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傅寒筠大概平時睡得早的原因,一上床就睡著了,唿吸又深又沉,響在耳邊像催眠曲一樣,讓簡夏眼皮很快也沉重了起來。其實還不錯,和舍友的感覺差不多。這樣一對比,簡夏就覺得昨天自己患得患失心神不定的樣子就格外好笑了起來。不過,和住宿舍還是有點不一樣的,畢竟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所以早晨醒來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大概是傅寒筠身上溫度比較高的原因,簡夏早晨醒來,發現自己正手腳並用地抱著人家。不過還好,在傅寒筠醒來之前,他就悄無聲息地退迴了自己的位置。“上了是不是?”朱茜看他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不由激動道。“你一個女孩子家,關心人家床上的事情幹什麽?”簡夏有些好笑,又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嗯?”朱茜不信。“真的。”簡夏笑了。他不想在背後議論傅寒筠的病情,於是隻說:“你也知道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倆現實中其實和陌生人差不多。”“而且,”他質問朱茜,“我是那種隨隨便便和陌生人上床的人嗎?”“那必然不是。”朱茜無語,“就你這種木頭腦袋。”簡夏:“……”其實和魏城一起時朱茜就發現了,簡夏這小孩兒在別的方麵都很聰明,一點就透,可唯獨這方麵,是真的不開竅。現在小學生都早戀了,他個連小學生都不如。朱茜恨鐵不成鋼:“不過,你倒真的可以嚐試一下。”簡夏涼涼地看她:“人家都巴不得自己手下的藝人又乖又聽話,你這是巴不得我出事兒啊?”“我也沒讓你找別人不是?”朱茜點化他,“小傅總多好啊,人好,家世好,長得好……,除了身體不好,哪哪都好,要是得到這個機會的是別人,哪能留他到第二天?你倒好……”“小傅總都二十五了。”她提示道,“二十五歲可是那方麵需求最高的時候,你就讓他忍著?”簡夏:“……”怎麽被朱茜一說,好像傅寒筠的性.福生活全都寄托在他身上了似的?他隱隱覺得朱茜的邏輯不對,但一時半刻又不知道該從何反駁。恰逢蔣芳容和簡巍散步迴來了,兩人便停了話題。簡夏繼續看劇本,朱茜則陪蔣芳容聊天順便掏出她的迷你榨汁機為蔣芳容榨果汁。“你們倆剛剛在聊什麽啊?”蔣芳容笑著問,“聽著還挺熱鬧的。”和術前相比,她的氣色幾乎發生了質的變化,雙眼變得明亮有神,臉色也紅潤了起來。“姐,您現在是一點病容都看不出來了。”朱茜說。“別轉移話題。”蔣芳容笑。朱茜在她咖啡店裏工作了五六年的時間,她對她太了解了。“我是說真的,”朱茜說,“我和夏夏除了聊您就是聊電影了唄。”“對了,”她偏頭看向簡夏,“孫琦和周禮都有自己的保姆車,所以夏日娛樂那邊也給你配了一輛。”簡夏還在默台詞,聞言過了一會兒才問:“為什麽啊?我又不是夏日娛樂的藝人。”“那誰知道呢?”朱茜涼涼地說。“一定是小筠給你配的。”蔣芳容笑了。簡夏也不確定,因為這件事情傅寒筠從來也沒提過,不過為了哄他母親開心,他便配合地笑了笑。朱茜那個迷你榨汁機挺費勁的,辛苦巴拉二半年,終於榨出了一小杯。她倒進杯子裏遞給蔣芳容,又說:“我聽夏夏說出院的日子和他入組的日子撞了,所以想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如果巍哥忙不過來,我讓趙陽過來幫忙。”趙陽是朱茜的男朋友,現在在做二奢,經營的還不錯。“不用,”蔣芳容說,“剛在外麵小筠也為這事兒打電話來了。”悄悄地,簡夏豎起了耳朵。“小筠說他助理那天過來。”蔣芳容笑著說,“其實你大哥一個人也就辦過來了。”“哦~~~”聞言,朱茜故意拉長音調,意味深長地挖了簡夏一眼。.簡夏今天臨時有個約,迴到家時已經九點多鍾。剛進院門,小白就飛快地撲了過來。簡夏笑著蹲下身,狗子就撲進了他懷裏,勁兒還不小,差點將他撞得摔在地上。笑聲在院子裏蕩開的一瞬間,房間的大門開了,傅寒筠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迴來了。”他問,毫不留情地將小白熱情想要舔.吻簡夏臉頰的狗頭推開。“嗯。”簡夏笑著起身,又彎腰摸了摸小白的腦袋,才和傅寒筠一起進去。“吃飯了嗎?”傅寒筠溫聲問。“嗯,”簡夏點頭,“吃過了。”“吳姨熬了湯,還給你留了點,要喝點嗎?”傅寒筠問,又說,“板栗排骨湯。”簡夏喜歡板栗,聞言腳步不覺一頓。那邊廂吳姨已經端了湯碗出來:“少爺千叮萬囑要給簡少爺留的,多少喝點吧。”傅寒筠沒說話,不動聲色地看了吳姨一眼。吳姨也不怕他,笑眯眯地:“今天的板栗特別香。”簡夏忍不住笑了,偏頭去看傅寒筠,見大黑不知什麽時候跳到了他懷裏,此刻正在撒嬌。他本來想向他道個謝,但想起他昨晚的話又將到口的話咽了下去。簡夏喝湯期間,傅寒筠接了個電話。電話是肖萬裏打來的。“出來喝酒嗎?”肖萬裏問,“帶著嫂子一起,正好我們參拜參拜。”傅寒筠漫不經心地用指腹揉著大黑的腦門,以前一句“滾”的事兒,愣是被他說成了禮貌客氣又紳士的商務範兒。“下次吧,”他說,客客氣氣的,“上班再談。”“我去,”肖萬裏震驚地將電話拿遠了些,確認自己沒有撥錯號後,不由幸災樂禍地笑了,“怎麽,管這麽嚴。”傅寒筠沒說話。一般他這樣不說話的時候,下麵估計就要掛電話了。肖萬裏也不再逗他,趕在電話掛斷前出聲:“那個魏家,你到底怎麽打算的。”雖然每天燒的都是錢,但都已經燒了兩個多周,隻要再一兩個周,魏家必定元氣大傷。偏偏這麽重要的節骨眼上,傅寒筠忽然喊停。他是真猜不透這人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貓逗耗子似的。傅寒筠微微抬眼,不動聲色地看向簡夏,簡夏恰巧咬住了一顆板栗。他的聲音不自覺就柔和些:“不著急,迴頭再說。”“這麽晚還有公事啊?”見他掛了電話,簡夏捧著碗表示關心。“小事兒。”傅寒筠輕飄飄地道。離得近了,簡夏看到他眼底有淡淡的血絲。他頓了頓,有點疑惑:“昨晚沒睡好嗎?”傅寒筠怎麽可能睡好?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畔,他幾乎一夜都沒睡。不過簡夏好像睡得還不錯。關燈沒多久,他那邊的唿吸聲就變得清淺綿長了起來。這是傅寒筠第一次和人同床,準確來說是同室而眠。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黑暗中即便什麽都不做,隻聽著那人的唿吸聲就可以幸福到胸腔滿漲。就更不用說,後半夜簡夏還越靠越近,最後手腳並用地將他緊緊抱住。他睡覺似乎很喜歡蜷著,脖頸微垂時額頭恰恰抵在他的頸窩處。唿吸更是輕輕淺淺,掃在他的頸窩裏,又癢又麻,讓他連一動都不敢動。絲質的睡衣很薄,特別親膚,傅寒筠在無人知曉的暗夜裏不自覺地繃緊了全身的肌肉,感受著彼此體溫交融在一起的感覺。可垂在身側的手掌卻一動都沒敢動過。早晨簡夏醒來偷偷爬迴自己位置時,每一絲小心翼翼的動作他都是知道的。那時候他半邊身體都被壓麻了,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又忍不住暗自慶幸。幸虧天冷蓋著薄被,才將他本能的身體反.應掩了下去。簡夏輕手輕腳起床下樓去逗狗擼貓的時候,他才慢慢張開眼睛,去浴室衝了涼水澡救急。不能經受穀欠望的吸引,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傅寒筠的穀欠望是簡夏,代價則是一夜未眠。挺值得,他覺得。第25章 簡夏嘴裏含了顆板栗, 一側腮被撐的鼓起來,略顯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時候,和懷裏的墨墨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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