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在孫老漢吃了兩碗混沌,匆匆離開了他家,臨走時對孫老頭兒說道,“明天我還為你挑擔子!”


    孫老頭並沒有介意他明天會不會信守承諾,劉三留下話,匆匆離去,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像孫老頭兒這樣勞作之人,現在已經準備著就寢,但對於劉三這樣的人,現在才是一天生活的開始,這構成了五彩的生活。


    他趁著夜色,來到了萬方賭坊,隻見賭坊前門熱鬧非凡,進出的人來來往往,有穿絲綢的,有與他一樣穿布衣的,窮的富的,隻要有錢,都來到了這裏,賭場裏十分公平,不管你是高官厚祿之人,還是流浪街頭之人,隻要你有命,他們就將你看成是他祖宗,你若是沒錢,你就是孫子。


    劉三在對麵的牆角看了半天,他並沒有進去,因為他身無分文,又怎麽能進去裝孫子呢?人家賭,你不賭,人家說你二百五,人家嫖,你不嫖,人家說你在造謠,他東瞧西看,等待著獵物的出現,正在此時,從身邊經過一人,隻見此人肥頭大耳,身穿綢緞,一看就是有錢人,劉三衝上前,笑容可掬地雙手一拱,說道,“喲,老爺,今天你可不該來這裏!”


    那人上下打量了劉三,冷冷地說道,“你說什麽?不該來這裏?你是在斷我財路吧,你怎麽就不該來這裏?”


    劉三再次看了看那胖子,搖了搖頭,嘖嘖地說道,“老爺呀,我見你善良,好人有好報,這才向你透露了天機,今天你宜你賭錢,若你進去,定會輸得精光!”


    “什麽?你說我會輸得精光?”胖子說道。


    劉三點了點頭,說道,“老爺有所不知,這人的財運時好時壞,要走背運的一天,那應堂都是黑的,你看你,老爺,你應堂到眉毛間都呈黑色,我看呀,你還是迴去吧,今天就休息一天再來。”


    那胖子又看了看劉三,說道,“我怎麽就沒發現呢?你是不是訛我錢才這麽說的?”


    劉三搖了搖頭,說道,“老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並沒有提什麽要求,你愛聽不聽,與我無關,我又不是算命的,你別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隻是我不想你無辜丟了錢財而已!”


    胖子說道,“你既然不要我的錢,在這裏提醒我,你這是什麽意思呢?”


    劉三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見你人善良,這才起了好心提醒你,我要你的錢做什麽?”


    胖子納悶兒了,怎麽可能呢?天底下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有這樣好心的人提醒自己的?胖子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劉三道,“我知道,像你這樣的有錢人,並不把錢看在眼裏,你一定是約了朋友一起到萬方賭坊來玩的,但你明明知道自己要輸錢,為何還要來呢?輸了錢不要緊,關鍵是怕你的朋友說你是個膿包,傻子,他們會嘲笑你的,你輸錢越多,他們越覺得你傻得可愛!”


    “你怎麽知道我約了人到這裏來的?”胖子有些動心了,他哪裏知道,這都是劉三胡亂編造出來的,一般去賭坊的人,他們都有固定的牌友,經常約著去賭,那些穿布衣的人,才是去賭坊,隨便玩幾下,將身上的那幾個子兒輸掉,就搖頭迴家。像這個死胖子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當然會約人來玩。


    劉三笑了笑,說道,“我隻能說到這裏了,就看你是想傷錢還是傷人,你不去,會失信於朋友,那是傷人,你去了,肯定要輸,那是傷錢,你看你選擇什麽。”


    胖子半天沒有迴應,他的錢是一分一厘掙來的,他可不想傷錢,可這些朋友,那是他的衣食父母,沒有這些朋友,他又怎麽可能找到錢呢?他輕輕地問道,“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劉三看了看胖子,想了想,說道,“辦法不是沒有,你得找個替罪羊,你可以找一個人替你賭錢,可以衝去你應堂之黑,就算輸點兒錢,也比你自己上桌子好,一來他輸不了多少,二來就算他輸了,你的朋友也不會說你是傻子,這樣一來,你既不失信於你的朋友,還可賭一賭別人的手氣,說不一定,還會給你贏點兒小錢!”


    劉三說得頭頭是道,胖子猶豫了半天,說道,“你說得有理,可我從哪裏找這樣的人來幫我呢?”


    劉三歎了口氣,說道,“唉,看樣子,我隻能好人做到底了,實不相瞞,你與我的八字正合,我兩聯手,可以說是天下無敵!”


    “你?你的手氣好?”胖子問道。


    劉三自信地說道,“其實手氣不是一個人的,我專程在這裏等的就是你,隻要與你聯手,我的手氣就會變好,但如果我獨自一人去,那可能就是一敗塗地!你沒有我,可能就是輸得個精光!”


    胖子早已被劉三的話弄得不知所措了,他正在猶豫之時,劉三笑了笑,說道,“說實話,我本不進去的,但遇到你,也可去試試,你放心,輸贏都是你的,我分文不取,你我萍水相逢,就算相交一場,來日方長不是?”


    劉三的條件開得十分誘人,與他合作,胖子並沒有什麽吃虧的地方,輸贏與劉三無關,這又何樂而不為呢?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今天我們就聯手一次,看看情況再說!”


    說著,兩人並肩走進了萬方賭坊,賭坊的小二見了,忙迎了上來,打招唿道,“哎呀,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夏老爺,來來來,樓上請,薑大人他們正在樓上等著你呢!”


    姓夏的指了指劉三,說道,“這是我帶來的新朋友。”說著,帶著劉三上了二樓。


    這賭坊分為上下兩樓,樓下烏煙瘴氣,都是那些穿短衣粗布的人在那裏賭,樓上卻不然,環境幽雅,隔有包間兒,兩人來到金玉堂,推開門,裏麵已經坐了好幾個人,坐在正中間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禽獸薑昆薑縣令,那晚雖看得不清楚,但惡人的臉,劉三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身邊坐著一個清瘦之人,隻見此人麵如冠玉,頭戴綸巾,一看就有有文化之人,薑昆另一邊,坐著一個身長八尺,濃眉大眼,闊麵重頤的人,那雙眼睛有些嚇人,胖子一進去,薑昆便說道,“哎呀,夏侯嬰,你這是怎麽迴事兒,怎麽現在才來?”


    原來,那胖子名叫夏侯嬰,他笑了笑,說道,“哎呀,你們有所不知,我一迴家,那死婆娘拉著我,不讓我離開,我沒有辦法,這不耽擱了些時間。”


    那個文化人聽了,笑了笑,說道,“我們的夏侯嬰能管犯人,卻管不了自己的內人,縣令大人,我看他也成了他內人的犯人了!”


    夏侯嬰笑了笑,說道,“老蕭,你就別拿這事兒說我了,誰不知道你?你是出了名的懼內賊!”


    薑昆看到了劉三,笑了笑,說道,“老夏,你該不會是找了幫手兒吧!”


    夏侯嬰笑了笑,說道,“喔,這是我遠房親戚,在路上遇到了,這不將他一並帶了上來!”


    薑昆上下打量了劉三幾眼,一臉不滿,但一句話也沒有說,劉三見了笑了笑,說道,“在下劉季,見過各位大人,豐邑人,進城來找表弟,正巧遇到了,我本不上來的,表弟說他約了朋友,這才莽撞進來了!”


    夏侯嬰見了,忙上前介紹道,“對了,表哥,這是沛縣薑縣令,這是沛縣縣吏蕭何蕭大人,這是沛縣獄掾曹參曹大人。”


    劉三一一見過各位大人,這可是沛縣衙門裏有頭有臉的人,今日他能遇到這些人,也算是他造化了。


    火不燒山地不肥,要想爬格子,就得認識圈裏的人,你連他們人都不認識,又怎麽能拉近關係呢?又怎麽能爬格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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