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忽然變了,網友們不扒則以,沒想到一扒就扒出了不少周禮苛待助理的料,一時間網上討論的紛紛揚揚。大家都知道了,周禮自然也知道了。簡夏用自己的前助理,還是自己刻意封殺的前助理,本就已經讓他像吞了蒼蠅般難受。更不用說,因為這件事自己還被扒出了更多的黑料就更是不能忍。王小森站在他旁邊看著他的臉色,不由地戰戰兢兢。周禮咬牙片刻,一把掀翻了自己麵前的午餐,忍無可忍地拿起手機撥了出去。“喂,哪位?”對麵簡夏清朗含笑的聲音傳了過來。“簡夏!”周禮咬牙道,“搶我的人,很有意思吧?”“是你啊?”簡夏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這方麵,您才是前輩,至於有沒有意思,還用問我嗎?”周禮:“……”確實,是他先搶的魏城,簡夏不過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孫培培挺好用的。”見他沒說話,簡夏慢條斯理地道,“謝謝你的培養了。”“你也別得意太早。”周禮重重地吸氣,“咱倆的關係眾人皆知,就算她爆我什麽黑料,別人也不會信。”簡夏從沒想過利用孫培培去套周禮的黑料,但聞言還是很輕地笑了一聲。“是嗎?”他說,“那麽多條呢,我確實不知道該從哪裏爆。”他就是要讓周禮害怕,擔心,就是要讓他精神上飽受折磨,付出代價。“你他媽!”周禮被噎得不行,隻得惡狠狠罵了一聲。可簡夏根本不在意。“對了周禮,”他笑著說,“還記得那次洪流定妝時,我對你說過的話嗎?”周禮咬了咬牙,想起那次他因為搶走了魏城而向簡夏耀武揚威時,簡夏把魏城比喻成垃圾的事情,一時心裏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呢。”見他沒說話,簡夏語氣裏不覺染了點譏誚之意,“謝謝你啊周禮,犧牲自己,迴收垃圾,你可真了不起。”第75章 妖師的拍攝十分順利。薛戎和簡夏的搭檔, 意外地碰撞出了驚人的火花。薛戎就不說了,年紀輕輕就摘得了影後的桂冠,不僅實力不俗, 就連長相都靈氣十足,往鏡頭前一站就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也正因此, 曲水才會破例連試鏡都沒用,就直接欽點了她女主角的位置。和曲水一樣, 對於薛戎, 主創團隊是完全放心的。而相對的,他們已經做好了把整體重心, 以及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簡夏身上的思想準備。無論黑色.童話中簡夏的表現多麽令人驚豔,試鏡時又多麽靈性, 但對於劇組來說, 他畢竟還是個新人。在表演技巧上,仍需要精雕細琢。隻是這一次,簡夏卻給他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驚喜。開機已經十餘天, 演員與角色的鍥合度已經越來越高。而這十幾天的拍攝中, 簡夏的表現絲毫不遜色於薛戎。不僅讓組裏的老師們吃驚,就連薛戎也對他刮目相看。立春之後, 天氣開始逐漸迴暖,高大筆直的楊樹枝頭已經鼓起翠綠的芽孢, 大約很快就會遍染層綠。不染從樹梢枝頭翩然飛落, 雪白的道袍已近乎被鮮血染透。他的臉色蒼白,唇角染血, 以劍撐地, 毅然決然地擋在了那隻小妖身前,與萬千同道中人站在了對立麵。“不染師兄。”鴻蒙觀的同門們情真意切, 心懷悲痛,“還記得師傅當年為你取‘不染’二字時說過的話嗎?如今你站在妖女身前,可不是辜負了他老人家對你的殷殷期盼?”不染當然沒有忘。他是個孤兒,自幼就被師傅前塵道長撿進了鴻蒙觀,因根骨奇佳,是鴻蒙觀多年來唯一一個有飛升希望的弟子,因此格外被師傅看重。“小寶,”老道雙眸慈祥,含笑看著麵前的幼童,“隻要你一心向道不染塵埃,它日必將飛升,為師就賜你‘不染’二字吧。”“謝謝師尊,”小小的幼童手裏擎著木劍,恭敬道,“徒兒必將牢記師尊教誨。”、前塵道長仙逝後,不染果然不負眾望,除了每年必須的下山曆練外,幾乎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撲在修行上。而相應的,他的修為也愈發精進,不出意外地話,百年內必將飛升。如果沒有遇到這位被他擋在身後的妖女的話,他本該是一顆冉冉升起的,別人無法企及的新星才對。“不染小友。”同安寺的老僧亦滿是惋惜,“人妖尚且殊途,更不用說吾等以斬妖降魔為己任的修士,你將近五百年苦苦修行的功德,不該喪在此處。”“阿彌陀佛,”老僧虔誠合掌,“迴頭是岸啊。”“不染!”身後的女妖亦好似毫不領情。她的氣息已經很弱了,就算這些人不再向前,她大概也無法再撐持太久。這也是目前所有人僅僅保持包圍之勢,而沒有群起而攻之的原因。第一次,她開始後悔,後悔自己沒按住傾慕之情,千方百計招惹了麵前的小道,後悔自己斷了他的仙途,壞了他的修行,甚至於,今天還可能會連累他命喪此地。“你走吧。”她斷斷續續地說,“原本……原本我也隻是戲弄你,對你並無半分真情,你又何必為我折在這裏?”不染,不染,這人皎皎如月,本不該染上這俗世的塵埃。更何況她一妖乎?麵前的身影晃了晃,不染緩緩迴頭看向她。黑發淩亂散在頰側,更襯得他皮膚異常蒼白,可那雙漂亮到讓她幾百年前尚未化形時就一見傾心的眼睛,卻格外熾烈。讓她越是心動就越是心痛。“不要怕,”他說,像沒聽到她的話一般,異常執著,“我陪你同生共死。”小妖為一隻玉兔所化,名喚白煙,源於物種天性,雖然是妖,但她心底卻一片純然。看著麵前人頰側的斑斑血跡以及被鮮血染透的長衫,從沒有哪一次,她心底泛起那麽濃烈的恨意。恨這個世界,恨人類,恨這不公的天與地……白煙知道,如果想讓不染活下來,除非自己死去。用僅存的一點靈力,她將胸口那顆滾燙的妖丹震碎。妖氣波動,周邊開始喧嘩,雖然知道那些人已經察覺到她震碎了妖丹,可她卻已經聽不清他們的紛紛議論了。“聽著不染,”她緊緊拽著麵前人的袍角,卻已經看不清對方臉上的慌亂之情,“你要好好活著。”她用最後一點力氣騙他,“我族中的老人說過,萬物平等,皆有輪迴,如果……”她深深地喘氣,感覺到有滾燙的液體落在自己已經血肉模糊的麵頰上,不知道是血還是淚,“如果來生還能有幸遇見,你要記得渡我。”渡我和你一樣,修道得仙。明明心底全都是恨,可她卻拚著全力說得情真意切。要活著,要渡我……“卡。”曲水抬手。簡夏原本就彎著腰,此刻抬手遮了遮自己的眼睛,好一忽兒,他伸手將薛戎從地上拉起來,兩人相攜到監視器後看剛才一段的迴放。明明是初春,但鏡頭中卻仿似蕭瑟的深秋,上午的太陽也猶如血染的殘陽……道士與小妖的第一世以悲嗆收場。“很好。”就算曲水在拍戲上要求一向嚴格,眼光挑剔,也沒忍住稱讚了一聲。尤其是這場戲中簡夏的表現,尤其讓他欣賞。白煙妖丹破碎,即將灰飛煙滅時,他本以為會看到鏡頭中他悲痛欲絕的臉。但是沒有。鏡頭中,他的表情十分平靜,一雙微垂的眼眸甚至平靜到毫無波瀾。但偏偏這種平靜,向所有人傳達了他的死誌。他的痛苦是後麵一點點爆發的。不為死亡,而為活著,活著麵對千百年的孤獨,活著等一個虛無縹緲的約定。“簡夏可真是厲害啊。”薛戎盯著監視器,忍不住稱讚了一聲,“我當時閉上眼睛了,都沒看到他這段的表演。”“還是薛老師帶得好。”簡夏笑著謙虛了一聲。“都別客套了。”曲水笑眯眯地喝了口水,“你們兩個都很好。”“姐,喝杯水。”薛戎的助理送來水杯。孫培培也不甘人後地跟了過來:“夏夏,過來補個妝吧。”跟了簡夏十來天,她終於慢慢從拘謹變得放鬆了許多,叫簡夏的名字也自然了許多。“好。”簡夏點頭。“要吃點零食嗎?”她又問。孫培培確實細心又貼心,考慮到妖師的動作戲多,她還隨身帶著零食盒子,隨時給簡夏補充上一點。“不用。”簡夏笑著看她,“謝謝。”又說,“等會兒問問薛戎那邊用不用。”“好。”孫培培應著,“剛才那場戲拍得真好,茜姐眼睛都紅了。”朱茜一向大大咧咧的,脾氣也厲害,但是心卻很軟。聞言,簡夏的腳步頓了頓,四處張望了下,看到朱茜正大爺一樣半躺在他的休息椅上,臉上還蓋著他的劇本。簡夏笑了一聲,剛要說話,前麵彎道上忽然揚起一點塵土來,一輛車子從遠處駛了過來,很小,隻有一個小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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