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神之戰過後,因為幾位聖人出手太狠,洪荒大地有了破碎的跡象,雖然在許多大羅金仙的維持之下,沒死什麽人,但隨著時間推移,大地的裂變已經不可避免。”

    “幾位聖人一合計,正好巫教妖族需要地方安置,於是用移山填海的大法力在洪荒大陸上又分出了三塊大陸。”

    “東方分裂出去的叫做穹荒,留給妖族繁衍生息,南方分裂出去的叫做蠻荒,是巫教的自留地,北方分裂出去的叫做莽荒,留給將來路線鬥爭的失敗者安身。”

    司馬良聽著孫大聖講古,念頭全力運轉,增進記憶和理解。

    “俺死之前,那三塊大陸的勢力已經不少了。”孫大聖說起自己隕落毫無情緒波動,似乎隻是在懷古,“穹荒除了妖聖議會,還有媧皇宮,鯤鵬的北冥,金烏一族居住的扶桑原,諸子百家中的陰陽家、雜家在失去執政機會後,也把大本營搬到了穹荒。”

    “那妖族就讓他們住?”司馬良問道,陰陽家和雜家雖然從沒執政的次數少的可憐,但也都不是什麽善茬,無論是鄒衍、鄒奭還是呂不韋、劉安、屍佼都是能稱“子”的人物。

    “陰陽家能溝通陰陽,梳理五行元氣,還與孔宣道人有聯係——鄒衍是孔宣道人的化身,雜家擅長商貿,能互通有無,創造財富,為什麽不讓住?再說了,幾塊大陸是聖人們劃分出來的,妖族隻有居住權,沒有所有權。”

    “除了這兩家,外邊投誠的夷族,龍鳳麒麟的遺脈也住在穹荒,不過他們人少,基本上就占了幾個山頭,還沒有俺那大哥的勢力大。”

    “平天大聖也是妖聖議會的一員?”司馬良有些詫異,那不是靈寶天尊的坐騎嗎,還能在妖族說上話?

    “俺老孫都能進,那老牛當然也能進,”孫大聖嘿嘿冷笑,“九靈元聖,諦聽,青獅白象金毛犼,大鵬孔雀,青牛,俺那姐姐,陸壓,鯤鵬,都在裏邊。”

    司馬良聽著這妖聖議會的構成,想起了一句話——測過了,興奮劑裏一滴尿都沒有,這哪是摻沙子,這是沙子都成主流了。

    “蠻荒除了巫教,還外邊投誠的蠻族,元始天魔和羅睺祖魔的徒子徒孫也在蠻荒,因為巫教質樸,沒什麽條條框框,能容得下魔門。”

    “不過在秦朝之後,魔門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墨家也入駐了蠻荒,和巫教合作建立了一個個生產隊、建設兵團和公社,墨社支部開到了每一個小部落。”

    司馬良想了想也對,最初的氏族公社和墨家的公社有異曲同工之妙,也能湊到一起。

    “莽荒的構成就複雜了,各個朝代都在那裏建了國,由最出色的皇帝做皇帝,剩下的皇帝能幹什麽幹什麽,楊朱學派、法家和縱橫家的總部就在莽荒。”

    “包括隱居的老怪物,各個世家的支脈,所有勢力的代表,再加上外邊投誠的戎、狄兩種,熱鬧非凡。”

    “中央洪荒幾乎儒道釋三家的,每個村子都有一座道觀、一座寺廟、一座書院,競爭的厲害,不過其他的勢力進入洪荒他們也不會拒絕,隻不過不能成為主流。”

    司馬良心裏放鬆了一下,看來就算楊朱成聖,也不定能在洪荒搶占話語權,隨後又推翻了這個觀點——儒道釋能並列,因為他們都有聖人,如果楊朱成聖,情況恐怕會大不一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個洪荒被劃分成了六十四道,以六十四卦命名,每個道管轄著無數的省、州、郡、府、縣、鄉,層層疊疊,六十四道之上是中樞機構。”

    “每五百年,會有一位大羅金仙果位來總理河山,一般是競爭出來的,也有臨危受命的,第一人總理河山,正是軒轅黃帝。”

    “上邊有天庭,中間有山河之神,下邊有幽冥之神,再加上城隍、土地這些接受朝廷、天庭雙重領導的神靈,監查機構達到了巔峰,舉頭三尺有神明可不是說笑的。”

    “這些神靈不會幹預凡間發展嗎?”司馬良想了想,覺得這麽多神靈有點像特務機構,但又覺得兩者之間有什麽不同。

    “有天條在,再加上各地主官都是有修行的,哪裏會讓那些毛神幹擾施政,就算是監查,也得在父母官授權之下監查,而且抓人、審判都有專門的機構。”

    “原來洪荒是這樣的,”司馬良隻覺得心潮澎湃,有了一種愛國學生進延安的感覺,“那怎麽才能去?”

    “每個被認可的強者身上都有洪荒的天道印記,有這個印記就能看到洪荒,這也是飛升仙界的原理,但你還沒有,得有人領著,不然沒有印記闖過去,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能不能打得過留守洪荒的混元果位和大羅金仙。”

    洪荒自開辟以來,隻被人硬闖了幾次,都是混沌方麵的手筆,但硬闖之後還全身而退的,至今沒有一個,元始天魔和羅睺祖魔的屍體都被人煉成化身了。

    孫大聖說了一通,看到司馬良眼巴巴的樣子,笑了一聲,“俺死了一迴,也沒有。”

    說話間,他們已經越過了海羅克王國的邊境線,斯卡雷姆到了。

    冪偶領主給少女之月冒險團準備的任務,是到斯卡雷姆的一處遺跡裏,尋找到一本遠古龍語詩歌集,送還到吟遊詩人學院。

    任務發布方是那位黎明詠唱者,勞格大陸唯一一個十級吟遊詩人;承辦方是冒險者工會,接取者是少女之月冒險團,流程正規,手續完備,完全看不出冪偶領主插手的跡象。

    但這確實是一個很適合司馬良他們的任務,他們要去斯卡雷姆,需要有正常理由,不然等著他們的就跟漢默菲爾一樣,統治者帶著大軍攔路。

    而即便是進去了,想見到力之本源、黎明詠唱者進而達成交易,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兒,作為本地的領袖,人家想見你就見,不想見就不見,司馬良除了抱怨一句“本地的幫會太沒禮貌了”之外,也做不了別的什麽。

    所以說,這是冪偶領主為少女之月冒險團量身挑選的任務,此刻,車隊已經到了目標地點。

    那是一個幽深的地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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