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周禮慣了,什麽都操心,生怕簡夏平日裏不注意,這些量身定做的戲服將來會變得不合身。他這個角色這麽仙,萬一因為戲服減了分,或者因為體型而導致有些戲服不能出境,就得不償失了。這在圈子裏也並不是沒有過先例的。因此孫培培是嚴禁他吃太高熱量的食物的,就連她備的小零食也都是低卡小零食。“孫培培用起來還挺順手?”傅寒筠重新將酒杯清洗擦拭幹淨,含笑坐在了簡夏對麵。“挺好的。”簡夏說,“小姑娘細心,也能吃苦,為人也厚道。”傅寒筠垂眼開了酒,為兩人都倒了個杯底,看簡夏吃得香甜,又忍不住為他夾菜。“沒關係。”他寵溺地說,“今天都是你的,想吃多少吃多少。”“傅寒筠,”簡夏嘴裏咬著排骨,“你今天過來怎麽沒提前說一聲?”“想要給你個驚喜。”傅寒筠邊盛湯邊說。事實上,他是怕他知道後會心生期盼,拍高空動作戲時容易分神。“確實是挺驚喜的。”簡夏捧著湯碗說。湯是雞湯打底的花膠湯,熬的極好,沒有腥味兒,隻覺鮮香。簡夏喝了一小碗,傅寒筠又替他滿上了。“花膠湯對皮膚特別好,緩解疲勞也好,你多喝點。”他含笑說。“好。”簡夏乖乖地說,用雙手捧著碗。“你最近有沒有為小白和大黑拍照?”簡夏問。傅寒筠超愛他那一貓一狗,簡夏沒出現之前,他私人那部手機相冊裏幾乎全是這二位的照片。“拍了。”傅寒筠說。“吃完飯我想看一看。”簡夏說,“這麽久沒迴家我都想他們了。”“好。”好像無論簡夏說什麽,傅寒筠都沒有不答應的。他吃的不太多,大部分時間都在看簡夏用餐,為他布菜。說話的時候眉眼潤滿了柔和的笑意,讓簡夏有一種被好好寵愛的幸福和安全感。“他們也想你了。”他說。“真的啊?”簡夏看過來,片刻後眼波一轉,“那你呢?想我嗎?”“你覺得呢?”傅寒筠笑了,眉目深深。“我可不會覺。”簡夏故意說。“想你,想你,”傅寒筠笑著傾身,很沒辦法地抬手在他發頂狠狠揉了兩把,“快想死了。”“真的?”簡夏笑了。“嗯。”傅寒筠低低地應了一聲。“我也想你。”簡夏笑彎了眼睛,抬手握了傅寒筠的手腕,將他的手拉到自己唇邊吧唧親了一口。傅寒筠:“……”心都化了怎麽辦?窗台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傅寒筠笑著將簡夏的手拉過來捏了捏,才過去接起電話。簡夏吃得差不多了,心滿意足地分了一半蛋糕在手裏。香甜的奶油在口腔裏化開,他小口小口地吃著,一雙眼睛盯著傅寒筠看。傅寒筠穿了件低調的黑色襯衣,衣擺收進腰裏,站在那裏背影筆挺,一雙腿長得過分。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他含笑偏頭看了簡夏一眼。“是嗎?”他說。又說,“知道了。”掛了電話,他說:“玉心記那邊的選角定下來了,男二號林輕。”“啊?真的?”簡夏眼睛張大了,激動的差點跳起來。“這麽高興?”傅寒筠語氣不明地問。“不會吧?”簡夏不可置信,“你連林輕的醋都吃?”“他可跟你傳過緋聞。”傅寒筠意味不明地說。“嘖。”簡夏笑了,握著剩下的半塊蛋糕喂到傅寒筠唇邊。“你吃。”傅寒筠說。簡夏也沒客氣,捧著蛋糕又咬了一口,忙著去摸自己的手機。學校已經開學,現在宿舍四個人已經三人入組,隻剩了林輕一個還堅守在原地。秋天新生入學,將會進一步擠壓他們的生存空間。這個時候有這麽好的消息,且角色又貼合林輕,讓他很容易有個好的起點,簡夏怎麽可能不為他高興?但摸到手機後他又改了主意。還是應該讓劇組直接通知林輕比較好,那種開盲盒的感覺,既緊張又興奮,得到好的結果後,喜悅也會成倍增加。他想了想,又把手機放下了。好久沒吃過這麽飽,用過晚餐,兩人相互偎依著坐在沙發上,簡夏看明天的拍攝計劃,傅寒筠則翻閱帶來的本子。妖師的劇本已經很完善,但拍攝中也時常會有調整,偶爾會有飛頁。所以簡夏每晚都會認真看一遍,為第二天的拍攝做好準備。看完自己的,他就湊到傅寒筠麵前去看他手裏的。劇本右上角印著名字,簡夏輕輕地念:“一無所有?”“嗯。”傅寒筠的視線停在劇本上,輕輕地應了一聲。“是在選本子還是要開的?”簡夏問,十分好奇,“故事講了什麽?”“要開的。”傅寒筠將本子遞給簡夏,“想看看嗎?”簡夏接過來翻了兩頁,很快就被劇本中的人物互動吸引住了。“正在和周長山老師接洽。”傅寒筠說。“啊?”簡夏愣了下,“要請老師來拍嗎?”“有這個打算,”傅寒筠說,“但這個本子最快也要秋天開了,不著急。”“一無所有?”簡夏下意識地又重複了一遍劇本名字,慢慢地往後翻。“喜歡?”傅寒筠側眸看他,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嗯。”簡夏翻了三分之一後,直接翻到了最後麵幾頁去看結局。傅寒筠正收拾東西去洗澡,看到他的動作忍不住笑了。“明明算是十分圓滿,為什麽要叫做一無所有?”簡夏飛快地看完最後幾頁,有些疑惑地問。故事無論中間怎麽發展,結局是好的,對他而言就算圓滿。“或許對於世俗的大部分人來講,這樣的結局並不算圓滿。”傅寒筠說,頓了下忽然問,“你覺得妖師的結局算圓滿嗎?”“算。”簡夏說,沒怎麽考慮。即便不染和白煙都受過被愛人抽筋拔骨之痛,都為對方與世界為敵,受盡萬般磨難,可最終他們墮為凡人失去所有記憶後,仍會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到對方,愛上彼此……幾千年的漫長歲月後,他們終於如願攜手,共度了最最普通,充滿煙火氣的一生。求仁得仁,算是圓滿了。聞言,傅寒筠不知想到了什麽,濃密的眼睫下情不自禁漾起深深的笑意。那些年的等待,失落,暗夜裏的孤獨寂寞與自我折磨,明知他已經訂婚,還是會忍不住偷偷看他,為他寫好笑的段子,為他伸出援手,為他創立最堅強的後盾……他和簡夏的想法其實一樣。隻要能和最愛的人攜手一生,再苦再痛,都是值得。夜晚同樣是炙熱的。兩人緊緊抱在一起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傅寒筠說,院子裏的迎春花已經開了,海棠樹鼓了芽孢,簡夏說拍戲時候的趣事兒,或者編劇調整了哪些戲份……以前總覺得可能不是那麽容易獲得的幸福,現在卻覺得輕易就握在了掌心裏。“這幾個月特別忙。”傅寒筠說,“四月份還要飛一趟國外,所以這趟之後不確定什麽時候才能再來看你。”“四月份?”簡夏問,“是不是洪流都要進入宣傳期了。”“嗯。”傅寒筠點點頭,“如果宣傳活動需要和周禮同場,不要委屈自己,該說什麽就說什麽,囂張驕縱都沒關係,我心裏有底。”“知道了。“簡夏笑了一下,心裏熱熱的,情不自禁地湊到傅寒筠耳畔壓低了嗓音,“要不要來一次?”“不行。”傅寒筠按了按掌下窄薄的腰肢,手掌摩挲在那片光滑細膩的皮膚上,“我看過你明天的拍攝計劃,雖然大部分對著綠幕,但動作難度也都很大。”“睡吧。”他說。“那我替你……”簡夏說著又要往下鑽,被傅寒筠笑著抱進了懷裏。“不用。”他抬手輕輕揉了揉他腦後柔軟微涼的發絲,情不自禁地吻簡夏,嗓音啞得厲害,“以後有的是機會。”簡夏安靜了下來,睫毛在傅寒筠胸口滾燙的皮膚上一掃一掃,癢入骨髓。“夏夏。”傅寒筠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他柔軟的耳垂,“拍戲隻是你的工作,無論什麽情況下,都要安全第一,知道嗎?”“知道啦。”簡夏悶悶地答應。他明白,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很巨大的波浪在前麵等著傅寒筠的話,他不會一個多月不來看自己。傅寒筠沒說話,低頭在他額際親了一下,很輕。“傅寒筠。”簡夏說,“我不會讓你擔心。”傅寒筠還是沒說話,可心卻軟得一塌糊塗,明明來見這人是為了解一解心底的相思,可現在,明明人還在懷裏,一想到明天就有分開,他對他的相思卻變得比沒來前還要更加濃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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