歸你們禦衛營管,淫\亂深宮,這罪名可不輕……”


    副統領覺得自己簡直丟死人了,多少年沒發生過這樣的事,竟被彭子抓了個正著。


    如英大叫道:“請公公做主,奴婢是被他強迫的。”


    侍衛忙道:“不是,是這個宮娥勾\引的我。”


    彭子掃過二人,禦花園石橋底下就能玩起來,不得不佩服他們的能耐。


    “你們一個說被迫,一個被勾\引,你們誰的話可信?”


    侍衛心下一轉,當即道:“她早前勾、引過禦衛營的喬大山,是在太子宮花叢中成的事。”


    彭子驚唿一聲:“還有喬大山?上迴咱家聽有宮人來報,說他欺負一個叫若草的宮娥。”


    如英不想死,此刻大叫:“奴婢是被他們強迫的,我沒勾、引,我真的沒有,請公公與副統領大人作主。”


    彭子冷聲道:“誰是誰非,都喚了喬大山與若草對質。”


    喬大山還在太子宮當值,就被人帶到了禦花園。


    一瞧副統領在,而如英與另一個侍衛跪在地上,心裏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彭子道:“有宮人揭發,說喬大山淩辱宮娥若草、如英,你有何話說?”


    喬大山心裏連連叫苦:這些賤女人,是想害死他,他沒死在身份曝露上,竟是要死在她們的手裏。


    果決抱拳:“稟公公,屬下與她們不熟。”


    侍衛大叫:“喬大山,別裝得人模狗樣,你在太子宮花叢裏與如英成就好事,當日瞧見的可不止我,還有禦衛營的孟虎。”


    貪色男子,又有幾個是重情的,這迴說出的人更多。


    喬大山又道:“屬下是被她勾、引的,因她說是同鄉,又身世可憐,素日就多有關照……”


    彭子微閉上雙眼,吐了口氣:“如英、若草淫、亂宮闈,送往暴室。喬大山欺淩宮娥,就交給咱家處置罷,至於這位名叫馬大的,念他是初犯,就交給副統領處置。”


    暴室……


    這哪裏是暴室。


    分明是天眼閣的刑室。


    從暴室的底下,還有一條暗通直通天眼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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